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區門口的時候,門外已經圍滿了人,看起來都是紫竹林小區的住戶。
我回頭看了一眼保安室,發現保安室的江伯不在,我也沒去刻意找他,而是找了個人堆圍了上去。
幾個老大爺頭接耳的說著什麼,我想了一下從口袋里出香煙,故作強笑的走上前,將煙散給幾個老大爺,笑著問:“大爺,這是咋的了?來了這麼多警察。”
“小伙子不是俺們小區的?”一個老大爺著我給的煙,斜著眼看我。
我笑著說:“哦,我是路過的,看這邊出事兒了,就來問問。”
“警察來啦,還能出啥事兒?死人了唄。”一個老頭擺著手說。
我心里一,一邊煙一邊問:“好端端的咋死人了?警察都鬧出來了。”
“我聽說啊,這不像是被人害的,而是自個死的,不過他兒沒在邊,所以警察來了。”那老頭接著跟我說。
“我就說這幾天咋不見老陳出來,沒想到死屋里了,發現的時候,都發臭了,應該兩天前就死了。”另一個老頭嘆息搖頭。
另一個老頭皺著眉問:“死的是誰?老陳?”
老陳,我清楚的記得,收快遞的老頭就是姓陳,而且也是這44棟的。
“可不是咋地,人剛剛被抬出來,聽警察說是心梗塞死的。”老頭搖頭說:“也可憐了老陳了,兒子在外地死了不說,邊也沒個老伴,這下好了,自己也走了……”
我越聽心里越驚,哆嗦著忍不住問:“大爺,您說的老陳是不是住在401?做陳生源?”
“可不是咋的,俺們幾個以往天天在一塊下棋。前段時間聽人傳來消息說,老陳的兒子在川西那地挖礦的時候被活埋了,尸都沒挖出來。從那以后老陳就沒出來過,也夠可憐的。誰知道這還沒幾天,人就死屋里面了。聽警察說,死了已經兩三天了,尸都臭了,要不是被鄰居聞到,估計現在還沒被發現勒!”
我手里面的煙直接掉在了地上,一臉的難以置信。
三天前死的老陳就是……我昨天遇到的陳伯!
他三天前就死了!
三天前就死了的話,那……那昨天我遇到的是誰?
“咋滴了小伙子,你認識老陳?”老胡見我這幅表,誤以為我和陳伯認識,驚奇的看著我。
我連忙擺手說:“不認識,只是前段時間見到過一次,說過兩句話,沒想到人就這麼走了……”
“誒,現在這年頭都不容易。像我們這群老不死的,指不定活到啥時候呢,能活一天算一天唄。”老胡無力的搖著頭。
我慢慢的后退兩步,突然很害怕這群人中就有幾個像是陳伯那樣的,明明幾天前就已經死了,現在又出來了…
我沒在繼續逗留下去,直接轉離開。
腦海里一直都是陳伯找我寄快遞的場景,心里更是猶如海浪般掀滾。
走到了紫竹林小區門口,一群戴著口罩的醫護人員正好從小區里面出來,而且還抬著擔架。擔架上面蒙著一層白布,應該是死去的陳伯。
路過我面前的時候,不知怎麼回事兒突然掀起一陣風,擔架上蓋在尸上的白布被吹開,陳伯猶如骷髏一般的臉頰就沒有任何掩飾的暴在我面前。
那雙幽怨不甘的雙眼,讓我完全的怔在了原地,惡臭味更是撲面而來。
我站的有點兒近,打擾到了警察工作,一名刑警過來對我說:“朋友,死人沒什麼好看的,趕回去上班吧。”
我木訥的點了點頭,剛想離開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哥們,這人死了多久了,上咋那麼臭?”
“唉,法醫鑒定說死了也有三天的時間了,行了,趕走吧。”警察隨口說了一句,便是擺手讓我離開。
得到了確切的答案我也沒有在多問什麼,退出了人群。
出了這樣的事,我現在整個人都于一個麻木的狀態。
陳伯三四天前就已經死了,他死了之后昨天為什麼會出現在我面前?
更匪夷所思的是,我昨天竟然毫無察覺,而且還和他有說有笑。
我已經忘記了來這里的真實目的,往前走了一段路,肩膀上突然被人搭了一只手。
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紫竹林小區的保安,江伯。
看到江伯的那一瞬,我猶如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我現在能做的是什麼我不清楚,該怎麼辦我也一樣不清楚,一而再再而三的詭異事件,已經讓我的神倍打擊。
找到江伯然后問他關于上一任快遞員的事,我或許還能看到一轉機。
江伯的臉上浮現出滄桑的笑容,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也緩緩的放下。
我沒在乎那麼多,當即就說:江伯,我找您有些事兒。
“我知道你找我。”江伯點了點頭。
沒等我開口發問,江伯就跟我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跟我回保安室。
說完江伯便是轉朝著保安室走去,我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跟在江伯后面。
陳伯的尸被警察運走,人群也散了,紫竹林小區門前再次恢復以往的冷清。
江伯走在前頭,可能是因為年紀的緣故,江伯走路的時候有點兒慢,我雖然心急但也沒多說啥,故意放慢腳步跟在江伯后面。
六點之前離開紫竹林背后,一定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
等我進保安室,江伯回關上保安室的門,然后讓我隨便坐。
我看了一眼,發現屋里面只有一張椅子,最后只好無奈的坐到了江伯床邊。江伯慢悠悠的倒了杯茶遞給我,然后轉坐回搖椅,一邊搖晃著一邊看著我。
到了最后江伯忽然笑出聲來:“小伙子不錯,還沒被嚇破膽。”
聽到這我心里一,這江伯明顯知道點兒什麼事兒,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這麼說。
我咬著牙說:“江伯,小區里頭的陳伯死了,但是……”
話到了最后我有點兒難以啟齒,因為這件事的確太扯淡了,說給誰聽誰都不會相信。
三天死的人,昨天找我寄快遞。
這誰信?
“但是你昨天看見他了,他還要找你寄快遞。”江伯看著我,漫不經心的說。
江伯的話讓我心里猛地一,接著小心翼翼的問:“你……你都知道?”
“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江伯搖晃著椅子,不溫不火的說著。
看著淡定從容的江伯,我心里更加肯定他不是一般人,最起碼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說不定我的事兒還有解決的辦法。
想到這,我更加急切起來,當下便是開口問:“那陳伯的事兒是什麼況?警察說陳伯三天前已經死了,既然陳伯三天前就已經因為心梗塞死了,那我……那我昨天遇到的人是誰?”
“你昨天遇到的也是陳伯,不過我糾正一下。你遇到的不是人。”江伯看了我一眼語氣平靜的說。
我愣了一下,瞪大眼珠子說:“我遇到的不是人,那是……”
“沒錯,你遇到的是鬼。”江伯不假思索的開口說。
聽完江伯的話我完全的傻了眼,先前我并不認為陳伯是鬼,即使昨天他給我的人民幣變了冥幣。直到先前被告知陳伯三天前已經死了的時候,我才幡然醒悟過來。
只是我心里一直不敢去確定這一切,因為我知道,如果我相信了,恐怕我之前一切的認知都會再次被顛覆。
但是現在江伯卻坦然的告訴我說,我昨天遇到的陳伯是鬼,而不是人。
事實上也只有這一種解釋,才能完無缺的將我所遇到的怪事兒解釋出來。
熱水散落在皮上帶來的痛楚讓我回過神,我發現自己的手有些抖。
我連忙放下杯子,甩了甩手,接著從兜里面出香煙放在角點燃了起來。
沉了很長一段時間,我開口將昨晚以及今天早晨遇到的事兒告訴了江伯。
“既然我昨天遇到的陳伯是鬼,那陳伯找我干什麼?他……他是不是想害我?”說到最后,我手微微一抖,兩指夾著的香煙差點兒沒掉在地上。
聽我說那麼多江伯也鄭重起來,坐直了子皺著眉說:“應該不是要害你,他要是害你的話,你現在怎麼可能還安然無恙的坐在這里?”
“那陳伯是要干什麼?”我著煙,有點兒想不明白。
江伯想了一會兒,突然對我說:“他不是找你寄快遞麼?或許他死了變鬼找你和快遞有些關系。也有可能是他死了之后一直留在間是有什麼愿未了。”
被江伯這麼一說,我心里頓時有了點兒想法。
警察說陳伯三天前死的,三天前我還沒紫竹林的快遞員。陳伯要真是想寄快遞的話,那他也找不到人寄,所以是有愿未了,留在了紫竹林。而我的出現正巧,讓陳伯有了了卻愿的機會,所以他才找到了我。
而他的愿,恐怕就是要將那個快遞寄出去!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后面的事就有點兒順理章了。
因為收到了冥幣我有點兒驚嚇過度,直接將包裹給丟了,這樣一來陳伯的愿又沒有辦法解決。所以就在半夜找到了我,接著將包裹放在了我家門前。
我將心中的想法告訴江伯,江伯有點兒贊同的點了點頭說:“老陳之所以一直不肯走恐怕還是和快遞有關,你就把快遞給他寄出去吧,反正也沒多大的事兒。”
這也是目前為止我唯一能做的事,所以我沒猶豫,點著頭說了聲好。
可是,這快遞我怎麼送?難不讓我送至間?
我看著江伯想了一下問:“江伯,今天來還有個事兒要問你。”
“有啥事兒就說,這地就咱倆別拐彎抹角的。”江伯擺了擺手很客氣的說。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說了出來:“為什麼六點之前要離開這個小區?”
我叫方怵,五年前畢業於首都人民公安大學犯罪學學院,從警五年,我一直處在刑偵第一線,經歷了無數個不眠夜,也親手逮捕了數不勝數的變態兇殺犯。 在我所經歷過的案件之中,案發現場千奇百怪,人們口中所說的偽靈異事件更是數不勝數,一個只有五歲的小男孩,被兇手扒皮抽筋,製作成人皮竹籤,我也親眼目睹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變成一灘血水,誰又能想像,有些民間科學狂人,盡會妄想將人腦移植到電腦上,繼而通過腦電波實現長生不老的瘋狂想法。 噓,也許下一個被害者就是你,你,準備好了嗎?
我從出生前就給人算計了,五陰俱全,天生招厲鬼,懂行的先生說我活不過七歲,死后是要給人養成血衣小鬼害人的。外婆為了救我,給我娶了童養媳,讓我過起了安生日子,雖然后來我發現媳婦姐姐不是人……從小茍延饞喘的我能活到現在,本已習慣逆來順受,可唯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