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零五分,高書的鬧鈴響了，去秦墨嶺辦公室，提醒秦墨嶺可以準備一下去四部。

　秦墨嶺在看四部的銷售報表,問：“幾點了？”

　高書告知確時間：“五點零七分。”

　“不著急，再等幾分鐘。”秦墨嶺在數據下批注，一會去四部銷售部,有些數據要心中有數。

　他道：“等簡杭離開公司再過去。”

　他只是送手辦,不是去看,更不想跟面。

　省得誤解,他擺不正老板的位置。

　高書又等了六七分鐘。整個樂檬的人都知道，簡杭每天五點準時下班，五點零五分的車絕對開出地庫。

　大家都暗中羨慕的上下班時間。

　簡杭合同上是九月中旬才來上班,如今提前過來，羨慕的同時,又覺得想不開,不趁著長假到浪，結果天天來公司打卡,來了還不被秦墨嶺待見,圖什麼。

　五點一刻,秦墨嶺收起銷售報表。

　檔案袋在他桌上,他拿起手表戴上,高書見老板沒瞅那個檔案袋，上前幾步,拿在手里。

　秦墨嶺走在前面,高書隨其后,沒問小樊，簡杭下沒下班,一切隨緣吧。老板應該想遇到簡杭，但心又有點放不下段。

　高書通知鄭炎束：【秦總馬上去你們銷售部看看。】

　鄭炎束：【收到。】秦墨嶺不是第一次來找他聊四部的銷售況，這個月四部的銷量應該會比預期的好，秦墨嶺過來了解一下，也在理之中。

　電梯里，秦墨嶺看著樓層數字不斷往下跳。

　希沒走，又希下班了。

　電梯很快停靠在二十樓，鄭炎束在電梯間等著他們。

　秦墨嶺問：“你們部門的人都在吧？”

　“在。”

　“簡單開個會。”

　邊聊著，幾人進了四部辦公區。

　秦墨嶺瞥了一眼簡杭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從來不鎖，里面除了綠植，沒其他重要東西。唯一在意的東西是的那臺筆記本，走到哪帶到哪。

　辦公室沒開燈，應該下班離開。

　此時，他剛剛路過的那間會議室里，大家都盯著會議桌上的手辦看。

　簡杭把五個手辦擺一排，“你們仔細看，看完談談直觀。”

　林驍眼睛直了，他最直觀的就是沃，是他搶不到的手辦！

　他恨不得把五個小手辦占為己有，其中有一款，他當初沒搶到，秦醒狗屎運搶到了，他去秦醒家奪，沒奪回來。

　他在桌下踢一腳周義，想問周義羨不羨慕簡杭。等踢完又意識到，這是在公司，周義不是哥們，是他頂頭上司。

　果不其然，周義眼神一凜，警告他注意場合。

　桌上的那個手辦，也是周義最喜歡的游戲角，他正在嘆，就莫名被人來了一腳。

　周義問：“簡總，你哪來那麼多限量版手辦？”

　簡杭瞅著他，“這不是開會的重點吧？”

　周義：“......”

　林驍知道手辦哪兒來的，是小橄欖秦墨嶺的。當初秦醒過生日，秦墨嶺敲了秦醒的竹杠，只是不明白簡杭把秦墨嶺的手辦拿來公司干什麼。

　“老大，是不是我們市場部做出讓你滿意的企劃案，這個手辦就是獎勵？”

　“也不是不行。”簡杭拿起自己那個手辦，“這個可以送。”余下的四個不行，是秦墨嶺送的。

　市場副總監不玩游戲，不懂手辦是什麼角，平時對手辦也不關注，“簡總，我不太懂。”

　簡杭道：“這跟游戲無關，你只看手辦本。”

　林驍的腦子回到工作中來，“同一個人，不同造型和服，我們習慣皮。這五款手辦，是五款不同的皮。”

　副總監醍醐灌頂，“我明白了，謝謝。”

　立刻打開PPT，修改之前的策劃方案。

　林驍嘆，四部值卷，執行力更卷。這位氣質絕佳的副總監，做事風格跟魔頭很像，雷厲風行。

　簡杭把方楠的名片分給周義，談沨替約了方楠，約在今晚見面。

　跟方楠下午在電話里通過，把自己的意思都說給了方楠，專業方面，讓周義和副總監帶著團隊和方楠的工作室對接。

　“你們別被企劃案的模板給限定了思維，跳出那個框架，肯定能完一份高質量的企劃案。散會。”

　把幾個手辦小心收在手提袋里。

　簡杭不知道秦墨嶺來銷售部，且就在隔壁銷售部的專用會議室里開會。

　回自己的辦公室，打算把手辦擺在盆栽旁邊，手剛到手提袋里，辦公室門口有腳步聲。

　簡杭轉頭，看到來人，一愣。

　秦墨嶺比還驚詫，沒想到沒走。

　“秦總。”

　打聲招呼。

　簡杭不想讓他知道，那麼在意那幾個手辦。桌上有一疊上個月的銷售報表，拿起來裝袋子里，蓋住那些手辦。

　“怎麼還沒下班？不是五點鐘下班？”秦墨嶺拿著檔案袋進來，質問道。

　簡杭：“剛散會。馬上回去。”

　掩飾好那些手辦，轉過看他，“你專門來找我的？”

　“不是，來找鄭炎束。”

　他刻意強調：“五點一刻才過來。”

　想到那天說的那翻話，心里依舊不快，秦墨嶺聲音很淡：“你不是讓我擺好老板的位置？”

　簡杭“嗯”了聲，提上手提袋，拎了電腦包，“我下班了。你還有事？”

　“沒事。你下班吧。”秦墨嶺走到辦公桌前，打開檔案袋，拿出里面的手辦，一個個放在盆栽旁邊，排一排。

　簡杭凝視手辦，什麼也沒說，放下電腦和手提袋，扣住他的手。

　秦墨嶺沒回應，把空檔案袋放桌上。分居這事梗在心頭，他已經主送了手辦過來，就不想再多主。

　兩人無聲僵持片刻。

　秦墨嶺轉，單手把抱懷里。

　“那些手辦，你從秦醒那騙來的？”靠在他懷里問。

　“不算騙。他知道我跟你最近因為四部的事在會上爭執了，蔣盛和找他買手辦，他無償贊助，說是替你送給我的。”

　簡杭被，“改天得好好謝他。”

　“嗯。家里那些跑車隨他開，我現在很開。”

　五點半，到了下班時間。秦墨嶺今天不打算加班，“送你回去。”

　“等一下。”簡杭從他懷里站直，拎過手提袋，拿出里面的手辦，擺在他送的五個新手辦前面，一一對應。

　十個手辦，整齊排兩排。

　擺好，簡杭轉頭看他，秦墨嶺俯，銜住的。

　秦墨嶺箍住的腰抱起，放在辦公桌上坐著，握住后腦勺，加深這個吻。

　深到無法再深。

　一吻結束，簡杭平復呼吸，好一會才平穩。

　“回家。”秦墨嶺率先走出辦公室。

　簡杭拿出鏡子補了妝，提上電腦包離開。

　秦墨嶺讓司機開簡杭的轎跑，他自己驅車載。

　在一家便利店門口停了幾分鐘，買好用品，秦墨嶺開上主路，開去簡杭的小公寓。

　結婚這麼久，秦墨嶺第一次踏簡杭的私人空間，以前幾次都是送到門口，今天進了臥室。

　床頭有一件他的T恤，疊得整整齊齊放在枕頭邊。

　穿了他的服當睡，他心里舒坦一點。

　在自己的小公寓，簡杭習慣赤著腳。

　秦墨嶺牽著進浴室。

　簡杭主臥的浴室很小，不及秦墨嶺公寓浴室的五分之一。狹小的空間卻很致，有水培綠植，有綻放的鮮花。

　壁龕的洗漱用品整齊干凈，沒有丁點水漬。

　水霧漸漸繚繞彌漫。

　仄的空間里，很快被水汽填滿。

　簡杭扣著秦墨嶺的脖子，沒穿高跟鞋，只能踮起腳尖去親。

　繃足弓，踩在秦墨嶺的腳背上。

　花灑的水流順著腳尖，淌到他腳背。

　簡杭站累了，腳趾差點筋。

　秦墨嶺彎腰，抄起放在盥洗臺上，他握住腳踝，埋頭親下去。

　昨天這個時候，簡杭在家里收拾行李箱。一個人吃飯，在客廳等他回來。

　今天這個時候，他放下段，在這間小小的公寓，溫取悅。

　秦墨嶺的上去，簡杭像行走在電流上，指尖腳尖都是麻的。

　簡杭關了浴室的燈，到都是水聲，還有自己的聲音。

　快十點鐘，兩人從臥室出來，晚飯還沒吃。

　簡杭沒力氣做飯，秦墨嶺做了簡餐，低頭吃飯沒看他。剛才在浴室花灑下，他要時，喊老婆，聲音低沉又有磁。

　被他給蠱。

　“搬我公寓住吧。”秦墨嶺抬頭看。

　簡杭遞給他果茶，“不了。下周一例會，可能還有一架要吵。”

　秦墨嶺：“......”

　覺得暫時分開住好，了爭吵，多了幾分想念。

　下周一的例會，簡杭不敢掉以輕心，敗皆在那天。

　--

　周五，四部的例會。

　銷售部和市場部那兩位，以前都是踩點進會議室，今天提前了十分鐘。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開始無條件配合簡杭，要什麼資料，他們就去做出來。

　林驍第一次被委以重任，有力，心頭突突直跳。

　他往后靠在椅背，反手輕輕拍打椅背，“公司是徹底放棄我們四部了，只有老大沒放棄。唉。”

　他嘆口氣，接下來的路太難走。

　其他人默默看他，沒接話。

　門外響起致高跟鞋的“噠-噠-”聲，所有人坐好。

　“方楠那邊進度到哪了？”簡杭一邊開電腦，一邊問周義。

　周義：“最遲明天，所有圖都能出來。”

　“明早我要看到樣圖。”

　“鄭總監，你的費用核算呢？”簡杭轉而又問鄭炎束。

　“好了。”鄭炎束投屏。雖然表面上服從簡杭的安排，但心里不服，“簡總，所有費用都，你是真不打算做市場了？”

　簡杭：“市場部費用不，你們銷售的費用省下來給市場部。”

　鄭炎束扔了鼠標，“簡杭你認真的？”

　簡杭跟他對視，“我看上去像開玩笑？”

　周義心里爽了，他下對著林驍一揚，“等會兒休息時，你去給大家買咖啡，我請客。”

　簡杭覷向周義，“我要損你吧，你又要心梗。”

　周義：“......”

　市場部其他人憋著笑，不敢笑出來。

　簡杭登錄郵箱，“你們把所有方案和所有匯總表，都發我郵箱。”

　周義喝了半杯涼茶，好不容易住火氣。就像林驍說的，高層打算放棄四部，只給兩年時間，銷量起不來，就剝離出去。只有簡杭，在知道是爛攤子的況下，還在盡力。

　他再氣，不至于拖后，該的信息還得，“殷擎回來了。下周一例會，他肯定去。”

　殷擎現在是海外事業部的一把手，之前是事業二部總裁，二部有今天的績，是他的功勞。

　秦墨嶺把海外事業部給他，對他的信任可見一斑。

　“到時他要在會上否定你，你的方案基本沒戲。”周義給簡杭打預防針。

　簡杭：“放心，我不會給他說話的機會。”

　周義：“......我不信你還把他給封著！”跟說話，能活活被氣死。

　簡杭剛才說的是實話，沒想到周義連這個都能剛起來，“咖啡我請，麻煩你說兩句。”

　周義：“......”

　周六那晚，簡杭在小公寓加班到凌晨三點，把所有問題都過了一遍，方案不足的地方，進行完善。確保無誤后，第二天睡到自然醒。

　周一那早，鐘妍月從蘇城出差回來。

　八點五十，鐘妍月到了二十二樓會議室。

　殷擎已經過來，在跟秦董聊天。

　鐘妍月沒想到秦三叔也來了，過去打招呼。

　殷擎關心道：“怎麼樣，還順手？”

　鐘妍月笑著說：“還不錯，以前您培養的好。”

　“有什麼問題跟婁征商量。”

　“聽說他要調去海外事業部。”

　“留給二部吧。”

　殷擎之前有這樣的打算，婁征和他搭檔多年，有默契，想把婁征調去海外事業部，可如果調走婁征，二部能撐起攤子的人就了。

　為了樂檬長遠考慮，他還是決定把婁征留在二部。

　又聊了幾句，鐘妍月回自己的位子。

　這時，會議室門口傳來說笑聲，遠遠就聽到了吉祥谷的聲音。

　與吉祥谷一同進來的是簡杭，兩人邊走邊聊，旁若無人。

　進了會議室，簡杭去找自己的座位。

　“小簡，你來。”

　吉祥谷拍拍他旁邊的椅子，“你坐這吧，我看今天這架勢，咱們爺孫倆是要與全世界為敵呀，你坐我旁邊，被噴時，互相有個照應。”

　其他人：“......”

　簡杭笑了，“行。”抬步過去。

　吉祥谷今天其實不用參加會議，但他還是想看看簡杭的方案，雖然他答應了研發，可不能不給董事會面子，一些手續還得走，再任也不能妄為。

　吉祥谷抄起水杯，吹了吹，打量著秦三叔，“你還敢來？萬一吵起來，你心臟得了？”

　秦三叔拍拍口，“放心，支架質量過，吵不壞。”

　其他人哄笑。

　殷擎看了眼簡杭，他調走時，簡杭還沒來樂檬，今天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值，難怪別人總是忽略的能力。

　聽說簡杭說服了吉祥谷改善汽飲口，他覺得這人不簡單，于是詳細做了的背調，看是不是真有這樣的實力，還是像風投圈傳的那樣。

　找了五六個朋友打聽，才大概拼湊出之前的經歷。

　五年前，簡杭在事業上遭遇挫折，據說那次失誤，導致甲方損失慘重，尹林一個高層當眾把法院傳票的檔案袋砸到簡杭臉上，龐林斌依然力，給了一個IPO的項目。

　要IPO的是林氏家族旗下的一家公司，簡杭帶著團隊，輔導其上市。

　花了一年半的時間，替林董優化了公司組織架構，重整團隊，并理清了復雜的技專利歸屬問題。

　尹林是當時的主承銷商之一，在港路演時，簡杭打破了募集資金記錄。

　路演當天，幾百位投資者親臨現場，其中不乏金融大佬。

　金融大佬們是給林氏家族捧場，以私人名義認購份。

　路演當天，林董帶著公司核心管理人員到場。

　他把路演的大部分時間讓給了簡杭，因為公司管理團隊講的重點，不一定是投資者想聽的重點，而簡杭深知投資者的心理，知道什麼是他們最想聽的，最關心的。

　當時林董把現場給簡杭，公司管理層頗有意見，但事實證明，他的決定是正確的。

　投資前景怎麼樣，風險又有多高，簡杭一針見。都是專業投資人，只要風險在他們的預期，他們不會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