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男面沉,許久都沒有說話。
正好此時蔣四的電話打了進來,蔣男想著應該是黎那邊調查有了進度。
因此,蔣男這才對安風眠道:“有沒有意義我說了算,先這樣。”
他說完,就掐斷了安風眠的電話,然后接通了蔣四這個電話。
電話接通,手機那端就傳來了蔣四的匯報聲,
“總裁,我人已經抵達黎彎了。經過初步了解,安風眠小姐是五年前被黎彎姓安的夫婦出海打魚帶回來的。
島上的村民表示,安家夫婦對外宣稱安風眠是他們失散多年的親生兒。當初為了給安風眠做心臟手,他們夫婦差點把房子都給賣了。”
話落,蔣男就皺起了眉頭,沉聲道:
“做過心臟手?”
蔣四道:“是的,總裁。是……心臟移植手。三年前,安風眠帶著安喃喃去黎醫院看病的路上出了車禍,在那場重大的通事故中安風眠差點死了,不過好在格外幸運,當時有心臟供……”
蔣四說了一大堆,蔣男越聽臉越沉。
他等蔣四說完以后,道:“知道了。你繼續深調查。”
“是。”
……
**
那端,安風眠離開民政局后就去見安年了。
安年約在一家咖啡廳見面。
因為要去民政局扯結婚證,安風眠今天穿的格外仙。
白連,濃頭發披散在腦后,畫著致的妝,整個人從門外走進包廂的那一瞬,得讓安年眼睛都看直了。
他目在走進來的安風眠上肆意看了一圈后,想起了自己的正事,于是便克制住了自己的邪念,對安風眠熱的打招呼,
“眠眠,你可算來了,哥哥都等你老半天了。”
安年說到這,才發現只有安風眠一個人沒有見到安喃喃,于是忙問道:
“眠眠,怎麼就你一個人?喃喃呢?咱們不是說了嗎,今天我請你們母二人吃飯,哥哥好好給你們賠不是的?”
安風眠道:“喃喃快要手了,需要多休息儲備力,所以我就沒有帶出來。”
安年想著林薇薇的待,對方要他弄到安風眠和安喃喃帶有囊的頭發,他必須要搞到。
思及此,安年便計上心頭,道:
“你說的也對,是哥哥我考慮欠妥,喃喃快要手了就應該好好休息多養養神。要不這樣吧,等下哥哥跟你一塊回去,我去看看喃喃……”
說著,就從上掏出一張銀行卡推到安風眠的面前,道,
“眠眠,這是哥哥對喃喃的一點心意,從前哥哥對你做了很多混賬事,但那都是過去事了。你也知道,哥哥沒什麼能耐,這卡里只有五萬,但你放心,里面的每一分錢都是干凈錢,你拿去應急,以后咱們兄妹二人同氣連枝,肯定能把咱家的日子過好……”
安年苦口婆心說了一大堆,看著確實是改邪歸正了。
安風眠一時間竟然挑不出刺,但鑒于對安年的了解,安風眠心里提高了一警惕。
太了解安年這個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了,才小一個月不見他就能改邪歸正,還能一下就拿出五萬塊,他心里要是沒鬼,安風眠就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思及此,安風眠便對安年道:
“你的心意我收下了,錢我就不要了。你想見喃喃的話,可以。等下你就跟我一塊回去吧。”
聞言,安年眼底就閃過一得逞的笑,心道:死丫頭,就這腦子我還不玩死你啊。
一小時后,安年就如愿以償的在星河灣見到了安喃喃。
那時安喃喃正在星河灣的花園里秋千,后跟著好幾個伺候的傭人。
安年一見這陣仗,就不好奇的問安風眠,道:
“眠眠,你跟……蔣究竟是什麼關系啊?他怎麼對你們母這麼照顧啊?”
“噢,我跟他……今天剛剛扯了結婚證。”
話落,安年整個人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安風眠將他的反應都盡收眼底后,道:
“你先陪喃喃玩,我去給你拿瓶水。”
說完,安風眠就退了下去,并躲在暗觀察安年。
果然,才剛剛離開沒多會兒,安年就假裝不小心扯到了安喃喃的頭發,跟著就將拔下來的幾頭發的藏進了兜里。
安年這個舉,讓安風眠想到一個小時前在咖啡廳時,他也這麼拔過的頭發。
安風眠想不明白,安年為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是因為他懷疑本就不是安父的親生兒了?所以才想證明跟安父沒有緣關系,以好年邁的安父出他的全部積蓄?
可年邁的安父除了一套房子,早就沒有任何的積蓄了。
安年這個行為,肯定是另有所圖。
思及此,安風眠打算等下就吩咐個保鏢暗中跟著安年,讓他跟過去看看,安年究竟搞什麼鬼。
一小時后,安年就找了個理由離開了星河灣。
他前腳離開,后腳安風眠就讓一個保鏢跟蹤他了。
安年渾然不覺。
他在半小時后跟林薇薇在醫院大門口面。
見面后,安年就把弄到的發樣本遞到林薇薇的面前,說道:
“東西我都已經弄好了。”頓了下,無比好奇的問,
“話說,林小姐,你要這玩意兒干什麼?總不至于要做親子鑒定吧?做誰跟誰的親子鑒定?莫不是跟你前夫……”
他話都沒說完,林薇薇就怒斥道:
“你給我閉。從現在開始,忘掉你做過這件事。若是走半點風聲,我就廢了你讓你做不男人。”
面對林薇薇的威脅,安年一點都不懼怕。
相反,他還厚無恥的笑道:
“林小姐,莫不是被我猜對了?我可聽說了,安風眠那死丫頭跟蔣的那個亡妻很像,沒準這死丫頭還真是他那個當年沒打撈到尸的亡妻呢。怎麼樣,林小姐,不給個封口費嗎?這事要是捅到您的前夫那,那您跟蔣就徹底沒戲了。”
林薇薇氣的咬牙,抬手就給了一掌:
“本小姐是給你臉了?我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威脅到我的頭上來了?”
被打了一掌安年面有點不好看,他扯,笑的格外險:
“林小姐,事實上你很忌憚我,不是嗎?我仔細想了想,當年安風眠那死丫頭是被我父母從九里灣那邊帶回來的,而我打聽過,九里灣正是蔣那個亡妻出事的地方。所以,安風眠是蔣那個亡妻的可能很大呢……”
“不要再說了。”林薇薇氣急敗壞的怒吼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后,道:“我會給你二十萬封口費。”
說完,就轉朝醫院大樓走了過去。
安年得意的笑出了聲,但很快他又瞇起了眼。
如果安風眠真的是蔣的那個亡妻,那本就不是他爸媽的親生兒,但這些年爸媽對待這個死丫頭可比他這個親兒子寵溺多了。
莫不是,他也不是爸媽的兒子,他也是被收養的?
因為只有這個可能才能說得通。
爸媽肯定覺得他這個養子被養廢了,然后覺得安風眠那個死丫頭乖巧懂事又心地善良,所以他們才對安風眠如此偏的。
思及此,安年就打了一個電話給在黎彎的安父。
電話一接通,安年就開口套安父的話:“爸,安風眠那死丫頭都已經告訴我了,我本就不是你的親生兒子,而是你的養子,說的是真的嗎?”
聞言,手機那端年邁的安父就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眠眠跟你說的?”
聞言,安年就咬了下后牙槽,緒激的道:
“原來,我真的不是你們的親生兒子,難怪你們對我這麼無,把家里的錢都花在了安風眠那死丫頭上了,你是不是覺得能給你養老送終,覺得我不能?”
安父對安年恨鐵不鋼,氣息沉的怒道:
“你就是個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下流胚,我指你給我養老送終?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收養了你這麼個混賬玩意……”
“老不死的,你給我等著。”
安年氣的咬牙,暴的掐斷了安父的電話。
安父在這之后,心有余悸,怕安年這個敗類去找安風眠的麻煩,于是連忙給安風眠打了個電話,將事由經過都說了一遍后,道:
“眠眠,我太了解安年這個畜生了,他就是個為財死的窮兇極惡之徒,現在他已經知道真相了,怕是要心生不滿會報復你,你在那邊可一定要謹慎小心,好好保護自己,保護喃喃啊。”
聞言,安風眠便瞇了瞇眸,道:
“我倒是沒事,我現在擔心的是您。安年就是個沒有良心的畜生,我怕他會對你不利。”
頓了下,“安爸,要不,我安排一下,您來京城這邊吧?您跟安媽在黎彎我不放心。安年在黎彎狐朋狗友特別多,他要是想害您們,一個電話就能辦到。”
安父當然知道安年是個什麼樣的貨,但他不想為安風眠的負擔,道:
“眠眠,我們都這把老骨頭了,就不過去給你添了,你這次一定要把喃喃的病給看好,我哪也不去,我就在家等著你們。”
安風眠又跟安父聊了一會兒,安父執意不肯過來,安風眠只好作罷。
安風眠跟安父結束通話后,手機跟著又進來一個電話。
是派出去盯著安年的保鏢打過來的。
安風眠接通他的電話,道:“是發現了什麼嗎?”
保鏢道:“安小姐,安年見了林薇薇,他們在醫院大門口嘀嘀咕咕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分開。”
安風眠皺眉,問道:“然后呢?”
保鏢道:“林薇薇從安年手上拿走了頭發樣本,去了基因檢測部門,看樣子是要做dna檢測。,我還在調查。”
安風眠說了謝謝,道:“那后續有什麼進展,麻煩你及時告訴告知。”
保鏢:“您客氣了,都是屬下分的事。”
保鏢跟安風眠結束電話后,就給蔣男打了個過去。
“總裁,屬下有事匯報。”
此時,手機那端的蔣男正在跟婚紗設計師通給安風眠設計婚紗的事,聽到保鏢的匯報,便停下跟設計師的通。
他嗓音淡淡的嗯了一聲,道:“說。”
一分鐘后,蔣男聽完保鏢的匯報后,整張俊臉瞬間就沉到了極致,“把林薇薇給我抓過來。”
話落,保鏢就詫異的問道:“總裁,現在嗎?”
“現在。”
一小時后,林薇薇就被保鏢帶到了蔣男的面前。
林薇薇心里有鬼,目都不敢直視蔣男,只拔高音調虛張聲勢的道:
“蔣男,你發什麼瘋?我沒招惹你吧?你大白天的把我抓過來干什麼?”
蔣男幾乎是在話音落下后,就抬手掐住的下,力氣之大,林薇薇覺自己的下顎骨都快被碎了。
痛的直呼:
“痛……痛痛,蔣男你快放開我,你放開……”
蔣男在說話間,手臂大力一揮,林薇薇整個人就摔倒在地了。
蔣男在驚魂未定時,半蹲下去,眸冷的看著,道:
“背著我,聯合安年那個垃圾的做我跟安風眠兒的dna親子鑒定?”
聞言,林薇薇眼瞳就劇烈的了起來,結道:“我……我……”
因為心虛以及慌張,在這時吞咽了兩次口水后,著頭皮道,
“我就是不甘心,為什麼我花了五年的時間都捂不熱你的心,而你卻獨獨對一個帶著孩子的單親媽媽有獨鐘,所以我就開始調查安風眠的來歷。一番調查下來,我發現,安風眠是被安家夫婦從九里灣帶回黎彎的,而當年安歌出事的地點也是在九里灣,再加上長的跟安歌很像,我就不想會不會……就是安歌,的兒是不是也就你的兒,所以……”
蔣男似乎并沒有因為林薇薇這番話而在緒上有任何的波。
他仍然冷著一張臉冷看著,沉聲道:
“所以,你就打算搶在我的前面確定們的份,然后再想辦法除掉們,或者是阻攔我跟們相認,是嗎?”
林薇薇:“我……我沒有……”
“啊——”
空氣中傳來人一道痛苦的慘聲。
林薇薇捂住瞬間就被男人打腫的半邊面頰,眼瞳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道:
“蔣男,你竟然打我?從小到大,我爸媽都舍不得打我……”
蔣男冷聲打斷:
“林薇薇,我早就警告過你了,不要我的底線……”
深吸一口氣,像是在極力克制著什麼,“既然,你作死湊上前來,那就如你所愿。”
話落,林薇薇眼瞳就放大了幾分,忐忑不安的道:“你……你要做什麼?蔣男,你要對我做什麼?”
“我只有在被惹急了,才會對人手。打你一耳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我也不屑對人手。羊出在羊上,你這幾年如此囂張蠻橫,都源于你是林氏千金,如果林家什麼都不是了,你自然而然就能老實了。”
聞言,林薇薇就大驚失,眼淚簌簌的掉了下來,急急的求饒道:
“不不,你……你不能這麼對我們林家。蔣男,好歹我們夫妻一場,就算這些年我囂張了些,就算我偶爾會耍一些毒的心思,但我從未過傷害你的念頭。你……你能不能饒了林家……”
越說,語調越泣不聲,
“都說冤有頭債有主,都是我不懂事,鬼迷心竅的做了令你惡心的事,你有什麼不滿沖我一個人來就好,我……我會到安風眠小姐面前給磕頭賠禮道歉,但求求你,饒過我們林家吧?”
蔣男在話音落下后,答非所問:“我問你,除了背著我做dna親子鑒定這件事,你還背著我做了什麼?”
林薇薇低著頭,渾抖的像篩子,看起來已經害怕到了極致。
可只有自己知道,此時心有多鎮定。
就是故意要表現的十分害怕膽怯,這樣才能在男人面前博取一線生機。
思及此,林薇薇道:“沒……沒有了。”
是絕不會說出已經派人去黎彎收買漁民誣蔑安風眠跟男人有染的事,“我只做了這一件事,還被你發現了。”
說到這,就抬起那張流淚滿面的臉,可憐兮兮的道:“你就算是對我們林家趕盡殺絕,我也是這句話。”
緩過那陣巨大的憤怒后,蔣男緒也冷靜了下來。
林薇薇背著他做dna這件事,倒也不完全是件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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