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只剩下一個人。」小姑娘神灰淡。
男人轉頭,看了一眼。的右眼,包紮著厚厚的紗布,右手手臂也纏著石膏,顯然是在地震上,了不輕的傷害。
男人知道。
不止他知道,醫院裡的人,都知道,都說這個小姑娘很可憐。
一家四口,就只有一個人活了下來。被救出來后,神已經崩潰了,醒來后一直不肯說話,後來才漸漸好轉的。
大概是因為小姑娘世太可憐,周圍的護士,醫生,大媽大嬸都對很關,讓不至於想要輕生。
「你什麼名字?」男人問。
「薑糖。」小姑娘回道。
有一張很秀氣甜的臉蛋,本應該是備家裡寵的孩子,正是最無憂無慮的年紀,卻遭逢人生巨變,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家人。讓笑容甜的,再也笑不起來。
「你呢?」薑糖問年輕男人。
「我……」男人遲疑,似乎被小姑娘的問題給問住了。
他鎖眉宇,不停的喃喃自語:「我什麼名字?我不知道我什麼……我究竟什麼……」
他突然變得瘋狂,頭疼裂,只能用雙手死死敲打自己的腦袋,用力抓自己的頭髮,排解這劇烈的痛楚。
薑糖被男人瘋狂的舉,嚇到了。
連忙起讓開。
只見這英俊的男人,一下子變得面容扭曲,從椅子上跌落了下來,抱住頭蜷抖。
就像病發了一樣!
薑糖立馬轉大喊醫生和護士,「醫生,醫生,快來啊,他要不行了!」
醫生和護士,聞聲趕來,紛紛把蜷在地上抖的男人給扶起來,帶進病房裡做全檢查
為了讓男人鎮靜下來,醫生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
漸漸的,男人安靜了下來,睡了過去。
薑糖一直在旁邊,提心弔膽的看著。
「糖糖,你跟他說了什麼?」事後,醫生才問薑糖。
薑糖悲慘的經歷,醫院的所有人都知道,醫生對也十分親切,都糖糖,讓把這裡當家一樣,他們都是的家人。
薑糖心有餘悸的解釋:「我,我只是找他聊天,問了下他的名字而已。誰知道,他突然抱著頭,就開始不對勁了。」
「醫生叔叔,他到底是怎麼了,他是有什麼病嗎?」
醫生搖頭,說:「他沒什麼病,他只是失憶了。」
薑糖睜大眼睛,「失憶了?」
「對,他頭部過很嚴重的創傷。我們懷疑,地震的時候,他還遭遇了泥石流,頭部被多次砸擊過,所以導致腦部中,有一塊很嚴重的淤,他只要一努力回想過去,這淤就會迫他腦部神經,造劇烈的疼痛。」
這就是剛才男人發病的原因。
「那怎麼辦?」薑糖問,「他還能恢復記憶嗎?」
醫生嘆氣:「這個不好說。有的人能很快就恢復記憶,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恢復不了記憶,這要看他的運氣了。」
「那他的家人,還能找到他嗎?」這是薑糖最關心的一點。
自己失去全部家人,自然清楚有多痛苦。
希這個好看的哥哥,也可以找回自己的家人。
醫生繼續嘆氣,「我們已經聯繫過警察,但暫時還沒有家屬前來認領他。」
這年輕男人,被搜救人員救出來的時候,上什麼都沒有,也找不到份證信息,一時很難判斷對方的份。
而且這個,也不在醫生的能力範圍,只能給警察理。
若是男人一直於失憶狀態,又一直沒有家人前來找他,那隻能判定男人的家人也和薑糖一樣,不幸在這次的地震中,全部喪生。
那隻能在男人出院后,把他給警察安置了。
「那他一定也很傷心。」薑糖同。
醫生安小姑娘,讓不要失去對生活的希,國家會照顧他們這一批喪失家人的孤兒的,會讓繼續上學,畢業后造福社會。
薑糖卻對前路迷茫。
離開醫生的辦公室后,又在大堂上,看了一會兒電視,然後才麻木的回到自己的病房。
晚上時分,薑糖才再次去探年輕的男人。
彼時,男人已經從藥效中醒來。
他冷靜了許多,沒有中午時的失控和瘋狂,但緒依然低落。
顯然,他也意識到自己的記憶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家裡還有什麼人。
男人側著英俊的面龐,著窗外黑的夜,眼底黯然無。
從側看,男人的鼻樑很高,是非常優秀的弧度,他算是薑糖見過最好看的哥哥,比追星的豆,長得還要好看。
薑糖偏心的想:「不過,比起我哥哥,這位失憶的哥哥,還是不如他的。」
薑糖有一個親哥哥,在這次地震中喪生了。
薑糖的哥哥年紀,和年輕的男人相仿。
「哥哥,你要吃點水果嗎?」薑糖鼓起勇氣,走過去詢問男人,「剛剛護士姐姐,送了我很多水果,我一個人吃不完,我分你一點吧。」
男人轉頭,看了薑糖一眼,眼簾垂下,很落寞的樣子,「不用了。」
「你留著自己吃吧。」
「哥哥,對不起。」薑糖自責的道歉,「中午的時候,都怪我不好,我不應該問你問題的。我沒想到你……」
男人輕輕搖頭,沒有要怪薑糖的意思。
薑糖則道:「我給你削個蘋果吧!你一天不吃東西也不行,你……你要振作,你的家人肯定都在找你。」
男人聞言,盯著薑糖眼神,有微弱的芒在閃。
他問薑糖:「我還有家人嗎?」
「肯定有!」薑糖理所當然回答,「沒人會沒有家人,你只是一時失憶忘記了他們而已。但他們還記得你啊,他們肯定在找你,你很快就能回家了!」
回家兩個字,顯然讓男人很心。
他緩緩出一個笑容,終於笑了。
薑糖也對他笑,一邊給他削蘋果,一邊跟他聊天,就當是對中午的事而道歉。
開導男人要想開一點,不要對生活失去希。
就像醫生和護士們開導的時候一樣,一定要堅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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