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對老爺子有求必應。
蘇蕓站在一旁看著,起初臉上還是帶著笑意的,但是看著看著,就流下了眼淚。
“媽媽…”
方辰安拉了拉蘇蕓的手,將自己疊得整整齊齊的手帕遞給了。
蘇蕓垂下頭,吸了吸鼻頭嗯了一聲。
“媽媽沒事。”
就是突然的有點難過而已。
等到老爺子纏著張媽吃飽飯了,他也就困到睡著了。就那樣坐在那兒,角上還沾染上些許的油,就這樣睡著了。
蘇蕓拿著手中的手帕,蹲下去輕輕的給方老爺子干凈角。
“思思,你去打電話給爸爸,說我們今晚在祖祖家住。”
扭頭對蕭言思輕聲說著。
蕭言思點了點頭,馬上撒往一邊跑了過去。
蘇蕓輕聲將老爺子喚起來。
“爺爺,爺爺您醒一醒,我們不能在這里睡,我們去房間睡好嗎?”輕輕搖著老爺子的胳膊,將睡得不是很沉的老人醒了過來。
老爺子睜開眼睛,眼底有那麼一片迷茫。
但是開口的話,卻是讓蘇蕓他們震驚的。
“小蕓?你這丫頭,你怎麼蹲在地上?”
“爺爺?”
蘇蕓不敢置信的看著方老爺子,已經太久沒有聽到老爺子如此正常的跟說話了。
“爺爺您怎麼樣?您覺還好嗎?”
“什麼?我好著呢,你別瞎擔心。”
老爺子笑著讓蘇蕓將他扶了起來,他對不遠剛打電話回來的三個孩子招了招手:“來來來,都到祖祖這里來,告訴祖祖你們今天在學校學了什麼?你們兩個臭小子有沒有打架?有沒有人欺負我們家姑娘?”
老爺子讓蘇蕓將他扶到了三個孩子中間去坐下,然后挨個的看看他們有沒有長高,聽著他們說著在學校發生的事。
三個孩子只是稍微驚訝了一下,為什麼他們的祖祖突然就變回以前的祖祖了。但是他們也沒驚訝太久,畢竟都是很懂事的孩子,會將疑在心底,等到有時間的時候在問他們的媽媽。
蘇蕓站在一旁看著被圍繞在三個孩子中間的老爺子無比的正常,但是卻一點笑容也不出來。是年人,聽過一句話,知道一個詞回返照……
爺爺……
“老爺子這是……”
在旁響起了帶著哭泣聲音的低語,蘇蕓轉過頭去,只見張媽也不斷的眼淚。
顯然也想到了。
蘇蕓輕聲道:“張媽,您別哭。”
這樣讓人看到了,也會忍不住想要哭的。
張媽嗯了一聲點了點頭,蘇蕓去讓小趙把照相機找出來,提議給孩子們跟老爺子一起照相。
“你這丫頭,照什麼相呢?我都沒換服呢!”老爺子笑著開口,有些不好意思的拽了拽他的服。
他對照相這事很上心,覺這種是很重要的,沒換服不肯拍照。
蘇蕓笑著哄道:“爺爺,這就是跟孩子拍的家常照片,記錄下他們小時候的事,等他們長大了讓他們看的,不用換服那麼濃重。”
“那更要注意了,等以后我們思思長大了,看到照片里祖祖穿得那麼不整潔,這不是給留下不好的記憶嗎?”
“爺爺……”
“祖祖,思思不會的哦!祖祖怎麼樣思思都很喜歡呢!”蕭言思甜得跟抹了一般,聲氣的話哄得老爺子開心得很。
老爺子哈哈爽朗大笑。
“祖祖也最喜歡我們思思了。”
話雖這樣說,他該換服還是要換的。手招來了小趙,讓他扶著他去房間里換服。
“就將我最好看的那套服找出來。”
老爺子口中說的,最好看的那一套服,是曾經穿著接最高領袖表揚的服。他這些年一直收得好好的,沒舍得穿過一次。
如今只是跟家人拍照他就要拿出來,足以證明他對這次拍照的重視。
小趙點了點頭。
蘇蕓他們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沒過多久,老爺子他們就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換了套服的他看起來要神了不,甚至在走到距離他們還遠的門口時,就讓小趙松開了手。
“你松開,我自己走過去。”
小趙依言松開了扶著方老爺子的胳膊。
老爺子臉上帶著笑意,慢慢的走到他們中間,“怎麼樣?這套服是不是很神?祖祖告訴你們啊,這可是祖祖接主席接見的時候穿的,祖祖一直沒舍得穿呢。”
“好看。”
“好看。”
“好看。”
三個孩子異口同聲的開口回答。
就連蘇蕓也含著眼淚笑著開口說了一聲好看。是真的好看,爺爺也很帥氣。
“哈哈好看就好,好看就好。”
老爺子笑著拉著幾個孩子問蘇蕓,要在什麼地方拍照,蘇蕓指了指一邊的沙發,“爺爺我們就在這里拍吧,拍的是家常,越普通越好。”
“好好好,就聽丫頭的,就聽丫頭的哦。”
老爺子笑著拉著蕭言思他們的手,在一邊的長沙發上坐下。
蘇蕓先讓小趙,還有張媽一起跟著他們拍了幾張照片,然后換到小趙來拍,跑過去跟張媽站在老爺子的后。
蕭行止跟方辰安兄弟兩人站在老爺子的左右,老爺子抱著蕭言思坐在了上,笑得一臉慈祥的看著照相機。
整個拍照的過程中,老爺子都笑著的。
蘇蕓怕老爺子太累,就沒有拍太多照片,而是放下照相機打算等蕭凜來再拍兩張就可以了。
蕭言思打電話給蕭凜他們母子/在這邊了,他下班后應該會直接過來的,這點蘇蕓不用猜就能想到。因此讓小趙煮飯的時候多煮了一些。
則是陪著老爺子在沙發上聊天。
老爺子拉著的手,跟說起了以前吃親爺爺煮的東坡時的那個心。他的條理清楚,就像很多年前跟蘇蕓說的那個時候一樣。
蘇蕓嗯了一聲,乖乖在一邊聽著。
老爺子說完,視線落到不遠在跟孩子們說話的張媽上,頓了頓,又低聲道:“丫頭,你是個孝順的,你張媽這輩子早年的時候家人全都被敵人殺了,好不容易逃過了一劫,又跟我東奔西跑的打仗。到長大了,給找了個家的時候,家人又早早的去了……”
老爺子回憶起張媽的這一生,十分的唏噓。
“等我走了以后,你好好照顧。讓老年有個依靠。”
這話已經像是在代言了。
“爺爺您別這樣說,您還沒看著孩子他們長大呢。”蘇蕓垂下頭,不敢去看老爺子的臉,怕一看就忍不住哭出來了。
老爺子拍了拍的手了,吐出幾個微弱的字。
“爺爺老了,再也扛不槍了,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搭在蘇蕓手上的手往下。
蘇蕓心有所的抬起頭來,老爺子緩緩閉上了眼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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