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醒來,顧輕舟還是躺在冷宮,不過這次,有了一張床,跟一床的被子。
一個人影冷冷地站在的床邊,背對著。
顧輕舟冷冷的說道:“你不是不得我死了嗎,你又讓人救我干什麼?”
“誰說我讓你死了,我不會讓你死,我要留著你痛苦。”朱炎轉過臉來,“如果你不是顧長留的兒就好了。”
“我要不是爹爹的兒,我還能擁有如今這一切嗎?怕是你早就殺了我了。”
顧輕舟說道:“我現在徹底明白了,當一個人你的時候,你做什麼,他都覺得憨可,當一個人不你的時候,你做什麼,他只會覺得可恨!”
朱炎聞言,攏在袖子里的手,漸漸攥。
他不是沒有對過心,只是越來越無禮,讓他漸漸到厭惡,本來就是太過主觀的東西,它不是永恒存在的。
它或許在某一刻存在,又在某一刻消失。
比如此刻,顧輕舟躺在他的面前,臉蒼白,沒有毫,他竟然會到一的心疼,仿佛有只纖細的手,地攥著他的心,讓他有種難以言說的絞痛。
士兵他都已經調集好了,每個人都發放了新式武,可是下一步,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天下已經太平了,如果他真的要發戰爭,那又會死多人?
嶺南可不是這麼簡單就能乖乖就范,就是他抓了千帆,他們群龍無首,但他們也不會這麼的輕易認輸。
除非他每一次戰爭,都帶著千帆,以他來威脅他們放下武。
但顧長留還在外面,顧千帆充其量也就是個主,他就是真的這樣做了,他們也不見得會妥協。
一旦等顧長留回來,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
他不由得覺到了一的恐懼,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倉促間就做下這樣的事來,是因為有了新武,讓他膨脹了?還是因為有臣,在他耳邊不停地訴說?
否則,顧家,難道就真正的讓他這麼痛恨麼?
他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不得不說,他的心已經了。
“你懷孕了,太醫說,你必須好好修養,勿要憂思怒。”朱炎說了句。
“我懷孕了?”
顧輕舟捂著自己的肚子,不敢想象,自己竟然在這個時候懷孕了,這個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
不過,也無所謂了,看著他,眼神突然變得平淡了下來。
多一個孩子也好,也不過就是黃泉路上,多一個人作別罷了。
看著那突然平靜到極點的模樣,朱炎心中多了幾慌,他不愿意在這個時候,在面前出一丁點的同與憐憫,所以,他疏離冷漠地板起臉來。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朕,懷上龍種,是多人求都求不來的事,雖然朕厭惡你,但是既然你懷了朕的龍種,那你就必須生下來,別想著尋死,你要尋死,我即刻殺了你兄長。”
“你不敢殺他的。”
顧輕舟說道:“我父親還沒下落,你怎麼敢殺他?你頂多就是把他囚起來,觀觀罷了。”
這時候,的智商已經回來了,看著面前這個男人,第一次真正了解了他。
只會利用人,說明他卑鄙無恥,沒有多大的能耐;畏懼著自己的父親,就連耍手段都要在他離開之后,這更是說明怯懦無能。
父親一日不出現,他就一日不敢自己兄長。
“是啊,我不敢殺你兄長,但我可以折磨他。”
朱炎說道:“殺人只需要一刀,可折磨人的方法,卻有千千萬萬,正好,這些方法我都可以在他上試一試。”
“我不會尋死的,我會用我的去養育這個孩子,所以我也請你好好的待我兄長。”
顧輕舟淡淡的說了一句。
如果連生死都置之度外了,所謂的尊嚴,以及年輕人最在意的面子,那就不值當什麼了。
還想要見見他父親,同他好好道個歉,所以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尋死。
接下來的每一天,都表現的特別乖順,乖乖吃飯,乖乖睡覺,聽從朱炎的吩咐,做一些愉悅他的事。
而朱炎,也信守承諾,沒有再去找顧千帆的麻煩,而是讓人好吃好喝的將他關在牢籠里。
另一頭,嶺南,賴伯言他們也得知消息,此刻,為了營救顧千帆,他們爭吵不已。
一些人認為應該直接打上京中去,一些人,則是覺得應該先將顧千帆救出來,然后徐徐圖之。
否則,就這樣打上京去,到時候萬一被他們拿顧千帆來威脅,那他們又該如何?
最后,大家一致決定,先去京中營救顧千帆。
首先,當然是派人去打探,顧千帆被關的位置了。
這一點,對別人來說,否則很不容易,但是對賴伯言他們來說,并不難。
顧長留畢竟曾經在京中經營多年,到都有他的人,雖然這些人,有可能如今已經退居二線了,但有些人,卻是更進了一步了。
朱炎防得了一個人,防不了一群人。
世界上沒有能完全保的事,不能從別人的中探聽出消息,只能說明,你給的東西還不夠。
賴伯言他們很快就打聽到顧千帆被囚的地點。
朱炎怕人劫獄,沒有將他關在刑部,也沒有將他關在大理寺。
而是就將他囚在宮中。
他找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宮殿,打造了一個鐵籠,將他鎖在里面,囚著他。
在朱炎的眼中,如果連宮里都不夠安全的話,那這天底下,怕是再也沒有讓他覺得安全的地方了。
可他卻不知道,對于賴伯言他們來說,宮中,雖然守衛森嚴,但早在隆慶一朝,他們便已經在宮中挖了不知道多道。
這些道,如無要事,無人使用,但一旦有了什麼事,這守衛森嚴的皇宮,本就困不住他們。
所以,他們輕輕松松的就找到了顧千帆所在的地方。
然后,趁著夜晚,他們迷暈了看守他的人,直接挖通地道,將他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