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的駐唱樂隊名字做“海馬”,林回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很喜歡。
海馬是大腦的一個組部分,主要負責記憶的存儲。音樂也是海馬,它們儲存人類的。林回看著樂隊忍不住想,關于賀見山的所有記憶,也在他的海馬里。它們占了多大的地方?它們以怎樣的形式存在,是不是就像一幀幀電影畫面,安靜地排列著,隨時等待自己調取其中某一幕?
此刻,在這個名為“續”的酒吧里,林回從自己的海馬中調取了賀見山第一次相親時的景。
可能說相親也不太適合,畢竟從賀見山的角度來看,和領導的兒吃飯也是工作的一部分。飯局時間早早就定了,大領導的兒不好怠慢,但是賀見山也很忙,有些事要提前安排確認,因此林回在和賀見山匯報工作的時候,特意提了出來:“賀總,下個月跟馮小姐的飯局,您要提早空出時間。”
賀見山頭抬也沒抬:“哪個馮小姐?”
林回一陣尷尬:“馮書記的千金。”
賀見山繼續看文件:“噢,那你幫我預約一下餐廳。”
林回想也不想地拒絕了:“這不適合吧,您親自安排比較好。”
賀見山抬起頭,奇怪道:“哪里不合適?”
林回無言以對,想了半天只好說:“我不懂這些,怕出紕。”
賀見山一不地看著他,目如炬,看得林回一陣心慌,但他還是不愿改變主意。
賀見山看了他一會,最后低下頭,淡淡道:“行吧,你讓安妮安排。”
安妮最后訂了一家法式米其林餐廳。聽說方是法國留學回來的,安妮覺得法餐時間長,兩人可以聊聊天,而且面對悉的事,方也會有話題,不容易冷場。
賀見山吃著法式大餐的時候,林回在公司樓下便利店讓營業員熱了一份泡面。他今天不太想吃飯,去其他部門的時候正好聞見泡面的味道,有點犯饞,于是就來便利店挑了一個沒吃過的口味。他一邊吃一邊拿出手機查了查,原來一頓法餐至要吃兩到三個小時,如果是他和賀見山一起吃法餐,那麼他倆可以順便在飯桌上改完一份合同。想到這里,林回忍不住笑出了聲,隨后又慢慢了笑容。
他應該不會有和賀見山一起花費三個小時去品嘗一頓致晚餐的機會。
那太漫長了。
林回最擅長的,只有如何快速吃完一頓飯。
這是他小的時候養的習慣。林回爸媽剛出事那幾年,家里全靠林回一個人,過得有些辛苦。林回就在那時候學會在吃飯的時候用湯泡飯吃,這樣既能很快吃完飯又可以做菜省點錢,甚至遇上他特別喜歡的湯,只有一個菜也夠了。心疼得不行,說他長得好人又聰明,不應該生在他們家,讓他好好學習以后一定要去大城市,他就笑嘻嘻說不去,他要回來幫種菜。從小到大,他雖生活磋磨,卻很產生憤懣和自卑的緒。可是在這一刻,林回忽然意識到,他和賀見山之間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這一道鴻,甚至超越了年齡和別。
跟在賀見山邊久了,令他產生一種錯覺,仿佛他們同一個世界的人。而事實上,他只是一朵微不足道的浪花,僥幸攀上了頭浪,才能見識到更廣闊的天地,乘著風,追逐朝。
樓上,賀見山和薛沛的紅酒已經下去了一半。
薛沛和賀見山說笑著,又想起一件事:“話說回來,林回這人還真的惹眼的。前兩天小六還跟我說呢,常來我們酒吧玩的一個帥哥跟林回有過一面之緣,對他念念不忘,在酒吧蹲了好長時間沒蹲到他,忍不住跟他打聽,他一聽描述就知道是林助理。”
賀見山聞言看向薛沛,懷疑他是不是說錯了:“帥哥?”
“對,帥哥,男的。”
賀見山不置可否:“這人喜歡男的?”
薛沛見他語氣微妙,笑道:“對啊,你好歹也是國外待過的人,這不稀奇吧,難道你還恐同?”
賀見山眉頭皺了起來:“這不是恐不恐同的問題,撇開別不說,主要是他配嗎?”
薛沛對保拉纖的事不興趣,他本來就是隨便八卦一下,但是賀見山這語氣把他給逗樂了:“你這是哪里來的惡婆婆?咱們其他不說,小六說的那人我也認識,Stephen李,聽說他爸爸是很有名的外科醫生,媽媽是大學教授,這份背景不差吧,還配不上你家林助理?”
“好的家庭看的是氛圍,不是家世,主要還是看本人。”
“他本人海歸,現在是外企高管。”
“他自己說的?酒吧里的聊天能當真嗎?大家都是陌生人,隨口說說而已。”
“我跟他聊過幾次,真誠隨和的,不像那種虛頭腦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
薛沛頭一次發現賀見山這麼怪氣,他簡直要氣笑了:“那你覺得什麼樣的人配得上林助理?”
賀見山不說話了。
他沒想過這個問題,薛沛這麼一問,倒真把他問住了。不過比起這個,賀見山更關心另外一件事:“你覺得,在這里做什麼會覺得開心?”
薛沛奇怪地看他一眼:“你為什麼來‘續’呢?”
賀見山若有所思。
“這里是酒吧,想要開心,就要喝酒。”
孤一人的帥哥總是有些惹人注意,林回坐著想了會兒事,就已經有兩個孩過來想請他喝酒,他笑著搖搖頭拒絕了。林回不知道還要待多久,他正考慮是不是要換個更角落的地方,“續”的燈忽然變得暗了一些。
像是為了配合夜,氣氛也更加溫纏綿。
音樂停了。
林回看見“續”的經理小六向著海馬的主唱招了招手,然后給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他們似乎說了什麼,主唱比了一個“OK”的姿勢,又回到了臺上。他擺弄了一下麥克風,轉跟后的樂隊示意了一下,開口道:
“剛剛,我們‘續’的經理讓我跟大家說一件事——”他停了下來,等大廳慢慢安靜把目聚集在他上后,他舉起一只手,語氣開始高昂,“有人請你們喝酒,今晚所有的酒水免單!”
整個酒吧一陣歡呼,所有人舉杯歡笑。
“接下來這首歌,是那位請大家喝酒的先生點的,嗯,歌名我很喜歡,做《喜悅》。那位先生還想跟大家說一句——”燈再度暗下,臺上響起吉他的聲音,主唱在前奏中慢慢閉上眼睛,
“干杯。”
林回還沒有從悉的歌名中反應過來,阿Ken已經端著一個很大的托盤來到他的面前,他在林回面前放下一杯、兩杯、三杯、四杯——林回睜大了眼睛——十二杯酒!
紅的白的黃的綠的,尾酒香檳伏特加朗姆,高的矮的得上名字不出名字的……
林回面前整整放了十二杯酒!
阿Ken笑著放下最后一杯酒后,又遞給他一張薄薄的卡片,上面寫著一行字:
Taste it,enjoy it.
漂亮的英文字,是賀見山的筆跡。
明知道賀見山并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林回的心臟還是不可抑制地撲通撲通跳得很快。他仿佛是轉了半天還沒加載功的網頁,周圍已經進下個頁面,他卻仍然只有一片空白。林回看向面前的酒,五六的酒水混合著酒吧的燈,就像這個城市的夜晚,令人目眩神迷。
林回給自己挑了一杯橙紅的尾酒。
今晚過后,這個夜晚將會被分割無數幀畫面存在他的記憶里,他會在某一天想起,想起開車路過的那些樹蔭,想起賀見山上樓時候帶起的角,想起藍,想起《喜悅》,想起今晚喝的第一口酒,有點苦,有點甜,就像此刻的心。
他忍耐著,又迫不及待地,要跟這個夜晚干杯。
賀見山和林回兩個人都喝酒的后果就是結束后一起站在車旁等司機來接。夜晚的風不冷也不熱,吹得兩人上的酒味混在一起,帶來一奇異的香味。
林回臉上的紅借著夜掩去了大半,他猶豫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您干嗎給我送那麼多酒啊?”
“薛沛說,來酒吧想要開心就要喝酒,所以,”賀見山歪頭看了林回一眼,“你開心了嗎?”
林回半天沒說話,過了會兒他又低低地問:“那您又為什麼要點這首歌啊?”
“這首歌有什麼特別嗎?”
林回看向遠方:“它讓我想起我。”
“之前聽你放過,我覺得它很應景。”
“應景?”
賀見山轉過臉看向他:“今天是三十號。”
林回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今天的日期:九月三十號。
是九月。
林回的耳邊仿佛響起酒吧里歌手低沉沙啞的嗓音:
難忘的九月
一只蝴蝶在飛舞
翩然起舞你左右
落在我手上
……
是難忘的九月。
林回想,不知道賀見山的海馬里,能不能留下這九月的最后一天,能不能,留下這只蝴蝶。
作者有話要說:許巍的《喜悅》
B站可以直接搜了聽,網易云也可以聽,但是需要VIP
下周見!
丈夫去世後,我得到一盞引魂燈。古怪的老婆婆告訴我,要想找到亡夫魂魄,必須用鮮血寫下亡夫生辰八字,與他結成冥婚。然而亡夫沒見到,卻因此惹上一方萬年鬼帝!「我……我要離婚!」他寸寸逼近,將我禁錮在冰冷的股掌之間,低沉魅惑的聲線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先給我生個兒子。」
喬家大小姐被認錯在農村養了十八年,突然回S市,人人都笑這位大小姐空有一副好皮囊,實則低素質,沒文化,一無是處。於是,某神秘醫學院的院長怒了,「誰說我們的繼承人一無是處?」天才賽車手發文,「沫姐,找個時間來B市PK下。」歌壇小天王紛紛@喬以沫,「這是金牌作曲家,誰敢質疑?」吃瓜群眾:說好的一副空有好皮囊呢???當眾人漸漸適應喬以沫的操作時,突然有一天被狗仔拍到她進冷家別墅。人人都說冷家繼承人冷倦不好女色,手段狠辣,是個不好惹的人物。冷倦: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小姑娘,很乖很溫順,大家別欺負她。眾人暈倒:倦爺,您是對溫順有什麼誤解麼?
中午不用吃五毛錢的面條了,親生父母好像已經找來了。不確定,我再看看。畢竟...腦海里也響起了系統激活的聲音哎。我有罪,畢竟我阻止不了自己去攪亂這個世界,抱...
林頌音過了二十來年貧窮散漫的日子,一朝被她那有錢的生父易競給找了回來。易競爲緩解公司的財務危機,希望她配合一點跟別人聯姻。 愛錢的林頌音對跟有錢人結婚並不抗拒,如果不是易競找來一個面冷毒舌的瘟神,管她東管她西,非要讓她做個淑女…… —— 普濟集團的副總裁柏澤清因爲從不近女色,被一衆人偷偷地起了個外號:柏拉圖先生。 後來,被迫和林頌音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柏澤清都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應下這件差事。 再後來的很多個夜晚,他抱着懷裏的人,更爲想不通的是,易叔叔讓他照看好林頌音,他是怎麼把她照看到床上去的。 柏澤清幾乎就要忘記了:他會出現在林頌音身邊,就是爲了讓她順利和別人結婚的。
她和陸南青梅竹馬,自幼定下婚約,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會結婚生子,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可一場大火,一個男人,成了她人生中最大的意外。人人都道陸席城清心寡慾,是不近女色的聖人。可只有她知道,這張道貌岸然的人皮下藏着一個怎樣偏執瘋狂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