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昱辰盯著溫錦的眼睛,幾乎噴出火來。
「來人,杖責……」
「慢著!」
溫錦打斷他,「就算是審案,原告說完了,被告也得說兩句吧?」
蕭昱辰深吸一口氣,「你說。」
溫錦垂眸看著兒子,「別怕,你也說說事經過。」
溫鈺點頭道:「我見姨母還在睡,就跑到蓮花池那邊玩兒。平日里那邊沒有人,我想捉一條最的錦鯉吃。哪知今日那邊人多,我沒點心!看一眼就走了!」.
「回來撞見這婆子,婆子抓住我便喊,說我了東西……後面的姨母都知道了。」
溫鈺又委屈,又氣。
小小男子漢,竟給氣出了眼淚。
「王爺在此,你我口說無憑,人一搜便知。」宋詩雨看著溫錦,「姐姐敢人搜嗎?」
溫鈺氣急嚷道,「你們已經把我渾上下遍了,還要怎麼搜?!」
他小小的膛,因憤怒劇烈地起伏,眼淚不爭氣地吧嗒吧嗒往下掉。
蕭昱辰見溫鈺這樣,當真心疼。
他想就此算了,一個破鐲子,他賠給。
「鐲子價值多?」
宋詩雨驚愕看他,「王爺,不是價值多的事兒。那是我母親傳給我的……」
「沒就是沒。惺惺作態,噁心誰呢?」溫錦冷聲說。
蕭昱辰暗惱,得,兩個人都不領!
「那就搜吧。」蕭昱辰吩咐一聲,來了他的人。
側妃的人和溫錦母子,都被隔開在一旁。
溫錦盯著屋子左側的窗戶發愣。
眨眼的功夫,下人就從屋裡捧出一隻碧翠,水頭很足,通亮的鐲子。
「就是這隻,這就是側妃的鐲子!」丫鬟驚呼。
「回王爺,從枕頭著的褥子底下發現的。」
蕭昱辰看著溫錦,「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沒什麼好說的。」溫錦輕笑,「我相信鈺兒沒,我也從未見過這鐲子。」
「小時候針,長大了金。孩子這麼小就敢如此貴重之,姐姐還是好生管教吧,不然將來追悔莫及呀!」宋詩雨得意洋洋。
「臉不疼了嗎?」溫錦斜睨。
宋詩雨立刻進蕭昱辰懷中,「王爺,妾也是好心,你看姐姐……」
「溫錦,道歉。」蕭昱辰黑著臉。
溫錦點點頭,「是應該道歉。」
「側妃跪下來,磕三個響頭,給我和鈺兒分別道歉。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溫錦,你還敢顛倒是非,如此張狂!」蕭昱辰怒斥。
溫錦又笑,「王爺錯了,顛倒是非的不是我,而是你們。」
「王爺之所以錯,無非是因為冤枉一個無辜之人,遠比查清楚真相要簡單的多。」
「願意去冤枉人,說到底是因為無能而已。」
溫錦說著,走到窗戶邊。
當著眾人的面,從窗欞裂開的木頭叉子上,取下幾線。
「王爺請看,窗欞已經很舊了,這線卻是新的。而且流熠熠,一看就是上好的錦緞。」
「王爺再看我和鈺兒,布麻,何來這上等的線?」
宋詩雨反應倒也快,立即道:「姐姐不但鐲子,還服嗎?」
「就是你!」溫錦指著宋詩雨的一個丫鬟,「王爺可人檢查,上裳可有刮破之,與這線是否吻合。」
丫鬟臉一,發,噗嗵跪倒在地。
宋詩雨眼睛轉得極快,急中生智道:「你這傻丫頭,即便昨天姐姐折辱與我,你也不必為了給我出氣,來尋姐姐的麻煩呀!姐姐是妻,我是妾,即便姐姐打我罵我,我都該著……」
又抹起了眼淚。
溫錦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演夠了嗎?演夠了滾!」
「溫錦!」蕭昱辰一再被下面子。
真相已經不重要了,他要被氣死了!
溫錦掏了掏耳朵,「對了,我的嫁妝,王爺什麼時候人給抬過來?我好修修這窗戶,做兩套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