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月一怔。
明明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說過的心事,為何會被蘇若瑯一眼看穿?
「南宮辰不值得你為他付出那麼多。你在他心中,從來沒有半點重量。你早就已經看清了這一點,卻還是不顧一切地留在他邊,卻不曾想有朝一日,會這般輕易地被他扔掉。你的恨意,我比你更清楚。」
蘇若瑯的眸過於凌厲,以至於柒月不敢直視。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故意挑釁你,目的就是讓你與他決裂。我知道,就算你對他再有用,他也絕對不會相信一個試圖給他下蠱的人。相比之下,石榴要比你好控制多了。你以為他不知道石榴在對他用麼?他只是也想利用石榴而已。」
南宮辰想要做什麼,蘇若瑯心中一清二楚。
說不定等回京城的時候,石榴已經被他送去春月閣了。
「利用?他若是真的想利用,為何會讓石榴為他的枕邊人?為何會讓他邊的人稱呼石榴為夫人?」
柒月看不出半點利用的跡象。
看到的只有慕容夜對的寵。
那種肆無忌憚的寵,不曾出現在任何一個人上。
「你們不都是這樣嗎?從他那裏嘗到了一點甜頭之後,無論他讓你們做什麼,你們都心甘願。」蘇若瑯嗤笑一聲。
南宮辰的段數著實是高,讓們一次又一次跌陷阱。
還甘之如飴。
「他……」柒月正要開口,驀地覺到一陣劇痛從心頭傳來,痛苦地跪倒在地,渾震不已。
蘇若瑯快步走過去,查看了一下的況,發現是里的那隻蠱蟲在作祟。
「看來,慕容夜終於發現你掉隊了,想用這樣的方式催你回去。」蘇若瑯拿出銀針來,迅速在上扎了幾針。
鑽心的痛一點點消失,柒月無力地躺在地上,臉慘白,發不出任何聲音。
蘇若瑯依舊在往上扎針,眼看著針囊就要空了。
柒月能覺到那麻麻的刺痛,但這痛與之前的相比本就不算什麼。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過去,蘇若瑯從秦墨卿的手上接過了匕首。
在柒月的手臂上劃開一道傷口,卻沒有發現蠱蟲的蹤跡。
「怎麼可能?」難以置信地喃喃了一句。
明明將蠱蟲到了這裏,還利用銀針在這裏佈下了天羅地網,怎麼可能會消失不見?
如果真的是出了錯,那隻蠱蟲是不是已經……
蘇若瑯深吸了一口氣,在腦海之中回顧方才的所有作。
扎針的方式,力度,揣測的那隻蠱蟲有可能出現的位置。
明明……沒有任何問題。
可那隻蠱蟲卻不在這裏。
「阿瑯,放鬆一點。」一隻手落在的肩頭,秦墨卿溫的聲音同時落在耳邊,讓的心安定了不。
「我不會出錯。」蘇若瑯篤定不可能會出錯。
蠱蟲一定就在這裏。
只是這蠱蟲過於狡黠,才沒有找到。
蘇若瑯拿起匕首,將傷口劃開。
柒月覺到疼痛,掙扎了一下。
正是這一瞬,蘇若瑯發現了蠱蟲的蹤跡。
小心翼翼地將蠱蟲取了出來。
蠱蟲掙扎了兩下,差點在的手指上咬了一口,好在蘇若瑯迅速將它扔到了一旁。
才沒有被咬傷。
「這蠱蟲還真是夠狡猾的。」秦墨卿發現蠱蟲幾乎能與融為一,也難怪蘇若瑯方才找了那麼久沒有找到。
「留著,還有用。」見他想要將蠱蟲踩死,蘇若瑯忙喊了一聲。
秦墨卿微微皺眉,「留著做什麼?難不,你還要讓蠱師回到慕容夜邊?之前的教訓,你忘了嗎?」
石榴先前在邊的時候,對南宮辰也是一副恨之骨的樣子,可後來呢?不還是回到了南宮辰邊?
還差點害了。
「之前的教訓,我自然沒有忘。但我覺得,與石榴不一樣。」蘇若瑯說得篤定。
秦墨卿著急道:「我不想讓你重蹈覆轍!就算你不怕,我不能放回慕容夜邊!」
若不是還要合傷口,蘇若瑯肯定會給他順順。
「等醒來再說吧。」將傷口合好,找了一清泉將手上的跡洗乾淨,讓輕風將柒月帶到了一個山裏暫時安置。
直到第二日早上,才醒過來。
看著手腕上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的傷口,難以置信地問道:「蠱蟲,真的被你取出來了?」
蘇若瑯莞爾,「我說了,我很厲害的。」
柒月曾經許多次試著將蠱蟲取出來,但都失敗了。
儘管心中慕南宮辰,卻也不喜歡這種自己的命被別人在手裏的覺。
可笑的是,為蠱師沒有做到的事,卻被蘇若瑯一個大夫做到了。
「南宮辰要做的事,你在山谷里已經看到了。只是我一直沒有能功,所以他重新找了一個蠱師,在林府底下的地牢之中,繼續做實驗。如今怕是已經……功了吧。」
的心,在南宮辰眼裏一文不值。
「縱然他能養出千個萬個葯人又如何?他手中沒有兵權,難道要僅憑著葯人掌權?」蘇若瑯一直看不穿南宮辰這麼做的意圖。
就算他養出了一堆葯人又如何?這江山又不是僅憑著殺不死的葯人就能拿到手的。
而且,一旦他養葯人的事被散播出去,只會讓他的名聲一落千丈。
他的出原本就已經足夠讓人詬病的了。
「他當然不會蠢到用藥人掌權。這些葯人,不過只是其中的一環而已。他們並非是南宮辰用來殺人的工,而是他養蠱蟲的工。他要利用那些葯人,養更厲害的蠱蟲。」
蘇若瑯心頭一驚,「更厲害的蠱蟲?我還以為,用在葯人上的蠱蟲已經足夠厲害了,還有更厲害的?」
柒月點了點頭,「他真正的目的,是將皇上和太上皇變他的傀儡。那樣一來,離國的江山不就盡在他的掌控中了麼?」
蘇若瑯和秦墨卿皆是一僵,沒有想到南宮辰的目的竟會是這個!
一旦皇上和太上皇為他的傀儡,離國的江山很快就會落他的手中,到時候怕是會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