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都給了,這要是再拿不到人,鐵蒙甲可擔不起這個責任。可就這麼退了,他又不甘心。怎麼辦?幸好在這個時候,唐小花喝住了他,讓他趕回來。有臺階要是再不下,那可是傻子了。
鐵蒙甲趕退後了幾步,狠狠地瞪著格桑,喝道:「格桑,你等著。」
格桑就笑了:「我隨時奉陪。」
達爾菲一行,鐵蒙甲、格桑等人都在一起並肩作戰過,彼此是什麼樣的功夫,有幾斤幾兩的,他們都比較清楚。真正地打起來,鐵蒙甲又哪裡是格桑的對手,上去也只有遭的份兒。不過,鐵蒙甲是那種獷的人,才不怕。
哪怕是打不過,也要上去切磋兩下。
等了幾分鐘,也沒有看到梁浩回來,唐小花就有些忍不住了,皺著眉頭,冷聲道:「你做格桑?人呢?梁浩跑哪兒去了?」
格桑道:「不是去拉屎了嗎?等會兒就回來了。」
是啊,梁浩幹什麼去了?當發現了是唐小花假冒的赫連絕,梁浩的心中就咯噔了一下,這肯定是赫連絕的掉包計了。表面上,是靠著唐小花來吸引「李重」的注意力,暗地裡,他不知道在搞什麼貓膩了。
千算萬算,赫連絕也沒有想到,這個抓走了赫連鋒的李重是假的,實際上是梁浩。而假扮赫連絕的唐小花,又是梁浩的人。真是應了那句話,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一向頭腦國人的赫連絕,也有栽跟頭的時候。
沒辦法,誰讓他遇到了更是能算計的梁浩了。說是去方便,實際上,梁浩早就跑到一邊,將赫連絕的事跟楚天南、趙乾、姜自在、唐嫣等人說了一下,反正是無線耳機,頻率都是一樣的,調好后,一個人說話,其餘人都能聽到。如果兩個人要單獨聊天,就將頻率調到單獨的一樣的,別人就聽不到了。
一定小心,赫連絕肯定是有招。
其實,不用梁浩說,跟赫連絕打了這麼多年道的楚天南,也能想象得到。像赫連絕這種人,豈能吃這種啞虧?在梁浩的提醒下,他們更是提高了警惕,而梁浩自己,還真的解開了腰帶,對著江水,嘩嘩地尿起來了。
蹲在船上的唐嫣看到了,差點兒眼珠子都掉下來,這個混蛋,這都是什麼時候了,不知道腦袋瓜子中,儘是想些什麼。現在是深更半夜的,什麼都看不到,可還是趕低垂了下頭。等找機會,非把這個混蛋的腦袋踢出幾個大包來不可。
邊往回走,梁浩邊系著腰帶,笑道:「赫連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唐小花喝道:「趕放人。」
「放,肯定是放了。」
梁浩笑了笑,在楚天南、唐嫣等人的目瞪口呆中,他竟然真的放人了,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抓過赫連鋒,將他丟給了「赫連絕」。而他?則拎著那四個大皮箱,轉就要走了。這是在搞什麼呀?他們也一樣是不知道,這個赫連絕是假的,是唐小花假扮的。
梁浩的道理很簡單,赫連絕不是不現嗎?他肯定是咽不下這口氣。那事就簡單了,他將赫連鋒給唐小花,來讓赫連絕現,而實際上呢?赫連鋒還是在他的手中,只不過是換了個人而已。
陸寇用狙擊步槍,看得真切,低聲道:「那個赫連絕是假冒的,他是我們的人。」
「我們的人?」
楚天南和唐嫣等人就更是懵圈了,真不明白,梁浩是怎麼做到的,這個人,怎麼可能會是他們的人呢?梁浩的上,到底是還有多啊?這顆棋子,一直藏著,藏著,當初陸寇去了華海市找梁浩,唐小花都沒有跟著去,而是遁在了燕京市,還投靠神宗。
就算是去了達爾菲,梁浩和唐小花都沒有點破份,等著的,就是今天這樣的機會。
能行嗎?
梁浩拎著皮箱,邊走,邊讓楚天南、唐嫣等人做好準備,要是估計沒有錯的話,赫連絕應該是快要出手了。以赫連絕這樣的人,又豈能眼睜睜地看著一百億的華夏幣,讓「李重」給拿走?
你在暗,我就非讓你暴在明不可。
果然,事跟梁浩想象中的差不太多,他跟格桑、荊善等人走了幾步,赫連絕、唐小花等人就出現了,跟隨在他邊的,還有方真、段飛揚等三十幾個神宗的弟子。他們就像是幽靈一樣,從四面八方地冒出來,將梁浩等人給團團圍住了。
梁浩失聲道:「啊?赫連絕,你……你們怎麼出現了兩個?」
唐小花去掉了化的妝,笑道:「梁浩,你沒有想到吧?會是我假扮的。」
「唐小花?」
梁浩眼珠子都要凸起來了,手指著赫連絕,道:「赫連絕,你也太卑鄙了吧?妄你號稱一代宗師,你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鄙視你。」
赫連絕桀桀笑道:「我下三濫?你抓了我的兒子,過來勒索我,難道這就不卑鄙了嗎?我這樣做,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梁浩悲憤道:「什麼啊?你是宗師,我就是一個小人,咱們能比嗎?我可以卑鄙,而你,必須要道德高尚。否則,你又怎麼能起到帶頭作用呢?這樣吧,這四大皮箱子錢,我還給你,你們放我們走,反正你兒子,我也還給你們了,咱們就當做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不要臉到這樣地步的。
段飛揚道:「師傅,你看到了吧?他就是這樣的死不要臉。今天,是他們先招惹咱們的,咱們就是廢掉他,他也挑不出病來。」
赫連絕笑道:「哦?這麼說,咱們今天就宰了他們?」
「那是當然了。」
段飛揚和方真等人一起上來,作勢就要廢掉了梁浩。
梁浩大聲道:「等一下。」
段飛揚道:「你又有什麼鬼花樣兒啊?」
梁浩道:「赫連絕,我承認,今天我認栽了。你們這麼多人,圍攻我們幾個人,我們想要逃出去都不可能了。在我臨死前,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
「你說。」
「陳致遠的傷勢是怎麼回事?」
「陳致遠?你是說龍魂第二支特種小隊的隊長?」
梁浩點頭道:「對,就是他。」
赫連絕皺眉道:「我真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他傷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梁浩道:「他中了一種做隔山打牛的功夫,經脈斷裂,皮卻沒有毫的傷害,你敢說,不是你乾的?」
「隔山打牛?」赫連絕盯著梁浩看了又看的,就笑了:「這種功夫,我倒是會,那就能確定是我打傷的陳致遠?如果真是我乾的,陳致遠焉能有命在?」
梁浩道:「好,好,你不承認是吧?那我再跟問你一件事,楚天南在去俄羅斯執行任務的時候,消息突然泄了,遭到了西伯利亞聖火的首領圖可夫的聖火灼燒,差點兒雙殘疾,丟掉了命。這件事,你怎麼解釋?」
赫連絕嘆聲道:「我表示相當悲痛,我跟楚天南親若兄弟,又豈能害他?」
梁浩手指著赫連絕,大聲道:「可是,楚天南親口跟我說過,是你暗中給圖可夫報信的,他們才會遭到了伏擊。」
「有證據嗎?」
「我們可以當面跟楚天南對質。」
「真不好意思,我估計你是沒有那樣的機會了。今天,你休想活著離開這裡。」
赫連絕揮揮手,大聲道:「上,給我殺了他。」
「等一下。」楚天南和唐嫣等龍魂的小隊的人,全都出來了,三個龍魂小隊,差不多有五十多人,將神宗的人從外圍團團圍住了。還有姜自在、趙乾等八極門的人,愣是將神宗的人給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赫連絕掃視了一眼周圍,喝道:「梁浩,你我?」
梁浩拱拱手,笑道:「呦,赫連先生可千萬別這麼說,你要是不我,我又怎麼可能你呢?」
楚天南道:「赫連絕,沒有想到吧?會有一天,咱們在這種場合見面。」
「你的傷好了?」
「是,梁浩幫我治好的。」
「那真是要恭喜了。」
赫連絕笑了笑,然後皺眉道:「楚天南,你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楚天南道:「你說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了。我只問你一句話,你為什麼加黑水國際傭兵組織中,背叛國家、背叛民族?」
赫連絕哈哈大笑道:「勝者王侯,敗者寇。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咱們就打一場,就看是你們龍魂厲害,還是我的神宗厲害。」
楚天南喝道:「神宗弟子,都是你的心,難道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全都倒在泊中嗎?他們是無辜的。」
段飛揚道:「說這些廢話,兄弟們,我們上。」
「我看你們誰敢?誰,我就宰了他。」
唐小花揪著赫連鋒的脖領子,右手握著一把金燦燦的花朵,抵在了赫連鋒的脖頸上,大步走到了梁浩的邊,喝道:「都給我把兵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