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馬周的腦海之中,滿是如果此時回答這個問題的人是李牧,他會以什麼樣的語氣,什麼樣的角度回答。自己又該如何效仿,表達出自己的意思來。
馬周深吸一口氣,道:“命宗室和功臣鎮守分封邦國,此法古已有之,陛下效法前朝,未嘗不可。但臣請陛下三思,前朝之法,難道就沒有弊端麼?兩漢之間,因藩王權力過大造的,不知凡幾,難道還不夠振聾發聵嗎?”
馬周似乎是找到了節奏,聲音也大了一些:“陛下想要封賜栽培的人,必是陛下信任與鍾之人,想讓他們的後代承襲職守而保大唐千秋萬代。這樣的想法是好的,但是施行起來,效果卻不一定好。如果陛下想要賞賜這些人,可考慮如何使他們安存,使他們富貴,未必要以職來代替。”
李世民的臉有些難看,但卻沒有打斷馬周。
“職,乃國家治國安邦的重,不可輕易與之。賢明之君,當任用賢能,而非任人唯親。即便是賢德如堯、舜這樣的君父,也會生出丹朱、尚均這樣的兒子。陛下封賞的臣子,他們的後代未必賢德。”
李世民的臉從難看變了深思,靜靜地聽著。
“萬一有還提時就承襲父職的,況會更加糟糕。了父親的教導和約束,年掌權,很容易驕奢逸。他們隨心所,那麼百姓就會遭禍害而國家也會到破壞。到時候再收回他們的爵,卻也是爲時已晚,對百姓造的傷害無法彌補。與其讓這樣的人毒害倖存的百姓,存在這樣的可能,不如就不要做這樣的事。”
“臣認爲封賞有很多種形勢,未必一定要賜予職。才能纔是授予職的唯一標準,唯有這樣,纔可避免尸位素餐之徒竊取高位。臣知陛下,看重得乃是他們的忠心。但臣卻以爲,忠心不能保大唐萬代,唯有賢才,才能創造大唐的盛世。若世世代代,都任用賢才,何愁大唐不能千秋萬世。若世世代代只任用忠心而無才之人,坐前人福廕,已經滅亡的漢、隋、便是前車之鑑。”
馬週一鼓作氣說完,背後已經是冷汗淋漓。他從來沒有在李世民面前說過如此多的話,今年敢說出來,一是李世民說了不會因言獲罪,再就是他想著李牧舌戰羣儒,侃侃而談的樣子,把自己代了進去。可是說完了之後,他想起來自己只是馬周,不是李牧,李世民對李牧的仁慈,未必會加諸在他的上。
想到這兒,馬周便覺得自己後脖頸涼颼颼的,說出這麼多誅心的話,就算李世民把他殺了,他也沒什麼說的。
李世民確實被說懵了,敢在他面前侃侃而談之人,不出五個之數。李牧算一個,魏徵算一個,再也就是眼前這個馬周了。區別與魏徵的‘豪橫’,李牧的‘聰明’,馬周說事的時候,娓娓道來,不疾不徐,確實是最容易接的。李世民咀嚼了馬周的話,不得不承認,他說得非常有道理。
道理不難,一點就。李世民並非糊塗蟲,他會想這麼做,完全是因爲想到了李佑。李佑想遠赴海外,坐鎮林邑、真臘,李世民答應了他,並據此聯想到,之前與李牧談過的一個事。
他與李牧談的事,是關於如何治理國家的。李世民一直有一個開疆拓土之心,恨不能把目之所及,所有土地都收大唐的麾下。但李牧對此與他持相反的意見,李牧給出的理由是。如果疆域太大,該如何治理?
眼下大唐的政令,除了關中地區之外,落實到地方的時候,都是大打折扣的。原因就是,在地方,世家大族的影響力,還是要遠超朝廷。如果大唐無限擴張,即便滅了周邊的國家又能如何?能滅,不能治,勞民傷財,卻什麼都得不到。這樣的戰爭,有什麼意義呢?
所以李牧的意見是,除非能解決有效治理的問題。否則他不建議無限對外擴張,有那力和錢財,不如大力發展民生,讓百姓過的好一點來得更劃算。
當時,李世民是沒有想到如何反駁。但是回到長安之後,聯想這些事。李世民覺得,分封制,似乎能解決這個問題。如果把自己的兒子和對自己忠心的臣子,分封到各地。到時候自己的政令執行起來,豈不是會順暢許多?
便如李牧在揚州,原來揚州執行新政,也是推三阻四,但是有李牧坐鎮之後,揚州一躍爲除了長安和之外,貫徹新政最徹底的地方。
一個人鑽了牛角尖的時候,是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李世民越想越覺得這事兒能行,所以纔在朝議之上,讓百們商議。但是剛開個頭,就被魏徵給噴了回來。但魏徵只是說不行,卻沒有說爲什麼。回到太極殿,馬周的奏對,詳細地解釋了爲什麼這樣不行,李世民這才恍然,自己想出來的這個事兒,有多麼的荒唐。
是啊,自己分封的臣子忠心,不代表他的後代忠心。自己分封的臣子有能力,不代表他的後代也有能力。也許在自己有生之年,這樣做能得到一些效果。但是最終留給大唐的,卻是無限的患。
若這些人時代駐守在某個地方,在自己活著的時候,他們也許還會忠誠無比。但是如果自己死了,他們和他們的後代一定會變隋末大時候割據地方的軍閥。
到那個時候,這個國家,還屬於李唐麼?
李世民長吁了一口氣,道:“卿說得十分在理,是朕想岔了。此事就此作罷,便不再提了。”李世民生豁達,說不提了,這件事便算是過去了。他看了看馬周道:“卿之才,朕刮目相看。朕改書監爲書閣,置九品學士若干,拾補缺,輔佐政務,不知卿可願放下諸事過來任職啊?”
馬周愣住,李泰,長孫衝,也都愣住。
他們愣住,不是因爲書監改了書閣,也不是李世民要找人幫忙輔佐政務,他們的驚訝來自於,這學士的品階,只有九品!
九品!大唐最低階的員,和小吏相比,無非是多了一個,多一點月俸罷了。芝麻綠豆的小兒,甭說是在這掉個磚頭都能砸到四品侍郎的長安城,便是在地方上,也沒人拿他當回事啊。
人家馬周在做侯府長史,也是五品的兒呢。怎麼回了長安任職,卻變了九品,哪有這樣的?
就在二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馬周已經明白了,面欣喜之,叩拜謝恩道:“陛下厚,臣雖死難報。臣願做這九品學士,竭盡所能報效陛下。”
“果然是聰明人!”李世民滿意點點頭,對李泰和長孫衝道:“你們兩個,說話瞻前顧後,猶猶豫豫,朕給你們記上一過。書閣學士,沒你們倆的份兒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還是有點蒙圈的二人,也不敢問,躬行禮之後,便退下了。
李世民擡了下手,高公公端著一個托盤,來到了馬周面前。托盤上面是一隻金魚袋,一枚玉佩,還有一枚印鑑。
高公公笑著爲馬周講解道:“這是三品紫袍纔有資格佩戴的金魚袋,陛下恩典,特賜予馬學士。憑此金魚袋,馬學士可有出宮之權。”
馬周謝恩記下,雙手接過,佩在腰間。所謂魚袋,其實是盛放魚符的容。魚符用後世的話來說,可以算是一種份證。是用木頭或金屬製而,其形爲魚,分左右兩片,裡面刻有員的姓名、在何衙門任職、居幾品、俸祿幾許,出行何種待遇等,出各種機場所的時候,都要檢查。
“這枚玉佩,代表書閣學士的份,一定要收好,不可失。佩在人在,佩失人亡。若趕上急用,憑此佩可隨時在任何一地的大唐銀行領錢千貫,記在務府的賬上。當然,過後是要報備的。”
馬周謝恩將誒過,高公公又遞給他印鑑。
“你以後的職責,便是輔佐陛下,查閱各地奏摺,在陛下所需之時,提供意見以備顧問。所有你看過的奏本,都要用此印鑑。所有奏章都是機,不可泄半句。所以,如果帶有印鑑的奏摺容外泄,你便難逃其咎。其中利害,你可明白?”
馬周忙道:“明白。”
李世民見馬周老持重,心中也高興,道:“你在長安可有宅邸,你的親眷,現居何?”
“回陛下,臣在長安沒有宅邸,此前一直住在中郎將常何府中。後臣隨侯爺前去,家眷也接到了。”
“既在長安無宅邸,朕便賜你一座宅邸。”李世民看向高公公,高公公會意道:“老奴定在三日辦妥此事,還請馬學士稍等幾日。”
“多謝公公。”
馬周心裡明白,李世民是讓他參與機要。如此重要的位置,必然不可能一點防備沒有。自己的家眷,肯定是要留在長安做爲人質的。而賜給自己的宅邸,想必也不了東西廠的眼線。雖然心中有一不願,但他也知道,不可能免去這一遭,想要一展中報復,不付出一些代價是不可能的,也只能咬牙認了。
忽然馬周想起李牧要他燒掉信件的事來,不由佩服李牧的先見之明。以自己往後的位置,與李牧怕是不可能再有切聯繫了。若有,他和李牧都有麻煩。
馬周謝恩告退,高公公派小太監,送他去了下榻之所。復又回來,束手站在李世民旁。
“馬周此人有大才啊。”李世民讚歎道:“此人朕不是沒有接過,但一年不見,事風格條理老辣許多,看來在李牧手下,沒磨練啊。”
高公公笑道:“陛下,老奴倒是聽聞了一些事。”
“嗯?”李世民看向高公公,高公公解釋道:“據番子們回報,這馬周剛到的時候,整日怨天尤人。認爲是侯爺爲了報復他,才把他弄到去,很是幽怨了一陣。但後來侯爺滅蝗,修路,給他的事越來越多,不知怎麼,他也不抱怨了,開始任勞任怨了起來。在侯爺離開時,二人有過一次深談。番子回報的三言兩語中,好似侯爺說過,若馬周不願在了,可放他回長安去。可是二人談話如今也過去大半年了,馬周並無一次提起過,直到陛下召見他。看來若非陛下召見,馬周估計是想死心塌地幹下去了。”
“李牧這小子,整治人的本事,從來都是這麼厲害。今天來的三個,都過他的手段。看來朕往後得多派人到他邊才行啊……”李世民笑了兩聲,起道:“朕也該休息了,今日便去妃那裡吧,佑兒又來信了,朕看他說了些什麼?”
“諾、”高公公應了聲,安排擺駕事宜去了。
……
世上沒有不風的牆,很快,書監改書閣,馬周被封爲九品學士的事,滿朝文武都知道了。
一片譁然。
書監是一個很特殊的地方,在唐以前,書監有‘著作’和‘太史’兩個局,負責著書載史,是一個很重要的機構。但是在唐立國的時候,這兩個重要的職責,都被劃分了出去。書監就僅僅剩下了校對這一個職責,可謂是閒職一個了。雖然是閒職,但書監的品階卻很高,乃是從三品。魏徵沒有當史大夫之前,便是書監。
但現在改書監爲書閣,主事之人卻變了九品學士。這詭異的作,出一個什麼樣的信號,讓人不得其解。
書監改書閣之後,職責仍然只是校對麼?若只是校對,他校對的東西是什麼呢?又爲何,歷代都是品階頗高的書監,一拉到底變了幾乎不流的九品,陛下此舉有何深意,是在防備什麼呢?
朝臣們議論紛紛,卻都猜不出個所以然了。
唯有數幾人,大概猜到了李世民的意思,長孫無忌自然是其中之一。
他的臉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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