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前天晚上值夜班,在單位值班室住,不能在家碼字,所以昨天沒有更新,此事在435章PS裡已經說過了,有部分書友不看PS,所以今天挪到這裡再說明一下。前晚值班,辦公室一布控,有隻老鼠進去都會報警,所以本不能待人,待在傳達室裡我沒有辦法碼字,今天的容是碼的,希能更兩萬字或兩大章的朋友請理解,我前晚是在值班,不是在碼字攢著今天一起發,沒有那麼多字可發。這回的冒很討厭,從上週五開始到現在斷續續的就沒好利索過,今天早上又有點嚴重了,早上吃了片康泰克,可還是渾沒勁,骨頭酸的差點兒不想起來上班了。不過幸好明後天是星期天,怎麼也不會影響更新的。】
聽說正德皇帝來了,楊凌和張符寶不敢怠慢,各自匆匆回房換,片刻的功夫,楊凌蟒袍玉帶、張符寶著道,兩個人匆匆奔回“壺仙堂”,並肩迎出天師府。
正德皇帝爲人隨意,他南行途中臣子們用小民家中的常見菜餚款待,他都毫不以爲意,又怎會擺著譜兒的等著楊凌和天師下山接駕?朱厚照攜著唐一仙的手,後邊跟著永福和永淳、湘兒,一路欣賞著風景,一路逛上山來。
楊凌和張符寶迎至半路,恰看見正德帝上山,楊凌急忙趨前幾步,袍施禮,口中高宣道:“臣楊凌參見吾皇萬歲”。
張符寶也連忙上前見駕,正德皇帝心甚好,不等張符寶開口便笑地上前將兩人攙了起來,上下打量張符寶一番,笑道:“記得朕還是剛登基的時候見過天師一面,啊!想不到兩年不見,天師風采依然,不過形貌更加俊秀了”。
張符寶一聽乾笑兩聲道:“啓稟皇上,小道乃是張符寶,是天師的妹子,因天師不在府中,是以小道才代兄長前來迎駕”。
正德一聽笑容頓時有點發僵,他兩年前見到張天師時邊臣子衆多,匆匆一見哪裡記得清楚,這時見與楊凌並肩迎下來,又是一隆重的道袍,這纔想當然的以爲是張天師。此時聽張符寶一說,才發現眼前這小道士眉彎彎,眸若秋水,臉似桃花,,哪裡象個男人了?
永福和永淳可是記得的,兩人笑迎上來道:“符寶妹妹,好久不見,如今已是大姑娘了”。
張符寶一見們倆也跟來了,連忙施禮道:“小道見過兩位公主”。
三人這一見禮打消了正德皇帝認錯人的尷尬,張符寶又依禮見過唐貴妃和湘兒公主。對答落落大方,舉止頗有大家氣象,看慣小孩模樣的楊凌不嘖嘖稱奇。
永福和湘兒心中都牽掛著楊凌,這時眼見郎君,卻不便上前敘話,只把那眉眼傳,這一來楊凌就方便得多了,賊眉鼠眼的遞個眼神,誰知道他在看誰,反正哄得兩個小姑娘都脣角含笑,心中甜的,這便達到目的了。
二人陪同正德皇帝到了天師府,此時闔府上下早已得了消息,灑掃庭院、準備酒席,老天師夫人穿上誥命袍服,隆而重之地迎出府門,恭候天子駕。
一行人寒喧已畢,到了“壺仙堂”落坐,天師夫人陪著三位公主和皇貴妃自往庭眷客室款待,張符寶雖是兒,現在頂的卻是天師的位子,便在中堂侍候皇上。
一見兩個“債主”離開,楊凌頓時放鬆下來,向正德皇帝拱手道:“皇上,您不是在南昌城麼,怎麼親自來了?寧王世子不過寥寥數人而已,不必驚皇上大駕的”。
正德笑道:“朕削了寧藩,置了江西地方吏,在南昌城中閒極無事,想想寧王世子所逃正是龍虎山附近,便來順道遊賞,事先倒沒想到卿你也在此,怎麼你也到這兒來了?”
楊凌忙道:“皇上,寧王世子逃進了深山大澤,託庇於蠻王麾下,難以尋妥蹤跡,臣知龍虎山在此地威卓著,是以上山恭請天師出馬擒拿欽犯,臣正在山上等候天師消息,卻沒想到等來了皇上大駕”。
正德奇道:“天師降妖除怪當是此道行家,怎麼擒拿欽犯也在行麼?”
楊凌忙將緣由述說一遍,正德方纔恍然大悟。
他笑地對張符寶道:“既如此,朕也要在天師府上叼擾一段時間,一則陪妃遊游龍虎山風景,二則等候天師的好消息啦”。
張符寶欣然道:“皇上大駕臨,天師府蓬蓽生輝,這是求都求不得的好事,小道榮幸之至,皇上儘管安心住下便是”。
正德點點頭,說道:“龍虎山千古勝地,朕是久已聞名。卿常居龍虎山,可曾見過龍虎麼?”
張符寶含笑拱手,恭敬有加地說道:“小道居於山中,虎是常見,不過這龍麼?今日皇上到了,龍虎山上纔算現了真龍”。
楊凌微蹙著眉,他只覺腹中有氣兒翻來滾去,折騰得有點難,可是皇上正與主人對話,他自不便請辭離去,尤自在那強忍,聽了張符寶這般乖巧機靈的回答,他不由仔細看了張符寶一眼,心道:“這小丫頭,倒也不全似和我說話時那般胡攪蠻纏,如此待人接,答辯機警,可是十分難得了。”
正德皇帝聽了果然十分高興,他笑道:“卿好會說話,龍虎宗領南派道家之首,於符籙練丹,此等修仙長生之,朕可有緣一聞麼?”
楊凌一聽頓時張起來,一國之君如果沉溺於修仙練丹,沒有不被妖道趁機迷從而禍及天下的,當今皇上好奇心重,什麼新鮮事兒都想了解了解,他剛剛有了點明君賢王的氣象,可千萬別沉迷此道呀。
楊凌正要出言勸阻,張符寶已自椅上站起,鄭重地長揖一禮,說道:“修仙練丹,此我等山野之人事也,非人主所宜習。皇上乃上天之子,天命治理國家經略天下,做到堯舜一般帝王足矣,豈可舍大而逐小?”
正德被捧得龍安泰、渾舒服,他掌大笑,正要再逗逗這一副小大人模樣的道士,就聽約一陣滾雷聲殷殷傳過。正德詫然道:“如今正是冬季,就算此地溫暖,草木皆青,這時節氣也不該有天雷震震吧?”
楊凌臉一紅,吱唔說道:“皇上恕罪,是臣……呃,想是腹中著冷,所以忽而腸鳴如雷,並非天雷作響”。
正德恍然失笑,張符寶卻雙眉一挑。一雙湛如秋水的眸子頓時放出貪婪的亮來:“藥力發作了?不知這一回練得怎麼樣,他是要仙得道呢還是大醉如泥?”
正德忙問道:“礙不礙事,要不要請太醫看看?”
楊凌出一笑容,說道:“臣不礙事的,勞皇上掛心了”。
正德點點頭,繼續說道:“卿說的在理,仙佛,終是縹緲。朕即爲天子,還是應該好好治理國家,聖賢才是至理。不過傳說當年張天師在此山練就九天神丹而證大道,一時鬼神皆驚,龍虎皆現,想來那氣象一定壯觀得很。如今朕來龍虎山,卻既不見虎,也不見龍,未免有些憾”。
楊凌聽他嘮嘮叼叨意猶未盡,自己腹中腸子絞痛難當,只得青著臉長吸口氣在那兒忍著,心中忖道:“十有**……是張符寶這小丫頭煮的藥膳半生不,讓我吃壞了肚子了”。
張符寶一邊觀察著楊凌的變化,一邊隨口應付道:“皇上,現如今這龍虎山上豈不正有一對龍虎?龍有行龍、潛龍、雲龍、臥龍,諸般龍種以天子真龍爲尊,天子至此,縱有草莽之龍也得迴避三舍了”。
正德笑道:“喔?原來這龍虎山的龍,應在朕的上了,那虎呢,又應在何人上?”
張符寶一指楊凌,笑道:“皇上,眼前的威國公,可不就是一頭猛虎?”
正德掌大笑,對楊凌道:“楊卿聽到了麼,這龍虎應在你我君臣上了,哈哈,好不有趣”。
楊凌提忍氣,額頭都快冒出汗來,他強出一笑容,非常“溫文爾雅”地含笑點頭,生怕力氣用大了就要當場‘噼嚦啪啦’。
張符寶見皇上開心,趁機說道:“皇上有仁聖之明,氣勢形,龍眉目,天然之姿,翕然龍舉雲興。再說國公,文武雙全,朝之棟樑,虎嘯山崗、虎……虎頭虎腦……”。
正德忍俊不,失笑道:“楊卿虎頭虎腦麼?”
只見張符寶退了一步,結結地指著楊凌道:“國公何以對小道虎視耽耽?”
正德皇帝一扭頭,也不嚇了一跳,難怪張符寶嚇得胡說八道起來,只見楊凌臉青中紅,面容扭曲難看,雙眉擰,虎目圓睜,好似要擇人而噬,張符寶一個小姑娘家,他這麼瞪著人家,人家豈能不怕?
“楊卿,你怎麼了?”正德皇帝急忙問道。
楊凌閉著一聲不吭,忽地從椅上跳將起來,拔便往外衝。
正德皇帝大驚道:“卿哪裡去?”
只見楊凌龍行虎步,已奔的不知去向,遠遠的,空中傳來一個聲音:“臣、出恭!”
正德莫名其妙地看看張符寶,張符寶乾笑兩聲,說道:“皇上請看,威國公正是真龍駕前一員虎將,猛虎出恭,那也是與衆不同的”。
可憐的楊凌一路狂奔到茅房,好不容易解決了問題,淨了手回到“壺仙堂”,還沒對答幾句,轉便又衝了出去,如是者三次,正德皇帝也看出不妙了,他忙讓楊凌回房歇著,又召來太醫給他驗看,開了方子取藥煎湯。
楊凌拉得都快水了,闖了禍的小符寶兒瞧了也自愧疚不忍,練了兩回丹,摞倒了兩個人,想來令人泄氣。不過懵懵懂懂的,卻又想出一番道理來:凡人要仙得道,自然要先滌清五穀迴之地,說不定這一回練制的藥是有些對頭了,否則焉有補藥經過調配產生瀉藥效果的道理?
張符寶低著頭,默默地站在臉蒼白、氣息奄奄的楊凌牀邊,暗暗握拳頭宣誓:“可憐的威國公,你的付出不會白白浪費的,我一定要不屈不撓地繼續試驗下去,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我一定能得證大道的!”
楊凌經過兩三日的調養,子總算漸漸恢復過來,永福公主只來看過一次,在天師府,出到可見侍衛和僕從。雖然心中牽掛,反而不方便來探楊凌了。倒是湘兒,藉著年紀小,常常和永淳出遊賞風景的機會,能夠大大方方地來看他,永福便通過妹妹瞭解楊凌的病,得知他已穩定下來,這才放下心來。
楊凌力漸復,只是肢還有些痠無力,正好藉機在府中休養。此時,他正高臥榻上,拿著一本書看著解悶。
他看的是《山海經》,書架上雖有《道德徑》、《抱樸子》等道家典藉,對他來說卻嫌枯燥了些。這本《山海經》包羅甚廣,涉及地理、產、巫、宗教、醫藥、民俗等諸多方面,他只挑些神怪故事看著解悶兒。
就在這時,門扉一啓,張符寶端著一個漆盤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忝爲地主,又是害得楊凌這副模樣,心中過意不去,所以這兩日時常人煮了進補之,親自端來給楊凌服用。
第一次端來藥膳時,楊凌任你說的舌燦蓮花,打死也不開口,把小符寶弄的又氣又,後來也學了乖,再送粥時把廚房的大師傅帶了來做證人,楊凌這才著頭皮吃下去,連著幾次都沒問題,他才相信這藥膳確實不是出自張大小姐之手了。
此時見張符寶進來,楊凌忙放下書,笑地欠了欠子,把枕頭又墊高了些,說道:“這些事要下人們做就好了,怎敢時常勞你?”
張符寶微笑道:“國公客氣了,都是符寶學藝不……哦!學廚藝不,才累得國公如此樣,理當服侍的。”
楊凌微微一笑,手臂枕於腦後,輕鬆地道:“瞧你現在的樣子,倒象個大姑娘了。在我眼裡,你一直就是兩年前那個憨可的小丫頭印象,前兩日看你和皇上說話,待人接、奏答應對,竟然大方得,當時還真的令我大吃一驚”。
張符寶皺了皺鼻子,得意地笑道:“本來嘛,哥哥事務多,每年上山來拜的地方士紳、吏和其他道府的道長,大多就是由我接迎款待的,這些事還不是得心應手?”
將漆盤放在桌上,說道:“膳房剛熬好的,還有些熱,且放一放”。
張符寶說著在楊凌榻旁坐下,順手撿起書來瞄了一眼,戲謔地道:“在看《山海經》?子不語怪力神,你這孔子門生,朝廷大員,榮華富貴、功名利祿已無人能及,也開始想著投效道門,追求仙得道麼?”
楊凌笑笑道:“看些神怪故事解悶罷了,且不說凡人窮其一生追求仙佛,耗盡一切,希渺茫,就算真的了仙又如何?”
張符寶撇撇道:“你是沒有機會,才如此寬自己罷了。你們讀書人追求功名利祿,我們學道之人,追求的卻是羽化仙,長生不老,舍名舍利,去去求,靜心修道,一旦得證大道,則不飢、不覺傷痛、長生而不老、無病而不死,那纔是永恆”。
楊凌笑道:“那樣的永恆有什麼好?無慾無求、長生不老,那和一塊石頭有什麼兩樣?傳說,老子、抱樸子、陳拷老祖、還有龍虎宗的張天師都是了仙的人,千百年來也沒見他們回來過一個。想必縱有仙界,也是人神相隔,那麼羽化仙,就是跑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無慾無求地長生不老下去?那和永遠關在一幢監牢裡無地消磨時有什麼區別?”
楊凌微笑道:“反正我是很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有事做、有朋友,有妻有子,有喜怒哀樂,從一個孩子、長大*人、夫妻恩、兒孫繞膝的種種快樂。而神仙呢,他們沒有什麼盼頭、也沒有什麼,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都是一樣的生活,我想象不出那樣的日子有什麼好”。
張符寶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剛要拉開架子和他辯論一番,門口兒咳嗽一聲,湘兒公主出現了,眼見楊凌和張符寶捱得甚近,兩人談笑風生,顯得十分親熱,湘兒公主頓時不悅起來。
見到了,張符寶忙起見禮,湘兒公主板著俏臉還了一禮,說道:“唔……皇貴妃給國公爺熬了些粥,本公主正要出門,便順道送來,馬上便要走的,你們繼續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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