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了？”

剛出高鐵站,就收到了唐清蕤的語音。

渺渺回道:“剛出站。”

唐清蕤:“嗯，我看到你了。”他嗓音裏帶有一笑意。

正值傍晚，來往的旅客較多。不遠停了許多私家車,其中一輛車燈閃爍。渺渺看到唐清蕤從車上下來，他的著偏休閑，許久不見,好像也沒什麽變化。

“今晚就回學校嗎？”唐清蕤問道。

他自然而然的接過手中的行李，打開了後備箱。

“嗯,室友們好像都已經回去了。芯芯也發了朋友圈。”

唐婉芯上周就回到了z市，昨天也正式搬回了宿舍。

“走吧,我送你。”

唐清蕤坐到了前麵，渺渺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手機震兩下。

是宿舍群的消息。平時隔三差五才一次的群聊，這回消息很快99。

們在約著今晚一起去唱k,幾個人好好的聚一聚。

平時大家關係都不錯，實習的時候天南地北，能聚到一起也不容易。其他人都同意了，唐婉芯了渺渺,等回複。

渺渺：【我快到學校了,哈哈】

渺渺：【可以呀可以呀,晚上一起~~】

唐婉芯：【（親親）（親親）】

小珂：【可算能見到你惹！！！】

曉燕：【提前索要簽名哈哈哈哈,誰都別跟我搶】

唐婉芯：【排隊排隊，都來我這領號~~】

渺渺的角上揚,群裏的話題又岔開了，都在吐槽畢業論文的事。唐清蕤偶爾側頭看一眼，笑道：“心不錯啊。”

“嗯，能見到們,開心的。”

宿舍裏的人，除了唐婉芯以外，其他人都好久沒見了。

車子來到校門口，渺渺看著悉的景，心更舒暢。

唐清蕤幫把行禮拿了出來。

“晚上包間已經定好了，到時候會有司機接你們過去。”他聲音輕淺慵懶，剛從車裏出來，就惹得路人側目。

“好，謝謝唐哥。”

“之前的事你還沒回應呢。”唐清蕤問道：“什麽時候有空，跟我一起去個地方？”

“去哪裏？”

“這個還不能告訴你。”

“最近可能會比較忙……”

唐清蕤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行吧，那到時候再約。”

他在渺渺這裏一連壁兩次，看來想約出來，難咯。

渺渺拉著行李箱進了學校，衝唐清蕤揮了揮手。

男人站在車旁，目送離開。

聽說渺渺了，現在看來，大概是真的。

還是那個人嗎？他低頭笑了笑，開門上車，順便給書打了一通電話，讓他安排人來接們去ktv。

渺渺到了宿舍，大家正在閑聊。唐婉芯趴在床鋪上，手邊放著最新一期的時尚雜誌。

“渺渺！！”

剛進門，就看到小珂像一陣風一眼更多衝了過來，將圓珠筆塞到了手裏：“簽名簽名簽名！”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渺渺可是網上的人氣博主啊！

曉燕打趣：“你也太著急了，讓渺渺喝口水歇會兒。”

“不耽誤不耽誤！”小珂嘻嘻一笑。

主接過渺渺的行李箱：“路上累不累啊，先好好休息，晚點兒我們再出門？”

“還好吧，不算累。沒事，我喝點熱水，你們繼續聊啊。”

“我們剛才說到三三相親的事兒。”

“是啊是啊，你繼續說，怎麽樣了？”

唐婉芯聳肩：“不行，完全聊不到一起。還被對方嫌棄了。”

“他？？嫌棄你？？？”宿舍的人都很驚訝。

唐婉芯條件多好啊，樣貌家世都是數一數二的。這都還有人嫌棄，那男人的眼是多高？

本人倒是無所謂，反正相親不是你瞧不上我，就是我瞧不上你。

那個男人對“追星”頗有意見，那算了，也不可能為了對方從此不再聽傅煜的歌，不再去傅煜的演唱會。這不是追不追星的問題，這是好自由的問題。一個不懂得尊重的人，有什麽好可惜的呢？

這事兒之前就跟渺渺說過了。

渺渺坐到了椅子上，將筆記本放好。桌子雖小，但應有盡有。手賬本也擺好了，還有各種充電線。

打開手機，按照約定給靳薄涼拍了張桌子的照片。

【我到宿舍了~】

記得靳薄涼今晚有會議，大概要很久之後才能看到自己的短信。

渺渺繼續整理自己的東西。

大約半個小時後，大家一起出發。

唐清蕤找的司機已經等在校門口了，是一輛可以坐三排的私家車，暗銀，安靜的停在路邊。

靳薄涼：【好。】

靳薄涼；【會議結束了，打算吃點東西。你呢，晚上吃了嗎？】

渺渺：【還沒，正準備去~】

靳薄涼：【多吃點。】

渺渺：【大家要約著一起去唱歌】

靳薄涼：【都是宿舍的人嗎？】

渺渺：【對呀】

靳薄涼：【別玩太晚。】

渺渺：【好噠~】

唐婉芯坐在旁邊，見一直抱著手機，臉上出一副“我懂”的笑容。跟其他室友正常聊天，沒有提靳薄涼。

渺渺跟他目前還不“穩定”，不適合曝讓太多人知道。

等以後兩個人商量好了，再說吧。

於公於私，都會替渺渺保。

到了ktv，除了他們宿舍，還有學校其他悉的人。互相打了招呼，渺渺找了個相對安靜的位置坐下。

茶幾上擺滿了吃的和酒，吃了一塊小蛋糕，燈微暗，唐婉芯第一個上去唱歌。

有個第他們一屆的學妹，越過好幾個人來到渺渺旁。

小心翼翼的要微信。

渺渺笑了笑，放下蛋糕，掏出手機打開了二維碼。

兩個人很快加上了。

“學姐，你唱歌嗎？我幫你點？”

“不了不了，今天嗓子有點不舒服，我聽你們唱就好。”

吃完蛋糕，渺渺又拿起了一袋小花生。

桌上還放著很多飲料，拿了一罐橘子汽水。

晚上隨便墊墊肚子好了，看們玩得那麽開心，渺渺也是滿臉笑意。

他們唱到很晚，渺渺漸漸止不住困意，靠著角落淺淺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歌聲停止了。

聚會的人三三兩兩離開包廂，唐婉芯去wc嘔吐，路上拉了下唐清蕤的手臂，道：“渺渺還在包廂，你先帶回車上。”

唐清蕤找到了他們的包廂，推開門，隻有渺渺一個人在。坐在角落裏，靠著牆，還在睡著。

音樂停了，燈也停了。隻亮了一盞昏暗的小黃燈。

他靠近後看到渺渺睡安詳，心底某個地方變得很。他輕聲道：“渺渺，走了。”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是怕嚇到。

渺渺沒有聽到。

實在是太困了。

唐清蕤就這樣一直看著。

想到最初在校門口見到跟唐婉芯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副安靜乖巧的模樣，笑起來甜甜的，眼睛像月牙兒。

時境遷，上的青褪去了一些，仔細看，卻還是那個懵懂單純的小孩。

他低低一笑，沒想到過了這麽久，再看到渺渺，心底依然在。

他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在了的畔。

不知道親上去是什麽滋味？

想試試。

唐清蕤俯，逐漸靠近了的臉蛋兒。這個乞求，他似乎想很久很久了，也一直隻是想著。

離得近了些，上的清香令他有些怔忪。

在距離畔一厘米的地方，他停了下來。

心深有兩種-在相互拉扯，攀咬，掙紮。它們喧囂著，不肯讓步。他的眸子由明至暗，最終，變得黯淡。

唐清蕤默默直起子，他坐到了一旁，開了一罐啤酒。

一口氣喝了半罐啤酒，唐清蕤自嘲的笑了笑——

他在想什麽呢？

過那條線之後，是要毀掉一個好孩嗎？

渺渺跟所有的人都不一樣。

是他想要去保護的，好的存在。

又等了一會兒，他才輕輕地喊渺渺起來。渺渺睡了一會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包廂其他人都走了。

“……唐哥？”

“醒了？他們都在外麵等你，走吧，我們也過去。”

“哦。”

渺渺站起，裹了外套，剛睡醒臉上滿是茫然。就這樣跟在唐清蕤的後，兩個人一起朝著外麵走去。

吹著晚風，頭腦清醒了不。

慢吞吞的出手機，看到上麵顯示的三個未接來電——靳薄涼。

以及幾條未讀短信。

靳薄涼：【到ktv了嗎？】

靳薄涼：【我今天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了一隻很像賽賽的狗（照片）】

過了一會兒。

靳薄涼：【吃飯了嗎？收到請回複。】

靳薄涼：【渺渺？】

又過了好一會兒。

靳薄涼：【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這之後便撥了兩通電話，無人接聽。

渺渺睡蒙了，雙手打字——

【不好意思，剛看到。ktv裏太吵了，沒聽到鈴聲響。放心放心，我沒事。現在跟舍友們一起回去了。】

那邊秒回。

靳薄涼：【嗯。】

隻有這一個字。

渺渺等了一會兒，沒再發來其他的。

猶豫著，要不要再解釋一下？

但是大家都在車裏了，也不知道要再發些什麽，便收起手機坐到了後麵。

回去的路上，也一直糾結著。

唐婉芯今晚喝多了，吐出來後，靠著車窗休息。眉頭輕蹙，一隻手著胃部，嘟囔道：“現在的學弟學妹們真能喝，居然把我喝趴了……肯定是今天沒休息好，等下次有機會再討回來！”

小珂忍不住笑出聲：“你都吐什麽樣了，還想著再戰呢？”

“那可不，咱別的不行，喝酒這方麵絕不認輸。”

“我那還有解酒藥，要不要喝？”

“不了，我頭不暈，就是剛才反胃。哎。”唐婉芯輕歎。

難道老了？這才過去一年啊！

渺渺看著窗外掠過的景，沒有說話。

回到宿舍後，各自洗漱，躺到了悉的床鋪上，渺渺拉上了小床簾。

小珂把燈關了。

沒過多久，就能聽到隔壁床均勻的呼吸聲。

唱歌也是很耗費力的事，大家都困了。渺渺卻睜著眼睛，愈發的清醒。先是想論文，又開始思考畢業之後工作的事。現階段最讓期待的，大概還是煙雲出品的紀錄片。

手機傳來震。

看了過去，是靳薄涼發來的語音來電。

現在……？

渺渺猶豫了一下，按斷，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太晚了，們都睡了。】

【有什麽事嗎？】

靳薄涼的名字下顯示著正在輸。

渺渺等了一會兒，他終於發來了一句話。

靳薄涼：【那視頻好嗎？不說話，我就想看看你。】

視頻的話，如果不發聲倒還好，可是烏漆嘛黑的能看到什麽呢？而且現在頭發還有點淩。

渺渺：【明天吧，明天我們打電話好不好？】

靳薄涼：【渺渺，我想你了。】

今晚渺渺突然斷聯，他起初擔心是遇到什麽危險了，後來又的害怕，怕會不會從此再也不理自己。

看到這句話，渺渺沉默了。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點心疼他。

或許是因為之前也經曆過這些吧，知道思念一個人，那種迫不及待想見到他，想跟他說話的覺。

渺渺：【那，小聲點哦。】

靳薄涼；【好。】

下一秒，視頻電話打了過來。

連接前，渺渺稍微整理了一下頭發。側躺著，看著手機屏幕裏出現了靳薄涼的臉。那一刻，心裏還是甜的。

看到他，就會心愉悅，所有的疲倦一掃而。

不知道他是否也是這樣？

靳薄涼看著視頻裏的孩，雖然背景很黑，看起來有些模糊，可僅僅隻是這樣，也可以緩解他心的焦慮痛楚。

他什麽話也沒說，就這樣靜靜的看著。

渺渺戴上了耳機，小聲道：“你……可以說話了……”

靳薄涼也隻是“嗯”了一聲。他說道：“你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就掛斷。”

“啊？”

要看著睡？

萬一的睡不好……渺渺很糾結，隻是看著屏幕裏的人，也舍不得掛斷。

異地，也隻有用視頻看到彼此。

雖然沒有溫度，可心裏還是暖暖的。

於是，點點頭。

渺渺一開始並不能睡得著，但閉上眼睛，習慣了黑暗後，也覺到慢慢地下沉。

剛開始，還正麵對著視頻，隨著轉換睡姿，手機的角度換了，隻能看到的後腦勺。靳薄涼關掉了電腦，他躺倒床上，將手機豎著放到一旁。沒有掛斷視頻，而是直接睡了。

通話還在進行中。

就像是，一直都在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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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看到幾張照片，孩錯愕的瞪大眼：“唐唐唐、唐總？”

唐總和誰？

餘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