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蓮起,低聲對衛夫人道:“姑母,我回房間一趟。”
衛夫人點點頭。
衛蓮道:“蓮兒告退。”說完,看了一眼林兮,沖笑笑便離開了。
林兮莫名其妙,所謂要見自己的客人不就是這位衛蓮小姐嗎?來了又走了是幾個意思?
“今日蕭貴妃宣你宮所為何事?”衛夫人開口問。
“也沒什麼事兒,就是奴婢跟聊聊天。”
“哦?”衛夫人素來多疑,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娘娘邊那麼多人,怎麼偏偏就選了你?”
林兮很認真的想了想,說,“興許奴婢話多吧。”
“此話怎講?”
林兮似乎確實不知,衛夫人一個又一個的問題讓的表越來越懵,冥思苦想好半天,遲疑開口:“奴婢覺得興許貴妃娘娘邊都是達顯赫家的夫人,平日里與講的容大致都是一樣的,奴婢出卑賤,先前的經歷怕是貴妃娘娘從未聽聞的,所以便喜歡奴婢陪聊天。”
“那你們今個兒都說了些什麼?”
“這……”林兮臉微變,突然跪在了衛夫人面前,“夫人恕罪!”
“你這是做什麼!”衛夫人被林兮嚇了一跳。
林兮一臉不安,“奴婢今日和貴妃娘娘聊的確是奴婢在進王府前的事,但此前姑姑就特地提醒過奴婢,與貴妃娘娘說了什麼甚至在殿里頭吃了什麼,都不許奴婢出來說半個字。說……若被知道了,是要掉腦袋的。”
衛夫人長出一口氣,鎮國公府日日不寧,連無關外戚都被牽連,就怕皇上為了打娘家,蕭貴妃從林兮那打聽的事兒。
“行了行了,多大點事,我就隨口問問,不便說你直說就是。”
“謝謝夫人。”林兮也長出一口氣,坐回去后,低聲音神兮兮道,“不瞞您說,每次去宮里頭,奴婢都提心吊膽的。”
不多時,衛蓮又來了,手里頭端著個玳瑁盒子,看著沉甸甸的。
走到林兮這邊坐下,將盒子放在兩人中間的小方幾上,開口道:“因為往后要叨擾小夫人了,這點心意,還您能笑納。”
林兮雖看不到里頭裝的什麼,但大致能猜到,笑:“衛小姐這是做什麼,既是衛夫人的親戚就是一家人,何必這麼生分。”
衛蓮淺淺而笑,“應該的,也不知小夫人喜歡什麼,便隨意拿了些。”
說罷,從里頭拿出一個翠綠的鐲子,“這是天山玉,當年家母的陪嫁,舍不得戴一直在箱底,聽我要來都城,便就帶過來了。
聽衛蓮的口氣,應當是很貴重的珠寶了,林兮從心底排斥,開口道:“這麼貴重的東西,衛小姐還是留著吧,奴婢份卑賤,帶不起這麼重的首飾。”
“小夫人,您可千萬別這麼客氣,我作為客人來主家打擾,帶些禮是理所應當的。您若不收,我都不敢,住這兒了。”
如果是以前的林兮,一定會直接懟:總之我不收,你想住就住。
可惜這敬王府還是魏夫人說了算,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只能說,“那就多謝衛姑娘了。”
“謝什麼。小夫人,您戴上試試吧。”
鐲子已經遞過來,林兮只能接著。誰料的手剛到鐲子衛蓮就松了手。因為是豎著遞過來的,于是鐲子直直跌在了方幾上滾了起來,林兮和衛蓮慌間趕去接,結果都沒接住,這價值不菲的天山玉鐲就這樣吧嗒一聲碎了四截。
“呀。”衛夫人先驚出聲,咬牙切齒責怪林兮,“你怎麼不接好呢?!”
林兮不知怎麼回,看衛蓮痛心疾首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況且方才遞鐲子給時,底下是方幾,鐲子滾到地上碎裂的幾率也不是很大……
于是在眾人眼里,衛夫人怒氣沖天,衛小姐痛心疾首,而林兮卻面無表,仿佛置事外的無關之人。
緩過神時,衛家小姐已然將鐲子拾了起來拿帕子包好。
林兮帶著十分的歉意,向衛蓮道歉:“對不起衛小姐。”
“沒關系。”衛蓮強歡笑,“反正是我送給小夫人的,碎了該你心疼不是?我家府上認得修復鐲子的匠人,等我送回去,修好了再給小夫人拿來。”
“你看你們兩個手腳的。”這東西的貴重顯然超出林兮的想象,衛夫人的心疼是實打實的,周圍的下人也皆是一臉震驚。
“姑母,沒關系的。想來那位匠人一定能把它修復好。只不過玉鐲修復以后,就沒有先前那麼貴重了。”
衛蓮沒有一丁點責怪里的意思,衛夫人也沒有斥責一人的意思。林兮不疑,莫非這位連今日確實只是送禮給,并沒有別的意思?
就事論事,這次林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愈發不好意思,又跟衛蓮道了聲歉。
對方臉緩過來了些,強打起神,轉移話題。
“聽說小夫人是淮州人,我家里也恰好是淮州的,會做幾道小菜,今日不如就請了太妃和王爺在百香閣一道用膳吧。”
林兮在這種況下當然不會想著拒絕,只道:“全憑衛夫人安排。”
衛蓮看應下,便借口要去準備,心低落的拿著碎裂的鐲子離開了。
林兮自然不會繼續待在衛夫人這里。亦找個借口匆匆走了
“夫人,您說該不會是故意的吧?”裴姑姑在林兮走后如是道。
“誰知道!”衛夫人痛心疾首,“那死丫頭,我們這邊兒都什麼還沒做呢,倒好,先來個下馬威!把蓮兒最珍視的東西給摔了。當初我就說,不用給這麼歸總的東西給!”
“那您看這事兒奴婢要不要去給太妃知會一聲?”
“怎麼說?分明是兩個人手時摔的,你總不能說是故意的吧?況本就偏袒那個賤人。你告訴又有何用?”
衛夫人越說越氣,的計劃還未施行,這賤人反倒先了手。
算了,強咽下這口氣,還有重要的事,對裴姑姑道:“我寫封信,你趕送去鎮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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