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在遇見之前,連生存都是問題,自然沒有多余的價值被榨。
幾個大漢在院子里的影警戒,屋子里,三人圍坐在桌邊。
殷清瑤開門見山的說道:“我現在陷困境了,只有你們能幫我。強子,我需要你明天一早帶著兄弟們去郡主府,保護好我的家人。”
“府里可能有潛藏在暗的敵人,你要小心,除了我之外,任何人說的話都不能相信。可能會有危險,你有什麼條件嗎?”
劉強在軍營里原本是個百夫長,后來他帶領的百人隊伍遭到埋伏,兄弟們死傷過半,他又替人背了黑鍋,才會被趕出來。
從軍營里退出來那年他才二十五歲,正年輕力壯,卻因為一條瘸了,到哪兒找活干都會被人嫌棄,被克扣工錢,直到跟著殷清瑤。
雖然幾次出生死,但是如今也過上了好日子。
“我沒條件,要是我死了,姑娘照拂著我的家人就行。”
殷清瑤應了一聲,又看向另一個男人。
齊老三原本不老三,但是因為被人喊了太多年了,喊他原本的名字他自己都不習慣。
于是不管走到哪里,大家都喊他齊老三,這個名號就打出去了。
他的眼睛細長,材瘦小,長得像一只狐貍。當年在軍中干的是斥候。參軍之前跟著游方郎中學過兩年醫,便在軍中兼職做過兩年軍醫。
直到醫死了人,才被趕出來。
但是因為他救過很多人,所以只挨了一頓板子就被丟出軍營了。
正好被窮困潦倒的殷老四救了。
兩個窮困潦倒的人湊合過了大半年,靠的還是他那一手上不得臺面的醫。
當殷清瑤想做藥材生意的時候,殷老四立刻就想到了他。
如今,他的日子過得也滋潤。
“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
殷清瑤擰起眉問道:“有沒有那種,能讓人看起來像是死了,但實際上還能救回來的法子?比如息丹假死藥之類的。”
“最好能瞞過專業的大夫,還得沒有后癥。”
的想法多有點詭異了,但是小說里電視里都那麼演,讓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
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連都穿越來這里了,說不準真有這種反科學的東西存在。
齊老三在深山里確實見識過各種新奇的東西,尤其是有些地方的飲食和偏方,在他看來簡直是黑暗料理,簡直是庸醫誤人。
但是人家都活得好好的。
“有些數民族的巫蠱之或許可以,但是有沒有后癥,我不知道。怎麼作我也不知道。”
“姑娘,你要用在誰上?”
他本來還想著可以試一試。
殷清瑤對他們也不瞞,語氣幽幽地說道:“太子。”
齊老三唾沫嗆了自己一口。
“您,您,您說誰?”
“太子?”
“當今皇上的嫡長子,太子殿下?”
殷清瑤嗯了一聲,功讓齊老三閉了。他斟酌半晌,喃喃道:“要是用到太子上的話,確實得慎重,我再想想,再想想……”
齊老三擰著眉頭想了半天,突然靈一閃,回到房間里,將這次帶進京的箱子打開。
“這個不是。”
“這個……也不是。”
“我想起來了,在那邊的箱子里,我過去找找……”
殷老四將屋子里翻的七八糟。
“找到了!”
齊老三小心地拿出來一個棕紅的瓷瓶,打開聞了聞,確定是他要找的藥丸。
“姑娘,這一瓶藥丸我也忘了是在哪兒,只記得那是一個怪人,好像腦子還有點問題的赤腳大夫研究出來的。”
“他為了捉弄人騙錢,就研制出來這種藥丸,吃下去之后上會立刻變紫黑,氣若游,奄奄一息。”
“只要不吃解藥就一直是這個狀態。吊著一口氣保證死不了人,但是吃了解藥以后又活蹦跳什麼事兒也沒有。”
“解藥,解藥是哪個來著!”
將瓶子塞給殷清瑤,齊老三再次翻箱倒柜,從另一口箱子里翻出來另一個瓶子,打開看了看。
“這個就是解藥。我親眼見過這個赤腳大夫在酒樓里訛人,毒藥是紫的,解藥是黃的。我覺得好玩,就出錢向他買了兩瓶。”
殷清瑤沒懷疑,只是有個疑問。
“吃了紫的藥丸是直接暈死過去,還是尚有一口氣?”
齊老三想了想,說道:“他自己說,只吃半顆,就還能有神跟別人理論兩句,要是一整顆吞下去,就只能等別人來救了。”
“他給自己下藥就是只吃半顆,要是出去坑人,他就給人吃一整顆,然后在別人請遍郎中之后,再以游醫的份上門,重金給人診治。”
殷清瑤琢磨著要不要自己吃一顆試試,畢竟是給太子的東西,要是吃出點問題來,擔待不起。
齊老三看出來的顧慮,了角說道:“要不我來試試吧。姑娘要是吃出點問題來,我們這些人以后該靠著誰乘涼?”
“再說了,我一直想試試吃了這個藥之后是什麼覺。”
“真的!要不是我還得干活,怕耽誤姑娘賺錢,我早就嘗嘗了!”
殷清瑤將藥給他,一臉仗義的說道:“吶,你吃吧,你要是吃出來好歹,大不了我以后給你養老送終。”
齊老三跟殷老四一樣,到現在也沒親,膝下空虛,缺的可不就是養老送終的人嗎?
但是……好歹客套一下吧!
齊老三咽了口唾沫,起一枚紫的藥丸作勢道:“姑娘啊,我要是死了,你可得記著我的好哇!”
“要是能把我的英勇事跡報給太子,讓太子殿下也給我封個爵位,我就是死也死而無憾了……”
他這一張,搞得好像真是吃毒藥,時間不多了,殷清瑤準備送他一程。直接將藥丸扔進他里,一抬下,一順脖子,藥丸就順著嚨下去。
齊老三準備好的說辭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覺到嚨一,接下來四肢開始搐,角溢出白沫,兩只眼睛往上翻,腦袋迅速變一片空白。
不過兩個呼吸,他就撲通一聲癱倒在地上。
臉上青紫加,看起來倒真的像是遇見了見封的毒藥。
殷清瑤和劉強都被嚇了一跳。
劉強幾乎是立刻就打算拿解藥塞到他里,被殷清瑤攔住了。
“等會兒,看看能持續多長時間。先把他扛到床上。”
劉強幫著將他扛到床上,殷清瑤試探著他的鼻息,確實應不到,脈門,脖頸還能應到一微弱的跳,但是人在慌之中,應該不出來。
齊老三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一不,這個效果,還是很令人滿意的。
憾的是不能再現場請個大夫來試探一下。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他除了還熱,從其他地方完全判斷不出來他還是個活人。
殷清瑤將黃的藥丸喂到他里,神奇的是,只用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他的氣息就恢復了,大概兩刻鐘之后,齊老三就徹底醒過來了,除了臉還有點紫,活了四肢,等酸麻勁兒過去之后,別的沒有任何影響。
“覺怎麼樣?”
齊老三起來跳了好幾下,又展了四肢,完全沒有任何后癥。
真是神了。
“我連夢都沒做一個,覺就是一閉眼,就醒了。”
殷清瑤再次慨自己的運氣,天天中五百萬彩票的概率,讓遇上了。
就是這個“死狀”有點可怖,不知道用在太子上,太子會不會嫌棄。
天快亮了,沒時間耽擱了。
殷清瑤又原路返回,回到自己房間換上服,天正好亮了。
吃過早餐,殷清瑤主去找邵毓寧,約去打球,順便還能打聽消息。
邵毓寧同行的還有王靖云和林丹溪,一行人正好在門口遇上。
三人看見殷清瑤都很開心。
“清瑤,你確實應該出去散散心,我看你這幾天又瘦了呢!”
安的話顯得很蒼白。而且說句實話,丟孩子這種事簡直不要太常見了,每年元宵燈會上不知道要丟多孩子。
區別就是別人家是在街上跟孩子走失,或者是被人販子趁機走,殷清瑤的弟弟是被府上別有用心的仆婦抱走。
但結果都是,不容易找回來。
找人如大海撈針。
瞧出們擔憂的神,殷清瑤勉強一笑,應道:“你說得對。我相信我弟弟會回來的。”
“嗯,我們也希你能找到弟弟。”
客套幾句,王靖云上前攙著的胳膊說道:“走吧,打起神,今天太子跟太子妃殿下都會來,到時候我們可以請太子殿下幫忙找人。”
“聽說今年還有男混合賽,以前都是各比各的,今年不知道為什麼,子也能跟男子一起打比賽了。我們幾個原本沒有勝算,不過清瑤你來了,我們就一定能贏!”
殷清瑤出一笑意:“我可沒那個本事,單是杜家公子我就打不過,可能扭轉不了乾坤。”
“對了,我是第一次參加馬球賽,以前的馬球賽不都是慶云公主舉辦的嗎?今年怎麼換太子和太子妃了?”
提起這個,大家一人一句就給解釋清楚了。
“慶云公主舉辦的是子馬球賽,參加的都是些大家閨秀,我們打得很業余。”
“男子馬球賽一直是宗親王府舉辦,只是恰巧跟慶云公主舉辦的馬球賽是同一天,宗親王世子不想跟慶云公主搶風頭,才統一對外說是慶云公主主辦。”
“今年慶云公主有孕,無法主辦。再加上杜狀元在皇上邊當值,皇上知道他擅長打馬球,沒事兒的時候就在宮里組局。”
“皇上很重視馬球賽,今年就把馬球賽當一項任務,代給太子殿下了。”
“太子和太子妃伉儷深,想打夫妻場,所以就為混合賽了。”
殷清瑤:“好吧。”
“太子今天會下場吧……”
“昨天的比賽只是預熱,今天才是重頭戲,我們也只聽說了太子和太子妃殿下今天會來。馬球賽持續三四天呢,也不知道今天會不會下場……”
殷清瑤哦了一聲,幾人很快就出了城。
馬球場地方寬敞,就算整個京城的達顯貴都在此也不會堵車,就是場上的人確實多了點兒,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尤其是一旁的涼亭里,滿了穿著俏春裝的子和丫鬟。
們剛到,后腳太子和太子妃的車駕也到了。
因為今天要“刺殺”太子,殷清瑤觀察了一下太子邊的護衛,一眼看見穿著深騎裝的邵云舒隨侍左右,后面跟著……百十號護衛。
外圍還有三百近衛軍將整個場子控制起來。
若真的想刺殺太子,就一個人可不夠看。
邵云舒也看見了,微微一愣之后,假裝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就連殷清瑤邊的王靖云都看出了幾分不對勁,湊過來輕聲問道:“你們鬧別扭了?”
殷清瑤抿著沒說話,一看就是興致不高,不想聊這個話題。
王靖云一眼就看出來了,別人還能看不出來?
不管某人信不信,反正就是這樣了。
殷清瑤想找個機會跟邵云舒通個氣。
另一輛馬車里,梁明賢攙著杜采瑩下車,目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又收回去,專心地跟在太子后。
最后面的馬車里,宗親王世子及其夫人。
梁懷玉自己一個人騎著馬跟在后面。
看見大家十分興地揮了揮手。
但是……秦藍玉不在場,沒人搭理他。
刺殺太子是投名狀,但刺殺的人也要有命活著才行。
殷清瑤一雙眼睛掃描過馬球場上的每一個人,最終落在渝邊躍躍試的文宣上。
文宣的目繞過太子妃含脈脈地看著太子,而不遠,那位宋公子一直看著的背影。
殷清瑤湊過去,提醒道:“文姑娘,你臉上的妝花了。”
文宣一驚,下意識從懷里出來一面小鏡子。
“眼線這邊有點暈了,我幫你弄一下吧。”
文宣也不習慣突如其來的關心,客氣道:“多謝郡主了。”
殷清瑤回頭看了邵云舒一眼,察覺到視線的年眉頭擰起來,再看一眼邊的子,長相一般,但是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在一眾穿著騎裝的子之中氣質顯得很特別。
此子有什麼問題嗎?
邵云舒多看了文宣兩眼,殷清瑤挑了挑眉頭。
兩人僅用目流,邵云舒不知的打算,但是也能猜到幾分。
渝借著自家嫂子玉明郡主的關系,功進圈子里,時不時地給太子送一波的眼。
在場不知道有多子瞧著那邊。
大梁朝下一任接班人的魅力殺傷力果然夠強。
也有人是沖著銳親王世子去的,要知道銳親王世子一向討厭出席各種宴會,難得來參加馬球賽。
尊貴公子俊逸的面容和舉手投足之間的風度,令一眾傾心。
在一堆激澎湃的心跳聲中,殷清瑤聽見自己的心跳。
被遠遠地隔在外圍,在一眾想往前的人群中向后退去。王靖云本來想拉一把,好湊得更近一點去瞻仰大梁朝兩大值天花板,一手,卻抓住了別人的胳膊。
“清瑤呢?”
邵毓寧也被散了,但是兩人之間也不過才隔著兩個人,前后左右看了一圈也沒發現殷清瑤。
邵云舒的目落在殷清瑤消失的地方,眼睛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談笑自若的梁明賢,俯在太子耳邊耳語一句。
太子放下茶杯,起說道:“我們打一場吧,好久沒活了,不知道球技有沒有退步。”
其他人自然附和。
太子親自為太子妃挑選馬匹。
這個行為當然存在一定的政治目的,戰兵禍消耗年輕男子生命的同時,也消耗嬰,男娃都養不活,生下來一看是嬰,很多人家都選擇把嬰溺死。
如今的大梁朝男比例失調,從上到下,提倡一夫一妻,提倡用奴婢,提倡生育耕種。
太子殿下重視發妻,是為表率。
底下的人不管私下里如何,表面上也要向太子看齊。
大家有樣學樣,很多人不管妻子會不會打球,秉著夫人外的原則,也將妻子帶了出來。
所以就是殷清瑤看到的樣子,到都滿了人。
隨著幾人的作,里三層外三層,幾乎所有人都圍在馬球場上看太子打球。
侍負責太子的飲茶點心,看起來就兩三個侍侍弄,實則外松,守備森嚴。大庭廣眾之下,若想把東西放進太子的飲食當中,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思來想去,只能想辦法讓太子配合。
梁明賢想要的是制造。
一切都在對方的掌握之中。殷清瑤心中升起一后怕,的小作,會不會也在對方的掌握之中?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個對手就太可怕了。
熱鬧中摻雜了很多渾水魚之人,無人注意到的角落,宋質趁機用手指勾了勾文宣的手心,文宣怕被人發現,急忙退到人后。
殷清瑤瞧了一眼場上的比賽,也不能說是比賽,因為場上的眷只是象征地打了一場,便相繼找了理由退出比賽。
男人們還沒過癮,重新挑選了隊友。
落在后面的殷清瑤冷不防地被點了名字。
順著梁明賢的目,人群瞬時讓開一條路,從后面走上前。
梁明賢瞧了一眼邵云舒,笑道:“邵小侯爺不介意本世子截個胡吧。聽說前段時間,衡羽在小侯爺手底下也沒討到好,若是讓你們夫妻倆強強聯合,我這邊怕是要輸慘了。”
“長安郡主的球技跟衡羽不相上下,我們組隊才勉強有勝算。”
殷清瑤有點心不在焉,打起神翻上馬。
“殿下面前,清瑤不敢托大,恐讓世子失。”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太子那邊的隊友是邵云舒,梁章楠,梁懷玉,和秦豪琛。
梁明賢這邊的隊友是杜衡羽,程,定伯世子余蒙,外加一個殷清瑤。
這個陣容,殷清瑤覺得更像是兩方爭霸。至于各家是不是支持梁明賢,可能只有各家家主知道。
“殿下,咱們好好比一場。”
梁明賢的口吻放在馬球場上再正常不過,明白的幾個人心里卻是另外的想。
太子沉眸看過來,下的駿馬興地踏著蹄子,迫不及待地想要放開跑一場。
在場可能只有梁懷玉跳了。
“確實很久沒一起打球了。真懷念小時候不想去族學,就一起逃課蹴鞠!”
“今天都別留手,我們好好打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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