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鴻樓雖然從簡富珍的手裡得到了大腸的做法,又從晉丫丫那邊學會了,在歇業了幾日之後重新開張,推出新菜品,因爲大腸在百姓之中已經打響了名氣,所以當飛鴻樓推出這道菜的時候便吸引了不人,但因飛鴻樓之前鬧鬼的傳聞,讓許多人就算想吃也不敢踏進去半步,不過也有膽子大的,想想飛鴻樓都已經請法師做過法了,這鬼也該驅走了,於是念著大腸那味的人便衝著這道菜去了。
不得不說,雖然生意沒有到了火暴的程度,但至挽回了一些損失。
只要有客人上門,飛鴻樓便有轉機。
楊掌櫃坐在櫃檯後邊,看著進來吃飯的客人,瞇著的倒三角眼裡,閃爍著算計的芒。
這道菜雖然特別,但長久以往下去很容易被客人吃膩掉,要想跟對面的歸雲樓竟爭,就得時不時的出些新菜,看來他得想辦法再讓那人幫忙弄些菜式來。
上次請了去香飄十里作坊鬧事的幾人也是一羣廢,事沒辦,卻譴進他的酒樓裝神弄鬼,要不是他們,飛鴻樓有鬼的事怎麼會傳出去。
一想到這件事,楊掌櫃的臉上就閃過一抹狠,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他就算弄不死他們,也得把他們弄進牢裡吃吃苦頭才行。
楊掌櫃想著,莫習不行,再換別人去,這次就只管威脅那丫頭也給幾份新菜式給自己就行。
至於莫習爲什麼會沒有辦他待的事,楊掌櫃想當然的以爲莫習無能,定是看對方人多,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架不住被人羣毆。
哪裡知道莫習幾人本連耍混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給揍了,更過了幾天生不如死的日子,這會呆在牢裡,雖然環境不怎麼樣,但他們這些混混,坐牢就跟家常便飯似的,心裡指不定怎麼謝楊掌櫃呢,至牢裡看不見鬼啊。
不知楊掌櫃知道幾人的心思,會不會氣得吐。
莫習等人的罪名說大不大,只是個私闖名宅,散播謠言,但之後飛鴻樓裡的人自己看見了鬼,這就算不上謠言了,依著慣例,關上個一陣子也就放出來了,也不了。
楊掌櫃在飛鴻樓裡盤算著自己的計劃,卻不知外面的街上,又是另一番熱鬧的景象。
“喲,妹子,好長時間沒看見你了,你咋不賣大腸了?”
“咦?這是什麼東西,也是吃的嗎?”
“瞧著奇怪的,也不知道是啥東西?”
“前陣子是另一個人在賣大腸,聽說是你姐姐,怎麼現在你們都不賣了?轉買別的吃食了?”
“聽飛鴻樓說大腸的做法他們買下了,你們不會再賣了,是這麼回事吧?”
“唉,妹子,你先給我嚐嚐這玩意,我聞著味道香的。”
簡富蘭的前,圍著一羣的人,衆人七舌的問著心裡一起想問的事,也好奇簡富蘭今天賣的是什麼東西。
面對衆人的好奇,簡富蘭微笑著道:“我姐姐確實把大腸的做法賣給了飛鴻樓,也跟他們簽了協議,前不久飛鴻樓的主廚來我家跟我說了這件事,既然是簽了協議,那我們是不允許再賣了,否則後果也不是我們這孤兒寡母能承擔的,我雖然震驚,但也認清現實,這不又鑽研了新的吃法,滷豬肚,滷豬肝,滷豬肺等滷味,都不是什麼高貴的東西,但我敢保證味道絕不比大腸來的差,歡迎大家來試吃。”
人羣裡頓時響起一片恍然大悟的應答聲,簡富蘭平靜的訴述著這些事,但聰明些的人哪裡能聽不明白,他們這孤兒寡母怕是被飛鴻樓給威脅了。
看樣子,那姐姐是擅自作主把作法賣給了飛鴻樓,恐怕這母什麼好都沒得到吧,否則若賣得了銀子,就算不能一輩子不愁吃喝,卻也不可能這麼快又出來擺攤,而且聽話裡的意思,跟飛鴻樓簽了協議的事可不知道,要不人家主廚上門,怕是還被矇在鼓裡呢。
想通這點的人,對簡富珍的做法嗤之以鼻,這些人經常在簡富蘭這裡買大腸回去加菜,說不上有多悉,不過簡富蘭爲人厚道善良,與人爲善不免獲得旁人的好,所以大家都替抱不平。
而這些話,是簡又又讓說的,並不直接,但卻也能聽得出話裡的意思,對簡富珍跟飛鴻樓造不什麼過大的傷害,但很多時候,輿論的力也讓人承不住的。
飛鴻樓此時或許不在意,但到日後,衆人的口水絕對能淹死了他。
簡富蘭好似並沒有看見有些人臉上的憤慨,心裡微微的同時,忙切了滷好的臟,請大家試吃,大家的注意力很快被新鮮的事給吸引了過去,一邊吃著一邊互相評價讚著,直呼好吃。
不一會兒,小攤前的人,越越多。
豬的臟種類多,所以簡富蘭滷了很多,比起大腸來,大家的選擇也就多了,依舊是按大小碗賣,客人選好了要的東西,簡富蘭當衆切出來,澆上滷。
滷味做的本就是個涼菜,所以涼了味道也好,今天買了豬肚的人,明天可以換著買豬肺或其他的,也有不差錢的每樣都來一點。
生意比起賣大腸那會,有過之而無不及,忙得簡富蘭跟晉丫丫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而這一消息,不到半天的功夫,也就傳到了飛鴻樓,楊掌櫃的耳朵裡。
楊掌櫃聽到這件事,目一瞠,吃驚道:“當真?”
“錯不了,這會外面街上不人都在議論那滷味,說是好吃的不行,還說咱們飛鴻樓仗勢欺人,把人家的大腸做法強行買回來,那母被無耐只好轉賣其他的。”
聽了小二的話,楊掌櫃由驚轉怒,一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力道之大,讓桌上的算盤都跟著跳了一下,額頭青筋跳著:“混賬,我明正大的做買賣,何時過那對母,那人自己拿了銀子跑了怪誰?”
他只負責把做法弄到手就行了,這些該死的老百姓。
忽然,楊掌櫃瞇起了眼,眼底閃過一抹,角揚起,出一抹冷的笑容:“說我仗勢欺人?那人是說住丁懷村是吧?你去把找來,我讓這對母連滷味也賣不下去。”
正愁著大腸賣的時間久了,難免讓人吃膩了,便有人把新的菜式送上門來,敢毀他飛鴻樓的聲譽,他就讓這對母什麼也賣不。
那夥計聽了楊掌櫃的指示,也是跟著一笑,狗的應了一聲,便出去辦這事去了。
簡富珍還沒有再次找上簡富蘭的時候,孫氏卻找上了簡富才一家。
這段日子,簡秀著實過了一把人上人的生活,讓心的虛榮心極度的膨脹,走路都覺像是在飄一樣,這不,上午有人找上家,看上去像是個侍衛,面無表,只說了一句“簡秀姑娘可在?我家夫人未時請簡秀姑娘去福臨客棧小聚”。
說完,人便走了。
雖然這話沒頭沒尾,聽了人有點丈二和尚不著頭腦,但這連日來送上的貴禮,讓簡秀也不難猜出此事對是好事還是壞事,當即激的喜上眉稍。
“娘,我猜下午見的那夫人,多半送禮的那戶人家,你說是不是我的親生母親?”簡秀說這話的時候,眼裡的希冀,彷彿能看見自己過上千金小姐的生活了,興的神讓忽視了周氏臉上一閃而過的僵。
自己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兒,竟然這樣欣喜又期盼著“親生母親”,讓周氏心裡說出不出的酸,還有那鈍鈍的痛楚。
“不行,我得好好打扮打扮,給最好的印象。”簡秀沉浸在自己的夢之中,自顧自的說。
周氏回神,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容:“秀兒,萬一這是陷井有人想要對你不利咋辦?”
這話無疑是一盆冷水潑向簡秀,簡秀慍怒的目看了周氏一眼,不滿的道:“娘,你別老往壞想好不好,想想那戶人家連縣太爺都得敬畏三分,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我不利,肯定是對方來尋找親兒的。”
簡秀肯定的道。
而且也不覺得這是陷井,除非那人不要命了敢算計?
說罷,也不理會周氏的憂心,轉便帶著丫環回了屋子。
自從家裡被人送禮來,日子好過了不,當是那些個珠寶首飾,隨便拿出去當一樣,便是白花花的銀子,爲了章顯自己的份,簡秀特意給自己配了一名機靈的丫環,專門伺候自己的。
是快要當千金小姐的人了,怎麼能連個丫環都沒有。
不過想歸想,這件事還沒有得到證實,簡秀自知在見到對方的時候,只能裝作不知。
到了差不多約定的時間,簡秀前腳剛出門,後腳孫氏便上門來了。
周氏正因爲簡秀的話,而心有些鬱悶,看那麼急迫的想要去見那位夫人,似乎比這個親孃還要在乎,讓周氏心裡頗不是滋味,所以聽到孫氏前來時,臉並不是很好看。
孫氏這次來,還是有求於人的,當家的還沒有被放出來,這心裡急啊,又四借不到銀子,連孃家那邊也來怪把兩個弟弟也搭進去了。
也是聽簡富珍提起的,說是大哥家裡這段時間似乎天天有人來送禮,至於送的什麼禮旁人也不得知,但此舉也足以說明大哥一家富貴了,不然誰會天天給你送禮。
於是,孫氏一聽這話,便盤算著再來簡富才家借銀子。
雖然簡富才已經跟牢裡打過招呼,當初挨的板子已經理過傷口了,即便在牢裡發了燒,但也在簡富才的相助下吃了藥,並沒有在牢裡重病,但簡富仁可是他們家裡的頂樑柱,孫氏自然希簡富仁早點從牢裡出來,但這贖人的銀子一直是孫氏最著急的地方。
“大嫂。”孫氏是來求人的,所以姿態放的很低,對著周氏笑道。
周氏淡淡的看了孫氏一眼,應了一聲,問:“四弟妹怎麼突然來了?”
“是這樣的,我家富仁一直在牢裡苦,我這心裡實在不好過,這家裡沒個男人當家,我一個人實在難以撐得下去,簡又又記恨孩子他爹做過的事,總是不給我們一家好日子過,這村裡有不人著的恩惠,漸漸的就開始排斥我們一家子了,我也是實在沒法子,纔來向大哥大嫂求助的。”
孫氏一邊說,一邊拭著眼角,好不可憐。
周氏擡眼看了孫氏一眼,道:“四弟妹,不是我不借,實在是我們家的況並不比三弟他們家好多,他們家還有簡又又給的五十兩銀子呢,我們家就只靠我家老爺一個人在衙門那麼點俸祿,也只是免強度日,畢竟住在縣城,花的銀子也多,我們家也只是表面上好看而已,三弟家可馬上要出個舉人老爺了,那以後不說日進金斗,也是不愁吃穿的。”
孫氏眼眸微垂,暗暗咬了咬牙,這話分明就是推委之詞,不說崔氏不知爲何如今見了就跟見了仇人似的,還弄明白自己哪裡得罪了,只是從偶爾的怒言當中聽出跟銀子有關,但終究是聽不明白,孫氏丈二和尚不著頭腦的同時也跟崔氏狠狠的吵過,如今兩家的關係不說惡劣,但也絕對不好。
簡單是有中舉的可能,以後的日子也會越過越好,但那也只建立在中舉之後,但在這之前,簡單趕考哪哪都要花銀子,若論財力,三哥家是比不上大哥家的。
更別說如今有人天天給大哥家送禮,那還不是銀子嘩嘩的往口袋裡流。
周氏這是不願意借呢。
孫氏心裡憋屈的很,但又不好表出來,只好著臉道:“大嫂,我聽二姐說你們家這一陣子天天有人給你們送禮,我想著如今你們手頭應該會寬裕些,這銀子我也不會白要你的,等孩子他爹一回來,賺了錢立即就還給你們,你就當可憐可憐弟媳,幫我這個忙,不?”
“富珍跟你說的?”周氏忽地直起了子,神嚴肅的看著孫氏,問。
孫氏被周氏這表給唬了一跳,愣愣的點頭:“沒……沒錯。”
別說簡富珍說起來的時候一臉羨慕,就是他們聽了,也是嫉妒不已的,不過他們都覺得是簡富才的面子,畢竟人家在衙門當師爺,總有那幾個求他辦事說話的人,送禮也不希奇,不過這天天送,多讓人眼紅不已,這事便也被一些人拿來當茶餘飯後的話題說。
周氏的心裡,卻是沒來由的咯噔一下,心虛的。
如果簡富蘭跟孫氏說了這件事,那麼簡富貴一家怕是早晚也要知道了。
慌過後,周氏便皺起了眉,或許簡秀不會被這麼快拆穿,但偏偏簡秀上所戴的玉佩是從簡單那裡拿來的,崔氏或許愚蠢一些不會想到太多,可簡單就不能保證,如果他第一時間去找那玉佩,生出某些事端來,對簡秀,對他們都是不利的。
更別說簡秀如今還沒有得到對方的承認,他們更冒不得一丁點的險。
“大嫂?”孫氏見周氏陷沉思,輕喚道。
周氏這會整個的心思都在兒以後的榮華富貴之上,哪裡還有多餘的力來對付孫氏,只是有些不耐的擺擺手,道:“四弟妹,並非我不願意借銀子,只是那些禮其實都是送給秀兒的,你也知道,前不久的賞花會,縣太爺夫人親自相邀我家秀兒前去,於是也結實了一些公子爺,我家秀兒如今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他們心繫我家秀兒,於是送些小禮過來討好,也是存了想娶秀兒的意思,別說我家老爺沒有幫忙,如果不是我家老爺,四弟如今在牢裡的日子,可不是那麼好過的。”
說到最後,周氏明顯的沉下臉來,頗有豪門夫人的姿態,高人一等。
孫氏一噎,吶吶的看著周氏,想說什麼,卻被周氏下了逐客令:“四弟得罪的是誰,想必我也不明說了,這口氣縣太爺要不消了,四弟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我家老爺能幫到這個地步已是仁至義盡,更何況只是關他一段日子的事,想必過不了多久人就會被放出來了。”
從頭到尾,周氏也不提一句借錢的事。
他簡富仁若只是鬧的簡又又的作坊,那他家老爺或許還能出把力,可簡富仁打的不是旁人,是縣太爺家的兒子,只是捱了幾板子已經算仁慈的了,更別說這其中影響的,還有記酒坊,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人。
再說,周氏原本也就不想借,誰家銀子也不是颳大風得來的,他們家過的本就不富裕,在縣城裡又想裝人上人,這花的銀子也就更多了,借給孫氏指不定猴年馬月才能還得清,到時候會不會打水漂還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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