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脊骨傷,本宮這顆續骨丹可以治好你的傷,不出兩日你就可以下地行走。」趙霜忍住怒氣,居高臨下看著睡榻上的,「傷好之後,你速回西原道去,不得再踏上京城半步。」
豫王跪在地上,驚得眉梢猛跳。
楊暄仍舊不出聲,只是看著那華服子挑了挑眉。
「你……你以為治好我就沒事了?」趙思君摳了半天,還是沒能把丹藥摳出來,反覺得腰上出傳來一陣溫熱的治癒,接著部漸漸有了些知覺,便知趙霜所言非虛。
被治癒,趙思君卻沒有預料之中的喜悅,反而驚恐地慌了神。
「不然呢?」趙霜朝窗戶踱了幾步,又回頭看,「你還想怎樣?」
「皇上已收了我做義,還說會照顧我一輩子,」趙思君扶著腰昂起頭,臉上綻開一個詭異的笑容,「皇後娘娘,我這輩子都要住在上京,不止要住在上京,還要住進未央宮中。」
豫王看了一眼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兒,急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斥道,「住口!休得在皇後娘娘跟前放肆!」
老王爺此時心中惶惶。朝華公主可不是像趙思君一樣只懂得園藝花藝、皮子,馳騁疆場的時候,趙思君還未出生。
可趙思君卻不領,反而看著地上跪著的父親道,「父王,今日皇上在此,你跪幹什麼?」
「哦?你要留在上京,還要住進未央宮?」趙霜聽著這父二人的對話,緩緩走回窗前的榻上坐下,長長的睫一翻,目如冰,「本宮念在你也姓趙,好歹要稱呼你一聲堂妹的份上,今日就跟你多說幾句。」
「皇後娘娘,思君只是病久了,一時胡言語,」豫王見趙霜沉了臉,心中慌無比,不一會兒就大汗涔涔,「您別跟一般見識。」
說到底如今趙家滿門的榮耀全都繫於趙霜一人,豫王本想著讓趙思君沾點兒,能跟著進宮去服侍皇上,卻不想他這兒如此心高氣傲,竟然膽敢挑釁趙霜,若是惹怒了趙霜,死如同死一隻小螞蟻。
「你大姐承郡主位,嫁去南境和親,二姐也嫁在西原道,為我趙家安邊疆,豫王更是皇上的肱骨之臣,而你也救過太子殿下的命,單憑這幾點,本宮都不會殺你。」
趙霜說罷,就見趙思彷彿有了底氣,得意地看了一眼站在豫王後的楊暄,聲道,「皇後娘娘,你治好了我的傷,咱們如今就算扯平了。將來……你年老衰,我替你服侍皇上,延續我們趙家的榮耀,豈不好?至於兩位皇子,們稱呼我一聲姨娘,我也不會為難們。」
趙思君的話音剛落,呼蘭手裏的短劍已經忍不住發出蜂鳴聲。
趙霜卻只是覺得好笑,覺得這丫頭是不是燒壞了腦子,「郡主,本宮……從前見過一個自以為是的男子,但從未見過……自以為是的子,你今日倒是讓本宮開了眼。且不說本宮是否年老衰,就說……你青春年,姿在從前王府的姬妾中也只是平平。方才你說,本宮若不是嫡公主,皇上便不會獨寵本宮。那你自己呢?你若不是豁出命救過太子,皇上他只怕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見趙思君咬著想要反駁,趙霜又笑道,「本宮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捫心自問,想一想就知道了。」
當初在西原道時,趙思君獻舞敬酒,甚至主獻都被楊暄一笑置之,後來遇見刺客,也才會豁出命,以命換來一眼青睞。
「不管怎麼說,皇上他答應了我,不信你問他!」趙思君指著豫王後那穿著玄綉金龍袍的男子。
「郡主,皇上收你為義,按規矩,你應該稱呼他一聲父皇。」趙霜回頭看了一眼楊暄,見他面微紅,又接著道,「若你是個天真無邪的孤,讓你回宮也不是不可,但你心思不純,若是進了宮,會毀了皇上一世英名,將來本宮也沒法對孩子們代。」
「君無戲言!」趙思君發現腳能彈了,急忙爬下地,跪倒楊暄跟前,拉著他的角哭得渾抖,「皇上!皇上您說會帶我回宮的……」
「義安,朕當時是答應帶你進宮……請醫為你治病,如今你的病好了,也該回西原道去了。」楊暄甩開的手,朝旁邊走了一步。
趙思君看見楊暄走開,頓時淚如雨下,不明白那個守著自己一夜的男子怎麼突然變得如此疏離,「皇上,我傷未好時您對思君噓寒問暖,如今我的好了,您就要不理思君嗎?若是如此,我寧願……一輩子躺在病榻之上!」
趙霜「嘖嘖」兩聲,想不到這個義安郡主年紀不大,竟然為如此瘋狂,便捋了捋頭髮道,「那既然如此,本宮就先回宮了,你繼續求皇上吧。」
說罷站起,領著呼蘭頭也不回地出了絕芳院。
二人剛走到廊下,楊暄就追了出來,屋旋即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
「霜兒。」楊暄追上來,臉上有些窘迫地問道,「你今日……怎麼想到來豫王府?」
趙霜白了他一眼道,「皇上不是也來了嗎,怎麼我不能來?」
「今日是豫王壽辰,朕才跟著他來了一回。你別聽那丫頭瞎說八道,這幾個月來,朕本就沒來過豫王府,別說什麼噓寒問暖了……」楊暄湊過來,拉著的手道,「你是擔心朕將接回宮?所以才來置?這你就是白白擔心了,朕豈會如此不明事理?」
「哦?你明事理?」趙霜突然停住腳步,眼神犀利視著楊暄,後者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你明事理就不會讓閑言閑語傳我兒子的耳朵里,讓阿淘都為你臉紅!」
趙霜重話一出,呼蘭知道兩人又要吵架,急忙退到了一丈遠外。
「此……此話怎講?」楊暄平日裏本沒空關心上京城的閑言碎語,也沒人敢在他面前提,因此他聞言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