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是村姑,怎麼了?渾臟兮兮的還一臭味兒,我們家小姐這樣的才是千金小姐,說你們是村姑那都是抬舉你們了!”
小丫鬟小小年紀一張卻刻薄得很,抬起手揮了揮,像在攆狗似的說:“快滾開吧,小心你上的油把布匹都弄臟了,你可賠不起!”
正罵得起勁,膝彎忽地一麻,整個人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好好的人你做不好,做條狗倒是盡忠盡職得很。”
秦月夕冷嗤一聲,原本半側的子全轉了過來,看著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又睨著那個捂著口鼻的“千金小姐”,說:“養狗不教就了惡犬,出口傷人就該打,當主子縱犬傷人,也不是什麼好貨。”
“你……你說誰不是好貨!”
那個小姐莫名見自己的丫鬟跪下了,正在詫異,一聽秦月夕居然敢罵,頓時氣得渾發抖,原本捂著的手也放下來,哆哆嗦嗦地指著秦月夕。
“誰應聲我就說誰,誰是這條狗的主人我就說誰。”
秦月夕忽地抬手一用力,就聽得“啪”的一聲脆響,跟著就是“哎呀”一聲驚,那小姐抱著自己的手疼得眼淚都飆了出來。
“你還自詡是什麼閨閣小姐,你爹娘沒教過你不許用手指人,這是完全沒有禮貌沒教養的嗎?哦,對了,我才說過你不是什麼好貨,還指你能有教養?是我抬舉你了。”
一句跟一句的,完全沒給那個小姐留任何面,縱容惡仆推人在先,出言不遜傷人在后,就算被當場打斷一條都不過分。
只是挨兩句罵而已,本就是輕飄飄不痛不。
那小丫鬟雖然是莫名其妙地跪了,可短暫的驚恐過后只覺得臉上熱辣辣的,當眾出丑的憤讓幾乎失了理智,又見到自家小姐挨了罵,頓時一熱上涌,忽地一下起就向秦月夕撲過去。
秦月夕那是什麼人,豈會輕易被個手無縛之力的小丫頭撲中。手敏捷地在顧青青肩膀上輕輕一推,讓向后退了兩步,自己這才跟著也向后急退。
原本被二人擋住的路空出來,那個撲過來的小丫頭收勢不及,以狗啃屎的姿勢一頭戧在地上。
“嘶!”
顧青青看著忍不住一咧,仿佛那一下是摔了,手掌和臉頰都跟著火辣辣地疼起來。
這一下似乎摔得不輕,那小丫鬟在地上趴了半晌,這才掙扎著爬了起來。
的雙手上全是出的痕,臉頰的一側也腫得老高,梳得妥帖的頭發披散了一半兒,看起來好不狼狽。
想開口說話,一張卻吐了一口水,而那水中還夾著一顆牙。
“嘖嘖,傷人不反傷己,這現世報來得還真快。”
秦月夕對小丫鬟凄慘的模樣視而不見,在看來這完全就是小丫鬟自找的,當然如果那丫頭再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為來,不介意讓再變得更凄慘些。
眼看著那個千金小姐像是被嚇傻了一般,秦月夕也懶得再跟們糾纏,還有好多東西要買,再耽擱下去時間要不夠了。
“青青,我們走,平白無故被狗咬,真是晦氣,回去得用艾葉好好掃掃子。”
拉著顧青青轉就走,很快就把那一對主仆甩在了后。
進布莊之后,秦月夕仔細地挑選著準備做服的布料,一向不喜歡那些花哨的 和花紋,便選了一匹天青云紋的布匹,再轉頭去看顧青青,卻見已經挑花眼了。
“我覺得還是算了,我還有服穿,用不著買。”
顧青青無意間一回頭,正迎上秦月夕的視線,不由得有些訕訕的,將手里捧著的一匹布放回柜臺上。
“算了什麼,不僅你有份,顧伯父伯母,還有你哥都有份。是挑花眼了?我幫你。”
秦月夕走過來,拿著一匹布料就往顧青青上比,給自己挑選布料的時候就很隨意,可給顧青青挑起來興致就格外的高。
以前聽說小孩兒都喜歡玩給洋娃娃打扮的游戲,如今算是明白為什麼了。
“爹娘和哥哥,都有?”
顧青青聽得一愣,這可是不小的一筆錢呢,秦月夕不是說要攢錢好離開的嗎,那怎麼還這樣大手大腳地花錢。
正愣神間,秦月夕也挑好了一塊布料。
那是如初春新綻柳般的,襯得顧青青的極為白,還暗合著的名字。
“看看這匹布怎麼樣,顯白不說,鮮亮正適合你的年紀,又不過分張揚。”秦月夕對自己的眼很滿意,用眼神詢問著顧青青的意見。
“還行吧,勉強看得下去。”顧青青將那匹布往上比了一下,也是越看越喜歡,雖然遠遠不及之前穿過的什麼蜀錦云紋錦,但卻比現在穿的這麻布舒適了不知多倍。
只是明明心里喜歡得很,還是一如既往地不饒人。
“其實剛才我也已經把其他人的布料都挑好了,青青你也給我點兒意見。”
秦月夕可沒時間跟鬧別扭的小丫頭計較,回指著另外幾柜臺上的布匹,一一找給看。
“顧伯父的是藏藍,沉穩大氣,很適合他的儒雅氣質。顧伯母的則是杏黃,溫和知,特別襯溫的子,很顯氣質。至于顧梓晨……”
說到這兒忽然停了一下,眼前浮現出顧梓晨那張如冠玉的臉,星眸凜冽、劍眉飛揚,那樣一張臉就算披著一個麻袋也不會難看到哪兒去。
“我哥是哪一種啊?”
顧青青對秦月夕給爹娘選的布料極為滿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給哥哥選的是什麼,見停下來不說,便忍不住催促起來。
“玄青。最有澤的黑,也是最適合你哥的。”
秦月夕并沒有解釋太多,一邊說一邊把看中的布料都抱在懷里,去找掌柜的結賬了。
背簍即使鋪了油氈布,也難免有蹭到油污的地方,為了不弄臟布料,秦月夕決定暫時將布料寄放在店里,待到采買好了其他的品之后再回來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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