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這人可怖的臉上帶著一詭異的笑容,拖著腳步,往棺材走來。
是什麼人,究竟要幹什麼?
我挪腳步,攔住了,同時從腰間拿出了那柳條枝。
「我警告你,不要過來,否則後果自負。」
不管怎樣,我答應過柳老太太,要護柳葉青周全。
畢竟,今天好歹也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啊!
人卻像是對我視而不見,怪笑著依舊往前走來。
我握了柳條枝,往後屋子裏瞥了一眼。
卻剛好聽見了喬師傅打起了鼾聲,似乎已經睡。
這個傢伙,早不睡晚不睡,偏偏在這個時候睡,分明就是故意的,讓我獨自一人對付面前這個非人非鬼的東西。
咬了咬牙,我再次攔住人,同時揮柳條枝,直接往的上了下去。
柳條枝上面的大錢嘩啦作響,這一下剛好在了的肩膀上。
然而,只是腳步微微停頓,然後僵地轉頭顱,終於看向了我。
在那雙空的眼睛裏,我看不到任何屬於人類的彩,但卻從中到了一恨意。
不過這只是我的直覺,因為確切的說,就沒有眼睛,那就是兩個黑窟窿啊!
我心中一,又是一記柳條枝去。
然而,接連幾下,柳條枝是實實在在的打在了的上,但卻似乎對此並沒有多大反應,只是默默承,同時眼中的恨意似乎越來越盛。
我也是有點慌了,爺爺留下的這「打神鞭」萬試萬靈,今天還是第一次失去了效用。
忽然,的形了,卻是換了方向,一步步的向我這邊走來。
記得昨天夜裏對付變的杏花嬸,差不多也是這種形。
杏花嬸明顯比更兇悍,但和杏花嬸的一番搏鬥,卻並沒有讓我生出恐懼之心。
而今天這個人,不但作遲緩,也沒有對我進行攻擊,但不知為何,看著緩緩向我近,我卻是脊背發涼,遍生寒,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好孽障,還不退後!」
我抬手又是一記,這次,卻是在的肚子上。
忽然渾戰慄,發出一聲慘呼,像是到了極大傷害一樣,向後退了兩步。
我心中一喜,看來這個地方應該就是的弱點啊。
掄起柳條枝,我正打算乘勝追擊,卻不知從哪裏傳來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這聲音耳,如冤魂索命,無比凄厲。
人緩緩低下頭,拉開襟,早已沒有的臉上,竟是流出了一溫。
隨後,我便看到了迄今為止我見過最可怕的事。
人襟的下面,那肚腹之間竟然是一道恐怖的巨大裂!
忽然手,探肚腹上那個黑一樣的裂,從中抱出一個形如乾的嬰兒出來。
那嬰兒早已乾癟的幾乎看不出人形,看起來應該還沒發育完全,只有小小的一團蜷在一起。
一臉地抱著嬰兒,湊在臉頰旁邊,裏輕聲哼起了歌謠。
「小小子,坐門墩,哭著喊著要媳婦……」
我不自打了個寒,猛地想起在大山裏面流傳多年的一個傳說。
在這大山深,有一個專門到小孩的鬼怪,傳說是一個死了兒子的可憐人,死後化山怪,見到別人家的小孩就要去走,吸干渾,然後把玩一番,再丟棄到一山裏。
人們還給這個鬼怪起了個名字,食嬰。
但大家都說,這其實就是一個故事,是有人編出來嚇唬那些不聽話的小孩。
直到有一天,一個採藥人在山裏迷路,誤一人跡罕至的山,看到了裏面遍地的嬰孩骨。
採藥人嚇得差點尿了子,連滾帶爬地跑回村裏,從此後大家才知道,原來山裏真的有這樣一個怪。
看眼前這個人的模樣,和懷裏抱著的嬰孩乾,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傳說中的食嬰。
可是,我們這裏又沒有小孩,來做什麼?
而且看的樣子,對那嬰兒乾十分疼,並不像傳說里是個兇殘嗜的怪。
我握了柳條枝,正凝神戒備,更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那人掀開了襟,居然對那個嬰兒乾做出了哺的作。
嬰兒乾也是很配合的趴在的懷裏,人目溫,輕聲哼唱,一隻手輕輕拍著懷中的嬰兒。
如果不是那可怕的面目,和那嬰兒乾發出的怪異笑聲,我簡直要被這母慈子順的場面了。
「喬師傅,你老人家就打算一直看熱鬧嗎?」
我忍不住開口對屋子裏喊了一聲,但喬師傅的鼾聲也只是稍停了片刻,似乎翻了個,然後鼾聲再起。
「你……」
我剛要再說些什麼,那嬰兒乾像是吃飽了母,在人懷裏蹭了蹭,突然轉過,一雙眸子裏閃出紅的芒。
下一刻,那嬰兒……不對,應該他嬰怪才更合適一些,只見他怪一聲,直接從人懷裏抬起頭,向著我飛撲過來。
我不由退後一步,手中柳條枝再次狠狠了下去。
但這一次,那人忽然張開大,對著我發出一聲恐怖的吼。
不誇張的說,那幾乎整個裂開,裏面黑的,令人而生畏。
我心神一震,眼前發花,柳條枝頓時落空,隨後那嬰怪便撲在了我的上,看準我的嚨,張便咬!
這嬰怪個頭不大,力氣卻不小,兩排細的尖牙閃著寒,我趕忙手阻攔廝打,一時間和他僵持不下。
那人發出一陣怪笑,轉過,再次向著棺材一步步走去。
原來弄這個嬰怪出來,就是為了纏住我,但柳葉青又不是嬰兒,這人找作甚?
眼見人快要走到棺材旁,我也是豁出去了,拼了一條胳膊,放在嬰怪面前,任憑他一口咬住。
那兩排尖牙結結實實的咬了上來,疼的我一個哆嗦,趕忙用另一隻手在柳條枝上取下一枚大錢,單手掐了個法訣,直接拍在了他的額頭上。
一切鬼怪的弱點基本都在額頭天門,那大錢是我爺爺制的,力量很強,嬰怪也抵不住,慘一聲往後就跑。
我則是直接跳了起來,從後面一把抓住嬰怪,毫不遲疑地把那枚大錢塞進了他的裏。
「天圓地方,律令九章,銅錢施法,鬼怪形亡!」
隨著我這一聲咒令,那枚大錢在嬰怪的裏直接了。
砰的一聲,嬰怪直地躺在地上,上冒出一縷縷青煙,竟慢慢消散了。
除掉了嬰怪,那人豁然回頭,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腳步依然不停,來到了棺材旁。
盯著柳葉青,不住桀桀怪笑,突然張大了巨口,對著柳葉青猛地咬了下去。
我這邊想要趕過去已經是來不及了,不由心下一沉,暗道不好!
這一口下去,豈不是連柳葉青的腦袋都得被一口咬掉?
但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靈棚上方忽然垂下了一個巨大的頭顱,剛好攔在了人的前方,一雙閃著幽綠芒的眼睛,像兩個小燈泡一樣,死死盯著!
是那條大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