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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巧媳》 第9章 梁園雪霽

昨夜回到晉王府,去花園子的事初塵還記得,可後面喝了兩口酒後,就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初塵晃晃頭,起看著自己睡的地方,頓時心下罵道:“媽的,這不是的睡。”

,一陣鑽心的痛,襲上頭來。初塵擡手著太,緩緩坐起,“竹心,給我更。”

“娘子,這是晉王府,不是咋們的李家大宅。”門開了,李青慕一臉不爽的進來。

初塵記得昨夜回來時,趙炅說他喝的爛醉如泥,今兒怎麼跟沒事人一般?!

“你昨夜發瘋完了,今天沒事?”初塵瞅了他一眼,“相公也別忘了,這是晉王府。”

“打碎了的東西,你自己賠給三哥便是,反正都是因爲你。”李青慕坐到牀邊,低著頭,“三哥說你因爲我,昨夜氣的喝醉了。”

這三爺真會說謊!初塵挑眉,看看他,“我知道你因爲看見我與王大哥逛東京,生氣才喝醉。可是我不明白你生哪門子氣?”

“自己的娘子跟著仰慕的人出去,你能我不生氣嗎?”李青慕怒氣,瞪著初塵,“而且你明知道那廝仰慕你多年了,你還……”

“你也明知道他仰慕我多年了?”初塵氣急,咬著牙,“你居然敢不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李青慕也怒了,吼道:“我要是不相信你,昨夜就衝上岸宰了你們了。”

“你對我兇什麼?”初塵也怒其不已,這算哪門子的相信?明明就是他不信任在先,不然也不至於跟蹤……好像不是跟蹤哦!

“你豬八戒的武,倒打一把,我能不兇嗎?”李青慕說著,扭過頭去,“進宮一事免談,趙匡胤那傢伙對你沒安好心,我自然會有辦法讓你見識翠竹。”

“翠竹我不打算去見。”初塵淡淡一笑,覺得自己剛纔有些過了,便手拽拽他的袖,“真的生氣了?”

“生氣著了。”李青慕故意不理會初塵,可心裡早就不生氣,畢竟昨夜回來了。

初塵故作一臉難,委屈道:“相公,頭疼。”

“頭疼!”李青慕頓時心疼,立刻穿過頭來。

“吧唧!”初塵一口親在李青慕的上,笑瞇瞇道:“這樣還生氣嗎?”

李青慕頓時心花怒放,手抱著初塵,將按著牀上,“小妖,你可知道挑逗你相公的後果?”

初塵雙手託著他,“相公,這是晉王府,不是咋們的家。”

“那就去住客棧。”李青慕好似大發一般,“免得拘束。”

“你個蟲上腦的傢伙。”初塵剜了他一眼,“翠竹如今在爲王皇后守孝,還有三個月才滿,我打算等。”

“三個月?!”李青慕頓時如泄氣的皮球,嘟囔道:“剛解了,便遇上大哥的事,如今好容易忙完了,你又要住在人家這裡不走,真是氣死我了。”

“誰說我要在這裡常住啊?”初塵說著,低低的笑了起來。

李青慕坐了起來,“你剛纔還說要等翠竹,你不住在這裡,難不真要去住宮裡不?”

初塵止笑,拽了拽他,“今天咋們去看個宅子如何?”

“娘子,你願意在這裡買一個宅子?”李青慕大喜,轉笑瞇瞇的看著初塵,“如此住多久都可以了。”

這個二貨,真是服了他。初塵搖搖頭,嘆氣一聲,“當是送給翠竹的嫁妝吧。”

“也是,如今也是豆蔻年華了,談婚論嫁也是時候了。”李青慕說著,建議道:“如今貴爲公主,這宅子可不能小了,免得被人京中的貴族嘲笑。”

嘲笑?!初塵好似覺得這沒那麼簡單,眉頭蹙,“難道翠竹經常被人嘲笑?”

李青慕嘆氣一聲,“前面我給你說了,你別不信,我三哥叮囑了好幾次,翠竹不是以前的翠竹了,如今是雪霽公主,能免去以前的嘲笑,比一般的郡主和小姐都要努力十倍,所以我們出現只會難看,擡不起頭,而且更加不願意別人知道的親生父母是誰。”

“混賬東西。”初塵有些怒氣,“那這宅子我送了有什麼意義。”

“你送了只會面上有,怎麼自然願意見你。”李青慕見初塵生氣,連忙說著好聽話,“而且你也知道那梁園本就是皇家園林,守孝期滿,就不能住在裡面,回到皇宮,如今沒有了皇后這靠山,怕是難以生存,所以三哥也說,我們爲買一宅院。”

“哼!”初塵冷哼一聲,“我不欠的。”冷冷說完,起下牀,“我爲自己買宅子,高興就來住,不高興我也不歡迎。”

“真是服了你了。”李青慕搖搖頭,向來說一不二,他也懶得勸。

很快,初塵就在街看中了一座四進的宅院,聽說是前朝太尉府李筠的府邸,空置了六年多了,因爲趙炅的幫忙,初塵才花了一千兩就買下來了。

其實也算是半買半送了,王敗寇,如今李筠算是逆臣,自然無人要這裡的宅子,雖說李筠*,可當是趙匡胤爲了穩住局勢,不但沒懲罰李筠之子李守節,還重用他,可這太尉府太過大了,所以李守節也不敢住,想買也無人敢要,如今晉王肯幫忙接手他自然歡喜。

初塵人竹心和竹笙在東京買了幾個丫鬟與小廝,竹心不放心,特地找了韋氏幫忙。竹笙不好意思找繼隆幫忙,只好自己仔細的挑選了四五個小廝,使婆子到是滿大街都是,招呼一聲,十幾個都來了。

好在韋氏幫忙,挑了一些心眼好算好的人,初塵因爲打聽東京的權貴,想著將來也許就在這裡大展拳腳了,所以天天去瓦市與勾欄,氣的李青慕一天到晚上躥下跳的跟著。

初塵不但白天不歸家,連夜裡都扮男裝到跑,李青慕時常被傳去做事,不能經常跟在邊,只好書信與苗巧,訴說痛苦。

苗巧一聽說青山與齊生的事,早就想來找初塵,苦於沒有藉口,這次李青慕相求,便找到了藉口,慕容冥如今爵位不及李青慕,只好認命,不過也跟著追了過來。

初塵如今有了高手苗巧跟著,外加李繼隆沒事還護衛上,所以李青慕很是放心,便答應了趙炅的要求,爲趙匡胤南征練兵。

三個月溜達下來,初塵總算明白了北宋爲何經濟那麼發達,就這個時代竟然都有男娼,尼瑪,瞎了穿越人的眼啊。

爲了再度贏得皇商之權,初塵將東京的綢緞莊重新整頓了一下,要用蜀繡與蜀錦撬開東京這個繁華都市。

初塵先在西市買了一個兩進的大院子,專門用來織錦。又讓讓李青慕找了東京最好的木匠,打造了四臺提花機子,安頓好這邊後,初塵便飛鴿傳書給李青山,讓他帶著李慧和十個手前來,大宅那邊又馮珍和李杏看著。

苗巧在大理閒的無聊,這次回來,正好大展拳腳,整日裡跟著初塵到跑,慕容冥追妻而來也無用,沒事還要被初塵派去邛州,真是得不償失。

初塵如今暫定居東京,大宅那邊幾乎給了劉玉和青玉紅打理。

未免大宅那邊鬧事,每隔一個月,他便讓李青慕回去一趟,一是那邊要提供織錦的,所以養蠶不能怠慢,二是銀子都存放在山裡,如今需要,但在東京又不敢過分張揚,只好用多拿多

如今已是六月,趙匡胤志在南征,爲了籌措軍質糧餉,已經兩次宣初塵進宮,初塵諸多借口,就是不去,氣的趙匡胤大發雷霆,夜訪趙普。

“陛下,我看你還是親自去一趟的好。”趙普說著,爲趙匡胤到是酒,“如今天下好不容消停兩年,能獲取利益,你又要人家出資,就算再有本事,那也被陛下耗空了。”

“我知道,可是一介婦孺,竟敢不買我的帳,真是氣煞我也。”趙匡胤怒氣不已,端著酒一飲而盡。

趙普又爲他滿上酒,笑道:“陛下每次打仗都找人家,人家自然怕了,其實陛下不一定非要求。”

“則平有何高見?”趙匡胤頓時喜出外。

趙普笑了笑,“陛下可以派遣使者,到各個要道,徵召壯丁,命當地員將所徵召壯丁的戶籍姓名送到京師,以作爲守衛的預備。然後在每個州府設置通判,令其負責錢糧事宜,這樣陛下缺的部分再找落氏要,臣覺得不會不答應。”

“果然是好辦法。”趙匡胤頓時愁雲消散,嚷著趙普一起喝酒。

“陛下,微臣還在服喪。”趙普頷首以禮,“陛下,夜深了。”

趙匡胤得到了想要的辦法,自然饒了趙普,離開了趙普的家。這時候,初塵從趙普的廂房出來,端了一杯酒,“是不是覺得幸福來得太快了?”

“妹妹,你不要太任了,小心他殺了你。”趙普很是怒氣,瞪著初塵,“要不是你妹妹求著我幫你,我纔不想管著閒事。”

“能是閒事嗎?”初塵白了他一眼,“你半部論語治天下,我也是巧推卸守家園,那裡任了。”

趙普無語,瞪著初塵,“我今日富貴不已,所以你別讓我掉進了你坑裡。”

“這點富貴你就知足了?”初塵抿一笑,“等那一日你拜一品,爲相爲王,再跟妹妹我說富貴。”

趙普本就寡言語,被初塵這一言噎得更加不語了,索扭頭不看。這丫頭真是要給他闖大禍。

初塵見他不理會自己,便笑道:“哥哥後院早該續絃了,何必將我妹妹置於府外?”

“這不關你的事,趕回去吧。”趙普依舊不回頭,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初塵癟了癟,起笑瞇瞇的說道:“一年之你不娶我妹妹過門,我便慫恿我妹妹出家爲尼。”說完,還冷哼一聲離開。

趙普氣的抓狂,如今他哪有那個心思娶妻續絃,可這小丫頭有財力支柱他,要不然他也沒有銀兩打點宮中那些吸鬼得到皇帝的消息,真是氣死他了。

初塵離開趙普家後,一臉愁容的上了馬車。苗巧不解,“姐姐,你怎麼不開心?難道是趙大哥給你氣了?”

“我也是心疼和妍蓉妹妹,不然才懶得找他幫忙了。”初塵嘀咕了一句,想起這淡雅如蘭的和妍蓉,當初第一次來汴梁,夜逃返回時,救下這子,不非要與自己義結金蘭。

這次來汴梁後,經量相陪,可都二十的孩子了,就是不嫁,早被人嫌棄的沒話說了。半月前再三追問,才得知這丫頭喜歡趙普這人,而且也還相互鍾,前面礙於魏氏,如今又是服喪,真是倒黴的丫頭。

苗巧一怔,咂道:“姐姐,那丫頭可都是老姑娘了,趙大哥如今份顯貴,怎麼會要一個小家碧玉的姑娘。”

“不要也得要。”初塵氣呼呼的說完,瞪著苗巧,“那丫頭還不肯前來見我?”

“沒來了。”苗巧一樂,“我看你們母要鬥到何時?”

初塵怒火上來,一拍案幾,怒吼道:“豈有此理,這都期滿一月有了,還不來,真想著我會先去看?”

“姐姐,這可是馬車,你悠著點,別驚著了馬。”苗巧說著,連忙抓著初塵的手,“疼不疼啊?”

初塵剜了一眼,“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在東京的消息傳給?”

“姐姐這是在懷疑妹妹的能耐嗎?”苗巧氣呼呼的說吧,嘟囔道:“需要時間,如今是陛下因爲你褫奪了的封號,雖然恩準住在梁園,可待遇……”

初塵打斷苗巧的話,“是我李氏之,沒有了封號有啥了不起的,難不還真做起公主了夢了?”

苗巧抿一笑,“姐姐,人往高走會心存激,可要是從高掉下來,自然要怨恨推下來的人了。”

“走,去梁園。”初塵心裡想著翠竹恨的模樣,心下越發怒氣不已,冷冷揚聲說罷,便閉目眼神。

苗巧也不好多言,只好由著。很快馬車便來到了梁園,初塵讓馬車在梁園一里外停下,自己與苗巧步行到梁園。

苗巧抱著初塵,飛便進了梁園,直接落在翠竹居住的院子裡。

初塵沒有進屋子,直接讓苗巧將其喊出來。翠竹聽得初塵前來,立馬起,衝了出來,“你來幹什麼?”

初塵聞聽這話,眉頭蹙。苗巧立刻怒了,瞪著翠竹,“可是你的娘?”

“我娘早死了。”翠竹冷冷一言,“你害的我被褫奪了封號,難道還嫌不夠嗎?”

初塵不語,只是上下打量著的穿著,綠綢緞!?

翠竹見初塵看,低笑道:“這可是你的傑作,這些三六九等眼,代表了權力和等級,我如今兩個七品員都不如,你難道還不明白我不願意回去嗎?”

初塵當初設計服時,爲的是自己能知道員等級,設計的朝服上,每個等級人員用什麼眼,區分的很開,比如三品以上穿紫,五品以上穿硃,七品以上穿綠,九品以上穿青,至於百姓只能穿黑白兩

“你覺得如今陛下還會恢復你的封號嗎?”初塵問了一句,很是淡漠的看看這梁園景,怎麼說這都是汴梁八景之一。

“你知道我這封號怎麼來的嗎?”翠竹答非所問,笑看梁園。

“說來聽聽。”初塵淡淡一笑,隨便找了一個地坐了下來。

“這裡殿廊亭樓,參差錯落,珍禽怪石,名貴的花木,優如自然畫卷。當初與母后和父皇來這裡是冬日,白雪覆蓋,萬樹著銀,翠玉相映。當時風雪停了、雲霧也散,太初升時,梁園銀裝素裹,分外妖嬈,景更加迷人。我立於園中,手執白玉棋子,贏了父皇半目,得了這個雪霽的封號。”

“哈哈……往你如此聰明,竟然覺得這是封號?!”初塵再也忍不住了,鄙視的看了看翠竹,“還不如我賜你的名字有意義。”

“你什麼意思?”翠竹氣急,小拳頭,“我一點都不稀奇這俗氣的名字。”

“俗氣?!”初塵起,睖著翠竹,“你給我解釋一下,翠,竹,霽三字的字面意思。”

翠竹以爲初塵在考,白了一眼初塵,“別當我是三歲孩,我如今都十四了。”

苗巧一點不謙虛,直言說道:“翠,乃是玉中鮮綠,竹,乃是高風亮節,節節高升之一,雪霽只是雪停了的意思,姐姐我說的對嗎?”

“從來沒人告訴你這雪霽是什麼意義嗎?”初塵笑看翠竹,“還是你被權勢迷了雙眼,故意裝糊塗?”

“你有什麼資格訓我?”翠竹早就知道這些,可就是不想承認,這麼多年的努力,如今都了泡影,不服氣,不想認輸。

初塵搖搖頭,一臉失落,怒吼道:“不服氣大可去問問你認爲的父皇,看看沒有老孃,你能活到今日嗎?”

苗巧第一次見初塵這麼憤怒,所謂之深責之切,估計也是真喜歡翠竹吧。

“姐姐,別生氣。翠竹還小……”

“小嗎?!”初塵怒吼著打斷苗巧的話,瞪著翠竹,“老孃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揹負整個家人的死活了,你沒有老孃,早就跟著你那娼婦的親孃死了。”

娼婦?!翠竹最恨就是這個字眼,小時候怕別人說,所以總是很乖巧,在初塵面前言聽計從,來了汴京,王皇后每日罵徐芙蓉也是如此,只要聽到這個字眼,就恨得牙……

初塵罵了之後,頓覺言語失當,可如今也下不去臺,狠狠甩袖,冷道:“巧兒,回家。”

“姐姐,你來一趟不容易,別這樣。”苗巧攔著初塵,睖著翠竹,“丫頭,還不給你娘認錯。”

“我爲什麼要給認錯?”翠竹也很生氣,眼含淚花,“當初是因爲誰,我纔會被人關進這裡,當初是誰拋下我,讓我自生自滅,當初……”

初塵一臉冷冽,狠呆呆的瞪了翠竹的一眼,將翠竹瞪的哽咽了。

苗巧第一次見初塵有了殺意,連忙笑道:“姐姐,有話好說。”

初塵冷哼一聲,收回視線,對苗巧冷道:“明日書信給趙匡胤,說老孃一個銅錢都不會給他,原因是老孃不爽。”

苗巧一怔,何時這般沉不住氣了?試探的問道:“姐姐,翠竹還沒回家,你真要這麼寫?”

“先歸家。”初塵深吸一口氣,瞅著翠竹一眼,“這些年,你了我要挾,如今你要是再爲我的要挾,我定會讓你知道,這個世間什麼。”

翠竹心下一不是不知道,可是就是不死心,不相信自己真的就是一個累贅。

苗巧見翠竹不語,抱著初塵飛離開了園子,在飛躍園子時,初塵在高空觀了整個園子,“梁園雪霽?!”

落地後,苗巧起車簾子,初塵上車,脣角勾勒出一抹邪笑,回頭對苗巧說道:“寫信告訴趙匡胤,我喜歡這個園子,讓他開個價。”

“姐……姐姐,這是皇家園林。”苗巧搐,“對翠竹好,不一定要給這些。”

“我只是要告訴,這個世間,只要有錢,皇權都是個屁。”初塵冷冷一笑,“給我十年,我定著江山易主,皇帝都歸我發工資。”

“姐姐!”苗巧不知道說啥,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生氣,看來這次皇帝是真惹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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