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雷諾是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醒的。
睜開眼,雷諾敲敲牆壁,對面牆壁上自浮現出羅素·希爾的面容。
看到是他,雷諾知道自己今天一整天怕是不會有什麼好心了。
儘管如此他還是保持風度說:“現在才早上七點半,星艦調查員先生。是什麼問題讓你這麼早過來找我?”
羅素·希爾回答:“是邀請,雷諾艦長。關於阿布羅狄號,我還有一些問題沒有告清楚。也許您能夠幫助我解答這些疑問,所以我希能邀請您前往聯邦艦隊調查局喝個早茶。”
雷諾楞住。
被安全機構請去喝茶可不是什麼好事,在那種地方,喝茶通常也是審訊與談話的代名詞。
雷諾對聯邦艦隊調查局的行事風格並不瞭解,但是他了解安全機構的行事作風,不管是哪類安全結構,這種事都不會意味好事。
深深看了羅素·希爾一眼,雷諾說:“不能在這裡談?”
“談話涉及到一些機,另外可能需要做一些備分,你知道,現在的律師很麻煩,我們也不得不小心行事。”
雷諾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我是否可以理解爲,你對阿布羅狄號上發生的一切抱有嚴重的懷疑態度,並已經開始嘗試對我本人提起正式控訴?”
“不,不,不,不!”羅素·希爾連忙說:“請不要誤會,雷諾先生,這只是一次談話,只是我不排除你所說的話會爲證據的可能。我是說……是否會提出某種控訴,取決於您的表現。”
雷諾冷冷回答:“我以爲應該取決於事實。”
希爾笑道:“我以爲是取決於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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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雷諾出現在聯邦艦隊調查局的“會客廳”裡。
這是一間空空,除了一張桌子,兩張椅子,什麼也沒有的房間。
房間刺眼的白,看起來有些森森的。
雷諾坐在面對門口的一面,羅素·希爾則坐在他的對面,在他邊還坐著一個調查員,看起來比較年輕,圓潤的臉蛋上還架著一副眼鏡。
雖然長得有些甜,看雷諾的表卻一點都不甜,反而有些兇猛。
從的眼神中,雷諾能看到鄙夷與不屑,就象是在看某個人渣。
這讓雷諾的心微微一沉。
“在開始之前,你需要喝點什麼嗎?雷諾艦長。”羅素·希爾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問。
想了想,雷諾回答:“咖啡吧。另外,請不要我艦長,我已經不是艦長了。”
“OK,既然這樣,我就您雷諾指揮吧。不管怎麼說,你依然是大隊的機甲指揮對嗎?”羅素·希爾打了個響指,從外面進來一名衛兵:“一杯咖啡,謝謝。”
然後他打開腦紀錄儀,對雷諾道:“那麼,讓我們開始吧。雷諾指揮,地球歷7455年2月12日,阿布羅狄號與其他四艘星艦接到地球艦隊的指令,要求前往波江座星域執行一項任務,這項任務如果我沒有了解錯誤的話,應該是帶回某件特殊品,對嗎?”
“是的。”
羅素·希爾繼續說:“地球歷6月28日,阿布羅狄號與僚艦完任務,就在返航途中,你們遭遇到神靈族和一小亞克蟲族的襲擊。在戰鬥過程中,傑拉
姆艦長與所有上尉級以上軍因在會議室開會而被一發神靈族能量炮擊殺。這是您上次的供詞,我說的沒錯吧?”
雷諾沒有回答。
“那麼,我有個問題。雷諾指揮,爲什麼傑拉姆艦長會在戰鬥的時候,跑到會議室開會?我是說,在神靈族的追殺下,他看起來很有閒心?”
“會議是在神靈族攻擊之前發生的,那個時候傑拉姆艦長正在開會。”
“也就是說,他是在戰鬥一開始就被殺死了?”羅素·希爾立刻問。
雷諾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差不多吧。”
“我不要差不多,我在問你是還是不是?”
“……是的。”
“那我是否可以這樣理解,由於傑拉姆艦長一開始就陣亡了,所以整場戰鬥從一開始就是在你的指揮下進行的?”
“……是的。”
“同樣的道理,傑拉姆艦長也一定不可能在這個過程中發出任何指令對嗎?因爲他已經死了。”
“……是的。”
羅素·希爾臉上出了得意的微笑。
他深深的看著雷諾,就象是老練的警察抓到了最狡猾的罪犯一般,用深沉而帶了些許同的口吻說:“在過去的幾天裡,我調查了阿布羅狄號的紀錄,可惜的是艦上的紀錄幾乎全部被毀掉,我找不到一點有用的消息……神靈族的炮火打得還真夠準的,幾乎每一載有儲存設備的部位都到了攻擊。”
羅素·希爾的話充滿諷刺。
雷諾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並不說話。
羅素·希爾繼續說:“但是我相信,總有一些紀錄是無法被抹掉的。比如人……阿布羅狄號上有大量的士兵,雖然他們大部分人表示戰鬥時一片混,什麼也不清楚,部分人堅持同樣的說法,但總有一些人會出額外的消息。尤其是我注意到阿布羅狄號除了本艦士兵外,還擁有包括紅雨號,秋日號四艘星艦的傷員……”
說到這裡,羅素·希爾出得意的笑容:“我重點拜訪了他們。”
雷諾一不。
“雖然他們大部分人並不能就阿布羅狄號給我什麼實質容,但是你知道有價值的消息有時就是通過一些細節得出的。在我拜訪傷員的過程中,我發現了這樣一件有趣的事:四艘星艦上的絕大部分傷員都對你讚譽有加。他們說是你救了他們……是你親自帶領機甲大隊勇猛作戰,擊退了神靈族的攻擊,闖破損的星艦中把他們救了出來。必須承認,這的確是一件非常勇猛和了不起的事,可是按照你剛纔所承認的,戰鬥開始之後,傑拉姆艦長就已陣亡,你負責指揮星艦的戰鬥與撤退。那麼你又是怎麼在這種況下親上戰場救人的呢?”
雷諾回答:“機甲作檯可以接星艦指揮臺,即使在戰場,也可以遙控指揮全局,當然,這樣會比較容易干擾,但我當時有勇敢的夥伴保護。”
羅素·希爾臉上出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神:“那麼你怎麼解釋這個呢?”
羅素·希爾打開一臺腦,上面傳來一個厚的男聲:“……到都是閃和炮火,我當時怕急了。一隻亞克蟲正在向我飛來,張牙舞爪。就在他要把我撕碎片的時候,我看到一太空機甲衝了過來,把那隻蟲子轟碎。然後他對我說,嘿,別擔心夥計,傑拉姆艦長派我
們來救你們了……”
羅素·希爾手一按,聲音戛然而止。
看向雷諾的眼睛已經充滿冰冷:“你怎麼解釋這個呢?雷諾指揮。”
雷諾看看羅素·希爾,想了想,他說:“在傑拉姆艦長陣亡之後,由於所有有資格駕駛星艦的長全都不在了,我據聯邦法律自爲阿布羅狄的臨時艦長。由於當時正在被神靈族攻擊的態勢,爲了確保士氣不影響,爲了不讓戰士們不在絕無助的環境下戰鬥,我沒有向大家通報這一消息,而是繼續以傑拉姆艦長的份發號施令,直到後來戰鬥結束,才宣佈了傑拉姆艦長戰死的消息。這使得一些人產生誤會,認爲傑拉姆艦長還活著,並不奇怪。戰鬥後由於星艦破損嚴重,我們又被迫要快速進躍遷,全力搶修,就更沒有時間向艦員解釋什麼了。”
羅素·希爾舉起了大拇指,表示了一個“你很高明”的意思。
“必須承認你很聰明,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編出這樣的謊話,而且還很符合當時的況,這很不容易。但是如你所說,你最大問題的就是,你們當時的況太急了。在逃離了神靈族的追殺後,你們就陷了星艦嚴重破損的境地,疲於奔命的結果就是,一直到回來都沒有多時間統一口徑,理麻煩。你們太匆忙了,也因此留下了太多破綻。”羅素·希爾嘿嘿笑著回答。
他說著從手裡取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只有一枚指甲大小,已經被燒得黑糊糊的黑芯片。
當看到這東西時,雷諾的臉終於變了。
“我想你認識它。”羅素·希爾神悠然的說:“聯邦公民從出生起就會擁有的份芯片,它紀錄著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的一切,包括姓名,型,出生地與年月,病史等所有生理特徵,同時也是新聯邦政府覈查每個公民的標牌。通過它,新聯邦政府可以掌握每個公民的行蹤和有關他的絕大部分資料。在後來這個份芯片更被植了包括工作經歷,政治傾向等一系列的社會行爲,從而爲一個人一生的紀錄。”
雷諾目定定地看著桌上的芯片。
良久。
他擡起頭來對羅素·希爾說:“這不可能是傑拉姆艦長的芯片。他被神靈族的能量炮打中,整個人都被分解原子。”
羅素·希爾笑了:“我沒有說這是傑拉姆艦長的芯片。芯片的主人亞歷克·考爾克特,是阿布羅狄號的行政副,軍銜校……正如我們知道的那樣,所有校級以上軍都在會議室中被能量炮殺死了。如果傑拉姆艦長的可以被轟原子,那麼其他人的應該也一樣。可我還是找到了這個芯片。”
羅素·希爾的手指在芯片上有節奏的敲擊著:“雖然芯片已經毀壞,但我們還是從中還原出一些信息。”
說著他向旁邊戴眼鏡的調查員看了一眼,對方臉上出驕傲的神,顯示這一切都是乾的。
他把臉湊到雷諾面前,略帶微笑的表卻顯得如此猙獰。
“猜猜我們得到了什麼?”他說,意味深長的看著雷諾:“他的死亡紀錄,那是芯片紀錄的最後信息。信息表示,死者不是死於能量湮滅,而是由於頭部遭遇貫穿傷害,顱骨碎裂,大腦與腦幹部嚴重損導致。簡單的說法……”
“他被一槍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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