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和阿渝上兒園的前晚，秦意各種不舍，既擔心他們離家不適應，又怕他們跟其他小朋友相不好，一整天不開懷。

阮阮看出媽媽不開心，悄悄去問周牧澤，“父親。”

小姑娘眨著一雙大眼睛，低了聲音，好像怕誰聽到，別提多可了。

周牧澤把兒抱起來放在膝蓋上，“阮阮有什麽事？”

小姑娘趴在他上，湊到耳邊悄聲問：“母親好像不開心，是因為我和阿渝要去上學嗎？”

周牧澤笑，“你怎麽知道？”

小姑娘掰著手指，“從提起送我和阿渝去上學，母親就不大開心，明天我和阿渝就要去兒園啦，晚飯都沒吃什麽，是不是我和阿渝不去兒園，會高興起來？”

“不是，你們母親沒有不高興，隻是舍不得你們。”

阮阮恍然大悟，麻麻不是不高興就好，隨後又疑起來：“可是，我們不是白天上學，下午就回家嗎？星期六星期天也在家，母親以前也是這樣呀，我和阿渝經常晚上才能見到。”

兩個孩子開始也很舍不得離家，不過大人們跟他們解釋清楚上學是怎麽回事，他們就沒那麽舍不得了，反而很期待。

“這不一樣。”周牧澤耐心跟解釋，“你和阿渝去上學意味著你們漸漸長大了，對你們母親和我的依賴會越來越，直到你們年獨立，以後會有屬於自己的生活和家庭。你們母親舍不得你們長大，卻又希你們早日獨立——這是一種很複雜的，等你再長大些或許就會懂了。”

阮阮似懂非懂，“那我去跟母親說說話，會開心點嗎？”

“我想會的。”

小姑娘爬下他的雙，“謝謝父親，我要去找母親了。”

周牧澤出溫和的笑意，“去吧。”

估著孩子們到了睡覺時間，周牧澤去孩子們的臥室，便看到秦意在哄孩子睡覺。

“父親晚安……”阮阮已經快睜不開眼，還是撐著跟他道晚安。

周牧澤吻了吻額頭，“阮阮晚安。”

隔壁的阿渝已經呼呼大睡，一副不知愁滋味的樣子。

秦意歎了口氣，“這臭小子，沒心沒肺的。”

周牧澤笑，“他今天跟你賣了半天萌，可累壞了。”

想起兒子晚上圍著自己撒賣萌，也不由笑了。

阮阮格溫恬靜，妥妥的心小棉襖，很招人疼。阿渝大大咧咧的，相比阮阮溫的方式，他更習慣像隻小老虎一樣鬧騰，逗人開心。

第二天，秦意千叮萬囑，阮阮乖巧點頭，“我知道了，母親。”

“阿渝呢？”

阿渝拍脯脆生生說：“我一定聽老師的話，跟其他小朋友好好相噠~”

秦意甚欣。

誰知道半天不到，就接到兒園的電話，說阿渝跟小朋友打架。

嚇了一跳，什麽都顧不上，連忙趕去兒園，誰想卻看到阿渝跟一個鼻青臉腫的小男孩勾肩搭背，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那個鼻青臉腫的小男孩就是跟阿渝打架的小朋友。

兒園老師也哭笑不得，那個小男孩也是個頑皮的主兒，比阿渝早一年上兒園，阿渝班進來，兩個小家夥王不見王，小男孩要阿渝認他做大哥，阿渝從小就是周家附近那一片的小霸王，哪肯啊？幾句話就打起來了。

“那現在怎麽又……”

老師歎道：“不打不相識吧，兩個孩子都很有義氣，打了一頓一見如故。”

“……”見鬼的一見如故。

阿渝見親媽來了，小炮彈似的跳起來抱住大，“母親~”

秦意上下打量他，見他額頭有個包，不是很嚴重，他腦袋，聲問道：“疼不疼？”

“不疼。”阿渝搖頭，一副求表揚的表，“我躲得快，小文子比我挨揍多。”

“……”這算什麽驕傲的事？

秦意又問：“為什麽打架呢？”

“小文子要我認他當大哥，我已經有四個哥哥了，哥哥們可很厲害了，我才不要這麽弱的大哥，姐姐我也有了，所以我也不要姐姐，不過我沒有妹妹，他當我妹妹倒是可以，可是他不願意，還想揍我，哼哼，可惜打不過我。”

秦意：“……”

秦意看了眼後麵的小男孩，又說：“你當著別人的麵說別人弱，不覺得不禮貌嗎？”

誰知阿渝還沒說話，被做小文子的小男孩就脆生生否定：“阿渝沒說錯呀，他說的幾個哥哥都比我厲害多了，不怪他不願意喊我哥哥，阿渝答應我了，改天帶我去見厲害的哥哥們。”

秦意：“……”孩子你是不是被打傻了。

阿渝還覺得不夠，拉著小文子的手隆重介紹，“這是我母親，是不是很好看？”

小文子看著秦意，在小腦瓜裏對比了一下自己麻麻，用力點頭，“好看！”

“我母親也可厲害了，經常跟別人講道理，不管是華國人還是外國人都說不過。”阿渝開始無腦吹，跟說書似的，竟然能記得好多的金句。

小文子聽得兩眼冒星星，看的眼神，恨不得當場認當媽。

“我父親也很厲害，他手底下有十幾萬人，遍布全世界！”吹完，阿渝開始吹他父親。

“阿渝！”秦意打斷，臉變得嚴肅，“你說這些做什麽？”

阿渝眼的，讓先不要說話。

秦意很給他麵子，倒要看看這熊孩子要幹什麽。

阿渝吹完他父親，又吹了明幾個哥哥，比如大哥哥會功夫，能不帶停頓翻過他家三米高的牆！二哥哥會魔法，把一樣東西變另一樣（實際是化學）！三哥哥特別厲害，能把死的說活的，看誰不順眼能氣死誰（完全是汙蔑）！四哥哥能在最短的時間解任何遊戲，還有個姐姐最擅長拿獎，出去一趟就會帶一個獎杯回來，聽得小文子一驚一乍，直呼太厲害了。

阿渝深表認同地點點頭，說：“我們全家都這麽厲害，我也會很厲害，所以，你是不是應該認我當哥哥？”

秦意：“……”敢這熊孩子繞了這麽大一圈，就是想收人家做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