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賠笑:“娘子當時走得匆忙,這宅子又一直閑置著,故而有些大家夥就沒拉走。”
沈韶點頭,想來走的時候還有些猶豫,故而難搬的東西就沒搬。
都轉了一轉,沈韶越發覺得這五十萬應該花出去了,回頭便請邵傑當中人,見了這曲娘子和其兄長,客套一番,簽契畫押錢,去衙門辦憑證,利利索索地買了下來。
因這宅院頗新,並不用再裝修,不過是刷刷主屋,清一清前院後園裡的枯草,補一補路上破了的石板,各個院子掃掃蛛網塵土,配置好家,就能住了。
沈韶得意,好,省了一筆裝修錢。
聽沈韶說自己也買了一所“兇宅”,福慧長公主樂不可支,“怪道咱們能說到一塊兒去呢!”
沈韶道:“委實是撿了便宜!若非此,這樣的三進宅院總要百萬左右。”
福慧長公主呵一聲:“一樣的,我那園子若不是名聲不好,也不會輕易落到我的手裡。”
沈韶覺得,確實,那樣的名園不大可能閑置在那裡,歸了一個算不得特別得寵的公主。
兩個撿了兇宅便宜的人,使勁破迷信樹新風地諷刺了一回那些“迷不悟”的。
說完宅子,再說男人——哪怕沈韶謝,長公主也沒提自己把火鍋子給了太后一個皇帝一個,又鬼扯了一篇盛世太平百姓安泰的事。
福慧長公主與裴斐最近越發別扭了,看著沈韶很是羨慕:“你到底睡到林尹沒有?”
沈韶一點都不懷疑如果自己說睡到了,長公主或許會問一二細節。
幸好,沒有——或說,可惜,沒有。
福慧長公主很嫌棄沈韶的沒用。沈韶也無奈:“快冬至了啊,冬至完了又過年,各個衙門都忙……”
“再忙,睡覺的工夫總是有的。”
沈韶:“……”
在福慧長公主那裡被塞了一腦子的“睡”,沈韶回到崇賢坊,見到等候自己的林尹時,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問題。
許是最近著實忙,他眼睛有點瞘,下和上帶著青,袍子也不似平時整潔,與平時溫文雅致的樣子比,反倒更有男人味兒了。
沈韶請他去後宅坐,林晏點頭,阿圓給他們端了個炭盆進來。
沈韶坐在榻邊兒上,拿火箸子撥一撥灰,笑道:“這不知是哪個饞的烤的芋頭,正好便宜了我們。”
林晏微笑。
沈韶道:“有一種番薯,與此類似,又比這個更甜,特別是紅瓤的,最適合烤著吃。烤得外面焦黑,掰開,赤黃的番薯冒著的熱氣,趁熱吃一口,又燙又香又甜。我又最那靠皮兒的地方,冒著糖油兒,格外好吃,只是一個不小心就啃一烏黑。”
可以想見的饞樣兒,林晏角彎的幅度更大了一點,片刻道:“聽你說,就想吃了。”
沈韶瞇眼一笑,那是,業有專攻,描述吃的,才是我看家的本事。
沈韶又拿火箸子撥那個芋頭。
在把自己吃得滿手滿黑之前,林晏從袖子中掏出一張紙遞給。
沈韶挑眉笑問:“什麼?”
打開——房契!
昨天阿圓說在新宅門口見林尹了,又把兩人說了什麼與沈韶學了一遍,沈韶便有預,誰想到林尹醋得這麼花本錢!
“我就是告訴林郎君,小娘子買了這宅子,邵郎君幫著買的,省了不銀錢。並沒說旁的。”阿圓如是說。
沈韶:“……”
沈韶小心地看林晏的臉,還是那溫潤潤的微笑,看不出什麼。
“嚇我一跳,還隻當你要把坊裡大宅的屋契送我呢。”沈韶笑道。
“自己家,有什麼送不送的。”
沈韶:“……”這話語帶雙關得厲害。
“那這個呢?”沈韶指指終南山別墅的房契。
林晏抿抿:“夏日的時候,買了博你開心的。”
沈韶是徹底不知道說什麼了。
“是我思慮不周全……”林晏輕聲道。
林晏到底帶著世家子的習慣,又有點文人的灑,對買田宅沒什麼執念,有閑錢了,寧可買寶馬買名劍、買古琴買孤本,與那些鬥走狗買絕婢子的比,雖然品位上略高那麼一點點,其實都是不過日子的。
對沈韶的買田宅,林晏原本沒往深想,就像有人收集寶刀一樣,可能就是買宅子呢?直到看買了同坊的兇宅,林晏才想到,這般,或許是因為沒有家了……又所以格外買崇賢坊的宅子。
至於醋,自然也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心疼。
林晏聲哄:“等過年發了年俸,就去渭水邊兒買幾間屋,或許不會很大,但也夠我們偶爾去釣魚住的。”
作者有話要說: 給把工資卡房產證給媳婦的林尹鼓掌。
第89章 林晏溫居禮
冬至日是大節氣,僅次於新年元正,有“亞歲”之稱,許多禮儀一如元正,皇帝要去南郊圜丘祭天,要舉行大朝會接百和使節朝賀,要舉行大宴,民間也各致禮賀。
父親失蹤,母親病倒,眾親戚粉墨登場,搶家產,爭地位,欲除她而後快。皇上下旨賜婚,許她榮華富貴,卻隻把她當棋子。敵國太子對她百般柔情,處處維護,卻暗藏驚天禍心。殘廢夫君對她視如不見,卻將她推入陰謀漩渦。羅剎門主半夜爬進她的房,誘她紅杏出牆,當真居心叵測。明槍暗箭,接踵而至。魑魅魍魎,競相登場。她輕蔑一笑,扭轉乾坤。鐵騎錚錚,縱橫天下。
宋清藍一睜眼,竟然穿成了正在生孩子的產婦。窮困潦倒,水盡糧絕,祖母重病臥床。還有四個弟弟和雙胞胎嬰兒要養。宋清藍擼起袖子開始賣煎餅果子,走上了發家致富的道路。大弟弟成了知名的皇商,二弟弟封了鎮遠大將軍,三弟弟考了狀元做高官,四弟弟瀟灑仗義過一生。就在宋清藍覺得自己終于可以松口氣當條咸魚了的時候,她那戰死沙場的丈夫卻回來了。還望著她深情款款的道:“娘子,再多給為夫生幾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