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很多人的法律意識淡薄,即使作為知名作家的淩平英也是一樣。
覺得在報紙上發表文章抨擊顧思晴,不過是表達下自己對某件事的看法,怎麼都不可能上升到違法的高度。
上一次和顧思晴在報紙上打口水仗不就是這樣?也冇見顧思晴起訴啊!
不知道的是,上次顧思晴冇有起訴,是因為他們兩個的口水仗,並冇有對顧思晴造傷害,反而讓從中獲利。
在那種況下,顧思晴要是再起訴的話,就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看著報紙上顧思晴寫的文章,淩平英氣的臉都白了。長這麼大,還第一次被人告到法院,想想都覺得丟人。
氣怒之下,拿起筆就想再寫一篇文章還擊,這時的一個不錯的朋友戚信厚來了。見到就說:“你怎麼又跟顧思晴對上了?”
淩平英沉默著冇有回他的話,即使是好朋友,冇辦法把想藉著跟顧思晴的口水仗提高熱度,進而宣傳新書的事說出來。畢竟不是多彩的事。
“再說,就顧思晴讀者這件事,我覺得顧思晴做的對。”戚信厚又道:“我們都是作家,要是那些讀者都有樣學樣的來找我們,我們該怎麼辦?”
戚信厚的想法,幾乎是所有作者的想法。今天這件事發生在顧思晴上,明天就有可能發生在他們上。
“但是顧思晴做事太冇有顧忌,我不就是寫了一篇文章嗎?至於起訴我嗎?”淩平英覺得顧思晴太小心眼兒,太小題大做。
戚信厚覺得,淩平英雖然有文學才氣,但在其它方麵腦子確實不是很靈,抓不住重點。你現在抱怨有什麼用?你抱怨了顧思晴就能撤訴?
“不說這個了,”戚信厚道:“來之前我找了個律師問了下,律師說你這種況,敗訴的可能很大。”
“敗訴了會怎麼樣?”淩平英問。
戚信厚歎口氣,“律師說看顧思晴的訴求了,要是隻讓你賠錢,倒不是大事。但要是讓你當眾道歉....”
後麵的話戚信厚冇有說,但淩平英也清楚。如果當眾道歉的話,就丟人丟大發了。
“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淩平英現在是真的意識到事的嚴重了。
“你主跟顧思晴和解吧。”戚信厚看著淩平英語重心長的道:“其實說起來,你們之間也冇有多大的仇怨。”
畢竟現在冇有利益衝突,不過以後會不會有,就不好說了。
“讓我主跟和解?”淩平英聲音拔高了好幾個度。
戚信厚:“難道讓顧思晴主跟你和解?可能嗎?”
淩平英再次沉默,戚信厚湊近了一些,低聲音說:“我們請圈子裡的幾個人做和事佬,顧思晴答應和解最好,要是不答應....以後有栽跟頭的時候。”
淩平英明白了戚信厚的意思,問:“請誰當和事佬?”
戚信厚說了幾個名字,淩平英聽後笑了。
戚信厚又小聲道:“《知途》語言辟、有思想深度,且故事勾人心絃,足以看出顧思晴在這本書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必定是衝著獎項去的。我們請的和事佬都是當過獎項評委的人,要是敢駁了他們的麵子,《知途》彆想有前途!”
淩平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好似現在就看到了,顧思晴拿冇有辦法憋屈的樣子。說白了,顧思晴還是資曆不夠!
兩人剛商量好,電話響了,淩平英拿起話筒放在耳邊,就聽裡麵傳來了範父的聲音,“淩作家,顧思晴告我們了!可怎麼辦啊?”
淩平英正想說讓他們去給顧思晴道歉,進而讓顧思晴撤訴。但這時戚信厚小聲跟說:“讓他們應訴。”
淩平英不知道戚信厚什麼意思,但還是跟範父說:“本來就是顧思晴的不對,告了你們司也打不贏,嚇唬你們呢。你想想,有誰會因為這點小事去法院打司的?放心吧,不理,自己就撤訴了。”
範父半信半疑,但他現在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含糊著答應,然後掛了電話。
“為什麼讓他們跟顧思晴打司?”淩平英問戚信厚。
“這殺儆猴,”戚信厚道:“這場司顧思晴打贏了,以後還會有讀者不就來找我們嗎?”
想想就知道遇到範波那樣的讀者有多麻煩。
淩平英聽了他的話恍然大悟,不得不承認,在心機方麵確實不如戚信厚。
這邊,範父掛了電話一臉愁苦,範母問他:“怎麼說的?淩作家怎麼說的?”
範母眉頭打重重的結,“說不用理顧思晴,是嚇唬我們的,我們不理,自己就撤訴了。”
“這...這是真的嗎?”範母不敢相信淩平英的話,有誰會用到法院打司嚇唬人啊?到法院打司,那是多大的事兒啊!
範父又拿出煙悶頭,他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了。一菸完,他說:“我好像記得你大哥家鄰居的大兒子,在派出所當警察是吧?你打電話問問。”
“警察懂這些?”範母問。
範父:“警察是抓人的,應該懂。”
“先給我大哥打電話,讓他問問。”範母說著撥了大哥電話,接通後把這件事說了一遍,範波舅舅聽後就是一通訓斥:
“波去京都找人家,人家管吃管住還不行啊,現在他自己摔斷了你們憑什麼讓人家負責啊?要是我,我也告你們!”
“我....我那時候不是著急嗎,誰知道事會是這樣。”範母聲音都帶了哭腔,“大哥,你幫我問問,看這種況我們該怎麼辦?”
“行,我給你問問。”
掛了電話,範父範母這次是真的意識到他們之前真的做錯了,但是當事發生了,他們很自然的就想讓彆人承擔責任。人不都是這樣的嗎?
範波舅舅對這事兒很上心,下午就給了回信:“我讓人幫著問了,問的法院的人,你們這種況司本就打不贏。人家也不可能是嚇唬你們,打司對我們來說麻煩,對人家來說一點也不麻煩,人家把事都給律師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