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稿子？”李禮問道。

“年初的時候跟我提過，在構思一個新作品，給我看了人設定和故事大綱，還有前面幾話的分鏡，憑我這麼多年的經驗，我知道這個故事只要發布，一定會大火！我催了很多次，說可以先發表連載，后面再慢慢更新，但一直不同意，非要等全畫完了！這下好了，作品沒畫完，人先完了。”

李禮眸一寒，“王瓊，要不是周欣羽，你現在就是一個小網編，本不可能坐上總編的位置，更別說拿到網站份，現在你拿的死調侃，不覺得有點冷嗎？”

“哼，警，你用不著道德綁架，我和是合作的關系，相互就，誰也不欠誰的！”王瓊抬頭看著李禮，害怕的眼神里多了幾分不服氣，“當初就是一個毫無名氣的新手，要不是我，不會有人愿意簽的。要是沒有我在背后營銷，推薦宣傳，就算畫得再好，也達不到這樣的高度！真要說誰有錯，那也是先打破合作關系，非要解約！是對不起我！”

提起小羽要解約的事，王瓊表語氣明顯是不悅的。

“小羽要解約，對你們影響很大嗎？”李禮接著問。

“當然大了！這兩年文娛產業分化明顯，短視頻崛起，對我們沖擊很大。是，我們網站有小羽這棵搖錢樹撐著，表面上看還風，但是巨木底下絕寸草，小羽風頭太盛，中層畫手在我們這很難混出頭，這就導致我們網站的畫手結構很不合理，一個王者，帶一群新手。這個王者要是走了，我們網站那就是一個新手村啊，隨便一個小野怪就能給團滅了。”

李禮冷笑一聲，“你倒是會比喻。”

“警你說笑了，我這也是職業病，職業病……”

“真當我是夸你呢！”

李禮拔高聲音，“小羽要解約，你們網站快被滅了，所以你急了，要殺人滅口是嗎！”

王瓊嚇得肩膀一，胖胖的子在椅子上著急地扭，要不是被安全板擋住，他恨不得跑到李禮面前聲淚俱下地解釋。

“警，我膽子是小，但我不蠢！沒錯，那個小羽找來的律師確實厲害，那份合同我們研究了好幾天，要走訴訟我們贏不了，甚至還要賠錢，但我也不至于殺了吧？！小羽前期作品的版權還在我們手里，吃老本也夠我們掙扎幾年了。再說了，活著我們才有機會再次合作，畢竟是從我們網站出來的，這點誼總還是有的吧？退一萬步，就算網站真破產了，以我的簡歷找個能糊口的工作也不難，我犯得著殺人嗎，那可是要坐牢的啊！”

“那你知道破壞犯罪現場也是會被追究責任的嗎？”

“知道，但代價不同嘛……”王瓊小聲嘀咕，“殺人得吃牢飯，還撈不到什麼好。我咨詢過，我這種行為最多判一年，可如果我找到了畫稿，那可是上千萬的利潤！”

李禮和老杜對視一眼，想著王瓊不愧是商人，真是算計得好。

“下一個問題，你知道阿花便利店嗎？”

“不知道。”

“回答得這麼快，不用想想嗎？”

“警，我說的都是真話，我家里有保姆，公司有助理，買東西這些瑣事都是他們做的，我都好幾年沒進過便利店了。你要說什麼711，羅森這種連鎖的，我可能還聽過，這什麼花便利店，我真沒聽過。”

“你上一次和周欣羽見面，是什麼時候，在哪里見的，說了些什麼。”

王瓊的心理防線早被林澈那一腳踩沒了，所以很配合，訊問特別順利，問什麼答什麼，乖得很。

—

大辦公室。

“這個，就是王瓊去周欣羽電腦里的稿子。”

徐洋把打印出來的幾份畫稿遞給其他人，“我剛剛看了，真的畫得特別好，可惜了，這麼好的故事，永遠看不到結尾了。”

徐洋作為小羽的，語氣里掩不住的憾。

“王瓊的嫌疑可以基本排除了，他進案發現場就是為了這東西。”老杜拍了拍手上的稿件，“想借著小羽作這個噱頭，再狠賺一筆！”

李禮嘲諷地笑了兩聲，“我第一次見有人真的嚇尿了，果然為了錢，讓這些人穿著紙尿下地獄他們都不帶猶豫的。”

林澈翻看著漫畫，問道，“徐洋，10月6號打給周欣羽的那個號碼查得怎麼樣了？”

徐洋眉頭微皺，“林隊，那個號碼歸屬地顯示境外，是類似“呼死你”的那種僵尸號碼，查不到的信息。”

林澈抬頭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已經半夜兩點多了。

“行了，晚的了，大家早點休息吧。”

林澈說完，拿著畫稿進了1209辦公室，李禮問了句，“林隊，你還不走？”

“我睡沙發。”

李禮癟癟，和徐洋對視一樣，關了大辦公室的燈，一起往外走，“喜羊羊，吃個宵夜？”

“不吃，困死了，我先回宿舍了。”

說完，徐洋擺擺手，打著哈欠往公安局背后的宿舍樓走去。

刑警隊工作質特殊，加班是家常便飯，大家都有宿舍，方便休息，案子急的時候，林澈一般都直接睡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林澈拿了條灰的毯子躺下，翻看手上的畫稿。

故事設定在古代，講的是一個下山歷練的小和尚，機緣巧合遇上了將軍府霸王小公子，兩人相識相知，為摯友的故事，節并不曲折，但真摯，代很強。

畫稿前面幾十話，都上好，配好對話了，中間的是細線稿，還沒來得及上，最后幾話只有略的分鏡設計。

能看到節的最后一話，是為將軍的小霸王，一改頑劣，肩負起保家衛國的重擔，而游歷歸來的小和尚，為了他的軍師。大戰在即，兩人站在城墻頭相約，等收回邊睡三城，就一起歸，游山玩水。

漫畫里的兩個年，鮮怒馬，意氣風發，兩人之間的友誼，不囿于份地位的懸殊，令人容。

這麼好的故事沒有結局，確實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