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塵一行人來到雲霄峰,剛走到三清宮,便被王瑾瑜遇上,初塵立刻轉,想要悄悄的離去。
王瑾瑜瞪著其餘人,李準方和李三很識相,立刻頷首一禮,各自走開。就苗巧不走,死死跟著初塵。
“落初塵,你是不想我大聲喊你破壞神像。”王瑾瑜睖著初塵的背影,“爺的耐心,都快被你磨得沒有了。”
“哼噠。”初塵轉,揮手示意苗巧退下,氣呼呼的走向王瑾瑜,“你想怎麼樣?”
“說吧,利用完爺的如何?”王瑾瑜挑眉,完全一副你不說,就沒好果子吃的眼神瞪著初塵。
“沒啥覺,反正把你當自家人了,你這麼睿智的人,一看就明白我的心思,所以……”
“落初塵,爺被你害苦了,你還敢這麼糊弄爺?”王瑾瑜氣急,雙目圓睜,“你就不能對我說句實話嗎?”
“你要聽什麼?直接問了,我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初塵還沒說完,王瑾瑜忽然將頭埋在初塵的肩部上,低聲道:“因爲你,我的生活一團糟,如今自顧不暇,你要是不對我實話,我保不了你,你知道保不了你,我有多難過嗎?”
初塵傻眼,這是哪裡跟哪裡啊?難道是表白?不對啊,他明知道不喜歡他,他不會那麼傻在這個時候說出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剛想問,王瑾瑜卻擡起頭來,咧一笑,“怎麼樣,爺演的夠深嗎?”
初塵瞬間崩潰,子一晃,險些被這人雷倒,角搐半響,纔沒好氣的回道:“去你大爺。”
“臭…。臭人,你居然罵我?”王瑾瑜氣的吹鬍子瞪眼,冷哼一聲,“蕭爲了你的桑苗,居然要去鵑城暗殺皇族,爺正想怎麼安來著,你到好……臭人,你自己去買第二批桑苗吧。”說完,轉便要走。
“大哥。”初塵手拽著王瑾瑜的袖,笑瞇瞇,“我錯了,我不是怕你說我先斬後奏的事嘛?”
“你什麼時候會怕我了?”王瑾瑜擡手打掉初塵的手,“你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曾幾何時顧及過我了?”
“大哥,我錯了,以後做事都告訴你好不好?”初塵連忙賠笑,好話笑容一點都不。
“哼,沒事就是這樣,丟一堆爛攤子給我。”王瑾瑜沒好氣的嘀咕了一句,便道:“你桑苗這月要是回不來,豈不是很慘?”
“我想鶴天大哥早就知道了,估計早就想好辦法了。”初塵說著,肚子,“我三個人站不過你一個人。”
“蠢,那邊不是有凳子嗎?”王瑾瑜瞪了初塵一眼,擡手在面前,“這山裡溼,地面,以後沒事來這裡。”
“今天寒食節,我這不是來踏青的嘛。”初塵笑了笑,這人就是刀子豆腐心,搭著他的手臂,“家裡有點小事,我也想找人求問一下。”
“踏青?”王瑾瑜白了一眼,“你不在家裡祭祖,跑這吵人的地方來幹嘛?”
“我們家就一個人墓地,我上午祭拜完了,纔出來的,再說了,我家要重修墓地,我來這裡也是想找人看風水的。”
“你找張大仙?”王瑾瑜見初塵點頭,拍著石桌,大笑道:“我看你還是找個先生靠譜點,就他這個江湖騙子,當心把你銀子騙。”
“臭小子,怎麼說我都是你師父,有你這麼忤逆的弟子嗎?”一個風趣的聲音響起,初塵回頭,見一個仙風道骨,手拿拂塵,瞧著王瑾瑜的老道,不用說,這人便是張大仙。
“要不是爲了母老頭,你想當我師父,我還不願意了。”王瑾瑜懶散的嘟囔一句,便道:“牛鼻子老道,母老頭還要多久回來?”
“臭小子,我又不是神仙,我哪裡知道,你還不如去問虛空那禿驢了。”張大仙沒好氣的說罷,看著初塵,“小娘子來找平道所謂何事?”
“張天師,家婆早辭世,連副棺槨都沒有,墓地更是……”
初塵還沒說完,張大仙便擺手道:“老道歸山林,這些個事小娘子還是去找個先生的好。”
“來了,來了,騙錢第一步,就是不去。”王瑾瑜指著張大仙,大笑道:“牛鼻子老道,我勸你最好別得罪,免得那些素菜被斷了,看你吃什麼?”
張大仙一臉風狀,笑瞇瞇的看著初塵,“那黑豆腐是你做的?”
王瑾瑜搶話過去,“廢話,是我的金主,落氏鋪子的大當家。”
張大仙俏皮的拍了一下石桌,“好了,我答應了,隨時可以下山爲你做事。”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吃貨的都是吃貨。
初塵忍不住笑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王瑾瑜見開懷一笑,心下頓時放鬆,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初塵和張大仙約定好了日子,和王瑾瑜聊了一會,便啓程回了李家村,李準方說要耍兩天才回來,初塵也不管他。走的時候還在想,慕容冥會不會留下,結果這人早就山下等著了。
一行人回到李家村已是天黑了,初塵回到家裡時,張媽便迎著,“祖爺爺在府上,蔡氏也來了,說是要主母位份,要是不給,就要休妻;老太爺不知道怎麼辦,僵持了一下午了。”
“當我們家是什麼地方,他們想來就來嗎?”李三怒氣,瞪著張媽,“誰讓他們進來的?”
“老太爺。”張說著,還指著東廂的李大夫妻,低聲道:“他們都不管,說孩子不穩定,也不是當家的,所以不管。”
到底是吃了虧,害怕了。初塵心裡不滿大房,可也沒說啥,瞪著李三,“咋呼啥,回你屋子去。”
李三氣急,一臉愧意,“嫂子,你現在……”
“沒事,嫂子撐得住。”初塵說完,淡淡一笑,讓張媽去掌燈,苗巧攙扶著,來到正堂,“我著院子廟小,容不下幾位尊神,要是你們自己走,大家都有點面子;要是等我的人攆,總是傷了和氣,對你們和我們都不好,你們說是不是?”
“落氏,我在我兒子這裡,什麼時候到你來說三道四了?”蔡氏說完,一臉得意,“老二,姨娘可是看不慣這種沒大沒小的人。”
“哈哈……你兒子?”初塵大聲笑了起來,半響才道:“你說笑了吧。虎子可是連祠堂都進不了的爛貨,你敢到我這裡認親,來人啊,給我攆出去。”
“老爺,你看看,這是什麼態度。”蔡氏故作,拉著李方圓。
初塵一陣惡寒,覺自己很想吐,忍不住乾嘔了記下,“真他媽的噁心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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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氏,你敢不敬?”李方圓一拍桌子,怒視著初塵,“老子還不信,你反天了?”
“反天?”初塵唸了一句,拿著絹了一下,笑道:“這個主意不錯。”說完,看著李方圓,“爹,要是你沒辦法,媳婦可就要按照自己的意願辦事了。”
李仙弱弱的問了一句,“初塵,要不你去休息,爹爹跟他們好好說。”
“孫媳婦,把他們攆出去。”屋子裡傳出宋氏氣憤不已的聲音,恨不得立刻衝了出來,跟他們拼命。
“娘,你別說了,要是爹爹休了你,你可是連祠堂都要除名的。”李仙說完,朝著屋子裡走去,在裡面勸著。
“孫媳……”蔡氏剛要喊,初塵一個眼刀丟過去,嚇了蔡氏吞了吞口水,又道:“你可要想清楚,是你祖放棄主母位分,還是當一個棄婦。”
“這不管我的事,你們高興怎麼做都可以。”初塵冷冷一言,走到正位上,瞪著李方圓,“滾開。”
“滾……滾開。”李方圓氣的吹鬍子瞪眼,擡手就要給初塵打去。
慕容冥一個閃,來到了初塵邊,手抓著李方圓,舉得老高。嚇得李方圓連連哀嚎。
蔡氏也嚇得不輕,故作淡定,“落氏,你可想過,你對你爺爺手,族裡的家法怎麼置你?”
初塵一臉冷漠,豪邁的坐到正位上,“我什麼時候說啥了,需要用家法了?”說完,看著苗巧,“上茶。”
李三一直忍著笑意,走到左邊第一個位子,也豪邁的坐下,“嫂子,青川沒聽到。”
“祖父,我這手下是李二的人,他不聽我的話,只會保護我。”初塵說著,看了看蔡氏,“回頭有不軌之徒,想對我有不軌之心,那麼他殺人可是不眨眼的。”
“你嚇唬誰啊?”蔡氏表面故作鎮定,心裡還是虛的,站在慕容冥一旁,手抓了抓,瞪著初塵,“快點把你爺爺放下來。”
“道上他冥王,他咋會聽我的話。”初塵話落,慕容冥回頭瞪著,一臉責怪。
這時候,苗巧端著茶進來,走過蔡氏邊,冷哼一聲,“你不要臉就算了,可也不能不要命吧。”說完,把茶給初塵端上去。
張媽也給李三上了茶,李三喝了一口,笑道:“蔡氏,你蔡家都泥菩薩過河了,你最好別斷了自己的路,免得蔡氏不要你,再被李氏逐出去,到時候可真就是棄婦了。”
“要是知道這些個道理,就會在這裡鬧事了。”初塵喝了一口茶,瞪著半空的李方圓,“祖父,我可是有耐的,要是你再不答應,別怪他把你扔出去。”
“我……我答應什麼啊?”李方圓嚇得夠嗆,哆哆嗦嗦的問道。
“第一,永不踏進我的大院;第二,做到老死不相往來;第三,把大伯的和祖母的土地和山林給我送過來,不然,別怪我把人給你請回去,再你不得安寧。”
“你胡說什麼話?”蔡氏氣急,瞪著初塵,“你大伯出家,他的土地肯定是……”
“是什麼?”李三接話,冷哼一聲,上下打量了蔡氏,“難道還能是你給繼承了不?”
蔡氏咬牙,半響笑道:“你大伯出家,沒有子,那就是二房和三房繼承,三房如今還在我們家,自然是三房繼承了。”
初塵放下茶碗,淡淡一笑,“好,既然給三房繼承我沒啥意見,但是要是三房有一人來我二房,那就別怪我找你麻煩。”
“那是自然。”蔡氏頓覺自己贏了,瞪著初塵,“快點把你爺爺放下來。”
初塵揮手示意,慕容冥將其放下,初塵便笑道:“爺爺不是他這樣的,我們二房能喊他一聲祖父,都是給面子,從此以後,別踏我院門,看見我也可以當瘟神,至於祖母的土地,也當是我們二房心善給了三房,但凡三房從你哪裡離開,或者到委屈,我便會讓祠堂收回所有,這點姨千萬不要忘記了。”
“哼”蔡氏雖然討著好了,可覺得自己被圈進去了,心裡不爽,“你一個小輩居然做起了長輩的主,你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這人從來都是這德行,你管的著嗎?”初塵說著,端起茶碗,撥弄著茶蓋,“總比你一腦子男盜娼好的多。”
“你……”蔡氏氣急,可看看初塵邊的左右門神,又無可奈何,想起初塵即將在桑養蠶,便笑道:“邛州府可不是你李氏說了算,到時候這落氏鋪子和你的桑蠶,那也得過過我蔡氏的門子。”
“哎喲喂,我嚇大的。”初塵說著,重重將茶碗仍在地上,“巧兒,主子嚇著了。”
“明白了。”苗巧一聲明白了,兩三步走到蔡氏面前,抓起蔡氏,提著就走。
“臭丫頭,你放開你姨。”李方圓裡外,覺得初塵更本不會聽他的,便揚聲道:“老二,你這個天殺的混蛋,你還不管著你家的小潑婦。”
“他管不了。”宋氏死活拉著李仙,不讓出門,任由初塵在外兇。
李方圓無奈,趕跑了出去,追著苗巧喊放開蔡氏。初塵突然好奇心,給李三使眼,示意一起出去看熱鬧。
慕容冥自然也不逮著了機會,最先衝出去,李大和翠竹也走了出來。衆人都來到院門口,見苗巧拽著蔡氏晃了三下,嗖的一聲,把蔡氏扔出院子。
“哎喲喂,我的臉。”蔡氏摔了一個狗啃泥,慢慢爬起來,就開始哭,“老爺啊,你要爲我做主啊。”
李方圓連忙跑出來,扶起蔡氏,回頭瞪著初塵,“小潑婦,你給我等著。”
“安心,我哪都不去,你什麼時候來,我都在。”初塵一臉笑意,一甩袖,“都回屋子,這大半夜的,我還真怕野鬼了門子,巧兒和慕容今日表現不出,各賞賜禾花魚兩條薰幹一副。”說完,瞪了蔡氏一眼,“真是不怕死的的主,告訴蔡雄,他殺永平節度使的事要是不想被告發,最好老實點,來找我,不然別怪我在王大人面前挑撥。”
蔡氏頓時傻眼,怎麼知道這些個事的?連忙起,連一聲哀怨都沒有了,拉著李方圓就走。
院子裡,李大走到初塵邊,低頭道:“弟妹,不是我們不願意護著家門,而是不想幫著祖母,……”
“很多時候,我明白你的心,可做人做事不能因小失大,你自己好好想一下。”初塵也不多言,只是揮手說累了,他們自己吃飯,便讓苗巧攙扶著回了屋子。
第二日,祠堂的祭祖儀式開始,初塵子沉,也沒做啥,宋氏今日倒是忙前忙後,完全變了一個人,人前人後都說自己福氣好,有個好孫媳,現在子沉,的多做點。
棉花嬸湊了過來,“小媳婦,今天太是打西邊出來的嗎?”
沈祖母白了棉花嬸一眼,“你個婆娘,沒事做了不,這樣不是很好嘛。”
“我這不是覺得野鬼多了,怕是被鬼上了。”棉花嬸說著,看看初塵,“這塊三月了吧?”
“哪有,才兩月半了。”初塵肚子,笑瞇瞇道:“這不是雙的嘛,所以比一般人看上去顯懷。”
“那是你自己個子骨太弱了。”牛嫂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昨晚我不在你家,你沒生氣吧?”
“氣著了,打算以後進城都不去你那裡了。”初塵故作生氣,“你呀,明知道我爹爹是什麼樣的人,你還跟他一般見識,回頭難道他老人家給你賠不是?”
“我沒有那個意思。”牛嫂訕訕一笑,“我那不也是在氣頭上嘛。”
“對了,玉兒怎麼樣?”沈祖母岔開話題,笑看初塵,“你們兩妯娌全都是糊塗蛋,上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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