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還口歪眼斜???
宇文瀾眉間一跳,難道看了不???
試著想了想承恩公那副模樣……
宇文瀾一個激靈,開口對忍冬幾個道, “你們先下去。”
忍冬蓮心幾個正提心吊膽呢,聞言如蒙大赦,立時應是, 退出了殿中。
殿終于清靜了,宇文瀾正要開口, 卻聽燕姝驚呼一聲, “要糊了!”
說著便三步并兩步朝炭籠跑了過去。
炭籠火旺, 燕姝快速給東西翻面, 見有烤好的也順便往里送,邊吃邊慨, “豆腐就得趁熱吃啊!呼呼!”
土豆片也已經烤到焦脆, 嘗了一塊,竟有薯片的口。
最絕的還得是饅頭片, 香香脆脆, 太好吃了。
這般吃了一陣, 忽然想起某人,抬眼看去,見皇帝正幽幽的瞅著。
燕姝, “……”
這眼神是啥意思?
饞了?
于是咳了咳,“陛下真的不嘗嘗麼, 很好吃的。”
嘖, 吃不吃倒是發句話啊!再不吃可要吃完了。
哪想到才吐槽完, 卻見他忽然道, “好啊。”
說著竟然拿起筷子直接吃起豆腐來。
唔, 燙!
這是宇文瀾的第一。
不過外里,調料的咸辣味與豆腐本的豆香味混合在一起,果然不錯。
吃完豆腐,卻見燕姝正在嚼土豆片,齒間發出脆的聲響。
他便也跟著試了一下,嗯,竟是出乎意料,如此做的土豆吃起來焦香十足,果然很有趣味。
待吃完了土豆,他又道,“還有什麼?”語氣已然期待起來。
燕姝便遞給了他一塊饅頭,“陛下嘗嘗這個。”
宇文瀾接過來,還有些懷疑,這個好吃?
不過看吃得香,他便也勉強試了一下,卻是眼睛一亮。
經過煎烤的饅頭,表皮的調料與油脂結一個脆的殼,里還保留著暄,咬一口外脆,麥香十足,滋味濃郁。
吃完了饅頭,燕姝又給他掰了塊地瓜,香甜綿,咬一口如一般甜到了心里。
兩個人就這般一起吃了起來,不過兩刻鐘的功夫,便將所有食材功消滅。
宇文瀾還有些意猶未盡,問道,“沒了?”
燕姝點頭,“都吃完了。”
宵夜嘛,不用太飽,解解饞就好。
說著忽然想起正事,又問他,“陛下這三日不是不能來后宮嗎?您今夜怎麼過來了?”
宇文瀾,“……”
被那些吃的打了個岔,他也才想起正事,于是順勢道,“朕想了起來,這個絡子并不是朕的。”
說著將白日里給的那條紫絡子又拿了出來。
燕姝只能打哈哈,“這樣嗎?那可能是臣妾記錯了……”
說著便將那條紫絡子給接了過來。
心里嘖嘖道,【這會兒才發現不是你的,莫不是故意來蹭宵夜的吧?】
宇文瀾,“……”
以為他也跟一樣只知道吃?
他意味深長道,“你真的是記錯了?還是有事要去找朕?”
燕姝眨著大宴一臉無辜道,“臣妾豈敢騙您?當然是記錯了,再說,臣妾也沒什麼事要找您啊。”
心里卻嘖嘖,【這話說得,若不是我給你報信,你現在還不知道啥樣呢,不知道謝,居然還懷疑我,切,沒有良心!】
宇文瀾,“???”
居然敢說他沒有良心?
不過仔細想想,不管是如何知道的此事,今日著急趕到書房卻是為了他著想。
且就目前來看,雖然知道自己有疾,卻一直沒有告訴過別人,也從未利用此做過任何事,相反的,卻兩次提醒他要小心別人。
所以,至不是危險的。
思及此,宇文瀾緩和道,“朕只是有些奇怪,畢竟你從未去找過朕。”
說著又隨口問,“今日你回來后,都做了什麼?”
燕姝道,“臣妾還是老樣子,在殿里寫話本。”
宇文瀾挑眉道,“又有什麼新作?”
燕姝驕傲道,“當然有了,臣妾這些天又寫了五六個呢。”
卻見他一副很興趣的模樣,“可以朕看看嗎?”
燕姝,“……”
想說不行。
他喜歡挑病不說,看了帶的還刺激。
默默聆聽的某人咳了咳,“朕如今也可以接《熱將軍小寡婦》那種……”
燕姝,“……”
其實還是不太想給他看,但念在他是皇帝的份上,只好勉為其難道,“好吧,還請陛下說到做到,若看了不合心意的,萬不要怪罪臣妾。”
宇文瀾頷首應下。
便拿了幾疊紙稿出來。
宇文瀾拿起其中最厚的一疊,試著看去,見名字是《艷妻很多》。
“……”
果然還是這種風格。
不閑來無事,看一看也好,他從開頭看起。
然而沒過多久便發現,這似乎是臨武候府的故事。
也好,他正想知道那臨武候的世子到底是誰的呢,便饒有興致的看了下去。
——江南人夏春蘭,出已經敗落的府第,年輕貌,閉月花,偶然機會,其結識了一位侯門公子。
——宇文瀾猜測,這人指的是夏邑侯。
侯門公子對夏氏一見傾心,夏氏亦是春,然侯門公子的父母卻十分嫌棄方出,因而加反對。
侯門公子迫于無奈,只好另娶他人,夏氏一怒之下,也轉投另一侯門公子懷抱,并順利當上了正室夫人,還憑借夫君得軍功封了誥命。
——不必說,這位侯門公子自然就是臨武侯了。
這樁婚事夏氏出了口惡氣,也令敗落的娘家有了起,然夫君生冷淡,且常年值守在外,夏氏卻正是多的年紀,偶然機會,又認識了一位戲子,再度墜河。
看到這里,宇文瀾不猜測,難不世子是這戲子的?
哪知接著看下去,卻見寫道——戲子因正當紅,另有許多傾慕者,很快夏氏便發現,此人在跟自己幽會的同時,還另與一位郡主及貴婦相好,便立時斬斷,將戲子踢出了惟帳。
宇文瀾,“???”
竟然不是戲子的?
他忙接著看,只見沒過多久,夏氏又結識了一位富商,富商傾慕于的貌,贈予許多珍寶,而夏氏則欣賞對方英俊多金且見多識廣,便與其好了一陣。
但后來夫君歸京,兩人只好斷了。
宇文瀾又暗忖,難不這才是那世子的親爹?
算一算,那臨武候世子孫展鵬與自己差不多年紀,臨武候也正是二十多年前結束東南戍邊歸京的,之后其子便出生出生了。
如此說來,很有可能!
只是沒等他看下去,卻見燕姝在他旁打了個哈欠,含著眼淚道,“陛下,臣妾困了,要不您明天再看吧。”
說著忽然想起明日也還在齋戒,便又道,“大后天也行,反正臣妾已經寫完了。”
宇文瀾挑眉看,“吃飽就睡,屬豬的?”
燕姝不服的嘀咕,“方才您還吃了呢。”
有本事你回去不要睡咯!
櫻桃小撅的老高。
宇文瀾好笑手,了的腮幫子,道,“那你睡吧,朕帶回去看就是了。”
“啊?”
燕姝愣了,“帶回去看?”
宇文瀾嗯了一聲,便將紙稿裝進了袖中。
——都看到關鍵之了,不弄清楚那世子是誰的,他今夜只怕要睡不著。
卻聽在心里驚呼,【原來我寫的這麼彩嗎?他都要帶會去看了?有戲!看來以后要啊!!!嘖,到時候沒準可以加個噱頭,就“令皇帝罷不能的小說!”一定會賣的!!!】
宇文瀾,“……”
這都什麼七八糟的?
~~
夜深人靜,宇文瀾回到寢殿,繼續拿出話本來看。
果然如他所料,自夏氏夫君回京,再也沒有跟外界男子來往,但兒子很快便出生了,所以那兒子的確是那個商人的。
放下故事,宇文瀾心頗有些復雜,幸虧臨武侯和離了,這些年究竟是帶了多頂綠帽啊!
不過心間疑問解了,他也終于放心閉上眼睡了過去。
哪知這一夜,他卻再度失去了夢境。
昏昏沉沉直到凌晨,他醒來之后又發現了一件事——
上接連兩日出現的變化,竟是戛然而止了。
宇文瀾心間一沉,卻也愈發認定,變化就是同燕姝有關。
只有離近,在邊,他才會有夢境,會起變化,而若沒有在邊,他便會再度如從前一樣麻木。
心間忽然有些按捺不住,他頭一次發現,這齋戒的三日,竟是如此漫長。
然無論如何,也急不得一時,他勉強用過早膳,卻見派出去查探戶部尚書府的錦衛來覆命了。
宇文瀾先斂起心思,問道,“如何?”
錦衛道,“微臣等查實,戶部尚書府僅做壽那日的酒菜便花去八千兩紋銀,除此之外,還有裝飾府邸,采辦花木禮品等等,共計一萬三千兩白銀。”
宇文瀾凝眉。
很好,只做個壽便花去一萬三千兩銀子,果真是比皇宮還要奢侈了。
“他的銀子是哪里來的?”
錦衛道,“臣等從其家中搜出幾個賬本,請陛下過目。”
宇文瀾接過,打開看了看,又聽錦衛道,“除過其為以來陸續貪污所得,還有這些年下屬敬獻,但此次過壽,承恩公向其贈送了一萬兩白銀才是大頭。”
“承恩公?”
宇文瀾頓了頓。
因著太后的關系,承恩公府乃是眼下京城最大的世家,因此多年來承恩公雖是不學無,卻有無數人結。
依照常理,只有別人向他行賄的份兒,他此時向戶部尚書送錢做什麼?
他又問,“除了齊為齋,承恩公可還向其他人送過什麼?”
錦衛道,“除過向戶部尚書贈銀兩,承恩公還向禮部尚書贈送了四名小妾,向文華閣大學士及孫太傅等人贈送了珍寶。”
宇文瀾了然。
這些都是重臣,看來這個舅舅打算干點大事了。
很好,那栗子餅的帳,便一并算了吧。
~~
甘殿。
一大早,燕姝洗漱更來到飯桌旁,見早飯已經擺好。
當然,還是一水兒的全素,連只蛋都沒有。
覺得自己好像變了一只兔子,或是一只羊,已經徹底忘了味是怎樣的了。
見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忍冬忙安道,“主子再忍一忍,明兒就能吃了。”
燕姝,“……得了吧,明兒上午才祭祖,早上與晌午還得吃素,得到晚上才能見著呢。”
誰料話音才落,卻聽見系統報警,【有況,明日奉先殿祭禮,有人要對你不利。】
燕姝一愣,【???又有誰要作妖?】
系統,【你猜?】
燕姝,【……這還得靠猜?】
系統,【一你的小腦筋,如今誰最恨你?】
燕姝,“……”
這個問題問的,作為箭靶子,全后宮誰不恨?
不過試著想一想,如今寧妃在足,麗嬪在冷宮,那位王昭儀每天還在辛辛苦苦的打更。
這仨顯然不太可能。
再說,明日祭禮可是大場面,皇帝嬪妃,宗室皇親,文武大臣都會參加,誰會有本事在此時搞事?
那恐怕只有……周貴妃能辦到了。
系統,【Bingo!答對了,周貴妃指使安嬪,打算明日除掉你。】
燕姝,【安嬪?據我所知,這是個心機頗深的,就不怕落得跟麗嬪一樣的下場?】
系統,【不錯,所以也不是自己出手,找了你的老人,做好準備吧。】
燕姝,【老人?】
想了想,自己在宮中的老人……
嘖,不就只有那一個?
好啊,上回的委屈還沒算呢,正好趁此時掰扯掰扯。
~~
臘月二十五,乃宮中祭拜先祖的日子。
卯正時分,天還未亮,眾人便都已經起了床,洗漱一番,用過簡單的早膳,便整齊穿上吉服,去往奉先殿。
說來,今年還是燕姝頭一次參加此等大祭,就連忍冬都有些張。
——要知道今日文武大臣皇親國戚們可都在,如若稍有差錯丟了陛下的人,還不知會落個什麼罪名。
主仆二人一路來到奉先殿,只見大殿中擺了許多尊牌位,皆為皇家歷代祖宗先人,殿中巨燭高燃,供桌上擺放好各糕點菜品。
朝中各皇室宗親,文武大臣皆都安靜肅立,有的甚至已經站到了殿外。
燕姝不聲的環顧一遍,不由挑眉——那靠前站的不是承恩公?
嘖,三天前床都下不來的人,今日居然也來了?
這可真是……厲害了!
不過看其一臉青白,眼下發黑的模樣,想來也是強撐著來的。
也是,這可是一年到頭最重要的幾個日子之一,朝中重臣無故不可缺席。
他要是不來,總得給個理由,然而要是說不舒服,豈不是有暴栗子餅一事的危險?
一想起這個,燕姝就忍不住想笑。
然而今日可是十足嚴肅的場合,千萬不能笑。
正努力憋著,卻覺忍冬輕輕扯了扯的袖。
燕姝順著忍冬的眼神瞧去,卻見今日張才人竟然也來了。
——自打壞了嗓子,此便沒再出現在眾人面前,且以的位份,本該不了這奉先殿。
燕姝闔了下眼皮表示淡定。
自打寧妃被足,后宮被周貴妃一手遮天,今天這麼多人,還不是想誰來就誰來?
再說,系統也已經給預警過了,今日隨機應變便是。
眾人皆已來齊,沒過多久,皇帝也終于現了。
宇文瀾穿十二龍章袞服,威儀而莊嚴,燕姝悄悄瞥過一眼,忍不住暗道一句臥槽好帥!
這若冷玉般的面龐,這強大的氣場,誰能比得過?
宇文瀾默默了下角,說他帥就好,前面那兩個字大可不必。
“參見陛下。”
殿中響起如雷的聲音,眾人齊齊跪下行禮,他淡然命眾人平,隨后示意禮祭禮開始。
樂人敲響鐘磬,祭樂在殿中響起,禮開始宣讀祭文。
待到祭文讀罷,宇文瀾上前敬香,殿中眾人隨他跪地,向宇文家列祖列宗行三叩九拜大禮。
待禮行過,這祭禮便算是完了,等待眾人的還有晌午的祭禮宴。
就在眾人即將抬步離開殿中之際,卻忽聽有人道,“臣妾有冤,求陛下主持公道。”
那聲音又又啞,仿佛男人。
但眾人卻見,一個宮妃打扮的子忽然跪在地上。
那不是別人,正是張才人。
燕姝心里一定,好啊,等了兩天兩夜了,終于來了。
這樣的場合喊冤,且還是位嬪妃,眾人意外的同時紛紛在心里嘀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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