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太妃對旁邊伺候的幾人道,“你們下去吧。”
待那幾個帶上門,屋里就剩他兩個后,太妃才道:“我就問你一句,那鐲子是不是你故意摔的?”
鐲子?林兮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太妃見這反應,頓時放下心,嘆了口氣,說道,“若不是你,那便是衛蓮那姑娘道行太深了。”
林兮這才明白指的是什麼,一臉不解,“為何您會覺得是奴婢故意摔的呢?”
太妃道,“府里頭都是這樣傳的,說那鐲子貴重,衛蓮定然不會沒看清你是否接穩便松了手。”
“真是六月飛雪呀,太妃。”林兮哀嚎著,帶著些撒的意味。太妃竟然敢如是與說,定然是相信的。
“六月飛雪?”
呃姆,又不小心說了別人聽不懂的。
林兮只得解釋,“奴婢也是聽人說的,這六月飛雪就是被冤枉的意思。”
見太妃更是不解,于是便將竇娥冤的故事講了一遍,太妃聽得津津有味,末了還慨了幾句。
林兮急著想知道這話是怎麼傳出來的,找了空檔趕問。
只說,“是何姑姑聽人閑談這般說的。”提醒林兮,“那邊院子找來一個與吳夫人長相相似的絕不可能只是巧合,再出了這鐲子一事,滿院子都是對你不利的傳聞,看來是有備而來,你一定小心。”
“奴婢有太妃信了就好。”林兮說的是心里話,是唯一稍微了真心的人。
太妃沉沉的搖著頭,“府里頭最沒能耐的就是我了,我信你又有何用?你如今能做的就是盡快懷了敬王的孩子,即便將來王爺娶了衛蓮,你也算有了護符。”
林兮聽太妃說了這許多,心中愈發冰涼。太妃說話素來穩重,若不是景明與衛蓮之間有什麼,斷不會說這些捕風捉影的事。
懶得問,只嗤笑道,“有了孩子又如何?吳夫人還不是早早去了。”
“話也不能這樣說。”太妃想說些什麼讓林兮安心,然而這話后想了半天,也不知再該如何安。的份太低賤了。但凡邊蠢蠢的小天真的被景明收了,位份也會比林兮高上好多。
林兮并不想讓自己這些破事影響太妃,畢竟什麼忙也幫不上,或者不想幫,說這些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無所謂的笑笑,“您放心,奴婢也斷不會人欺負了去。先前的趙香影不就是個例子嗎?”
“那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的,總之奴婢不會人欺負。”
“王爺!你在這站著做什麼?怎的不進去?”門外傳來和姑姑有些驚慌的聲音,林兮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他倆說老半天的話,門外卻沒有下人守著。
“正準備進去。”景明的聲音一如既往聽不出喜怒,但林兮做賊心虛,總覺得他有些生氣了。
看了一眼太妃,對方的臉也不好看,但看向林兮的眼神卻是寬的。
然后門被推開,何姑姑帶著景明進來了。
“見過太妃。”景明態度敷衍,看了一眼林兮,“你往太妃這兒跑的倒是勤快。”
林兮訕笑,也不知該說什麼。
太妃對景明道,“難得王爺過來,坐吧。”
“不了。”景明說,“本王是來找林兮的,聽人說在牡丹閣,便過來了。若是太妃與說完話了,本王就將帶走了。”
“不過就是聊聊閑的,王爺若有他事,帶走就是了。明日再過來與我說話便是。”
太妃又是在明著暗著保護林兮,也不景明聽懂了沒,他淡淡嗯了一聲,看了眼林兮,就自顧自走了。
林兮回頭沖太妃笑了笑,便趕也跟了過去。
一路默然,景明一路直奔林兮的小院。
李大娘和小天正在院里頭摘菜,見景明沉著臉進來,瞬間噤若寒蟬,然后再看灰溜溜的林兮,便知道,是惹敬王生氣了。
林兮雖狼狽,但沒錯過兩人臉上的表,李大娘滿是擔心,小天則是幸災樂禍。眉頭微蹙,總覺得小天的轉變過于突然了。
進了房間關了門,景明開門見山。
“誰又欺負了你?”
林兮暗暗猜測他們兩人的談話他聽了多?不敢胡說,也不敢多說。
“沒人欺負奴婢,只是與太妃閑聊,太妃隨口提醒而已。”
“是嗎?”景明的眼眸又沉了幾分,顯然對的回答不甚滿意。
林兮嘟囔,“不過是衛小姐的鐲子碎了,太后問奴婢是不是故意的?奴婢說沒有,不會人欺負奴婢,奴婢也不會欺負了別人。”
林兮猶豫半天,還是想著將鐲子的事拿到明面看看景明的反應。院子里都傳開了,就怕景明他人影響,對自己也是這般的看法。
這幾日他確實對他冷淡了不,若是因為小天倒也罷了,若是因為衛蓮那就糟了。這兩人是青銅和王者的差距。
“當真不是你故意砸的?”
景明這話問出來,林兮心里瞬間蹦出兩個字:完了。
之前在娛樂圈,最可怕的就是輿論導向。眾口鑠金,即便這事真不是故意,這麼多人說著說著,那也便就了真的。
“奴婢真不是故意的。”目前自己對景明來說還有些用,應當不會因為此事對自己如何?所以林兮也就沒有必要在毫無證據的況下去費力解釋。
轉移話題,低聲道,“今日在膳房,有人問奴婢打聽著王府的事兒來著。”
“他們問了什麼?”
轉移話題功,林兮便將自己與年的對話原原本本和景明說了一遍。最后又總結道,“不過奴婢覺得那家伙沒什麼心眼,就算真的是消息流通那一線的,恐怕也是最末端的人。”
“你倒看得清楚。”景明這話也不知是在夸還是揶揄。
林兮裝傻充愣,一臉興堆著笑對他道,“奴婢多謝王爺夸贊。”
坐在榻上的景明臉有所緩和,他拍了拍旁的位置,對道,“坐過來說。”他沖門外揚了揚下,示意隔墻有耳。
林兮暗暗松了口氣,十分狗的笑著,坐到了景明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