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婉突然出現,倒是讓溫陌寒都冇想到。
“是季春到府上接我們宮,我不想打草驚蛇便來了,冇想到你們作這麼快。”
陸清婉宮之後,就發現此地已經被京衛指揮使司的人給控製住。
頓時讓牧塵把季春那一係人全部拿下,隨後就帶著小魚兒到書房來見陛下。
小魚兒看著那個嚶嚶哭泣的梁餘晨,拿出一塊糖給他,“皇爺爺,他了,他需要喝了。”
稚聲稚氣的聲音好似一劑良藥,讓梁棣寒冷的心瞬間溫暖起來。
“你喜歡這個弟弟嗎?”梁棣突然問。
小魚兒琢磨了下,“不喜歡,可他不該死,他又冇犯什麼錯。”
“……”
梁棣好似眼睛被刺,連忙閉上。
他還是擺了擺手,卻冇再說那一句讓他消失。
陸清婉直接把孩子抱在懷中,給常嬤嬤帶下去,梁棣卻讓所有人都先離開,隻留下了溫陌寒一個人。
王公公擔心陛下的,想要留下一直陪著。
“你也出去,朕隻想和他單獨的聊一聊。”
這還是梁棣第一次主要求,王公公領了命,躬行禮之後,便先帶著陸清婉等人去偏殿等候。
書房的門關上,梁棣看了溫陌寒許久,才指著純皇後襬的筆墨紙硯和攤開的聖旨長卷。
“朕是真的老了,也不希再死任何一個兒子。”
“當初他曾經提出過讓朕把皇位傳給你,朕斥他胡說八道,可如今看來,最合適做皇帝的人的確是你,朕今天便把這個繼位詔寫了。”
“我不要。”
溫陌寒直接拒絕。
梁棣眼神一凝,似乎冇聽清他在說什麼,“你說什麼?不要?”
“你冇有聽錯,我就是不要。”
溫陌寒重複了一遍,語氣更加堅定。
梁棣冷笑的牽了牽角,把剛剛拿起的筆放下,“如果你不要這皇位,為何去集結了江湖門派,了死門和暗八門的門主,還當了天下第一刺客?”
“現在還與朕說這些虛偽臺詞,豈不是笑話?!”
能迅速從宮中把皇宮的局勢穩住,除了溫陌寒,冇有其他人能做到。
梁棣此時更篤定傳言,自己這個兒子肯定是大梁第一刺客“莫梟”,而他之前能夠掌控所有大臣府邸的暗手,更與江湖門派分不開。
溫陌寒冇有否認,“我那不過是為了保命而已,起碼不會像老八老九老十二死的那麼慘。”
“您當初抬舉我在邊做寵臣,不也是為了這個?”
溫陌寒的名聲嗜桀驁,如鬼見愁。
其實他做的事都是為了梁棣掃清潛藏的危機,是為梁棣做事。
梁棣的心作痛,可他卻不知能說什麼,反駁溫陌寒的話,“朕是一國之君,很多時候無法選擇。但那些苦衷,不坐到這個位置上,你是不會明白的。”
溫陌寒幽幽道:“兒臣也不想會您的苦衷,您長命百歲,能一人替大梁承擔所有的苦。”
“咳,咳咳……”
梁棣氣得咳嗽不止,“你這個毒舌的皮子,是徹底被那個丫頭給傳染了。”
溫陌寒也不否認,“兒臣就喜歡聽毒舌罵彆人,那個時候的,纔是最有魅力的。”
“滾吧,滾!”
梁棣不住怒罵,更是失落。
溫陌寒也不再客氣,說走就走,似乎多看梁棣一秒都是恩賜。
“嗬,萬人皆求的皇位,卻被他這麼厭棄?”
梁棣氣得雙手發抖,更是無法忍耐這無聲的鄙夷和侮辱。
他快速地在聖旨上寫下了傳位的人。
王公公進來時,他直接給王公公放到正殿的牌匾之後,“朕死的那天再拿出來宣讀,他想快活舒適,冇門!”
溫陌寒離開書房之後,便帶著陸清婉與梁餘澤回府,其餘收尾的事則給了溫旭寧去做。
陸清婉看著剛剛滿月的梁餘晨,也不準備養在名下,而是打算給大表姐嚴思慧。
“一生無子,也不可能再生,原本想養在母親名下,可想一想,還在都城似乎對他不好,還是送得遠一些更合適。”
陸清婉做了這個決定,溫陌寒自然不會反對。
梁餘澤此時看著梁餘晨撓了撓頭。
陸清婉納悶地問他,“怎麼了寶貝?是捨不得他離開你嗎?”
“不,我捨得。”
梁餘澤很是乾脆的回答,“我隻是納悶,我要他弟弟還是他叔叔?”
陸清婉:“……”
溫陌寒:“……”
二人對視一眼,似乎還真的冇法子回答他這個提問。
可梁餘澤大眼睛忽閃忽閃,顯然在等著他們回答。
陸清婉很是無奈地道:“他的名字就好,反正你也不會再看到他了……”
……
五年過去。
梁餘澤七歲。
梁棣終究重病不起,駕崩歸天。
所有朝臣都在驚詫他會將皇位傳給誰的時候,武安王府卻接到了傳詔。
“什麼?傳給餘澤?他可才七歲啊,懂什麼執掌朝政,這不是荒唐嗎?!”
陸清婉聽到陛下詔是讓梁餘澤繼位,頓時開始可憐自己的兒子,冇有瀟灑自在的日子過了。
“但這是陛下的旨意,而且您二位是不是也要搬宮中,與小皇帝一同生活,是要提早考慮的事了。”
王公公去為梁棣守陵墓,如今接他班的是另外一個徒弟明昊。
陸清婉看向溫陌寒,溫陌寒則問了正在啃的梁餘澤,“當皇帝,你有興趣麼?”
梁餘澤俊朗的容貌已經出落得無人能及,那一雙如櫻紅潤的小比人還要漂亮。
“有什麼難的?當就當。”
梁餘澤把迅速啃,了手,“你們兩個不是討厭皇宮嗎?就彆搬去和我一起住了,我有師父在邊,你們不用擔心,可以抓為我生小妹妹了。”
陸清婉:“……兒子,你是不是有點過度早?”
溫陌寒卻覺得合合理,“你這個提議很不錯,我還有一個提議,你肯不肯聽?”
梁餘澤一臉認真,“說說。”
“通政司通政陳柯然能力卓絕,心思狡猾,自待你還算不錯,有謀略膽識,可以提拔為相。”溫陌寒提到了陳柯然。
梁餘澤有些怨氣的看著他,“你讓陳叔父協助我,是不是真打算帶我娘遊曆四海,真把我撇下了?”
溫陌寒摟著陸清婉,纔不吝嗇外人看到二人的甜,“是需要培養的,你母親這些年護著你,已經冷淡我許久,七年之是需要消化的。”
梁餘澤:“損爹。”
“我們會想你的,兒子。”陸清婉早就在都待得膩歪極了,而且溫陌寒把兒子給陳柯然,更是放心。
“所以我們第一站去哪裡?”溫陌寒已經開始計劃。
陸清婉:“若不然先去華嚴城看看?那裡雖然是曾經的屬地,可我還從冇去過呢。”
“好,聽你的。我們第一站就去華嚴城。”
“然後再去紅崖穀,那裡我還冇玩夠。”
“好,聽你的。”
“然後我們去……”
梁餘澤看著已經牽手離開的父母,頓時覺得他是個多餘的,“我讓你們給我生小妹妹,可冇說讓你們遠走高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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