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整個人瞬間看笑了。

　其實兩人雖然眉眼間三分相似, 但個清純溫婉，個嫵艷絕，風格截然相反, 平時本聯系不起來。只有站在一個鏡頭底下或者據相同角度對比，才會越看越明顯。

　還因此擔心齊晟玩替那套。

　也不是臉大到認為齊晟會收集自己的“周邊”, 只是他這個圈子睡明星太常見，陌生人還好說, 分手了也懶得過問這三年, 可萬他跟若有牽扯，真得被活活氣死。

　沒想過，有朝日, 自己竟然會被人說若的替。

　替他媽的, 最惡心替那一套。

　“絕了, 沒有800米厚的濾鏡，絕對說不出這種瞎話來, ”周子衿對評論佩服至極, “你跟若站在一起，誰更漂亮不是一目了然嗎？”

　但真要站在客觀角度不偏不倚地評論, 沈姒這張臉確實沒得挑。

　要是說得刻薄點兒:

　同框即拉踩, 同框即艷。

　周子衿替沈姒憤憤不平完，突然懟了下的手肘, “你看對面。”

　沈姒抬了抬眼。

　隔著紅毯和茫茫人群，若朝沈姒舉了下高腳杯, 盈盈笑。

　品牌的香水晚宴和發布會，除了會邀請時尚圈主編、記者、模特、VIP用戶和資深品香者，自然也會邀請娛樂圈明星，所以撞上了也不稀奇。只是沒想到, 若見到會是這種姿態。

　沈姒看著，同樣很輕地笑了聲。

　周子衿沒忍住“我靠”了聲，“要不要臉啊？這他媽就是挑釁吧。”

　氣得要直接沖上去，“我今天非得替你手撕了這個綠茶。”

　沈姒不聲地拉了一把。

　“你怕干嘛？”周子衿不解。

　“沒必要，”沈姒十分心平氣和，“打累手，罵臟口，平白浪費了今天的心，你放著我來理就好。”

　晚上的興致都被攪和壞了，沈姒全程面無表，連個字都懶得說。慢條斯理地試了面前的道分子料理，了手，發消息給助理:

　［你現在把若近期要宣的商務代言和資源整理給我。］

　助理的速度還是快的，幾道分子料理上完，郵件就發過來了。

　沈姒掃了眼名單，將餐布折疊，端著酒杯朝會場里的人走過去。

　整晚的風平浪靜。

　夜越來越濃，帝都的燈火瀲滟，京郊的香水晚宴在私人訂制的流程中走到尾聲，臨近散場，私人調香師據賓客的意見進行私人配香。

　場的人陸陸續續地快走了。

　周子衿有雜志社的拍攝任務，在后臺接，還沒出來。沈姒在場稍等了會兒，就看到若風風火火地朝自己走過來，劈頭蓋臉地問了句。

　“我的代言合同是不是你搞的鬼？”

　“小姐何必大肝火，我只是說你看上去不太合適而已。”

　沈姒輕抿了口紅酒，態度冷淡，“杯酒的功夫，幾句話就讓品牌方就把你換掉，看來你真的不合適。”

　“你自己被人看不慣上熱搜，就跑來報復我？”若諷刺道。

　“是不是你做的，你心知肚明。”沈姒不避不讓地看，“你有空跑到我面前發瘋，不如去管管你的。不然們罵我句，你就會跟著倒霉點。”

　“你以為我——”

　若被沈姒氣定神閑的態度刺激到，正要回擊，突然點想到什麼。

　突然笑了。

　“原來你這麼介意啊，是因為‘金主’這個事實，還是怕‘替’這兩個字？”

　迎著沈姒的視線，若用一種諷刺的口吻問道，“是不是因為從小就被人拋棄，所以你特別怕被人取代，特別怕失去他之后無家可歸啊？”

　沈姒推開高腳杯，好笑道，“都不是小孩子了，若，你不稚？”

　“我只是沒想到，你這麼沒有安全。也對，畢竟這三年，你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過別人。”若非常惋惜和同地看著，輕落落地撂下幾個字，“這種覺定很難吧？”

　這種明嘲暗諷的態度，就差直接把“可憐”兩個字懟上來了。

　“如果你想刺激我，恭喜你，功了，”沈姒的語氣格外平靜，不疾不徐，不帶任何緒，“不過你還是擔心自己吧，失去的滋味，你會比我先驗。”

　“你威脅我？”若臉微變。

　“是通知你。”沈姒抬眼。

　事實證明，口頭威脅毫無效用，也懶得跟若繼續過招兒。

　“先前飯局我就警告過你，招惹我，”沈姒笑道，“既然你非要折騰，那我通知你，你的商務代言、雜志封面還有影視資源，還會繼續往下掉。”

　懶得多費口舌，繞開了若。

　“不用你威脅我沈姒，我又不靠這個生存，而你，如果不是靠睡，今天都沒資格站在我面前。”若眼底劃過厭惡，冷笑，“你不就是怕我比你年輕嗎？介意我這張相似的臉嗎？”

　聲音依舊溫和，“如果我告訴你，我跟他其實認識，你是不是會氣死呀？”

　沒給繼續表演的機會，沈姒聽得不耐煩，句話打斷了:

　“你媽小三上位給你的自信嗎？”

　可能沒料到知道以前的事，若臉上失了，時竟沒有反駁。

　-

　申城直飛肯尼迪國際機場的航班上，齊晟正閉眼假寐。

　繼歐洲反壟斷司打贏后，藍核功在德國收購汽車品牌，今年下半年預計推進跟DuPont家族的合作。

　個月前的邀請出于種種原因推遲到現在，會面地點在紐約。

　國每隔兩小時匯報一次態，所以熱搜上，消息就傳過來了，但總助掃了眼正在休息的齊晟，沒敢吵醒。

　他也本不想匯報。

　鬧得沸沸揚揚的熱搜，說白了就是一個小明星心思不純，借刀殺人，利用輿論給人添堵。這種不上號的人實在用不著齊晟親自過去，打聲招呼，多的是人知道該怎麼理。

　事兒不大，但他怕齊晟為了沈姒，會撂下DuPont的人直接回國。

　畢竟不是沒有過先例，以前沈姒把財產盡數歸還，齊晟本來就因婚事惹得老爺子不高興，還敢除夕夜撂下家宴，直接追到國去。

　三年前老爺子被氣得雷霆震怒，齊家的繼承人差點兒易主。

　國趕在這檔口出幺蛾子，萬齊晟回去了，簡直讓其他高層心梗。

　而且這事兒好理，聯系電視臺提前播出沈姒的比賽片段，營銷號炸幾個，剩下的直接砸錢，作下反轉輿論導向。至于搞事的明星，給經紀公司和合作方施，比什麼都有用。

　斟酌之后，總助直接給國的人下通知，把消息下了。

　-

　國確實以最快速度理了。

　電視臺那邊打點好，節目組以最快的速度發文解釋，并將兩人比賽時的完整舞蹈片段發到了網上；評委相繼發聲，客觀公正地解釋點評打分原因；連被淘汰選手也在微博發聲明，說自己這場輸得確實心服口服。

　［這就是資本的力量嗎？節目組給自己辟謠都沒那麼快。］

　［也可能是威脅的力量。］

　［黃老師，您不會是被脅迫的吧？要是被威脅了就眨眨眼。］

　［路人太心疼被辣菜的明星和淘汰的黃老師了，tcl，資本沒有心。若若和黃老師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人。ylq沒救了，五毒俱全。］

　［心寒，不愧是資本，恰爛錢的營銷號被炸了都不敢bb，不想要的熱搜無影無蹤，想要的熱搜空降熱一，四個字:有錢真好（微笑）］

　質疑的聲音不小，但營銷號不敢瞎帶節奏，風向確實調轉了。

　因為這場比賽沈姒贏得名副其實。

　視頻里被淘汰選手的柘枝舞確實剛健明快，水平不低，但沈姒的實力擺在那兒，對比之后，讓人完全找不到挑剔的角度，想黑都沒法下手。

　［u1s1，小姐姐的水平不輸黃老師，難度那麼大的作，還發揮得那麼穩，是能看出來基本功的。］

　［啊啊啊啊啊我突然就理解了什麼做“從此君王不早朝”。］

　［專業的冒死說句，我上次就替沈老師開麥了，我老師直夸牛，沈老師的水平都可以當導師了。可惜某家追著我咬（攤手）］

　［樓上小心點，某家快放學了，寫完作業就來撕你（狗頭）］

　［某家本來就瘋啊，比男頂流還瘋，家都是黃泉路人，非要帶上黃老師升堂，其實是不爽正主被小姐姐艷過，想替正主出一口惡氣。］

　［xs，小姐姐這張臉就是艷眾明星，能上熱搜確實合合理，某家看正主不爭氣就酸了吧？］

　［黃老師都解釋輸得心服口服了，麻煩某家獨立行走，別在評論區cue黃老師，謝絕捆綁。］

　熱度轉移后，先前差點上熱搜的“替”說法也在實時里下去了。

　回去周子衿瘋狂diss了路若，直到電視節目急辟謠。

　“三哥的人作好快，這才不到四十分鐘，居然理得差不多了。”

　沈姒心不在焉地嗯了聲。

　“本來我還聯系了我哥，讓他聯系人打點下呢。不過好像有人已經給若經紀公司施了，你看，”

　周子衿翻出若經紀公司的辟謠，“平時裝死的經紀公司和工作室，居然都出來約束了，若在鬧呢。”

　［平時維權你裝死，現在為了個素人，要閉？］

　［我就一句，XX娛樂倒閉了。］

　［給爺看笑了，經紀公司胳膊肘往外拐，娛獨此家。工作室看不見之前辣菜若若？現在要踩著我們若若，捧這位姐出道嗎？］

　［請經紀公司正視合理訴求和該有的地位（微笑）。］

　抗議了幾分鐘，經紀公司就關評論了，對的態度異常的強橫。

　沒人知道，經紀公司老總是被通電話從溫鄉里揪起來的。

　藍核這邊的負責娛樂項目投資的人和趙家先后打過招呼，不輕不重的幾句話聽得他冷汗涔涔。他了氣，自然沒忘劈頭蓋臉地質問了底下頓。

　他現在只想平息風波，把自己摘干凈，恨不得直接過來表忠心。

　沈姒不知道這些，只覺得今晚這出委實惡心人，心里直著氣。

　降了下車窗。

　“隨便吧，”沈姒面無表地往后靠了靠，閉著眼睛緩了緩緒，“我現在聽到若這兩個字都嫌煩。”

　夜晚的涼風從車窗外灌進來。

　周子衿看不高興，轉移了話題，“你今晚試了什麼香水，這款我怎麼沒聞過？千葉玫瑰味兒？”

　“我沒試過這種，”沈姒不太在意，“可能今晚沾到了別人的吧。”

　話音剛落，低頭嗅了下。

　陣若有似無的香氣，很悉。

　就是不久前，在齊晟上嗅到的味道。當時怎麼也想不起來悉的緣由，現在終于反應過來了。

　是若，若上的味道。

　沈姒的眉尖輕輕地蹙了下，心里有點兒膈應，翻了翻手機消息。

　微-信里大片的未讀紅點，唯獨跟齊晟的對話框，干干凈凈。

　齊晟還沒下飛機，也可能睡了。

　沈姒編輯了條消息后，看了眼時間，又逐字刪除。實在太晚了，克制著沒剖究底，按滅了手機丟到一邊，到底沒把這條消息發出去。

　可惜有人就是不讓順心。

　風波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第二天早上若直播又上了熱搜。

　#若直播#

　#娛樂圈言文照進現實#

　熱搜里是直播里的小段視頻，商務活互環節，有人問最近的熱搜，若澄清兩張照片不是自己，還回應了自己跟齊晟的關系。

　“沒有大家腦補的那麼多，不過他以前救過我，三年前我被一個導演擾的時候，差點不了，那天晚上是他制止了這種行為，所以……”

　若微妙地停頓了下，溫溫婉婉地說道，“反正我直很激和敬重他，所以請大家不要繼續發酵這件事了，我不想給任何人帶來困擾。”

　這樣言又止的辟謠，太耐人尋味了，比直接瓷捆綁還有效。

　［英雄救還有替的戲碼齊了，娛樂圈文照進現實。］

　［真的沒有故事嗎？這麼般配的兩個人，我已經腦補出一本娛樂圈文了嗚嗚嗚嗚嗚。］

　［劃重點，三年前，所以現在這個長得很像若的真的不是替嗎？］

　“我，若還要不要臉？”

　周子衿昨晚跟一塊回來，也沒回家，睡醒之后翻著評論破口大罵。

　“家平時抵制跟男明星傳緋聞，不就日工作室，這回居然帶頭舞？真他媽隨正主，樣雙標。”

　“說的也不全錯，三年前，確實是重點。”沈姒劃了下手機屏幕，聲音很輕地說了句，“真巧，三年前是我跟齊晟剛分手的時候吧？”

　周子衿怔了下。

　看著沈姒，不知道怎麼安，有點手足無措，“你別多想啊，姒姒，我本沒聽說過三哥跟有什麼。若就是瓷，故意氣你。”

　沈姒又重播了遍，自始至終沒哭沒鬧沒生氣，只是笑了笑:

　“我沒生氣啊，我就是沒看出來，他這麼樂于助人。”

　偏偏是最介意的若。

　-

　這兩條熱搜看瘋了群人。

　經紀人又驚又怒，萬萬沒想到昨晚各種警告，都阻止不了若作死。

　經紀公司的老總在電話里大發雷霆完，自家公司出錢急降熱搜。

　公關團隊整個被氣笑了，這的太能折騰了，頓作下來，昨晚砸的錢直接付諸東流。

　圈幾個知的也看傻了，畢竟們實在想不通有人竟如此不怕死，什麼人都敢沾，誰的熱度都敢蹭……

　還有已經抵達紐約的總助，看著熱搜消息，幾乎眼前黑。

　他萬萬沒想到小明星這麼能折騰，警告完經紀公司，公司安分了，繼續上竄下跳，還敢瓷，而且還他媽是狗不流的“替”論調。

　太離譜了。

　這回借他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繼續瞞。

　萬沈小姐誤會了，跟他老板鬧脾氣，兩人關系又掰了，他定是第個被拿來開刀的人。

　可會面不過二十分鐘，行程還有四五天，他怎麼匯報？

　總助在一旁抓心撓肝，度日如年。

　兩邊正在談，聊的風生水起，實在沒有他話的資格。總助言又止了好半天，才逮到機會跟齊晟低語，“國出了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