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我會照顧好,你來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唐語輕扯了扯霍行琛的袖,他卻是反手握住了的手,繼續冷聲道,“你要是真心實意地過來看看,我沒有異議,不過你要是對呼來喝去擺臉……我這個做丈夫的,不答應。”
***
“你說什麼?”霍遠被刺激得太突突直跳,“別告訴我,你這樣趕回來,就是怕我欺負你老婆?什麼呼來喝去擺臉?我說兩句都不?”
“不。”霍行琛更地握了握唐語輕的手,“要說也是我說,更何況,也沒什麼需要說的。”
霍遠看著霍行琛冷冷的臉,氣得冷哼了一聲:“心疼人的男人,怎麼做大事?個個的都是這樣,說出去讓人笑話!”
“讓人傷心痛苦一輩子的男人,才讓人笑話,那沒擔當。”霍行琛冷冷地回了一句,自然是意有所指,霍遠的臉一下子白了。
“臭小子!翅膀了會飛了是不是!張口閉口就是頂!”
“我說的是事……”
“你胡說八道什麼呀!”唐語輕掐了掐霍行琛的掌心,幾分嗔怪道,“爸爸特地過來看我的,哪有跟我說什麼重話?他囑咐我要照顧好自己的,你看你的脾氣……”
霍行琛臉微變,霍遠抖了抖襟:“哼!不分青紅皁白,沒大沒小的就會吼!”
霍遠臉不好看,霍行琛臉也不太好看:“我吼了嗎?……”
“你當然吼了,也當然沒有搞清楚事真相。”唐語輕轉過頭來對著霍遠笑道,“爸爸,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了,其實看你來,他心裡不知道多開心呢!”
“我上樓去。”
霍遠清了清嗓子,好久沒看到自己兒子吃癟的表,心裡還真是一個痛快。
看來,這人還是得靠人治啊……不過還真是沒想到他竟然那麼聽唐語輕的話,之前回過雁城幾次,狀況都不是這樣的。怎麼現在逆了個方向了?疼唐語輕,看樣子是疼到骨子裡了。
想想,也不是壞事。男人嘛,能有一個好人管著,也是幸福的事兒。
***
霍行琛跟霍遠在一個屋檐下住著,其實原本不是件壞事。單憑他們父子兩個的脾,再加之以一直並不融洽的父子關係,再者林子惜也在,這之後的況,一定不是一個字了得。
所以,這次說服霍遠在這裡住下,霍行勳有自己的考量。
霍家,是他勢在必得的東西。他跟霍行止和霍行琛不一樣,他的母親雖然還跟著霍遠,但還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箇中滋味,只有自己親驗過,才能會。
他雖然也佔著霍氏的份,但是並不多,只有霍行止和霍行琛聯手,把他趕出霍氏,易如反掌。
他想早早地把握先機,想借著他們父子之間的矛盾做些什麼。霍遠是個子急躁的人,有的時候做事會恨衝,所以,若是及了他的底線,他會收回他們手中的部分份。
或是,另外選擇霍氏的繼承人。
他知道,其實他還是未定的。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他雖然欣賞霍行琛,但是更有意向將繼承人定爲霍行止。也許是因爲,霍行琛自己的生意都是做得風生水起,而霍行止昏迷了那麼多年,作爲父親,也是有這樣的補償心理。
這次到g城,霍遠也有意向考察霍行止。他得到消息,他將會在他跟霍行止之中選擇一個作爲霍氏的繼承人,通過一次考驗。
的做法,他不得而知,但這次機會對他來說,是勢在必得。
只是霍行止是長子,所以他的機會就薄弱了那麼一點點。但是事在人爲,他會通過自己的途徑打聽清楚一切,更何況,還有一個殷初夏。
這個人,他還是可以對付的。
想著,他勾了勾角,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牆面的鐘指向兩點的位置,他往窗外去,一抹纖細的影急急地走了進來,正是殷初夏。
這個人,倒真是守時的。
***
沒午睡的習慣,有些悶得慌。霍遠在大廳裡看了會雜誌,又合上。在這個地方住了幾天,原本以爲是住不住的,卻沒想到還不錯。想想在雁城的日子,每天都是冷冷清清,兩點一線地生活,沒有孩子的喧鬧,沒有跟兒子的鬥,也沒有兒媳婦在一邊的調和……
其實,他心裡還是很期待看到霍行琛那樣的表。
每次,唐語輕都是輕聲地說著他的不是,他想辯駁卻是乖乖地閉上,那吃癟的樣子……
霍遠忍不住笑出聲來。
但那笑容很快又僵在了臉上。
想想,到底是有多久,沒有跟兒子好端端地吃過一頓飯了?其實他原本也都沒打算住那麼多個日子,沒想到這日子是越過越有意思。每次以爲又要開始戰爭的時候,唐語輕短短幾句話就化幹,戈爲玉帛,父子之間的關係,竟然漸漸比之前融洽了。
尤其,林子惜也在。
他心裡清楚,霍行琛對他的怨,多半是因爲林子惜。他跟林子惜之間,之所以會分開,其實原因很多。當年兩人的結合,原本就不是因爲,林子惜其實心裡喜歡的,一直都不是他。
那個男人雖然不在人世了,但一直在心底,他知道。
有了孩子之後,也算是和睦。只是一次醉酒之後,還是喊著那人的名字。他看著痛苦的樣子,終於發。
在一次酒醉之後,他跟董絮在一起。說不清楚那是一種怎樣的覺,報復嗎?他不知道。但是林子惜知道之後,卻是跟他決裂了。
他其實不願失去,但原本就有裂痕的婚姻,已經裂痕更深,還如何維持下去?畢竟強求不得,對他,也許也是一直都在忍。
他也不想跟霍行琛多解釋什麼,分開了就是分開了。
並不是每對夫妻,都能那麼走運,能相守到老的。
他跟董絮之間,現在也談不上什麼,只是一種照顧罷了。林子惜一直持續現在的生活,他縱然不捨,也給。
有的事,命中的定數一般,無法挽回。
也許這樣,對子惜來說,是最好的。
霍遠嘆了口氣,擡眼,看到林子惜從樓上走了下來。許久未見,還是老樣子,在記憶中都未曾變過。
從某種程度來說,現在這樣的相,比之前更自然和愉悅一些。他們之間,更像是朋友。
“怎麼不去睡會?”林子惜了太,在他旁邊坐下,“不會認*吧?”
“早就沒有午睡的習慣。”霍遠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你們人要睡容覺,我們男人不用。”
林子惜笑了笑:“這幾天,看著你跟行琛之間關係漸漸好轉……開心的。你呢?覺得怎麼樣?”
霍遠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那臭小子!每天都知道忤逆我,怎麼……你覺得我們在關係有好轉嗎?”
“行琛和行止,都是好孩子……之所以這樣,都是因爲我的關係。尤其是行琛,總是爲我委屈。其實我有什麼委屈呢?這些年來,你更委屈。”
“……”霍遠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林子惜輕嘆了一聲,“現在看著語輕跟行琛那麼好,心裡又是又是爲他們高興。語輕是個好媳婦,阿琛也知道珍惜,我看他們啊,能和和地走到老。你這個兒子啊……看到語輕,百鍊鋼都化爲繞指了。你看看,我跟他說了多遍戒菸,他就是不聽。現在可好,煙都給戒掉了!”
霍遠點點頭:“看得出來,他跟過去不一樣,現在過得比過去幸福。”
“這個兒媳婦,你接嗎?”
霍遠看了一眼,笑道:“你覺得我能不接嗎?一早帶回家來的,就是;兜兜轉轉的,又是。不是緣分是什麼?我是不知道他們之間還有那麼多曲折,不過經歷了那麼多曲折,才能見證那是真正的。人這一輩子,能得到一份真正的,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他的聲音頓了頓,想起了什麼,擰眉道:“那殷初夏呢?子惜,殷初夏這個孩子,真的要留在霍家嗎?你就沒再跟行止說說,這樣經不住考驗的孩子,怎麼配做霍家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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