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在乎?”
隨從:“…很在乎……”
“那當然,本王可是阿姮最親近的四叔!”燕王心滿意足,那薛忱是個什麼東西,哪能比得上他?
隨從見自家王爺輕哼的模樣了角:孤寡養大兒的老父親惹不起。
……
嬴姮在悅來樓里見到薛忱的時候,他臉上的紅腫已經消退,只頰邊還有兩道極深的指甲留下的劃痕,足可見當時手打他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薛忱見到時有些意外:“公主怎麼來了…”
“你說本宮怎麼來了!”嬴姮走到近前看著他臉上的傷就神沉,“你是蠢的不,又不是沒學手,平日里機靈的,怎就這次人家打你你就著?”
薛忱抿抿:“到底是我祖母……”
“本宮可沒見這手就想毀人容貌的祖母!”
這麼好看一張臉,那兩道劃痕就跟在完無缺的畫布上橫潑了墨,險些毀了整副畫兒。
忍不住就生了戾氣,“你敬著,可沒半點憐惜你的,你不知道外頭的人怎麼說你的?忤逆不孝他們都敢胡說,這是想毀了你?”
薛忱見怒氣然的樣子心中熨:“沒那麼嚴重,只是薛永胡言了幾句……”
“他那張就該爛了。”嬴姮冷聲道。
薛忱失笑:“好啦,他就是那麼個人,公主跟他計較豈不是給了他面?”
嬴姮冷哼了聲。
兩人說了會兒話,嬴姮讓云栽取了傷藥過來遞給薛忱之后,見他隨意糊弄涂了兩下,索自己奪了過來,將人按在凳子上一邊涂藥一邊說道:“你說說你,你這張臉就是拿著整個薛家都換不回來,要是毀了簡直是暴殄天。”
指尖弄了些玉容膏敷在他傷上,小心涂抹開來后就嘀咕,“你說你也不是個蠢的,怎能他們到這份上?”
這悅來樓雖說是京中不錯的客棧,可薛忱就不是個富貴的,住的不過是地字號間,里面頂多只能算是干凈整潔,可空間狹窄人,眼下又臨近冬至,只是進來坐了一會兒都能覺到這屋里頭滲人的冷。
“你就沒想過從薛家搬出來?”
薛忱看著近在尺咫的人有些走神,眼睛落在開合的上。
“那薛家也不是什麼好地方,老老眼睛都盯著你,反正這次鬧翻了,索不如趁機搬出來,省得他們回頭折騰你。”
嬴姮仔細替他涂著藥,“我記得你大哥明年就該回京了,到時候他帶著你嫂嫂和侄兒回來,這京中也得有個落腳的地方,不如先尋宅子,等他們回來便能與你一起住著……”
說著說著,倒覺得越發有道理,只是前這人一直沒回應,一低頭,就瞧見薛忱像是再走神。
“薛忱?”
嬴姮朝著他眼前晃了下:“想什麼呢?”
薛忱恍惚了下,垂了垂眼簾搖搖頭道:“薛家那頭已經四說我忤逆了,我要是這個時候再搬出來做出與他們決裂的姿態,下次說我不孝的恐怕就不是薛永,而是我那祖母了。”
嬴姮想起那位薛老夫人這兩年做的事就直皺眉頭:“你到底怎麼得罪了,這次鬧的這麼嚴重?”
薛忱低聲道:“他們想讓我與宋閣老府中的三小姐訂親。”
“宋閣老?”
嬴姮眉心皺的更了,那個宋庚跟五皇子嬴鉞不明不白的,暗地里沒想要搏個從龍之功,今上正值壯年,最忌諱的就是這些事,旁人避著都來不及,偏薛家腦子進水自己朝著里頭攪合。
薛忱說道:“我不愿這門親事,也不想攪合進五皇子他們那些野心里,可祖母他們擅自答應了宋家,兩廂爭執起來就鬧了這樣。”
嬴姮忍不住說道:“那你總不能一直住在客棧里?”
薛忱說道:“也沒事啊,這里好的。”
嬴姮沒好氣:“好什麼好,這還沒下雪就冷的人哆嗦,等回頭下起雪,就你這板能扛得住嗎?我在城南有別院,里頭還空著,你先去住著。”
薛忱搖搖頭:“不去了,工部在城東,每日上朝也得早起,城南離得太遠,而且公主的別院都大著,我一個人住著太空了,倒不如這悅來樓的好,人來人往的還熱鬧……”
他說著說著突然咳了兩聲。
嬴姮瞬間皺眉:“那去買宅子?”
薛忱失笑:“公主,我月俸不過那點兒銀子,這京中宅子可不便宜,您是想我往后都吃糠咽菜嗎?”
見嬴姮瞪了他一眼。
薛忱仿若玩笑似的說道,“公主要真看不過眼,反正你那公主府大的很,不如讓我暫住幾日?”
……
、薛家那被趕出府中的薛忱住進了永昭公主府,惹的滿京城沸騰。
薛家老夫人氣個仰倒不說,薛家其他人也是難以置信,覺得薛忱是不是真的腦子出了問題,外頭已經將他跟永昭公主傳得那般難聽,他居然還索搬進了永昭公主府,他是真的不想要名聲了?!
長樂長公主上上下下看著嬴姮,旁邊燕王和安國公也是滿臉懷疑。
嬴姮捂著頭:“你們別這麼看著我,有話就說。”
長樂長公主問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讓薛忱搬進公主府里?”
“不是搬進來,就是暫住。”
“那有什麼區別,在外人眼里就是他住進了你后宅。”
嬴姮:“……”
燕王滿臉不高興地問道:“你該不會真像是外頭所說的那樣,為著薛忱那張臉破了戒,將后院擴充到了朝堂上吧?”
嬴姮滿是無力:“四叔,你說什麼呢?外頭的人胡說八道,您怎麼也跟著起哄。”
“那你倒是說說,你干嘛讓薛忱住進你府里?”
嬴姮:“……”
別問,問就是迷心竅,腦子瘸了。
那天去悅來樓里找薛忱的時候,瞧著薛忱住在客棧里甚是可憐,原只秉承著好友的關懷想著替他找個能落腳的地方,可后來薛忱玩笑似的說讓收留幾日,也說府中并非沒有府,就當多了個能幫謀事的幕僚,隨意尋個地方讓他暫住。
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被他那張俊臉一晃,腦子一瘸居然就答應了下來。
等將人帶回府中,想要反悔時,薛忱就只是靜靜看著,到了邊想讓他換個地兒住的話就怎麼都說不出來。
嬴姮深深嘆了口氣:誤人!
安國公瞧著無言以對的嬴姮,忍不住說道:“你對薛忱到底什麼想法?他可不是你后院那些鶯鶯燕燕,該不會你真瞧上他了,才借著人家被攆出薛家的機會將人弄進府里來吧?”
嬴姮無奈:“姑夫你想什麼呢,我像是那麼喪盡天良的人嗎?”
“我跟薛忱清清白白就只是知己而已,我頂多就是喜歡瞧瞧他的臉養養眼,對天發誓可從來沒對他有什麼歪心思。”
“再說人薛忱對我也只是好友而已,平日里守著規矩沒越雷池半步,哪就你們心眼兒那麼臟,不就是男之。”
了眉心,
“我們兩什麼都沒有,他也對我沒心思。”
燕王幾人聞言都有些懷疑,嬴姮對那薛忱或許真沒什麼心思,可薛忱對嬴姮呢,他當真半點兒心思都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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