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一夜,歡無度。
天蒙蒙亮的時候,杜若寧被醒,睜開眼睛,正對上一雙波瀲滟的眸子。
江瀲不知什麼時候醒的,一只手撐著腦袋,一只手搭在腰間,安靜地凝著,眼中有無限。
杜若寧眨眨眼,想起這人昨晚的瘋狂,心頭不由一陣悸,雙頰染上的紅暈。
“醒了?”江瀲開口,嗓音低沉而沙啞,帶著幾分徹夜歡愉后的,極為人。
“嗯。”杜若寧應了一聲,視線從他臉上向下移,停留在他白皙又實的膛,了下干的小聲問,“你,怎麼,不穿服?”
“你也沒穿。”江瀲沖狡黠一笑,搭在腰間的大手鉆錦被底下,掌心的薄繭過細膩如凝脂的上,激起一陣戰栗。
杜若寧這才發現自己真的沒穿服,并且正和他在一起。
昨晚折騰得太累,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哪里還有力穿服?
想到兩人就這樣著睡了一夜,杜若寧的臉整個都紅了。
“那,那就現在穿吧……”不自在地說道,“反正天要亮了,我們也該起床了。”
“不想穿。”江瀲放下撐著腦袋的手,從脖子下面過去,將攬進懷里,著的耳朵說道,“陛下,臣還想再作一次案。”
他的很燙,懷抱很燙,連氣息都是炙熱的,杜若寧不覺呼吸紊,心跳加速,用僅有的理智否決道:“還是別了吧,天都亮了,我上又酸又疼……”
“還沒完全亮,我可以做的又輕又快……”江瀲的齒尖輕輾玲瓏的耳垂,像頭饞的小狼,用肢傳達著自己的。
杜若寧深深吸氣,在他的哀求與撥中敗下陣來,雙手環抱住他,給他熱烈的回應。
很快,就知道所謂的又輕又快純屬騙人,在一陣似一陣的進攻之下,的嗓音變得嘶啞,眼淚都要流出來。
“公主……”意之際,江瀲在耳邊呢喃,吻的,的眼,吻落腮邊的淚。
“很疼嗎?”他嘗到淚水的咸,停下作問。
“不,不疼,很好,我想……”杜若寧搖頭,烏發散,與雪紅相輝映,艷不可方。
“想什麼?”
“想融你,與你永不分離……”
這一戰從天蒙蒙亮直到紅日東升方才停歇,兩人仿佛被從水中打撈出來一般,癱倒在床上彈不得。
江瀲微微側首,眼波如春水流淌:“陛下,我們今日不起床了好不好?”
杜若寧忍不住笑起來,語氣慵懶夾雜幾分戲謔:“怎麼,剛親一天,掌印就想妖主了?”
江瀲也笑,聲音低沉:“所以,陛下要不要為臣做一回唐明皇?”
“朕倒是想,可我們今日還要一起去奉先殿祭一次祖,然后再去太和殿接百朝賀,去晚了小心常有理又參你一本。”杜若寧道。
江瀲頓時黑了臉:“大喜的日子,不要提那個榆木腦袋。”
兩人相擁著溫存了一會兒,直到安公公在外面催了第三遍,才不得不起床洗漱更,被禮引著去往奉先殿祭祖。
祭祀結束后,兩人又去了太和殿接百朝賀。
許是初嘗云雨,歡人,兩人眉眼間都氤氳著融融春,偶爾對一眼,似乎都有綿綿不絕。
朝臣們從來沒見過皇陛下如此溫的模樣,也從來沒見掌印大人如此眉眼含的模樣,看著兩人在龍椅上正襟危坐,手指卻悄悄勾在一起的小作,每個人都不由得生出一種負罪,覺這場朝賀就跟棒打鴛鴦沒什麼兩樣。
新婚燕爾的小兩口,祭什麼祖,朝什麼賀,就該讓人家在寢宮里膩歪三天三夜,方不負這良辰景,如花眷。
于是,朝拜過后,大家都識趣地早早告退而去,就連一向挑刺的常侍郎,這回也沒再提讓陛下廣納后宮開枝散葉的事,跟著眾人一起離開。
偏偏還有那麼一兩個不識趣的,別人都走了,他還像釘子一樣釘在大殿上,說什麼都不愿離開。
這兩人,一個是沈決,一個是李鈺。
江瀲等不及要和杜若寧回寢宮單獨相,見兩人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不板起臉道:“你們還不走,杵在這里做什麼?”
“不急不急,我還有話要和掌印單獨說。”沈決嘻嘻笑道。
“我也有話要和姐姐單獨說。”李鈺說道。
杜若寧和江瀲對視一眼,不知這兩人要搞什麼鬼,便從玉階上下來,走到兩人面前。
“有話快說。”江瀲不耐煩地催促沈決,卻被沈決神兮兮地拉去了一旁。
“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你這個榆木腦袋,昨晚與陛下可還和諧,看在好兄弟的份上,你有什麼不懂的,趁著我沒走趕請教,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用不著,我們和諧得很。”江瀲嫌棄道,“你那狗屁經驗還是留著自己用吧,若是不夠用,到時候也可以來找我請教,看在好兄弟的份上,我也會知無不言的。”
“怎麼可能?”沈決差點沒跳腳,“開什麼玩笑,我還要向你請教,你可別忘了,你親兒都是我教的,一日為師,終為父……”
“找點是不是?”江瀲兩指并攏,又要點他的啞。
沈決忙躲開,連聲求饒:“我錯了我錯了,算我多管閑事好吧?”
另一邊,李鈺卻在張地問杜若寧:“姐姐,昨晚你是不是被姐夫欺負了,我聽敬事房的人說,你昨天晚上都哭了。”
杜若寧萬沒想到他要和自己說的竟是這話,頓時尷尬不已,臊得滿臉通紅。
“沒有的事,別聽那些人胡說。”紅著臉搪塞道。
李鈺卻不信,一臉的嚴肅認真:“敬事房是專門記錄姐姐日常生活的,應該不會胡說吧?”
“不會胡說,怎會傳到你耳中?”杜若寧正道,“他們的職責是記錄,而非宣傳,既然口風如此不嚴謹,留之何用,朕等會兒就讓人砍了他們的腦袋。”
李鈺被唬住,余下的話便不敢再問出口,正好江瀲在那邊攆沈決走,他便和沈決一起離開了,臨走還是不放心地叮囑江瀲:“姐夫,你可別再讓我姐哭了。”
“……”杜若寧和江瀲全都尷尬地紅了臉。
過了好半晌,江瀲才幽幽道:“這孩子,該啟蒙了,空給他個好人家的姑娘吧!”
“有道理。”杜若寧點點頭,“你覺得哪家的姑娘合適?”
“那要看鈺兒喜歡什麼樣的。”江瀲攬著的纖腰往外走,意味深長道,“這可是件大事,我們還是回寢宮慢慢斟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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