“媽媽！”

　多多忽然驚醒，不過剛睡了十分鐘。

　“怎麼了？”霍錦言趕站起來，“做噩夢了？”

　多多著氣，眨眨眼看著病房，好半天才說：“嚇死我了……”

　“我夢見媽媽死了……還好是夢。”

　聽見兒這麼一說，霍錦言的心更加沒來由的發慌。

　“沒事沒事，夢而已，媽媽等咱們回家過年呢。”

　多多也不知道怎麼了，抓著男人的手腕，“爸，咱倆今天就走吧？我想見媽媽。”

　“嗡——”

　口袋里的手機又響了，霍錦言拿出來看了眼然后接聽。

　“喂？”

　“您好，請問是霍先生嗎？”

　霍錦言了眉心，心頭開始無緣無故的發慌，“我是。”

　“這里是S市中心醫院，您上次送來的那顆藥已經查驗出來了……”

　沒來由的，他的心驟然窒息了下，竟然不敢繼續往下追問，沉默下后，他能夠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

　砰、砰、砰。

　又快，又慌。

　“霍先生？您還在聽嗎？”醫院的工作人員呼喚了聲。

　霍錦言抓著病床的欄桿勉強站起來往外走，他嚨滾了下，走出病房后才道：“在聽，您說吧。”

　……

　機場的人來來往往，一個高大的男人闊步前行，他神匆匆，墨眸之中約約帶著紅，看著他如此焦急，周圍的人下意識都給他讓開了路。

　男人在前面大步流星的走，右手還拉著一把椅，椅上的小姑娘是背對著他的，被男人拉著椅快速的往前趕。

　多多不知道爸爸為什麼接了一通電話以后就風風火火的要回國，也沒敢多問，爸爸現在明顯有些不對勁。

　機場里的廣播在番的播報即將起飛的航班。

　霍錦言覺得他快要聽不見了，腦子里全都是那會兒那通電話里對方說的最后一句話。

　他要回去找蘇奈問個清楚。

　“轟——”

　“砰——”

　國。

　大年三十。

　這個城市還是充滿了煙火氣的，除夕夜，滿天的煙花在遠江兩岸附近上空綻放。

　五彩繽紛的，映的人臉都好看了些。

　落地窗前。

　蘇奈上披著一件披風，坐在椅子上靜靜地欣賞著那些煙花。

　“蘇總，您的電話。”

　小把臥室里震著的手機拿了過來遞給。

　人抬手接過，垂眸。

　剛準備接聽，對面就掛了。

　不出三秒鐘微信又傳來了視頻通話，的手指在屏幕上猶豫了兩下，才點擊接聽。

　手機震了下，屏幕中很快出現了男人的面容，他神凝重，暗紅的眼眸過手機，落在的臉上。

　“蘇奈，你等等我，你等我回去。”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可蘇奈的心卻咯噔的一下，失笑：“當然在等你啊，你看，我在家里呢。”

　看著笑的那樣好看，可瘦了好多，看起來并不太好。

　到底是偽裝的太好，還是他多心了？

　霍錦言現在都沒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在家等我，我馬上上飛機了。”

　人點點頭，“好，注意安全。”

　眼看著他通過了登機口上了飛機，臨近掛視頻之前，忽然開口：

　“霍錦言。”

　他的眼睛一下也沒離開屏幕，“在呢。”

　“親我一下。”

　霍錦言立馬對著手機鏡頭親了下。

　罷了，他又親了一下。

　不知道怎麼，霍錦言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寶兒，你聽話，你等等我，好不好？”

　說著，他的聲音都在發抖了，那種無力的心慌讓他愈發的覺得不好。

　有些時候，某些事已經不需要再去確定，你就知道，它已了事實。

　他好像從沒這樣稱呼過自己。

　蘇奈歪著頭，“你我什麼？”

　“寶兒……”男人的聲音在發抖。

　可聽不見，但那兩行淚，卻看的清清楚楚。

　真憾沒辦法親耳聽見。

　“我是你的寶兒嗎？”認真的問。

　霍錦言重重點頭，他握著手機，好像有些承不住心臟抑的負荷，隨意坐在一個座位上。

　“是，一直都是！”

　“那就好。”蘇奈笑了，“那我等你回來啊。”

　噔的一聲，視頻掛斷了。

　窗前，蘇奈的里再次涌出一口，隨之而來的劇痛讓不過氣，出了汗的掌心狠狠地著手機。

　如此痛苦的模樣讓孫特助死咬著牙。

　“蘇總，您疼您就咬我！”

　小急的直跺腳，“蘇總聽不見啊，把手塞蘇總里，別讓咬到舌頭！”

　聞言，孫特助趕忙強行掰開了人的，把手的一側塞到的牙齒邊。

　可蘇奈卻猛的一扭頭。

　即便被疼痛席卷，還是有一理智在的。

　心深的那一抹善良，不會讓主去傷害別人。

　強忍著那陣疼痛過去，蘇奈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這個年，沒有跟任何人一起過。

　只想在這個他們一起生活了幾個年頭的地方，安安靜靜的待著。

　“孫才。”的邊還掛著干枯掉的跡。

　孫特助蹲在旁邊，眼底蔓延著心疼，拿著擰干的手帕幫一點點拭角的跡。

　“我在呢，蘇總。”

　人費力的抬起手，指著某個方向，虛弱道：“那里……那里，我當年就是站在現在這個地方，看那里……”

　“我拿遠鏡，看到他了……”

　“咳咳咳……”

　似乎是水嗆到了，劇烈的咳嗽，咳到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孫特助手忙腳的幫拍背，小趕去倒點水。

　兩個番不停歇的伺候，照顧。

　蘇奈莫名其妙的就笑了，“那時候，他還年輕著呢……”

　“孫才……”

　“我想再看他一眼……”說著，蘇奈終于哭了出來。

　再堅強，再不怕死，可也是個人，也是個擁有的人。

　淚眼模糊，氣若游時，仿佛在面前的窗戶上看見了了半輩子的男人。

　“蘇總！蘇總！”孫特助急的大喊。

　人艱難痛苦的閉上眼睛，“再給我點藥，我好疼啊……”

　淚水順著的眼角往下，最終落進的發中，消失不見。

　深夜。

　蘇奈從睡夢中幽幽醒來，的大腦有些渾渾噩噩，甚至快要分不清人。

　窗外的煙花過亮鉆進來，靜靜地著。

　德牧陪在邊趴著，見睜開了眼睛，立馬湊過腦袋拱了拱的手臂。

　可蘇奈已經被病痛折磨的連手臂都快抬不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