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瘋了？也瘋得太是時候了吧？早不瘋晚不瘋，非要等到被逮捕的時候才瘋？總不能就這麼跟耗下去吧？”接到閆子航的電話，明可帆也很懊惱，這人的鬼把戲還真多啊！

最瞧不順眼的就是這樣的人，有種做了壞事兒，就沒有那個膽子去承認。現在居然還裝神病人，企圖逃法律的制裁？門兒都沒有！

什麼突發神病，了刺激之類的說法，通通都講不通。能想出這麼多法子來害人，不但證明神智清醒，而且心思還很縝。

即使隔著一定的距離，明大憤怒的聲音還是很清晰地通過電話傳了過來，可想而知，他老人家此時是有多不淡定。

藍若斐也被他的聲音給驚到了，急急忙忙地套上拖鞋就從*邊走出臺，“抓到人了？！”可是剛纔說的什麼“瘋了”又是怎麼回事兒？

眼見被自個兒吵醒，明可帆有些歉然，匆匆對著電話說了一句：“你先琢磨著看怎麼收拾吧！晚點兒我再打給你。”

“事有變數嗎？”看他掛了電話，藍若斐迫不及待地追問。

略顯沉重地點了點頭，明可帆答道：“劉玉芳抓到了，但是什麼都沒有問到，因爲開始裝瘋賣傻，語無倫次，好像一個神病人一樣。”

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所有罪犯在被逮捕之後，最多就是矢口否認，或者保持沉默。沒有人會像這樣，還要刻意裝出另外一種狀態來忽悠警方，當真算得上是個極品了。

這讓藍若斐覺得自己過去二十多年的社會經歷完全都被顛覆了，怎麼還有人能這樣來逃避法律的制裁嗎？那也未免太有才了！

但還是有些擔心，“那該怎麼才能讓開口認罪，並且說出殺害許沁的機和經過呢？”

轉過頭，發現那雙修剪過的秀眉正輕蹙在一起，明大不悅地白了一眼，手爲平眉心的褶皺，“你這個心幹嘛？就留給子航去煩惱好了。現在劉玉芳還被關在聆訊室裡，上面有監控攝像頭，看看能裝多久吧！有時候一個微妙的表和無意識的小作，都能表心的真實想法。”

“我想，子航一定是想找出的破綻吧！不過這人也當真能折騰啊！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說變就變，不愧是在酒吧夜店那種魚龍混雜的場所混出來的。”

聽他這麼說，閆子航應該有對策，藍若斐也稍微鬆了一口氣，“抓到人就好，那我終於可以出門了？這些天都快把我給憋死了！”

秀氣地打了個哈欠，順便個懶腰，是覺得心裡很疲憊，急需出去放風。不然天天就憋在家裡，最大範圍就是在大院裡散散步，就跟古代的那些個宮裡的嬪妃似的。

困在高牆之類，守衛森嚴，不管是出去還是進來，都不容易。想想這還真不是人過的日子，搞不懂以前的人爲什麼削減了腦袋都要進宮爲妃呢？換做是，就是用八人大轎來擡，都不肯去呢！

不自由，毋寧死啊！

不料的好憧憬又被明大給回絕了，“暫時還不行。案子一日都沒有告破，就還不能輕舉妄，現在也不能肯定，劉玉芳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同夥。萬一還有餘黨，我們也還是在別人的監視範圍之，存在危險。”

原本興高采烈的一張小臉，因爲這句話而再度垮了下來，“啊？！還不行啊？”擺出一副泫然泣的表，藍若斐一頭扎進男人的懷裡，“人家好鬱悶啊！這跟坐牢有什麼分別啊？我都快憋出病來了！”

雖然也不知道究竟出去要做什麼，但就是想到走走，街上的人來人往興許會讓的心好過一些。家裡太過安靜，反而讓緒低落。

大手順著的秀髮輕，“寶貝兒，再忍忍啊，過些天就好了。你要相信子航，他會有辦法讓劉玉芳開口的，到時你想上哪兒我都陪著，好不好？”

後知後覺地發現穿著單薄的綢睡，明可帆趕將一把抱起，“現在先回去睡覺，再多站一會兒，沒準兒又要被風吹得冒了。”

上回就是不小心著涼，因爲懷孕的關係，不敢胡吃藥。又怕會對孩子有*的影響，藍若斐是用自的抵抗力把病毒給打敗了，當然，這個過程持續了整整一週。

每天看著時刻都抱著紙巾盒，有時候一連好幾個噴嚏，就連睡覺的時候都恨不得用紙巾塞住鼻孔。難得整個人都病懨懨的，整個人都提不起半點兒力氣來，說話永遠都帶著濃濃的鼻音。

經過那麼一次折騰之後，明大就怕了。從那以後，對藍若斐的保暖工作就更是做得到位了，生怕一不小心又會著涼，那就要遭罪了。

但是他們真的過於樂觀了，或者說，太低估了劉玉芳的本事。

不但能裝，這一裝，還真是裝了好幾天。獨自被關在聆訊室裡等待的時候，經常自言自語地說著小時候的事兒，還會荒腔走板地唱些兒歌。不然就是將自己的頭髮撥到前，毫無意識地把玩著。

最讓人不了的是，警員給送來盒飯的時候，居然可以忽略筷子，狼吞虎嚥地用手直接將飯菜抓起來就送裡！

隔壁房間裡，過那塊大玻璃看到聆訊室裡邊的畫面，閆子航愁眉不展，對手還倔強啊！

小周急得直跺腳，“閆警，會不會是戲太深了？這還沒完沒了了？要不咱們乾脆就請個神科的專家來給做個鑑定算了！”

旁邊的小張壞壞地一笑，“你們說，要是帶到廁所，讓吃裡頭的東西，騙說那是好吃的糖果，會不會吃？”不是要裝瘋賣傻麼？那就看看你的忍耐力能有多好！

“笨！人家雖然看著傻，但我敢保證，也一定會有藉口去讓自己開。指不定啊，人家最後還讓你先吃那玩意兒呢！”說話的是那名警員，是重案組派來協助閆子航這一組的。

除了在面對明大的時候會化爲刺蝟之外，其他時間其實都很正常，對人也很好，在警隊裡的人員還不錯。

閆子航一語不發地單手進袋走了出去，那瀟灑的背影，讓剩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不明白老大這是想幹什麼。

轉回到辦公室後，他就撥通了明可帆的電話，“我想讓你們配合著演一齣戲，主要還是希若斐能幫忙。我懷疑，這一切的最終目標，是，而不是你。”

聽到這話，明大幾乎立刻就發飆了，“你丫的是腦子有病吧？！一開口就讓我們去演戲，風險有多大也沒說清楚。既然知道斐兒就是他們的目標，那你還敢讓去冒險？！你知不知道現在懷六甲，都七個月了！你怎麼能安排孕婦去做那麼危險的事兒？！”

那高八度的聲音，都快能把天花板給掀翻了，閆子航趕將手機拿開，免得耳朵被震聾。這還是平時冷靜機智的明大嗎？爲什麼只要一牽扯到藍若斐的事兒，他就不能以一顆平常心來對待呢？

換位思考，如果他日換做是凌春要面臨未知的危險，只怕他自己也不會捨得將推到風口浪尖的。說到底，還是那句話：關心則。

“你冷靜下來聽我說兩句不？”理解對方的，閆子航依舊是好聲好氣地跟他商量。

覺到對方的緒似乎慢慢平復下來後，他才接著說：“我不會讓若斐有危險的，肚子裡的孩子我也很在意，你別忘了，我還是寶寶的乾爹呢！”

“我只是讓你們倆到聆訊室裡，裝作是跟劉玉芳對質的樣子……”

兩個男人憑藉著多年的默契，和過人的頭腦，在短短的十幾分鍾，便策劃出一個最新的計劃。不敢說完，但是至能刺激到劉玉芳，讓開口。

當明可帆將計劃告訴藍若斐的時候，非但沒有拒絕，反而還一臉興地問道：“真的？！那我們什麼時候去警局？”迫不及待的樣子，都恨不得拉上男人立馬就出門。

火急火燎的表現，讓明可帆頭疼地輕著額頭，“你就沒有一顧慮？不怕會有什麼危險嗎？可不是一般的人，意志力堅定著呢，說不定我們這個計劃也不會奏效，到時還得另外想辦法。”

嗔怒地白了他一眼，藍若斐不以爲意地聳了聳肩道：“沒必要這麼張吧？我看再厲害，也還是有肋的，總有辦法對付。再說了，你和子航都在旁邊，還怕會做什麼嗎？手*無寸鐵，又接連疲勞轟炸了幾天，鐵打的都不住。”

相信一定會攻克劉玉芳這座堡壘，讓再也無法遁形。不要讓認罪，還要挖掘出更多的幕－－關於許沁的死，大家至今都覺得很蹊蹺。

如果是劉玉芳乾的，那的機是什麼？把許沁弄死了，又能得到什麼好？許沁的死又和對明家所做的一切有什麼關聯？

一個個的疑團縈繞在心頭，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所以，這個案子的突破點就在劉玉芳的上，也只有，才能解釋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到了要去警局的那天，藍若斐一反常態，往日的起*氣全都不見蹤影。不但如此，還表現得空前的積極，就好像小朋友即將要去郊遊似的，興難耐。

“帆，我需要在服裝上有什麼變化嗎？”激非常地主提出這個要求。

無力地看了看天花板，男人費了好大的勁兒纔沒有掐死，從牙齒裡出聲音，“不需要。這是去配合審犯人，又不是讓你去出席電影節，就跟平時一樣好了。”他嚴重懷疑，就這模樣，等會兒會不會出了什麼紕？讓人擔憂啊！

不過到了警局，藍若斐就很正常了。

閆子航朝他們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等會兒我和另外一名警員會陪著你們一起進去，我會盡量將問題拋出來，你們最好表現得緒激一點兒，讓不能冷靜下來思考問題。然後，就按照計劃行事。若斐，的步驟能記住吧？”

同時投到上的兩道目，讓藍若斐很是無語，“我不過就是懷孕，你們以爲我的智商一下子就會降低到負數值了嗎？拜託，這麼重要的事兒，我是能記住的，放心吧！”

兩個大男人對視了一眼，有些心虛地別開視線。老實說，他們還真是不太放心的，人畢竟都沒見識過這樣的大場面，張之下難免會慌。

在審訊室裡等著，不一會兒，就聽到一個的聲音，“姐姐，你帶我去哪裡呀？是不是帶我去買糖糖吃？我喜歡吃椰子糖哦！好香呢！姐姐你喜不喜歡吃啊？”

“廢話！我讓你一會兒連笑都笑不出來！”

是那位警員的聲音，明可帆習慣地皺起了眉頭，一個裝瘋的人，再加上一個針對他的真瘋的人。得，還真是夠熱鬧的。

見到裡頭的人，劉玉芳的神明顯一怔，卻很快就被掩飾過去了，“又來這裡幹什麼啊？姐姐，我要回去，我要去買糖糖吃……這裡有壞人，我不想在這裡啊！”

說完扭頭就要離開，卻被後的警員給堵住了去路，並且將帶進來，“你就老實待著吧！警問你什麼，你就好好回答，別耍花樣！”

“不！我不要跟在一起！是兇手！是殺了許小姐，是，把那個流的娃娃寄給我的！我不要看到！”還沒坐下，藍若斐卻像突然發了神經一般，緒失控，驚慌失措的樣子，蒼白的臉，讓人一眼就能看出的恐懼。

這反應著實讓明大擔憂，摟著的肩膀，聲安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們跟對質完了就回家好不好？你先冷靜下來，這兒是警局，不敢來的，還有老公在邊，不怕！”

這樣的話，這樣的舉，完全就是他們夫妻之間平時會有的，兩人做起來也自然而然。可是卻讓聆訊室裡頭的另外兩個人同時用憎恨無比的眼神疾過來，覺如芒在背，明可帆條件反地回過頭去，只見警員依舊是一臉鄙夷地看著他，而劉玉芳則轉移了視線。

在輕聲細語的安之下，藍若斐似乎緒稍微平復了，卻怯怯地看著劉玉芳，“我們到底什麼時候得罪了你，你要這麼來威脅恐嚇？許小姐雖然格刁蠻任了點兒，可是罪不至死啊！你怎麼能下得了手呢？”

“這些天來，我被你弄得夜不寐，整個人神經兮兮的，老以爲有人要害我，就連在家裡都沒有安全……我知道你和茜茜是好朋友，你這樣對待的家人，就不考慮的嗎？”

聲淚俱下的控訴，彷彿要用人的眼淚和溫言語來打對方。

但是明可帆就憤怒地拍著桌子，“跟說這麼多有什麼用？這種人會有什麼良知？只怕天生都是沒有心的，這個世界對來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什麼好朋友？我看啊，和茜茜的不過就是裝出來的，實際上還嫉妒著茜茜，不得什麼都能勝過茜茜！”

這樣莫須有的罪名扣下來，讓劉玉芳很憤怒，至此時的眼神是這樣顯示的。而被手銬銬著的雙手，正地握在一起，彷彿想打人一般。

所有的變化都只在一瞬間，便又放鬆下來，恢復那癲狂的樣子，著腦袋說：“姐姐……我要回去……這裡的人好兇啊！我怕怕！”

“怕？！那你知不知道，我接到你發的短信，再收到那個娃娃的時候，我有多害怕？！好幾個夜晚，我都被噩夢嚇醒，你怎麼能這樣呢？”藍若斐不讓有息的機會，繼續控訴。

就像任何一個做姐姐的人似的，痛心地含著淚，“我們家茜茜到底是哪裡對不起你，要讓你這麼對待的家裡人？你現在是追著我們兩口子不放，接下來是不是還要對付我的父母？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我警告你，你不許對茜茜不利！”

劉玉芳的眼中，很明顯劃過鄙夷的神，彷彿對藍若斐的表現很是厭惡。這一個細微的變化讓閆子航在隔壁房間看到了，按下通話機的開關，“開始有反應了，進下一個環節。”

明可帆和藍若斐都清楚地從耳機裡聽到了閆警的這個指示，下一秒鐘，藍若斐的電話就響了。用力吸了吸鼻子，故作鎮定地低頭在包包裡翻找手機。

看到一個陌生的號碼，略帶遲疑地按下了通話鍵，“喂，你好。”

對方似乎問了什麼，只見低聲說：“是，我就是。”下一秒鐘，臉駭然，“你、你說茜茜怎麼了？好好的爲什麼會被送到醫院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