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都聽你的。”北堂慧看著兒的眼神溫似水，不再是像之前一樣空而死氣沉沉。

楊雨薇拿出心配製的能夠護住心脈和強健的丹藥給北堂慧服下，疲憊至極的北堂慧神終於不再繃，睡了將近二十年來最爲安穩舒服的覺。

看到娘就算睡覺眉頭依然的皺著，就止不住一陣陣心疼。

讓侍伺候孃親之後，才躡手躡腳的離開了房間，朝著一直站在院子裡等著的南宮曜走去，撲在他的懷裡，“娘這一生真是過得太辛苦了，看到上那些傷痕我都心疼得恨不得去殺人。祭司府的人簡直喪心病狂，竟然直接取孃的心頭，他們怎麼不取他們自己的心頭。”

那些人死了活該，不死也是用那樣毒的法去害人。

“只可惜那個祭司在如此危險又強烈的攻擊之下還是逃跑了。”南宮曜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能留著他，一定要將他徹底的弄死，不給他捲土重來的機會。”楊雨薇寒冷的聲音響了起來，那個人渣，必須得死，而且連都不能留！誰知道有沒有毒的法能讓死而復生，不能心存任何一僥倖。

“好。”南宮曜簡單的一個字，就像最鄭重的承諾，在的心上重重的砸下來。

“走，我們去見陳檀之，這一次他又立了大功了，想必在皇上那裡的分量又重了很多。”南宮曜拉著妻子的手，直接去到旁邊的那一座更加簡單不起眼的院子，陳檀之已經等在那裡很久了。

“世子，世子妃。”他懷著糾結的心，“祭司大人沒死，逃跑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那個人的心思沉著呢，這一次吃了那麼大的虧，肯定在琢磨著怎麼連本帶利的給報復你們呢。而我和父皇這一次估計也逃不了。請世子和世子妃想想辦法，把祭司徹底的弄死，不然整個越國肯定被他弄得烏煙瘴氣，不知道有多人死在他的手上。”

“在徹底的弄死祭司這個問題上，我們的意見是一致的，五皇子大可以放心。只是這些兵五皇子想好怎麼跟越國皇上代了嗎？他會不會又了不該有的心思？”南宮曜可不想這些兵被越國人盯上了，誰敢搶這些兵，他不介意將人全部都送到地獄裡。

“我會跟父皇說，這是祭司府佈下的毒的法又遇到桐油燃燒起來之後而產生的意外，這裡發生的一切除了我最爲信任的心腹，沒有人能夠知道，請世子大可以放心。”陳檀之很早之前就想好了說辭，他不傻，不會作死的去對上南宮曜和楊雨薇這對兇殘的夫妻。連大祭司都差點死在他們手裡，他是活膩了纔會去招惹他們。

“那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我們等著五皇子把這件事給徹底的下去。還有，祭司究竟跑到什麼地方去躲起來了，這裡是五皇子的地盤，還請五皇子以最快的速度將他找出來，拖的時間越長，就越容易產生變數。”南宮曜鄭重其事的提醒道，他可不想看到那個手段毒殘忍的祭司會對薇兒和丈母孃不利。

“那我立刻讓人去查。”陳檀之立刻表態，他也想讓那個可怕的大祭司直接去死，現在他和祭司府也算是徹底的對上了，不爭鬥個你死我活本就不能結束。

“世子，世子妃，如果到時候我在爭鬥之中還需要你們的幫助，請兩位再出援手。”陳檀之厚著臉皮建議道。

“那原本就是我們合作的範圍，五皇子大可以放心，那事不宜遲，五皇子快點去理這件事吧。”南宮曜下了逐客令。

等到陳檀之走了之後，南宮曜對妻子說道，“薇兒，我們一定會將人給徹底的弄死的，你不要太憂慮，他再有能耐，現在也重傷，肯定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我總是擔心，越國的法毒詭異，有多麼恐怖我們都沒有徹底的領略過。第一次我們之所以得逞是因爲攻擊的時候出其不意，現在那個連越國皇上都忌憚三分的男人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存在，對付起來可能就不是那麼容易了。”楊雨薇蹙著眉說道，的右眼皮突突的跳著，難極了，脊背也是涼颼颼的一片，讓有一種汗倒豎的覺。

“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我們和娘一定能夠平安的離開越國，回到周國去和爹團聚。我們還要生可的孩子呢。薇兒，老天在讓我們吃了那麼多的苦頭以後，是絕對捨不得再讓我們早早就死掉的，我堅信這一點。”南宮曜異常堅定的說道，哪怕過程可能會辛苦曲折一點，他心裡卻一直有著這樣的信念。

楊雨薇被他灼亮又堅定的眼神看得渾也充滿了力氣，“你說得對，要對自己有信心，如果連我們都氣餒了還怎麼戰鬥下去。我不應該害怕，要勇往直前的行更好。”

“那我去廚房給娘煎藥，一點都沒有，做兒的我真的覺得很心疼。”楊雨薇把話題給轉移到了孃的上，缺失了那麼多年的親人，恨不得什麼都要用最好的補償孃親所的痛苦讓能夠快點好起來，也讓能夠開心一些，早點原諒爹。娘之所以後來遭了那麼多的磨難，爹的確要負很重要的責任。然而這些年爹心裡一直被痛苦折磨著，在知道娘後來遭遇的那些事之後，更是自責得都想要狠狠地扇自己幾個響亮的耳。爹一直深著娘，這麼多年都沒有再娶別的人，希娘看在爹這麼癡的份上，能夠原諒了爹這次。

楊雨薇想到北堂慧冷淡的眼神，想到寧願回燕國去度過餘生也不願意和爹再續前緣，就在心裡默默地爲爹點了一蠟。爹啊，這一次你真的惹得娘很生氣了，一定要拿出十二分的真心才能把娘給哄回來。

“我陪你。”南宮曜不放心，總是害怕那個行蹤不定的大祭司會忽然冒出來把妻子給搶走了，恨不得把楊雨薇捆在他的邊，到哪裡都帶著，捨不得讓離開半分。尤其是在目睹岳父岳母那麼深卻被迫分離了將近二十年的份上，更是心驚膽戰。

“好。”楊雨薇笑得眉眼彎彎，很喜歡和南宮曜形影不離，於是兩人一起去廚房煎藥，一起拿著藥給北堂慧喝下去才放心。

而另一邊，二皇子府裡，陳煜之總覺得祭司府被攻擊，著不尋常的勁頭，他思來想去都不對，索直接進宮去找了他的母妃，把這件事的詭異之告訴了他的母妃淑妃。

“母妃，一直向著我們的姑姑死在了祭司府裡了，父皇那裡究竟是什麼意見，還有陳檀之爲什麼守住祭司府的外圍十幾丈的距離，那些人的嚴得跟蚌殼一樣，什麼有用的消息都得不到。”陳煜之氣得肺都快要炸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那種震耳聾，那種地山搖的覺，就像是地龍翻一樣，隨時都有可能把人埋在地下，爲什麼時間都過去了好幾個時辰了，父皇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整個京城的人都到了那種危險的氣氛，父皇到底在盤算什麼。

“你先別那麼煩躁，母妃立刻讓人去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看這樣如何。”淑妃急忙安兒子，心裡也對皇上充滿了埋怨，皇上現在心思越來越深沉了，幾乎沒人能猜得到他的心思。

“姑姑死了，祭司府被毀掉了，大祭司也了很嚴重的傷，我們失去了很重要的籌碼。以後對上四皇子和六皇子，七皇子的時候，優勢一點都不明顯了，娘，我還有希嗎？”陳煜之心裡憋著一團火，難極了。究竟襲擊祭司府的人是誰，竟然擁有那麼恐怖的力量，簡直能夠毀天滅地。

“你對自己有信心一點不行嗎？還沒到最後誰能分出勝負來，本宮怎麼會有你這麼沒出息的兒子。”淑妃恨鐵不鋼的瞪著眼睛裡流出搖的兒子，氣得都快要吐了。

“祭司府沒了，祭司不是還在你的府裡養傷嗎？把那尊大佛給好好地供起來，還怕對付不了四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再說，除了祭司府我們就沒有別的依仗了嗎？你外祖父是越國的首輔，門生布滿天下，整個越國有我們那麼多的人，怎麼就不能贏了？四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再厲害又如何，四皇子倒是有頭腦有計謀，外家只是正四品的編修，沒什麼實權。六皇子的外家倒是手握重權的將軍，他又長了一顆蠢笨的腦袋，稍微不注意就會被人牽著鼻子走，這兩人的威脅能有多大？七皇子倒是聰明得很，外家是吏部尚書，那又如何，他出生的時候你父皇無緣無故犯病差點就死了。祭司給他批命都說他不能靠你父皇太近，靠近你父皇十丈以的距離都能剋死你父皇。那樣的人能有資格登上皇位嗎？現在皇后的兩個嫡子都死掉了，陳燕兒也死掉了，還有誰比你更有資格爲儲君的？”淑妃心口有一怒氣熊熊的燃燒著，一腦的分析了幾個皇子的優勢，而陳煜之也像是服下了一顆定心丸一樣，整個人又充滿了力氣。

“那麼陳檀之呢，他現在也不像以前那樣平庸了，父皇越來越重視他，這次的事父皇甚至給他去做了，我們卻一點風聲都沒得到。他會不會是我們最大的障礙？”陳煜之想到那個忍的男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是任人欺負的小可憐，雖然並不是很強勢，卻也以潤細無聲的方式漸漸的站穩了腳跟，讓他心裡不得不有所防備。

“就憑那個低賤的宮生出來的賤種，他也配？”淑妃的眼睛裡滿是輕蔑，用最刻薄的聲音說道。

“他蹦躂得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賤種，朝中那些名門貴族出的大臣是絕不會願意像那個人低頭的，你大可以放心好了。現在留著他和四皇子，六皇子，七皇子鬥，等到鬥得兩敗俱傷的時候，你再出手，還怕對付不了他們嗎？”淑妃看著兒子，眼睛裡是滿滿的志在必得。可以不當皇后，但是對於聖母皇太后的位置，志在必得。

“兒臣一切聽母妃的吩咐。”陳煜之對自己母妃更是折服，他母妃這麼多年來一直得到父皇的寵不是沒有道理的，那麼聰明又善於揣男人心思的人，怎麼能不是贏家。

兩人就坐在一起討論怎麼扳倒死對頭的事，淑妃的心腹宮敲了敲門，在得到允許之後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將一張紙條塞在淑妃的手裡。

淑妃把紙條打開一看，原本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眼睛裡流出不可置信的神來，纖細的雙手也在不停的抖，“怎麼會這樣，本宮不相信竟然是這樣的，這一定不是真的！”

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態的母妃，陳煜之的心也幾乎沉到了谷底，急切地問道，“母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母妃看起來那麼像是到了很大的打擊的樣子。

淑妃周蔓延著強烈的悲傷，將那張字條遞到兒子的手裡，眼淚不停的往外面冒出來。

陳煜之看清楚字條上的容之後，整個人也像被雷劈一樣，腦子都懵了，他不敢相信，祭司府被人襲差點全軍覆沒，竟然是父皇和陳探子在背後縱的這一切。原來父皇表面上對祭司大人禮遇有加，對祭司每次提出來的建議完全沒有異議，他以爲父皇很敬重祭司大人，也很倚重祭司大人，卻沒想到父皇在心裡對祭司府的人痛恨到了這種程度。

他恨不得讓祭司府的人徹底的從越國消失，從此再也沒有祭司再也沒有毒詭異的法，沒有那些變幻莫測的毒藥，父皇想要爲真正掌權的帝王，而不是被祭司大人拿著。

“母妃，會不會弄錯了？父皇怎麼會對祭司府痛下狠手。”陳煜之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甚至不知道應該怎樣反應這件事。

淑妃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來，“如果是假的那就好了，這是母妃安的探子好不容易打探到的消息，怎麼可能有錯誤，煜之，我們都被你父皇僞裝出來的樣子給騙了啊。他哪裡是很寵母妃，很重你啊，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人說完，心疼得幾乎要窒息了，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滾落下來。

以爲那個男人是從心裡喜歡，卻沒想到只是因爲祭司是爹的遠房表哥，過他們家很多的恩惠，維護他們家，爹也對祭司掏心掏肺的合作而已。換句話說，那個男人忌憚著爹和祭司的力，纔會裝出寵的樣子，這些年被欺騙得好慘。

“陳檀之從哪裡請到那麼多厲害的人，真是太可恨了。”陳煜之語無倫次的說道，恨不得將陳檀之直接捅死算了，事怎麼會發展到這樣的境地，他沒有辦法接。

“母妃，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陳煜之手腳冰涼，腦子糟糟的，竟然連一主意都沒有。

“如果父皇對母妃和他的寵都是假的，如果父皇因爲祭司總是干預他的事而指手畫腳，心裡其實對他們厭惡至極，那他還能登上皇位嗎？指不定等到祭司大人被除去之後，父皇就立刻對他的外祖父手，那時候他又有什麼資格登上皇位？”陳煜之想到父皇在和悅的背後藏著這樣的心思，像是被人用一盆冷水兜頭的澆下來，徹骨的寒冷。

淑妃聽到兒子惶然無措的問話，呼吸一怔，猛地抹了一把眼淚，潔白的貝齒將脣都咬出了，環視著正殿佈置得絕倫的各種裝飾，難和怨恨同時在心底發酵著，陷了良久的沉默之中。

“母妃。”等了許久都等不到答案的陳煜之開始著急了，短短的時間之，他覺得自己所認識的那個世界已經坍塌了，讓他無所適從。

“父皇那麼恨祭司大人，肯定也很死了外祖父，你說他們會不會遭殃？等祭司大人死了以後，父皇會不會收拾外祖父？”陳煜之很快就想到了這個重要的問題，“母妃，你別顧著難過了，快想想辦法好不好。”

如果他預想的事真，那麼距離母妃失寵，距離他從雲端跌塵埃，還有多久的距離？他忍不住抖瑟了一下，不行，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就那麼被人奪走了，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