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閑散的雙手負背而站。
商頓時心碎了。
是挨過打的,當時蕭主任祭出的刑杖還沒這麼,行刑手也老弱干癟;哪像眼下三皇子找來的刑杖,寬扁壯,杖首幾乎有自己的腰寬了,那行刑手更是矯健高壯,下手時虎虎生風,每一杖落下時都仿佛夾帶著風勢。
商怒不可遏,撿起塊石頭重重的朝前扔去,三皇子不妨,居然被扔中了左肩,當下沉下了臉:“放肆!”
商不管不顧的沖上臺階,嗚呼一聲朝殿的凌不疑撲去,卻被早已守候在一旁的兩名健婦牢牢按住。
相差兩丈的距離,商被按在地上,只能眼睜睜看著凌不疑被重重落下的刑杖擊打在背上,可他一聲都不喊,只是倔強的咬著淡紅的,高昂的額頭落下一滴滴的汗水,面龐蒼白的猶如白紙。
那兩名行刑手滿臉橫,手中壯的刑杖猶如兩條暴的毒蛇,肆在他皎潔麗的修長傷,商同,哭泣間仿佛回到年初自己挨打的時候,皮燒灼似裂開,疼痛的好像骨寸寸分離了一般。
終于忍不住大哭起來:“你們別打他了,打我好了,別打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后再不和你吵架了,我和你吵架,你就去挨打,你腦顱生疾了啊,這得治!嗚嗚嗚,你們別打了,怎麼還沒打完,三殿下你好狠的心哪,陛下說責打凌大人,又沒說輕重多,你卻使了勁的下重手,這是要置他于死地啊,你好狠的心腸啊……”
三皇子著左肩,面無表的站在那里,覺得自己仿佛化戲文里的歹人,悶著一肚子火的沒發,心的手下這時趕將五皇子押來,算是給三皇子找個出氣口。
一杖還沒落下,五皇子已經哭爹喊娘,涕淚縱橫了。
一時間偏殿熱鬧非常,杖責的呼呵聲,落杖的皮聲,再加孩的哭聲,五皇子大呼小——向來嚴肅的三皇子,臉直接黑了鍋底。
……
此時,偏殿對面高的閣樓上,皇帝手捧一盞酒卮,站在窗臺旁笑瞇瞇的朝下方張,剛剛趕到的皇后坐在一旁,因為好奇,跟著三皇子而來的越妃則坐在皇后對面。
皇后無奈道:“陛下,我們為人尊長的,怎好有此等…行徑?!”
皇帝朝后面擺擺手:“深諳別吵,朕聽不清了……好好,商這回哭真的了,嗯,哭聲都嘶啞了,回頭神諳給送些潤的熱飲去。已經沒多長了,可別真傷了嗓子。”
越妃聽見五皇子哎喲連天的喊,若有所思道:“在軍中時,臣妾就聽說這杖責之刑很有說法。有看似皮無礙,實則里筋骨斷裂,肢俱廢的;有皮紋不傷,然而痛徹心扉的;還有看似橫飛,實則并無大礙的……這回陛下用的是哪樣啊。”
皇帝轉頭笑道:“什麼都瞞不過阿姮。適才聽到褚老兒來報,朕就了這個心思,一石二鳥。老三原本提議打兩下意思意思就了,朕覺得還是要見,要有重重的傷痕。一來堵住史臺的,二來嘛…呵呵,呵呵…”
皇后額嘆息,“孩兒們吵架,我們理應好好勸,哪有這樣火上澆油的。”
皇帝正道:“深諳可不能說出去了。”
越妃嗤笑:“子晟又不是傻的,就算現下沒明白過來,等行刑完,他也能察覺傷勢有異。”
“子晟嘛,是瞞不過的。”皇帝道,“瞞住另一個就夠啦。深諳,你可記住了,不許告訴商!”
皇后負氣的背過去。
皇帝又挨到窗臺邊,不知看到了什麼,道:“岑安知,他們松一松手,讓商撲的離子晟再盡些,離開兩三尺即可。要看的著但不著。要能看見子晟斑駁,冷汗涔涔,但偏偏束手無策,無能為力。這樣心里才會加倍難過……”
岑安知苦笑著領命而去。
“陛下!”皇后忍無可忍,面上起了慍。
皇后這才回頭,笑道:“深諳莫惱,將來他們兒群,花好月圓之時,會激我等長輩的。”
說完,又回過頭去看,直看的津津有味。
皇后啞口無言,憋了一肚子氣,忽對越妃道:“妹妹。”
越妃莫名一個哆嗦:“……娘娘請說。”
“當初妹妹究竟看上陛下什麼了?”
越妃看了眼窗臺邊上長了脖子看戲的皇帝,默默吐槽了幾句,才嘆道:“當年,陛下號稱縣第一。”現在寧愿承認自己當初是為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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