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芃忽然將夜祁了出來:
“三弟!”
夜祁原本在閉目養神,突然被芃芃拽出來,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
“干嘛……”
“你可千萬不能死啊!”
夜祁對上極其認真的表,滿臉茫然。
“……我為什麼要死?”
芃芃肅然靠近:“因為那個壞老頭,他想要你死。”
夜祁:“是嗎?可之前他與我手,還故意放水……”
“三弟啊,這就是你見識了。”
芃芃拍了拍他的肩,認真道:
“你知道殺豬嗎?”
“?”
“那個壞老頭,好像把你當小豬仔了。”
“??”
“先把你養得白白胖胖,再等到合適的機會,再把你捆起來宰掉!”
夜祁剛想說是不是在借機罵人,又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一變。
那日在山中與燕歸鴻打照面,他雖對他沒有殺意,卻似乎說了一句——
【原來一切失序的源頭,是在這里。】
這句話,他一直不解其意。
他那日原本可以用普通的刀劍,干脆利落的將他和芃芃一起殺了,卻還特意換了一把只傷魂魄的魄月刃,留給他一完整的復活。
如果芃芃那時真的死了,幽都之主重回凌虛界,燕歸鴻豈不是給自己多增加了一個對手?
沒人會這麼做。
唯一的解釋是,他的存在也是他計劃中的重要部分。
所以,芃芃占據了這個,是失序,他擁有這個重歸人世,才是他想要的秩序。
夜祁那不算聰明的靈妖腦袋開始超負荷運作,他蹲在地上,幻化出一木在地上作畫。
“……所以,如果按照燕歸鴻的最佳計劃,我和靈妖全死,他殺鐵子,拿到怨氣深重的木屬妖丹,同理,他也促太清都師徒對你師姐作惡,你師姐把太清都師徒全殺,他再殺你師姐,得到殺孽纏的水屬仙,再同理,讓公儀澹騙你師兄的,得到火屬紅蓮佛魄……”
姬殊和宿懷玉被夜祁這一通分析吸引了注意力。
三人的思路拼合在一起,事實真相已經昭然若揭。
說一千道一萬,三人只有一個想——
媽的,這老賊心眼子是多啊!
“那個……”
小神樹出的一樹枝須須拽了拽幾人的袖,收獲了三人煞氣四溢的目。
它嚇得樹枝須須都一哆嗦,立馬到了芃芃后。
是宿懷玉和姬殊,它還好對付些,要是再加上一個它不著實還能出赤炎準克制它的夜祁,小神樹還是要懼他們幾分的。
隔音結界解除,夜祁回過頭冷然挑眉:“干什麼?”
“那……那麼兇干什麼!不是你們說的嗎?有修士在獵殺靈妖的時候要通知你們!”
小神樹收攏枝干,回自己的安全區域。
“現在就有了,東南方向一百丈,桃李山中有靈妖被圍困,快去吧!”
那些謀詭計芃芃其實不太能聽得懂,但一說有靈妖等著去拯救,芃芃義不容辭,立馬唰地一下站起來。
“走!我們九重山月宗替天行道,天降正義的時候到了!”
姬殊、宿懷玉和夜祁也緩緩起。
三人抬頭看向懸浮在空中某的水鏡,似乎在與水鏡后的某個人對視。
想控別人的恨仇,鋪就自己的通天大道是吧?
那就讓你瞧瞧,什麼,驚喜。
其他宗門的掌門長老對上這幾人殺氣騰騰的模樣,立馬齊刷刷扭頭看向自家水鏡。
這群人有幽都神樹相助,還拉了昆侖墟掩藏行蹤的法,可謂備了打劫的天時地利人和,再強的宗門被人襲,也夠喝一壺的。
眾人瞇著眼仔仔細細查看了一番后,不掌門松了口氣。
“我們宗門的弟子都在絳滕河,不是我們。”
“翠虛宗的弟子也都在紫丹峽,還好還好。”
“谷弟子呢?該不會是你們……”
“阿彌陀佛,我佛門弟子不殺生,怎會趟這趟渾水?”
“那就好那就好,那大師就可以與我們一道繼續安心看戲了。”
看得出來,經過昆侖墟這支二十人小隊試水后,已經沒有一個宗門再想與九重山月宗的弟子正面對上。
雖然他們弟子的水平參差不齊,但他們開掛啊!
哪怕是個筑基期弟子搭配一只靈妖,其戰力也可抵一個金丹期修士了,更別提他們隨時還會吸收其他靈妖為盟友——幽都神樹就是個例子。
這要是打起來,四圣這幾個宗門都不敢說自己有絕對的必勝把握。
所以——
到底是哪個倒霉蛋宗門在桃李山獵殺靈妖?
太清都掌門面無表地看著自家水鏡。
哦。
原來是他們這個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