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月看著懷中的風弄徹底失去了呼吸,淺笑,喃喃低語,“得君一句無悔,死而無憾。”
青靈出現在亭子時,就看到傲月與風弄抱在一起,兩人都失去了呼吸。
白然走過來看到這一幕,不訝異,“二公子,傲月公主和風弄怎麼……”
“好好安葬他們”青靈道,生不能在一起,死後便全他們在一起。
“是”白然道。
“萬福庵那邊怎樣了?”剛問出話就看到萬福庵那邊有火升起。
“已按計劃行事”白然回道。
次日,萬福庵傳出消息說,昨天夜裡傲月公主的寢房突然失火,由於火勢太大,沒人敢闖進傲月公主的寢房,傲月公主最終不幸葬火海。
這場大火是青靈爲了掩飾傲月公主已不在萬福庵之事而命人放的。
北風拂過,落葉紛紛墜落,初冬時節來臨。
清晨,冥四就帶著人扛了五大箱子的東西到葉府。
青靈看了眼那五個大箱子,“冥四,箱子裡裝的是什麼?”
“裡面都是公子給您備下的冬天”冥四道。
青靈咋舌,五大箱子的,一個冬天用的著那麼多嗎?
“哇,秦相對二公子真好。”香草一臉羨慕道,初冬一來,秦相就替小姐備下了那麼多的。
一個人只有把你放在心上了,有關於你的所有小事他都會放在心上。小姐現在不愁穿,秦相卻還是爲備下那麼多的,看來他真的是很喜歡家小姐呢。
“二公子,我家公子說了,這些最好先由您親自打開看看。還有,這裡有公子給您的一封信。”冥四一本正經道,把一封信給青靈,再讓人把那幾個箱子搬到青靈指定的地方後便離開了葉府。
青靈打開手裡的那封信,秦瀲在信中說再過幾日他就要從閔州回來了。
聞著信上那淡淡的墨香,似聞到了他的氣息。
知道他快要回來,的臉在不知不覺中出了深深的笑意。
信裡還提及到箱子裡有隻小盒子,盒子的東西讓用點。說什麼個頭本來就小了,要是還經常用就……
青靈看到這句沒寫完的話,一頭霧水,什麼個頭小,這廝到底在說些什麼?
“二公子,箱子裡的東西還真多啊。”香草替青靈打開箱子查看裡頭都有些什麼。
青靈放下手中的信,把目移到那幾個箱子。發現裡面有外袍、披風、鞋子、手套等,凡是冬天用得上的都有。的質地無一不是上佳的,隨隨便便拿出一件到當鋪裡頭去當,所得的銀兩至都足以一戶尋常百姓人家好幾個月的開支了。
香草蹲在一個箱子前翻看,“咦,二公子,這裡有只緻的盒子。”
把盒子拿給青靈,青靈打開看到裡頭的東西時,的臉霎時通紅。
“二公子,你臉怎麼紅了?”香草好奇的盯著看,“盒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啊?”
“什麼都沒有!”青靈磨牙道,裡面竟是裝了滿滿一盒的束帶!
此刻明白了秦瀲在信中說的個頭小是什麼意思了,敢他嫌小。這混蛋,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好想打他的頭!
榮王府裡,赫連翊正在書房裡忙著看公文。這時忽然響起了敲門聲,“進來”
書房的門被人打開,進來的人是赫連翊的心腹之一劉海,“王爺,屬下無意中遇到一個靈醫谷的人。”
赫連翊仍在埋頭看公文,對劉海的話似乎沒怎麼聽進去。
劉海接著道:“屬下從他裡探聽到靈醫谷裡也有一個葉曇的人”赫連翊派他出去辦事,他路過靈醫谷附近時,恰巧遇上一個靈醫谷的伙伕出來外面買東西。
伙伕買完東西后進茶樓喝茶歇息,結果結賬的時候發現自己上的銀兩被了。劉海一時好心就替他付下茶錢,伙伕激劉海就與他多聊了幾句。結果那伙伕不小心說了,劉海才知道靈醫谷裡也有個葉曇的人。
一聽到葉曇二字,赫連翊似打了般猛地擡頭,瞳孔一,盯著劉海,“你說什麼?”
劉海復又把剛纔的話和他說了一遍。
“屬下知道王爺想除去葉曇,有關葉曇的事王爺都上心,所以屬下就將那伙伕抓來問了一番有關葉曇的事。”
“那伙伕如何說?”赫連翊急急問道。
劉海馬上把從伙伕那問出來的話告訴他,從那伙伕口中得知,靈醫谷的那個葉曇似乎是來自夏城,他剛到靈醫谷時病怏怏的,邊帶了個白然的僕從,後來那白然突然就消失了。而他後面治好病之後便一直留在靈醫谷學醫,且不曾離開過那裡。
赫連翊眉宇舒展,眸中閃爍。來自夏城,邊還跟了一個白然的僕從,那不是葉曇還能是誰?他脣角勾出一險的弧度,“那個葉曇是什麼時候去的靈醫谷?”
劉海開口說出了葉曇到靈醫谷的時間,那時間正好與真正的葉曇離開夏城去靈醫谷求醫的時間一樣。赫連翊脣角彎起的弧度加深,他現在可以肯定的是,目前夏城裡的這個葉曇是假的。
目前夏城中的葉曇究竟是誰?赫連翊忽地心頭一跳,驀地想起了消失已久的葉青靈。腦子裡葉青靈與目前夏城中的葉曇的影重疊在一起,他越想越覺得這兩人的影相似極了。
白然從小跟在葉曇邊,極得葉曇信任。如果現在葉府的葉曇不是葉青靈,真正的葉曇又怎麼會讓白然回來聽候這個假葉曇的差遣呢?
之前傲月跟他說過秦瀲爲了葉青靈曾在背上狠狠砍了一刀,從那就知道了秦瀲心裡是有葉青靈的。
現在的秦瀲與葉曇走的那麼近,是因爲他早知道了葉曇就是葉青靈的吧?
而且赫連翊此前曾聽聞過葉曇和秦瀲在大街上擁吻,如此種種,他現在心裡已經認爲葉曇就是葉青靈。
葉青靈,原來讓他除之而後快的人竟然是!沒想到扮葉曇竟瞞過了那麼多人。
“葉青靈”赫連翊低喃,臉上笑容意味不明。
這個人有意思。
逍遙城的大護法,若了他的人,再得到逍遙城的助力,那他奪得皇位就有了更大的勝算。
然他忽地想起了秦瀲,不頭疼。
哼,若得不到葉青靈,他便毀了!
當初父皇親封平樂縣侯的人是葉曇,葉青靈卻冒充了葉曇封平樂縣侯的爵位,那可是欺君之罪。儘管葉青靈纔是逍遙城的大護法,但封縣侯時並未道明份。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欺瞞?
赫連翊速速進宮與寧淑妃說了葉青靈冒充葉曇一事。
“沒想到害得縱兒慘死的竟是這小賤人”寧淑妃扭曲了那張臉道。
“只可惜現在還不宜揭穿的份”赫連翊道,現在拆穿的份,他就有可能再也得不到逍遙城的助力,所以他要尋個好時機。
“如今已是冬日,再過幾天就是沐泉日了。”赫連翊看著寧淑妃道。
每年沐泉日這天,皇上會同羣臣們到天照山去泡溫泉,好放鬆心,且一去就是好幾天。
在沐泉日到天照山泡溫泉還有洗去污穢或黴運之意,所以每年這天只要沒有什麼重大之事,皇上都會在天照山泡溫泉。
“你想在天照山拆穿的份?”寧淑妃道。
“不錯,還請母妃與父皇說說讓葉青靈也隨羣臣到天照山。”赫連翊道,隨元雍帝到天照山泡溫泉的都是朝中重臣,不一定能到僅是正三品的平樂縣侯。
寧淑妃沉思了片刻後,點頭答應。
是夜,青靈一想到明日秦瀲就要回來了,就興地睡不著,躺在榻上翻來覆去。
“秦瀲,你給我下了什麼蠱,爲什麼我會那麼想你。”趴在榻上自言自語道。
輾轉反側,還是沒到天明。忽然迅速的爬起來,自己去弄水來梳洗一番,穿好衫後打開門。
“二公子,天還沒亮呢,你要幹嘛去?”白然聽到這邊的靜,出來一看就見到穿戴整齊的青靈。
“想他了,我要去找他,你不必跟來。”青靈丟下一句話匆匆離開。
“他明天就要回來了”白然在後大喊道。
“我等不及了”
白然滿頭黑線,那姓秦的明天就回來了,二小姐你至於那麼急嗎?
青靈策馬來到城門時,城門恰好剛打開。
坐下的馬飛速奔跑,呼呼的北風颳到臉上,一點也不覺得疼。
遠遠地看到了一抹悉的白影,臉上緩緩的綻放出笑容,雀躍的心似浮上了雲端。
漸漸地,和他越來越近。他同樣騎在馬上,白勝雪,聖潔如畫。那緻的面容卻染上了幾分妖氣,蠱人心。他也看到了,淡漠的臉立刻漾出溫似水的笑容。
兩匹馬飛踏在地上,煙塵滾滾。
一路風塵,一路相思。
坐上的人袍翻飛,青狂舞。
兩人近了,可兩人都沒有停下馬。就在青靈的馬與秦瀲的馬相錯那一刻,秦瀲忽然出手,準的勾住的腰。
“啊!”驚呼一聲,人就落到了他懷裡。
“見到夫人,爲夫很開心。”他說著,低頭就吻上的脣,完全不顧坐下仍在飛奔的馬和後那幾個瞪大了眼珠子的手下。
秦瀲坐下的那匹馬很快就甩掉了他那幾個手下,他們識趣的沒有追上去。
沒想到會大清早跑出城來接他,抱在懷,他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落在脣上的吻熱烈如火,似在訴說他數日來對濃濃的思念與此刻的滿心歡喜。
他狠狠的吻著,似想把吞腹中般。他一寸一寸的掃過的檀口,捲起的小舌與他共舞。化被爲主,卻抵擋不住他兇狠的攻勢,只能任由他掌控。
抱住他脖子,任他索取。
青山下,馬蹄踏過片片落葉。落葉如蝶飛舞在兩人周,如詩如畫。
馬兒在如蝶的落葉紛飛中停下,他就在‘蝴蝶‘漫天飛舞中,深地吻著他心的子。
被他吻的腦子昏沉,迷糊中到在他懷裡越來越熱。想使勁的推開他,卻沒法使出半分力氣,逮著一個機會咬了他一口。
他吃了一痛,迅速退出的檀口,“夫人,你把爲夫咬疼了。”口氣委屈的令人心疼,那雙泛著水的目直勾勾地盯著,看得一陣心虛。
一手勾住他脖子,在他脣角上琢了一口。他飛快的含住的脣,跟著在脣上輕咬一口。
瞪了他一眼,他低低地輕笑出聲。
“好熱,你鬆開我可好。”發現他上披了件狐裘,上穿的袍不厚,但手卻極爲暖。
襟和領子上鑲有絨絨的白,襯的這張妖豔的臉更加妖豔而緻。
他整個人都裹在絨絨的白裡,像只大白兔。
現在還不是最冷的時候,他穿這樣似乎穿多了。
“你穿這樣,不熱麼?”被他抱著,已經到了很熱。
他面上掠過一尷尬,“夫人,你夫君怕冷。”他又把抱了些,“夫人你好暖”他把腦袋埋到脖頸間,心滿意足的噌著。
“你一個大男人居然也會怕冷?”且比子還怕冷,撲哧的輕笑出聲,然下一刻鐘,脖頸間傳來的刺痛讓笑容僵住。
這廝居然狠狠地咬了一口,痛的揪住了他一縷髮。
“不許取笑爲夫”他聲音低沉且沙啞。
音落,他的吻落在剛剛他咬過的地方。
“熱”彷彿置於一個大火爐般熱的既想逃離,又想沉醉在他的吻中。
忽地,到了清涼。是他將自己的狐裘給褪了去,接著,一陣天旋地轉間,被他放到了鋪在地面的狐裘上。
紛飛的落葉中,清晨的薄霧迷濛。雪白狐裘上的兩道人影重疊在一起,青錯糾纏,襬散開蓮。
“夫人,我們親吧。”他含著耳垂,用沙啞的聲音哄。
他的手在上各遊走,早灘一彎春水任他圓扁。臉緋紅豔若春花,雙眸水霧氤氳,脣瓣紅腫,著氣回道:“好”沒有毫猶豫便回答了他。
他眉眼彎了新月,狠狠地吻上的脣,良久後他聲音含糊道:“爲夫這便著手籌備”
兩人耳鬢廝磨了許久,待他抱著起時,兩人皆衫凌。
“這是哪裡?”擡眼了四周,發現這裡是座山腳下,周圍的景一片陌生。
“爲夫也不清楚”他替理好衫,然後除去束髮的帶,傾刻間,一頭烏髮全部散落。
他纖秀的手穿在發間,一遍又一遍地不厭其煩的順著的髮。
“你的手怎如此冰涼?”他的手到頭皮的時候到了冰涼,拉過他的手一,涼的令蹙眉。
他怕冷,因而去了狐裘,現在冷的手都冰了這樣,微微有些心疼。拉著他站起來,拾起狐裘拍打幹淨,掂起腳尖,把狐裘給他繫上。
“覺得冷就多穿點,不必顧及我。”道。
他溫一笑,“抱著夫人暖暖的,什麼都不穿也不會冷的。”
瞪了他一眼,踩他一腳,“下流!”
“夫人,好痛。”他裝可憐眼的著。
不理會他的眼神,徑自看著四周,看看從哪裡走出去。
“夫人,我們上山看日出可好?”不等應答,他便攬過的腰。足尖一點,他攜著施展輕功,朝山頂一路飛而上。
他懷裡抱著人,施展起輕功來卻似乎不費什麼力氣。姿態從容,優雅如詩。
後的景飛速後退,片刻後,他和落在山頂上。
放眼去,遼闊的萬里江山如畫。
太還沒有出來,他環著的腰站在山頂上等候。
“你怎會如此怕冷?”問道。
他愣了一下,忽然抱了,“原來是不怕冷的,兒時有次被雪凍過以後,就怕了。”他淡淡道,絕的眸裡劃過絕、哀涼、狠戾、殺意,最後歸於平靜。
心疼的握住他的手,“那一定被凍的很慘”不然也不會在那次被雪凍過之後就怕冷了。
“是的”他把下擱在肩窩,緩緩的合上眸。
的心一,抓著他的手問:“爲什麼會被凍的那麼慘?你的家人呢?他們不看著你嗎?”
很久都沒有聽到他的回話,就在以爲他不會開口時,他道:“都死了”聲音淡然而渺茫,似從天邊傳來。
“哦”意識到自己提及了他的傷心事,立刻打住不再往下問,“你還有我,我就是你的家人。”
“嗯,我還有你,以後還會有我們的孩子。”他聲音輕道,手上了的肚子。
的臉瞬間發熱,把他的手從肚子上拿開。
時辰剛好,紅日從天邊絢爛的雲霞中噴薄而出。
“好”青靈輕喃道,不是第一次看日出,但卻是第一次到日出的,也許是邊有了他的緣故吧。
他順著的目看向天邊,“你喜歡,那以後爲夫便常陪你看。”
“好”
他著的側,眸眼深邃,只要是喜歡的,他都願意陪。
朝升起,大地很快被披上一層豔麗的金黃輕紗。
山頂上的兩人靜靜地相擁許久都不願分離,似想擁著對方直到白頭,地久天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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