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筑巢的風水一,呂秀林的二十億訂單就拿下了。
呂秀林二話不說,立刻給我打了一千萬,還說要宴請我,奉為上賓。
我倒是財的,但宴請就算了,因為我的麻煩還沒解決呢。
“呂老板,我想去黃泥谷萬人坑看看,你幫我安排一下吧。”下山的時候,我看日頭還早,提出了要求。
呂秀林臉一正:“沒問題,試金礦業已經同意停工了,而且我找到了當初為黃雅雯挖出萬靈邪的那個人,你要收拾他嗎?”
“不,讓他帶我去萬人坑。”我心思一,有向導最好不過。
呂秀林點頭,又道:“那人鄧泉,以前是試金分廠的一個組長,挖了萬靈邪就大病了一場,至今還窩在家里,聽說發瘋了。”
我了然,那個鄧泉替黃雅雯辦事,為了錢跑去萬人坑挖尸骸,八染上了臟東西。
我就問了鄧泉家的地址,隨后帶著王東和趙曼告辭。
“李哥,咱去捉拿鄧泉對吧?有我在他跑不了!”王東磨刀霍霍。
“放輕松點,我是去找向導,不是去打人。”我叮囑了一聲,又看趙曼,“趙曼,你可以回家去了,后面的事跟你無關了。”
“啊?你不需要我了?我可以……”趙曼反駁,結果半響沒說出自己有啥用。
我好笑:“你還是趕把小洋樓退了吧,別耽誤了。”
“那好吧,我先退房子,你這邊有事就通知我。”趙曼同意了,跟我們依依不舍地分別。
王東不挽留,因為已經移別了。
我和王東一起去了東江老城區,在一個居民樓里找到了鄧泉的家。
這居民樓竟然只剩下他一個人住了,其余住戶都搬走了,樓房看著跟危樓似的。
再看鄧泉的家,生銹的鐵門鎖,窗戶遮擋得嚴嚴實實,連個隙都沒有。
王東敲了敲窗戶,料定道:“這孫子把窗戶釘死了,估計裝了鐵網,他在怕啥?”
這派頭,顯然怕有東西闖進去。
我直接拍門:“鄧泉,公司找你!”
半響后,門才開了一條,一個雙目泛紅,眼瞼發黑的瘦弱男人看了出來。
咋一看我吃了一驚,因為這人毫無神氣,仿佛被吸干了一樣,臉上一死人氣,相當嚇人。
王東也被嚇了一跳,罵道:“我靠,你咋這個鳥樣?”
“公司找我做什麼?”鄧泉有點呆滯,眼神無法聚焦。
我讓王東別吭聲,自己說道:“公司打算填平黃泥谷,聽說你進過黃泥谷,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意見。”
這自然是編的,鄧泉一個小組長,誰會問他意見?
但他一聽就發瘋似的的大:“不要去黃泥谷,不要去不要去!”
砰地一聲他關大門,再也不肯打開了。
王東被彈了一鼻子灰,罵罵咧咧道:“這家伙嚇傻了?在黃泥谷見鬼了啊?”
我琢磨一下道:“王東,你去買大黃紙三張、朱砂二兩、青玄印一枚,再打一桶水來,要山泉水。”
王東發懵:“要山泉水?不好找啊。還有青玄印是啥?去哪里買?”
“你找呂老板幫忙吧。青玄印就是一個法而已,跟桃木印差不多,你去鋪里問就行了。”
“好吧,你等著。”王東立馬去了。
我則在鄧泉門口饒了幾圈,運轉太清氣,雙目通靈,發現空氣中約有一燼火,這跟鄧泉的面相呼應。
鄧泉這面相看起來是瘦的,實際上是燼火焚,他被“燒”這樣的。
所謂燼火,即灰燼之火,對于活人而言則是被焚燒死后,跟隨魂的不熄不滅之鬼火。它是無形之,會一直折磨鬼魂。
據我的猜測,那萬人坑中不人是被燒死后埋葬的,因此多燼火,而鄧泉染上了燼火,每日被“燒”,最終會干枯,死時則變一架黑炭骨,為不解之謎。
我先遠離居民樓,在下面等待王東。
大概兩小時后,他回來了,東西都備齊了。
“李哥,我特麼累死了,跑去呂老板的山莊打山泉水,然后跑遍全城才找到青玄印,還是城隍廟的道士賣給我的,坑了我三百塊!”王東累得想罵娘。
我聞了聞那一桶山泉水的氣味,然后抓起那枚青玄印了幾下,不錯。
“三張大黃紙鋪開,再用山泉水摻和朱砂。”我不浪費時間,得在天黑前完事,不然邪氣重了不好理。
王東汗,將三張大黃紙鋪在地上,又用山泉水和朱砂混在一起磨,書似的。
我等他磨好了,抓起筆蘸朱砂水,在黃紙上畫下一道天雷符,又彈太清氣,潤于朱砂水跡中。
天雷符是所有邪的克星,只要畫符人夠強,什麼都能克制。
燼火是無形邪,自然也能克制。
最后,我舉起青玄印,重重地印在了天雷符上。
“王東,我們再去找鄧泉,他一開門你就撞上去,把天雷符裹在他上,裹嚴實點。”三張大黃紙足夠包住一個年人了。
王東一樂:“這個好玩,看我包不包他就完事兒了!”
做好準備,我們兩人再次上去敲門。
但這次鄧泉怎麼也不肯開門了,一直在里面讓我們滾開。
王東火大,抓著天雷符用后背猛撞鐵門:“你個孫子,我李哥救你呢!”
他撞了好幾下,破舊的老鐵門搖搖墜,嚇得鄧泉尖聲大,跟見鬼似的。
我捂住耳朵,讓王東加大力度。
王東憋足了勁兒,最后一撞:“你大爺的,痛死老子了!”
砰地一聲,大門被撞開,屋里鄧泉嚇得抱頭鼠竄。王東直接撲過去,將天雷符往他上一裹,跟包粽子似的。
我兩步上前,猛拍鄧泉后背:“張!”
這一掌拍得鄧泉張大了,吐出了一大口氣息。
眼可見,天雷符被氣息點燃,嚇得王東往后一蹦:“我靠,怎麼著火了?”
“這是虛妄之火,并不是真正的火。”我手往火上一烤,一點事沒有。
王東也想烤一烤,我說你別瞎搞,趕拍鄧泉的背,拍到他吐完燼火。
王東聽不太懂,但樂呵呵開始拍鄧泉的背,下手不留,拍得鄧泉骨架都要散了。
終于,天雷符被燒干凈了,而鄧泉面紅潤地躺在地上,呼吸間再無燼火,燼火跟天雷符同歸于盡了。
其實若是大手子來驅邪,直接用天雷符劈就行了,但我道行淺,引不來雷,只能這樣了。
“好舒服……我到底怎麼了?”鄧泉爬起來,雖然依然枯瘦,但已經紅潤有,是個真正的活人了。
王東哼了一聲,把剛才的事都解釋了。
鄧泉就看我,激道:“謝大師救我,我這十一年來每日做噩夢,人不人鬼不鬼,實在痛苦啊!”
他能堅持十一年也是厲害,主要是沾染的燼火不多。
“鄧泉,你在哪里挖出的萬靈邪?”我問正事。
鄧泉一愣:“什麼萬靈邪?”
“就是你聽黃雅雯的話去挖的那尸骨。”我沉聲道。
鄧泉一,回憶著過往,心驚膽戰道:“我說不清楚,我聽黃夫人的話進了黃泥谷,然后是一個男人用對講機指揮我怎麼走的,我在那里挖了半米深就挖到尸骨了。”
“你帶我們去那里!”王東不客氣。
鄧泉一聽臉都白了,抱頭大:“我不去我不去,死也不去!”
我皺眉,安道:“鄧泉,你把你記得的全部告訴我,我不強求你去。”
鄧泉連連搖頭,說都不記得了,不過最后他忽地跑回了房間,翻箱倒柜。
我和王東好奇看著,沒一會兒鄧泉抓著一塊懷表出來,抖著手給我:“這個……是那尸骸上的,我藏著打算倒賣……”
我接過一看,手冰涼有質,外表古樸而無銹跡,表鏈是純銀的,做工考究,出自大家之手。
再打開懷表一看,里面的指針已經不走了,不過在表蓋有一個孩的照片,微微側,右手撐著側臉,頭發扎著發髻,服則是旗袍。
“哇,好漂亮的旗袍妹妹!”王東驚嘆了一聲,“看來我又有桃花了。”
這的確是個旗袍姑娘,貌而俗,放在民國肯定是萬人追捧的人。
我再看照片下方,還有兩個字:唐汐。
“唐汐是誰?”王東撓頭。
鄧泉冒著汗道:“唐汐應該就是那尸骸,是民國人,大上.海唐家的二小姐,姐姐是一代名媛唐瑛,當時有南唐北陸兩位名媛,南方是唐瑛,北方是陸小曼。”
“你咋知道?”
“我藏了懷表后,到找人鑒定,也就了解了。可惜他們都說名媛的妹妹不值錢,要是唐瑛的懷表就好了。我就沒賣,無人肯給高價。”鄧泉一五一十道。
我點頭,看來那萬靈邪就是一代名媛的妹妹,唐汐。
不在大上.海榮華富貴,跑到西南來干嘛?還進了萬人坑被咒死了。
“李哥,現在咋整?要不把懷表拿去千思湖,跟唐汐談談?”王東出了餿主意。
“有了懷表作為介質,的確可以見了。”我點頭,然后掐算時間:“明晚天狼星高亮,可鎮邪,我明晚請出來,在此之前必須先安萬鬼怨氣,我們立刻去萬人坑。”
王東一慫:“李哥,我開玩笑的,你不會真的要請唐汐吧?”
“請!”
“哎呀,肚子突然好痛,李哥我請假,明天去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