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斌離開,幾個人圍了上來。
朱萍把盤子端到了王浩的桌上,羅大勇、靜也照做的過去了。
小餐桌了四個人。
王浩左右看看,用力扯了下角。
朱萍立刻嘰嘰喳喳道,「我剛才聽到了,百萬年薪,還配,多好的待遇啊,你怎麼不去?」
三人都看過來。
王浩淡然道,「我喜歡教學工作。」
「教學工作有什麼好的。你又不是本地人,到阿雲,那種大公司才有發展啊!」朱萍是相當的不理解。
王浩搖頭,「反正,不去,百萬年薪是好的,但是,朱姐你想啊,累啊!沒看網上說嗎?阿雲這種大公司,可是要996的,我還想睡個好覺。」
「……額,也對。」
朱萍點頭表示同意。
羅大勇滿是羨慕的補充一句,「996,我也願意,007也行,一天干十二個小時,一年拿一百多萬啊!」
「是啊……」
靜跟著點頭說道,親眼見到王浩拒絕百萬年薪,更重要的是,拒絕從西海大學離開去杭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還有那麼點小開心,臉上都帶著輕鬆的笑。
幾人的話題馬上轉到了『演講二十萬』上。
「一場演講二十萬啊。他剛才說十萬的時候,我急的都想過來幫你答應!」朱萍明顯有些小興,「幸好沒答應,他提高到了二十萬,你是真不想去嗎?」
「這個……」王浩猶豫著怎麼回答。
靜的眼神裡帶了點小崇拜,「要我看,王浩不是那種在乎錢的人,肯定也是不想和阿雲有什麼關係。」
「難道,剛才不是在講價嗎?」羅大勇弱弱的問道。
「肯定不是啊!」
靜撇了羅大勇一眼,淡淡說道,「王浩,一看就不像是會講價的人,他專心做科研,專心教學,不市儈。」
「這個……」
王浩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羅大勇看事還是很準的,他是覺得剛才拒絕,杜斌就跟著往上提價,就乾脆沉默不說話。
現在肯定不能承認啊!
怎麼也不能破壞自己在其他人心目中的偉大形象!
他點頭道,「是不太想去。但是,看那個杜經理,說了那麼多,想著飛一趟也沒什麼,反正就兩天。」
靜點頭,「你心好。」
他們一人一句,讓羅大勇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朱萍也滿心都是疑,的理解,剛才肯定是講價,但也許就是誤打誤撞?王浩平時話不多,不是研究就是寫論文,看起來確實不像是會講價的人。
王浩,快速吃了東西……
趕溜了!
……
三千公裡外,東港。
坐落於東港市中心城區的東港大學,是國排名前五的頂尖名校,數學系是東港大學的優勢學科,師資、學貢獻、科技理論研發等方面,都能排進國前三。
潘衛國,是東港大學的數學教授、博士生導師,也是王浩的博士導師。
他已經有五十五歲了。
在微分方程、拓撲學以及模糊數學領域,他都有很多果以及很高的威,但在英輩出的東港大學,也只是很普通的教職工而已,最多被人稱作一聲『老教授』。
現在已經是下午六點鐘,潘衛國的手裡正拿著最新一期的《計算機數學與信息工程》,上面有三篇論文的作者署名都是王浩。
「王浩,西海大學!」
「王浩,西海大學……」
潘衛國連續念了好多遍,心也變得非常複雜,他是欣喜於王浩能有核心期刊果,而且一口氣發表了三篇,同時,也惋惜王浩已經不在東港大學。
想到這裡,火氣就『蹭蹭』往上冒。
他出了辦公室。
到了教務樓行政,用力推開主任辦公室的門,走到唯一一張辦公桌前,一把把期刊丟在桌上。
「砰!」
期刊砸在桌子發出響聲。
黃益春微微抬了起頭,他有一張方正的臉,綳起時顯得嚴肅而認真,他認真看向潘衛國,不急不慢的開口問道,「潘教授,你這是幹什麼?」
「黃益春,你看看吧!」
潘衛國臉上帶著氣憤,「看看吧,你們放棄的優秀人才,第三篇、四篇、五篇,三篇核心期刊論文!」
「這才多久啊!」
「這麼優秀的人才,就被你們放棄了!」
黃益春依舊是面無表,拿起桌上的期刊看了目錄,發現第三篇、四篇、五篇的作者都是『王浩』,也不由得挑了挑眉。
他仔細審視了下標題,知道是數學計算機論文,隨後就合上了期刊,說道,「他很優秀,我也很可惜。但是,潘教授,話不能說,他不是我們放棄的,這是學校的決定。」
「不是你們放棄的?學校的決定?誰的決定?你說出個名字,我去找他!」潘衛國的話音鏗鏘有力。
黃益春把雙手搭在桌前,認真說道,「我理解你的心,你是他的導師,你們的關係很好,他很優秀。但是,出了問題,就是出了問題,不能因為他的優秀,就不用負責任。」
「你還敢說負責?你們調查了?學校調查了嗎?你們有什麼證據,說是他的問題?」
黃益春認真看著潘衛國,沉了一下說道,「潘教授,不管你接,還是不接。這已經是結論了。」
「很抱歉。」
他站了起來,「現在已經是非工作時間,如果你還有問題,下周一再來找我。」
「我呸!」
潘衛國滿是氣憤卻也沒有辦法。
黃益春走出了教務樓,扭過頭看了一眼遠的潘衛國,也不由得搖了搖頭,他當然知道王浩非常優秀,否則也不會在讀博期間,就確定能留校擔任教職。
但是,又怎麼樣呢?
人才,究竟只是人才而已。
東港大學從來不會缺人才,教職工群中,國外名校畢業的博士到都是。
相比來說,材料實驗室的幾個教授,做的都是重量級的材料學研發,好多項目能申請到大筆經費。
如果把事追究到底,或許還會挖出更多容,或許會給學校帶來名譽上的污點。
而一個數學人才,能帶來什麼?
只是一個書獃子,能多發表幾篇論文?
數學家?
難道還能證明哥德赫猜想,證明黎曼猜想,拿個菲爾茲、拿個諾貝爾不?
孰輕孰重,不用掂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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