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夫人早在前一天就知會了景明,今日他早早回來,換了一簡單的長衫,便去林兮院子找。
這個時候的林兮一般都在書房,過去的時候果不其然,正托著腦袋咬著筆頭,一臉痛苦的看著桌上的書卷。
也不知是怎麼拿筆的?如同先前幾次,臉上又抹了黑墨。
這次是在鼻尖,乍一看有些稽,在看清澈的雙眸,又像了某種黑鼻頭的無辜小。
景明默不作聲走過去,在后站了半天。發現兩眼看著一,半天都沒挪過,顯然心不在焉。
“在想什麼?”他出聲。
林兮打了個激靈,回頭一臉嗔怪,“王爺,您這些天怎麼總是嚇唬奴婢?”
景明抬手,用拇指抹了一下的鼻尖。答非所問,“怎麼老這麼不小心?”
“啊!”林兮真的已經很小心了,一邊抹著鼻子,一邊喃喃道,“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的,怎麼又蹭上了。”
這副帶著些氣惱,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呆萌,撥著景明的心弦,讓他不由勾起了角。
兩人都在為備孕做著思想上的準備,就仿佛林兮每每新劇開拍前的角進。看似真實,但眼底都努力保持著清醒。
短暫的對視后,兩人不約而同移開目。
“本王先前說過的衛夫人家的親戚來了,衛蓮,一會兒做了你的家鄉菜,請了太妃與你我,一道去百香閣用膳。”
林兮道:“奴婢前不久才去過衛夫人院子,衛夫人已經給奴婢說過了。”
“那你見到衛蓮了?”他問。
“是。奴婢……有些事要跟王爺稟報。”
“說。”景明繞過桌子,坐在了的對面。
“衛小姐給奴婢準備了一盒首飾,里頭有個鐲子頗為貴重,但給奴婢的時候奴婢沒接住,掉在地上摔碎了。”
景明的表一沉,“衛夫人罰你了?”
“沒有。”林兮趕道,“只不過那鐲子貴重的很,奴婢想著給您說一聲。”
“衛蓮生氣了麼?”景明又問。
“也沒有。”林兮道,“只是覺得可惜。”實話實說。
景明不以為意,“既如此你不必在意。”
“是。”林兮乖乖應道,猶豫片刻又再開口。
“也不知怎的,奴婢總覺得這鐲子摔得有些奇怪。”
這摔碎的鐲子確實怪不到衛蓮上,但是林兮心里頭,就是有個沙粒一樣的東西,硌得難,所以說出來想聽聽景明的意思。
“奇怪?哪里奇怪?”可惜從的只言片語,景明什麼也覺不到。
林兮見狀便閉上了,笑著說,“沒什麼,興許是奴婢多慮了吧。”
兩人一直在書房呆著,晚些的時候百香閣的人來請他們過去。
林兮本想衛蓮一定心打扮一番出現在景明面前,卻沒料一張桌子,就太妃、衛夫人、景明和四人,據說衛蓮在廚房忙著,始終沒見人。
這頓飯,雖然都是林兮吃的葷菜,但腌臘居多,完全是原主不喜歡的口味。林兮到原主記憶的影響,對這些菜也沒有太多興趣,每樣吃了一兩口,便就守著眼前的粥喝起來。
衛夫人放下筷子,語氣頗為不滿,“怎的?蓮兒專門為你下廚做的家鄉菜,為何不多吃一些?”
林兮趕道:“奴婢在娘娘宮里頭吃了太多糕點,這會兒有些腹脹,實在吃不了太多。”
一旁的景明奇怪的看了林兮一眼,太妃默不作聲,將三人的一舉一都收在眼里。
吃完飯,還有衛蓮親手做的甜點。
衛夫人請三人到了中堂一起品嘗,期間提起鐲子的事,氣不打一來,“那是衛蓮家最值錢的首飾,母親為表心意專程帶來,卻沒想竟然給摔了。”
“奴婢不是故意的,只不過衛小姐遞過來的時候,奴婢還未接穩就松了手……”
“那你的意思是專程將家里最貴重的東西拿來在你面前摔壞?”
一直不語的景明開口問道,“那碎了的鐲子如今在何?”
衛蓮包起來了,說回家,找個巧匠將鐲子補起來。
“不如衛姑娘將碎鐲子給本王,本王定給修得與先前一樣。”
衛夫人冷笑:“王爺的意思是不信那鐲子的真假了?”
“衛夫人多慮了。”景明不聲,想來這都城里還是本王認得的人多吧。”
景明言之有理,那麼貴重的東西衛夫人也不愿置氣,便道,“那等會兒我就人送去王爺院子里,若是真能修的看不出來病最好,不然那丫頭可要傷心好一陣子了。”
直到離開衛夫人的百香閣,衛蓮始終未曾面,林兮愈發覺得奇怪。
晚些時候,衛蓮親自將鐲子送去了,穿著下廚時的棉布裳,臉上也未施黛。彼時景明正在書房,一抬眼,就瞧見紅腫的雙眼。
“民見過王爺。”
“你是衛蓮?”其實不問他也一目了然,這個人與母親確實長得十分相像,尤其眉眼那里,簡直一模一樣。
衛蓮低垂著眉眼,也不看景明,“低低道,“是,今后多加叨擾,還王爺和小夫人多加諒。”
鼻音濃重,顯然方才哭的厲害。
景明表清冷,也不多問,只說:“你是來送鐲子的。”
“是。”衛蓮說著,將揣在懷里的帕子掏出來,小心翼翼,擺在書桌之上。
“那民就告退了。”
“嗯。”
衛蓮離開書房,景明將帕子打開,是四截鐲子碎塊。確實是好玉,無價的好玉……
晚上去伺候景明的小天回來,聽說魏夫人已將那鐲子拿了過去,聽賀蘭的口氣當真是價值不菲。
林兮,懶洋洋的靠在榻上,百思不得其解。為何下午的時候,衛蓮一面都沒呢?
如若是別的長相也就罷了,興許真的僅僅是來伺候衛夫人的,可見過的李大娘說,簡直與景明的母親一模一樣,如果說沒有一丁點別的心思,當真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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