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說話的子穿著一月牙的尾羅，烏挽在腦後並未多做裝飾，只零星點綴了幾顆白的珍珠，卻好似盛開的白蓮，將旁邊雍容打扮的周婉婷比了下去。再配上說話時溫和的語氣和清貴的氣度，乍眼看去還以為是哪家的貴夫人。

顧姒邊噙著冷笑，不虧是顧老夫人的兒顧玥怡，寥寥幾句便將過錯全扣在了自己頭上，末尾還添了一項知錯不改。

說起來這個顧玥怡小時候也有幸跟在顧姒親祖父邊讀過幾日書，否則氣度與談吐也不會像如今這般。只可惜是從顧老夫人肚子裏爬出來的，子裏早已爛掉了，外表的氣度不過是金絮其外的遮布。

「姑母這樣說，是認定這次的過錯在我了？」顧姒微微揚起下，毫不懼展示出自己臉上的傷口。

顧玥怡用手絹輕輕掩住口鼻，像是將顧姒當做了需要躲避的惡臭東西。

「難道不是嗎？」

顧老夫人惱怒之下重重拍響桌案，卻不小心將玉鐲子磕在了上面。原本想要責罵的話臨時卡在嗓子裏，竟是先心疼地檢查玉鐲子有沒有破損。

這樣小氣的模樣落顧姒眼中，勾出心底里對老巫婆深深的不屑。上一世真是瞎了眼，才會覺得這老巫婆是真心疼自己。這一世重活，定要將對方虛偽的面撕下來！

見玉鐲無礙，顧老夫人這才怒斥道：「顧姒，我顧府怎麼會生養出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兒！你給我跪下，向你兩位姐妹磕頭致歉！」

見顧老夫人發話，顧靈水與馮爾雅晦地換了一記戲謔的眼神。

然而顧姒面無表地聽完這番話，竟是轉拂袖要走。

顧老夫人驚了一跳，撐起子嚷道：「你給我站住！」

周婉婷與顧玥怡分別朝自己的丫鬟使眼，命人將顧姒攔了下來。

顧靈水：「顧姒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差點害了我們命，祖母讓你磕頭賠罪已經是很輕的懲罰了，難不你是不將祖母放在眼裏？」

這話更是點燃了顧老夫人的怒火，恨不得立刻請來家法打死顧姒，從此好獨吞了崇武將軍府的家產！

「你這個逆子，你要去哪兒？」

顧姒微微側，噙著冷笑一字一句道：「既然府給不了我想要的正義，那我只能選擇報了。畢竟，謀害皇子的罪名也不是叔審得了的。」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數息。

最後還是周婉婷先回過神來，「什，什麼謀害皇子，顧姒你在說什麼？」

「咦，兩位姐妹竟是沒把一項罪名說出來嗎？有人故意以發簪刺傷我的馬，導致馬驚沖皇家林場，還差點衝撞了賢王殿下。若不是姒兒拼了命勒住韁繩，此刻賢王不死也是重傷。謀害皇子，不知該當何罪，又該株連幾族啊？」

顧姒說著話，從袖中出一染的發簪。

顧靈水與馮爾雅在看到那發簪的瞬間，同時止不住心中咯噔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