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知將丸子嚼了吞下去,「可是你不忙嗎?」
他每天都有那麼多摺子要批,覲見那麼多大臣,有時候陪睡著了后又重新起來理事務,有好幾次半夜醒了都看見他在案桌后忙。
顧雪霆一笑,「知知,你要知道,對於我來說,你才是最重要的。」
他之所以接過為帝王的職責,不過是想為打造出一個海晏河清的太平盛世,讓能夠安樂無憂地這一切罷了。
沈意知的心跳又不控制了,「你再這樣下去,那些史不定把我寫什麼樣呢,我可不想當禍國妖妃。」
「我看誰敢寫。」顧雪霆語氣淡淡,卻又霸道無匹。
出宮的事就這樣定下來了。
翌日一早,顧雪霆下朝後,回到寢殿,將沈意知從被窩裡挖出來,給穿上一比較尋常的裳。
自己也換了一常服。
連早飯都沒吃,就坐著馬車出宮了。
馬車外表看起來同樣很低調普通,然而里卻十分寬敞舒適,靠枕、點心、話本這些都備上了。
沈意知趴在窗戶邊往外看。
進宮前,為了不傳出貌之名,很能有正大明上街的機會,現在看著外面的一切,都覺得新鮮得很。
顧雪霆從背後過來,下擱在肩頭,「知知想先去哪兒?」
「去吃早飯,聽說劉記餛飩味道很好,我想去嘗一嘗。」
「好。」
片刻后,兩人坐在了一家劉記餛鈍館里。
餛飩館很小,只擺了四張桌子,生意卻很好,都坐滿了,後來的客人沒位置坐了,乾脆就站在店外吃,或者拿到隔壁的早餐鋪里。
餛飩攤子就擺在門口,老闆是夫妻倆,丈夫負責餛飩,下餛飩,妻子則負責招待客人,忙得熱火朝天。
陣陣餛飩的香味飄出來。
皮薄餡足的餛飩盛在大瓷碗里,餛飩湯很清,卻香味十足,上面漂浮著小蝦米、青菜以及蔥花,是聞著味兒就讓人口水直流了。
沈意知被饞得直吸鼻子,眼地著。顧雪霆見狀,好笑地刮刮的臉,「別急,朱秀已經買去了,馬上就能吃上。」
沈意知忙提醒他:「我要吃辣的,讓他記得給我加一勺辣醬。」
餛飩送進馬車裡,沈意知和顧雪霆坐在小茶幾兩側,頭湊頭吃了起來。
「呼,好辣,但是好好吃。」沈意知一邊辣得吐舌頭,一邊吃得停不下來,額頭和鼻尖上都沁出了一層薄汗。
顧雪霆給汗。
吃過早飯,整個馬車裡都是一子餛飩味兒,沈意知將顧雪霆拉下了車,散散上的味兒。
兩人沿著長街散步消食,邊逛邊看,各種小食、布匹鞋、古董畫作、胭脂水……沈意知看得興緻,還買了一隻糖人拿在手裡慢慢著。
顧雪霆問:「甜嗎?」
「甜。」
「我嘗嘗。」顧雪霆捉住的手腕,一口將糖人的腦袋給咬掉了。
「嗯,果然很甜。」
沈意知看著缺了腦袋的糖人,氣得踢了他一下。
顧雪霆反手拿出來一串糖人:「別惱別惱,這些都賠給你,好不好?」
看著他手裡那一串五六的糖人,沈意知大度地原諒他了。
路邊一個小孩兒羨慕地看著手裡那一大串糖人。
沈意知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挑了一隻遞給他。
小孩兒歡喜地接過來,「謝謝姐姐。」
沈意知拿著一串糖人招搖過市,顧雪霆攬著,負責將看上的東西買下來。
朱秀則淪為了苦的搬運工,懷裡的東西都快滿得抱不住了。
逛夠了,兩人進了一家人流量頗大的酒樓。
吃的人這麼多,想必味道不錯。
大堂里已經坐滿了,小二將一行人引到了樓上的一間雅間。
雅間正對著護城河的一條分支——三春河,河岸上綠草鋪堤,垂柳如霧,一派欣欣向榮的晚春景象。
河上有烏篷船慢慢劃過,遠有一群小孩子在踢蹴鞠。
忽然,一隻蹴鞠不小心被踢飛了,落進了河中。
烏篷船上的船主用竹篙將蹴鞠一挑,使之重新飛了回去,小孩子們留下一串謝,又呼啦啦跑遠了。
沈意知看得角上揚。
小二將最後一道菜放下,「您二位請慢用。」
在小二退出去時,變故陡生,一夥黑人破開牆壁闖進來,手中持著明晃晃的劍,朝房中三人,主要是顧雪霆刺殺而去。
顧雪霆一腳將桌子踹得飛向刺客,閃來到沈意知面前,攬著越窗而出,落在地上。
刺客跟而下,將兩人圍在中間,圍攻而上。
顧雪霆作為皇帝,微服出巡,邊自然是有暗衛隨行的,然而這些暗衛卻接到了顧雪霆不準現的命令。
無奈,暗衛們只能繼續在暗。
顧雪霆一面護著沈意知,一面抵刺客。
神皇珠還在給他出謀劃策:「主人,這些刺客來得正好,方便你施展苦計,待會兒你故意個破綻被刺上一劍,主人肯定心疼得不得了,到時候你再趁機賣下可憐,不愁攻不下主人的心!」
顧雪霆覺得頗有道理,這也是他不讓暗衛出來的原因。
暗衛出來了,他還怎麼表演?
於是,片刻后,刺客都躺倒在地,死的死傷的傷,顧雪霆肩膀上中了一劍。
此時,南城兵馬指揮帶著一隊人匆匆趕來,看見顧雪霆的那一剎那,駭得都了,噗通跪倒在地,「微臣救駕來遲!」
顧雪霆手中的劍上殷紅的珠子往下滴落,看得人膽戰心驚,生怕他直接一劍捅過來。
畢竟他以往沒幹這種事兒。
就在眾人心驚膽戰之際,一道擔憂焦急的聲響起:「你傷了!朱秀,快,去把馬車趕過來,我們速速回宮。」
「我沒事,知知別擔心。」顧雪霆聲音有些虛弱道。
「還說沒事,你怕是不知道你現在的臉有多難看!好了,你別說話了,免得牽傷口。」
沈意知扶著他上了馬車,催促朱秀趕快回宮。
跪在原地的兵馬司一眾人等,此時不有種劫後餘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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