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雨霧自然不缺錢,只是看著來自傅禮衡的轉賬,又覺得那份開心的心宛如收到了兩個億。
他們之間好像有在一點一點的變好。
不過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傅禮衡對也許是上心了,也許是有男人對人的佔有慾,或者大膽一點的想,他對是喜歡的。只是這種喜歡很淺薄,遠遠達不到的程度。現在的佟雨霧很貪心,貪心到想為這一段婚姻上一層又一層的保險,這其中就包括傅禮衡對的,只有他,在意,才能有勝算。
這兩年裡,難道沒有對傅禮衡心過嗎?當然過心,但知道,跟傅禮衡之間相差太遠,他牢牢地握著主權,錢他有,權也有,仰仗著他生活,在這種明顯於弱勢的況下,如果把持不住自己的心,那分分鐘變怨婦,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給的,唯一能做得了主的就是的心。
佟雨霧抿了抿,給傅禮衡回了個可的表包。
雨霧,雨霧,博弈才剛剛開始,暫時還不可以心噢。
走進超市裡,佟雨霧覺得一切都很新鮮,已經好幾年沒來過超市了,總覺跟以前都不太一樣。本來以為在超市買菜是很枯燥乏味的活,沒想到逛著逛著,半個小時就過去了。
結賬的時候,收銀員一樣一樣的掃碼,最後微笑著看:「您好,一共六百四十三塊,您是手機支付還是現金?」
佟雨霧趁機問了系統:【傅禮衡給我轉賬二十萬,我用微信支付的話,是不是不算在一千塊的額度里?】
系統:【一千塊的額度,包括所有從用戶這裡經手的,至於金錢來源於誰,這沒多大關係。】
這個意思是說,只要由買單付款的,哪怕是用別人的轉賬,都要算在頭上?
佟雨霧:【……】
「手機支付,謝謝。」佟雨霧將手機碼對著收銀員,一千塊額度用了六百四十三了,覺得自己沒買什麼啊,怎麼就花了這麼多?
購車是可以推著到停車場的,不過這樣一來的話,一塊錢幣就拿不回來了。
拿不回來……就拿不回來吧!
佟雨霧推著購車進了電梯,一路上還在盤算自己都買了什麼。
「佟、哦,不,傅太太,好巧。」
突然聽到一道尖利的聲,佟雨霧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地看向聲源,那是一位中年婦人,穿著黑的午休連,打扮得很時尚,只是臉看起來並不是很好,有些憔悴。
佟雨霧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很冷淡地點了下頭。
這個中年婦人是秦易的繼母吳慧君,吳慧君跟秦易爸爸就是典型的小白花功上位,只可惜吳慧君嫁到秦家也有近十年了,竟然也沒能生個孩子,而秦易爸爸的聽說也不太好,現在秦易功接手公司跟家族,恐怕吳慧君最近的日子尤其不好過,不然也不至於滿臉鬱。
吳慧君也注意到佟雨霧右手無名指的大鑽戒,也看到手裡拿的包是限量絕版的,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頓時深吸一口氣,出了笑容:「傅太太怎麼有興緻來這邊?」
佟雨霧跟吳慧君並不,但這不妨礙厭惡這個人。
不過手不打笑臉人,佟雨霧語氣淡淡:「買菜。」
吳慧君自然覺得到佟雨霧對的厭惡還有不喜,心裡憋著一口氣,誰能想到呢,當初那個來秦家都小心翼翼的佟雨霧有朝一日會搭上傅禮衡,一躍為傅太太,現在別說是了,就是那老不死的秦淮看到佟雨霧也得客客氣氣的吧?
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當初怎麼會想著讓秦易不痛快,從而從中作梗拆散他跟佟雨霧呢,明明秦易跟佟雨霧在一起,對來說百利而無一害,佟雨霧沒有父母,對秦易的幫助微乎其微,饒是也沒想到,秦易在跟佟雨霧分手以後,反而比以前更加努力發圖強,惹得老不死都對他高看了一眼。
縱使吳慧君再怎麼後悔,這事也定局了。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佟雨霧推著購車從吳慧君邊經過,看都沒看一眼。
吳慧君站在原地,回頭看了一眼,佟雨霧已經上車了。
此時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當然是恨秦易的,也恨秦淮。秦易想斷了的路,也不會讓這兔崽子好過。
如果秦易跟佟雨霧重新勾搭到一塊兒去,那傅禮衡會放過他嗎?
***
佟雨霧雖然很討厭吳慧君,但這不妨礙的心好。想到吳慧君的憋屈,就高興了。
以前跟秦易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想到結婚這麼長遠的事,那時候還很年輕,之所以答應秦易的追求,不過是因為他很真誠,對也很好,而也喜歡他。知道秦易的爸爸不喜歡,跟秦易在一起時,就只去過一次秦家,仍然記得當時吳慧君那毫不掩飾鄙夷打量的眼神。
從那次以後,就再也沒有去過秦家,實際上從那時開始,就知道自己跟秦易是不會長久的。
哪怕他的家人能夠接,心裡也是有隔閡的。
從前所經的種種,如今再回想起來,反而覺得那時候委屈得不能自已的自己,有些稚可笑。
佟雨霧回到家以後,將買的菜都放在冰箱里,想著時間還早,便上樓在主臥室的儲藏櫃里找到錄像帶,坐在地毯上,看著電視屏幕開始播放跟傅禮衡的婚禮視頻。
嗚嗚嗚這是什麼神仙婚禮啊!
穿的婚紗都太好看了吧!那天的鮮花都是從國外空運回來的!
對了,那個誰的眼神是不是帶了些嫉妒!對,就是嫉妒!就是那惹人嫉妒又羨慕的傅太太!
等傅禮衡下班回到家時,他都能覺到佟雨霧今天似乎比昨天要溫許多。
不僅幫他把西裝掛好,還早早地就準備好了他喝的果,溫度也很好,不算太冰。
難道是他給轉賬,令高興了?
人可真奇怪,明明他的副卡就在那裡,居然會因為二十萬而高興……
究竟怎麼想的。
「我正準備做飯。」佟雨霧也沒想到傅禮衡今天會提前半個小時回家,「不會等很久的,或者你回房休息一下,等飯做好了我你。」
不是傅禮衡看不起自己的妻子,他真不覺得佟雨霧能做好一頓飯,但是也不能打擊的積極,思及此,傅禮衡捲起袖子,「我幫你。」
佟雨霧:「……?」
幫、幫?
夫妻倆一起做頓飯,肯定有利於拉進!
……
…………
「食譜上說五克生。」傅禮衡的襯衫袖子卷了起來,出瘦的手臂,如果不是地點不對、設備不對,佟雨霧真的以為這是在實驗室里做實驗。
傅禮衡看著食譜,指揮佟雨霧找到廚房秤,連鹽三克、生五克,都準的測量好。
佟雨霧:……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大概傅禮衡也發現佟雨霧很鹹魚,別說是做飯,打下手都是多餘的,便乾脆自己出馬了,傅禮衡自然也沒有下廚做飯的經驗,不過他自詡從兒園開始他就一直拿第一名,區區下廚做飯而已,絕對難不倒他,他嚴格按照食譜上的來,連0.1克的誤差也不允許存在。
佟雨霧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在心裡計算,老公是不是座啊。
傅禮衡跟有強迫癥一樣,都恨不得切得一樣長,整整齊齊的擺在案板上,當然多虧了他的完主義,這一頓晚飯離黑暗料理還有十萬八千里遠,佟雨霧試著嘗了一口菜,竟然還很不錯,反正應該比做的要好很多。
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佟雨霧一點兒都沒吝嗇,對著傅廚師瘋狂吹彩虹屁——
「太好吃了!老公,你是不是之前做過飯啊!」
「沒有?那怎麼做得比孫媽做的還好吃?」
「老公你太厲害了,什麼都會做,什麼都做得好!」
傅禮衡只是矜持的笑了笑。當然後來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是做飯給他吃嗎,怎麼變他下班回來做飯給吃?
「太好吃了,我決定我今天不減了,明天再減,吃飽了才有力氣嘛。」
***
第二天,佟雨霧要陪傅夫人參加一個宴會,本來就已經選好了禮服,好在造型設計師是傅夫人請的,是順便蹭一蹭,工資也不從賬上走,不然說不定這次上妝都得自己手,現在太窮了,還有好幾天呢,只能花三百多塊錢了。造型師建議先換上禮服,這樣也方便上妝做髮型,佟雨霧來到帽間,卻發現一套禮服上了一張便利,是傅禮衡留下的——
【穿這件。】
咦?
想起前天晚上的胡鬧,佟雨霧有些臉熱,他該不會以為真的要穿那套禮服去參加宴會吧,所以才會在帽間留下便利,是提醒,讓不要穿那件「戰袍」。
傅禮衡隨手幫挑選的禮服比較普通,是藕的一字肩緞面禮服。
還沒穿過。
還是別打他的臉了,金主爸爸說穿,那就穿。
實際上佟雨霧盤正條順,儀態又好,但凡是出現在的帽間的禮服,其實都是好看的,設計師幫設計了跟禮服搭配的妝發。
與此同時,忙著找實習公司的柳雲溪接到了一個同學打來的電話。
「雲溪,拜託你幫個忙,你今天沒事吧,幫我去接個活,這個活特別好,不過我男朋友臨時過來,我要去陪他。」
柳雲溪也沒心思:「你沒時間的話,可以不去吧?」
「說是這樣說,但那個人人脈還廣的,我想以後還跟找活干,今天要是突然說不去,我怕別人對我印象不好。雲溪,你先別急著拒絕,這是一個有錢人家舉辦的宴會,我是去當服務生的,就一個晚上,好幾百塊錢呢,這種宴會都不累的,就端下盤子打個下手,一點兒都不辛苦,很多人都搶著要做的,我這不是之前欠你人嗎,聽說你也缺錢,你去不去?」
「而且聽說這家很有錢的,燕京好多商場都是這家開的,肯定有很多有錢人都去,說不定你會上一個喜歡你的富二代呢。」
柳雲溪啞然失笑,對這種事是真的不興趣。
不過一個晚上好幾百塊的工資,是心的,現在只想儘快還錢,不想讓秦易看不起。不是那種為了錢可以出賣自己的人。
「好,什麼時候,在哪裡?」
「我等下發微信給你,謝謝啊!下次請你吃麻辣燙!」
***
傅夫人之前就打電話來說過,會讓司機彎一腳來這邊接。
佟雨霧等造型師幫做好妝發以後,閑著無事,在廚房做了個涼拌菠菜。為了穿禮服好看,很多名媛千金在參加宴會時,面對人的食都不會多看一眼,更別說吃了,可不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在宴會上得前後背,搞不好肚子還咕咕,那就有點兒難堪了。佟雨霧每次去參加重要宴會前,都會吃點水煮青菜墊一下。
想著也沒事幹,傅夫人也是剛剛從老宅那邊啟程,可能還得一段時間才能到這裡來,便拿著手機開始自拍了。
相信每一個名媛千金的人生中都有一門必修課,那就是如何在拍照中找到最適合自己的角度。
佟雨霧自認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但也不得不承認,找好角度很重要,會事半功倍。一口氣拍了十幾張滿意的照片后,又開始挑細選,從中選出兩張最好的最自然的。人們都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無濾鏡們更會欣賞,可惜鋼鐵直男腦子裡還缺了一筋,所以佟雨霧找了個清新自然又不失真實的濾鏡,一番作行雲流水,確認保存后,打開微信界面,將兩張照片發了過去。
【我穿了這件禮服。】
意思就是有乖乖聽他的話。
佟雨霧自然不會指傅禮衡是秒回黨。
他能回的消息就很滿意了,哪裡還敢奢秒回這種事會發生在傅禮衡上。
他又不是狗。
傅禮衡的確沒有第一時間收到消息,他在上班時都很忙,從會議室出來也沒顧得上去看手機,還是臨近下班時,接到了一通電話這才順便看下佟雨霧發來的微信消息。
他點開看了那兩張照片,視線停留在的臉上,后又隨手點了保存。
其實這套禮服也是他隨手選的,倒不是說擔心會穿那件令人把持不住的禮服,一向很有分寸,今天又是萬夫人跟萬先生結婚三十年的宴會,不是那種會喧賓奪主的人。只是那天他已經答應過他,要幫挑一套禮服,自然不能食言。
他本來是想回復消息的,又想起什麼,便將手機放在一邊。
直到佟雨霧坐上了傅夫人的車,也沒收到他的回復消息。
傅夫人保養得很好,今天穿了一墨綠的旗袍,配上澤圓潤的珍珠首飾,雍容又華貴,歲月在上留下的都是寬容的痕跡。
「這兩天劉姐們都不在,你們過得還習慣嗎?」傅夫人問道。
也不至於擔心兒子兒媳吃不上飯,都是年人了,人家小兩口別出心裁想驗一下普通夫妻的生活,不會阻攔,只是會有點兒興趣,目前進度如何。
佟雨霧面尷尬:「……我不是很會做飯,還好禮衡不是很挑剔。」
傅夫人失笑:「慢慢來,只是你會比較辛苦一點。」
在燕京,一些豪門家族為了生孩子,那是無所不用其極。去港城去泰國燒香拜佛那都算輕的,所以,佟雨霧為了生孩子,只是將傭人遣散回老宅,自己當全職太太,那都算不得什麼,至在傅夫人看來,是完全可以接的。
「恩。」佟雨霧笑了笑,「說起來,這兩天我有做夢,夢到我站在果樹下面,好多蘋果都掉下來,我想接接不住,氣餒極了,最後一個特別大的蘋果就掉在了我懷裡。也不知道這個夢是好還是不好。」
傅夫人細細品味,后又一喜:「應該是好夢。」
是過來人,是知道有胎夢這個說法的。
雖然也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過這種夢寓意是好的,又總比沒有強。
傅夫人剛開始的時候的確不是很喜歡佟雨霧,有哪個老母親會喜歡耽誤自己兒子前程的小妖呢。這幾年相下來,覺得這個兒媳婦很不壞,品端正,也不會去惹麻煩,對的話從來都是認真聽著,鮮反駁,人心都是長的,這還是自己兒子親自選的妻子,不認可,豈不是在打兒子的臉?
當然最重要的是,傅夫人也是個形控,一旦接了兒子的選擇,再看佟雨霧,就怎麼看怎麼順眼了。
不說別的,已經開始期待未來孫子孫的可模樣了。
見傅夫人面愉悅笑容,佟雨霧心也很淡定:夢是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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