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進保安室的時候,程卓恰好和兩名保安談完畢,見我進門,他轉就朝他們點了點頭,而後走到了我的旁,輕聲說道:「我調了一下今天凌晨的監控,今天凌晨一點三十六分,的確有人從電梯走出,但走出的是個保潔人員,從監控畫面來看,他面帶口罩,頭上還帶著一頂鴨舌帽,本就看不清楚這個人長什麼樣子。」
「保潔?你問過業了麼?有什麼保潔是在凌晨一點多還工作的?這棟大樓請的是哪一家保潔公司?」我側看了一眼那兩名保安,而後對著程卓問道。
程卓點頭告訴我,第一時間就詢問了業有關於那家保潔公司的資料,而從截取的資料上面來看,這家新華保潔公司,是一家傳統的保潔企業,也嘗試跟這家公司做了涉,而從這家公司給我們的回饋上來看,就沒有凌晨一點還在工作地點打掃衛生的保潔人員,所以,我可以肯定,這個人,一定是從五樓下來的,而且,還是從唐卓巖的辦公室裡面下來的。
那麼,我假設這個了重傷的人是唐卓巖,他在被人襲擊之後,又被人帶走了,也就是說,我的那個假設場景前半部分是對了,後半部分,是那個人直接開門就進了那間偵探事務所,又將躺在地上的唐卓巖裝在了他的這兩保潔車一起帶走。
所以,周今那邊才調查不出來,而襲擊者將人帶走之後,是一定不會去醫院這種醫療機構的,如果他要唐卓巖活著,就必定要去買葯。
我眉目微皺,立馬讓人徹查嘉市所有的藥店,但凡是出售過止藥,酒棉等急救藥品的,全部都給我記錄在案。
這要換了平時,或許這一查能查出好幾十個來,不過好在這時間點很尷尬,凌晨……正常人,應該不會在凌晨去藥店買葯吧,而且二十四小時開設的藥店並不多,只要簡單的詢問一兩家,或許就能出眉目。
在回去的路上,程卓一直都在詢問關於蘇姐的狀況,而在過來之前,我也和蘇姐打過電話,緒也還是那樣,只是一個勁的跟我說想見見兒子,但按照規定,這期間,什麼人都不能見。
我好說歹說,蘇姐才從心底里打消了見兒子的念頭,隨後我讓我媽拍了幾個小視頻給蘇姐發了過去,我媽還嘆,能理解蘇姐的心,如果換了是蘇姐,或許早就瘋了。
我按了按太,這幾天一直都沒有睡好,能睡一會兒的時候總被突如其來的事打斷,從這兒到刑偵大隊有四十分鐘的路程,心想我這回總能安心的睡上了半個小時了。
可幻想是滿的,現實是骨的,就在我剛剛閉上眼睛準備小歇一會兒的時候,程卓突然猛打了一下方向盤,而後一個急剎直接就將車停在了路邊。
得虧我是一個遵守通規則的良好市民,早先就將我的安全帶拉上了,要不然,這一下不得把我整個人往擋風玻璃上面拉?
「怎麼回事兒?開車不能好好開?跟周今似的,有出息沒出息了還?」我著腦袋,側就朝程卓低聲怒吼道。
「咚咚咚……」
「下車,有事找你談談。」
我這話剛說完,一陣急促的敲打聲就從我的車門傳來。
是單良,他的車此時正橫擋在我們車的側面,而看他這嚴肅的神,我想,應該是出了不小的事了。
「程卓,你先把車開回去,我一會兒搭著單良的車回去。」說完這句話,我就拉開了車門,直接就坐到了單良車的副駕駛座之上。
「怎麼回事兒,有事不能好好說?在這種路上攔車,你不知道會出人命的嗎?"我在單良上車之後,沒好氣的說道。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將車退了一下,等程卓將我的車開走之後,才鬆開了油門。
「到底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了。」我見單良不說話,這心裡也有些沒底的說道。
「今天凌晨,我們在嘉市水庫附近發現的那,你應該聽說了吧?」他目不斜視,輕聲說道。
我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不是說還沒有辦法調取死者的份麼?怎麼……難道……」
說這話的時候,我有種不祥的預。
單良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恩,是唐卓巖,雖然面部被人磨損,但我們在水庫附近的草叢裡面發現了一堆黑炭,我們勘察小組的人對其進行勘察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沒有被燒盡的份證,份證上都是被火熏黑的痕跡,就在剛剛,修復小組的人打我電話,說是這張份證已經被修復,證實,唐卓巖,就是這張份證的主人,也就是說,在嘉市水庫中發現的那一男,就是唐卓巖。」
我心頭一震,欣喜萬分的看著單良,問道:「驗過了麼?怎麼死的,死亡時間呢?」
「刀子口,幾乎是一刀斃命,據凝結的速度,已經證實,容貌是死亡之後才被人毀壞的,死者的背部有被人拖拽過的痕跡,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不遮,呈全僵期,蕭楠推測,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今天凌晨一點到一點零五分的這個時間段,我第一時間就調查了水庫周圍的所有視頻,但很憾,在那個時間段,沒有任何可疑的人。」單良將車緩緩地開法醫院,繼而說道。
嘉市水庫……如果我記得沒錯,那個地方離我爺爺家很近,小的時候我經常和張中一一起去水庫裡面魚,而那邊的攝像頭也是近些年才放置上去的,但攝像頭就是攝像頭,他即使能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拍攝,卻也不能每隔一米放置一個,畢竟誰也不知道有人會在那邊出事,所以攝像頭也有拍攝不到的地方,比如說沒有攝像頭的地方。
我在單良的前車兜里拿出了一份嘉市的全景地形圖,而後用筆標記了圍繞嘉市水庫周邊的攝像頭的地理位置。
從剛剛那一棟大廈到嘉市水庫,如果是私家車的話,最快也要二十分鐘才能到達,那我就將起點設置在剛剛那一棟大廈,目的地,則是嘉市水庫的周邊。
我用一支紅的水筆在那棟大廈的位置之上畫了一個圈圈,並用黑,紅,藍三種水筆,標記了三條從那棟大廈去往嘉市水庫的路線,其中有兩條路線路上都是有攝像頭的,但按照單良的說法,他幾乎將嘉市水庫周邊一公里所有的視頻播放全部都看了一遍,本就沒有可疑的人和車輛出現,所以,這兩條路線,就直接被我排除了。
剩下來的這一條,是我儘可能利用嘉市老式小區和老式小區之間的小路而組建的一條最為簡便的路線。
這是一條只有一個地道的嘉市人才能知道的路線,這條路線上的都是小路,有時候去我爺爺家,晚高峰的時候,我經常走這條路線,所以,兇手是嘉市人?
「怎麼?想到了什麼?」單良坐在駕駛座上,臉微傾側,看著我手上這一份被畫滿了線條的地圖,緩緩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道:「你看,從這裡到嘉市水庫,總共有三條路線,不說這些大路,就算這些小路上都有一些新式小區,這些新式小區門口都有攝像頭,但沒有一個罪犯會明知那邊有攝像頭還會走這些路,那麼剩下的,可能就只有這一條,如果走這一條路的話,駕車總共不會超過二十分鐘,這條路,也是最為接近嘉市水庫的捷徑,如果推測不錯,兇手應該在偵探事務所裡面殺死唐卓巖之後,又將唐卓巖的運輸到嘉市水庫,並將唐卓巖的面部皮和一切能夠證明他份的東西全部銷毀,這樣一來,就算我們發現了嘉市水庫裡面的無面男,也不會將他和滿是鮮的辦公室聯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