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竹扶著暈過去的蕭仲景,將他推上了馬車。
而後駕著馬車離開了皇宮。
才回將軍府,就被蕭老夫人狠狠扇了一掌:「你瘋了嗎?」
若是以前,蕭老夫人是絕對不敢對手的,這次也是氣急了才會如此。
怎麼也沒有想到,蕭雲竹的膽子會這麼大,竟然闖皇宮救人,還真的將人給救回來了。
蕭老夫人知道,一定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才能將蕭仲景帶回來。
否則,以蕭仲景犯下的錯,皇上哪裏會那麼輕易就鬆口?
「我沒有瘋,反而很清醒。我原本就不想回京,是你們騙我回來的,而今我已經和皇上請旨,此生駐守邊疆,為離國守住國門,永不回京。」蕭雲竹揚起被打腫的臉,一字一句說道。
在蕭家人眼中,不過是個外人。
當初若不是蕭老將軍非要將帶回來,也不會為蕭家的三小姐。
所謂的榮華富貴,在眼中不過是過眼雲煙,從未在意過。
一心只想為良將,為國之可用的棟樑之才,以報答蕭老將軍對的養育栽培之恩。
若不是那個人闖心上,這一生可能會再平靜一點。
那塊投心湖的石頭,帶來的餘波這麼多年一直未曾消散。
只要想起,心底就會傳來一陣沉悶的痛意。
「你……你說什麼?」蕭老夫人聽到的話,差點沒有暈過去。
難怪皇上會答應,居然許下了這樣的承諾!
將軍府原本還想靠著與南宮辰的婚事在風雨中穩固,可如此一來,他們豈不是……大廈將傾?
蕭老夫人氣不過,又狠狠給了一掌,「你這逆子!將軍府養育你這麼多年,何曾虧待過你,你竟然如此報答!真真是好得很,好得很!」
蕭雲竹聞言,嗤笑一聲,說道:「蕭老夫人這話從何說起?當初蕭老將軍想要留下我,您不是極力反對,甚至還曾將我扔出去麼?這會兒倒是以恩人自居了,你說這話不覺得可笑?」
從前蕭老夫人以恩人的份綁架的時候,素來是順從的,並不曾說過半個不字。
但如今不想再忍了。
反正事已定局,離開這裏之後,又不會再回來了,何必還要看的臉?
「你……」蕭老夫人錯愕,想來是並沒有想到居然會知道這些,一時說不出話來。
蕭家其他人便站了出來,指責道:「你這一走倒是瀟灑了,你可想過我們要怎麼辦?我們要如何應對六皇子?」
六皇子若是因此遷怒將軍府,他們怕是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那是你們的事,與我有何干係?皇上既然已經下了聖旨,我即刻便要啟程,還你們保重。」蕭雲竹瀟灑轉,留下一眾蕭家人看著的背影恨得牙。
「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蕭老夫人跌坐在地上,痛哭出聲。
這場景看得蘇若瑯頗為舒適。
「誰看了不說一聲活該?只是心疼蕭雲竹,縱然得以逃離南宮辰的魔爪,卻只能一生留守在那漫天風沙之中,再也見不到自己所之人。」蘇若瑯重重地嘆了口氣。
「說不定,你又在無意中就了一樁好姻緣呢?」秦墨卿看到蕭仲景騎馬追了上去,笑著說道。
蘇若瑯倒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出。
蕭雲竹看了一眼後追來的人,差點撞翻了前面的小攤。
虧得經驗富,及時勒了韁繩,調轉馬頭,才避免了一場事故。
「小叔不必自責,其實這也是我自保的方式。我深知嫁給南宮辰之後會有什麼樣的結局,他並非是良人,與其在他邊苦,不如駐守邊疆,我還樂得自在。」蕭雲竹一雙眸子格外明亮,颯爽英姿讓不人心中暗暗讚歎。
蘇若瑯也是其中一員,正在心裏誇著,突然聽到蕭仲景道:「我想與你同去。」
一句話,短短幾個字,卻驚掉了的下。
蕭仲景要與蕭雲竹同去邊疆?
沒有聽錯吧?
蕭雲竹更是瞪大了一雙眼睛,方才的英姿然無存,磕磕絆絆的半晌沒有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小叔,你莫要同我玩笑。邊疆那地方哪是你能待的?」
「既然你能待,我就能待。再說,我也一直想要去那裏看看。」因為他心之人曾看過那裏的風景。
蕭雲竹當即明白了他的想法,心中的悸頓時消散,笑了笑,說道:「皇叔想去也,不過也得追得上我。」
說罷,策馬揚鞭,驚起一陣塵埃,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蕭仲景卻不慌不忙,還在路邊買了不東西才追上去。
「他好像知道蕭雲竹會等他。」秦墨卿對他這舉嗤之以鼻。
這不就是仗著人家喜歡他嗎?
「你懂什麼?被偏的人素來有恃無恐。不過,他既然敢這麼做,就說明他知道蕭雲竹對他的心意,或許他會學著慢慢接也不一定。」蘇若瑯勾起角。
若是那樣,心中的愧疚也就不必存在了。
「就怕南宮辰氣不過,會在暗中出手。」秦墨卿想到這一點,不由皺起了眉頭。
南宮辰可是個錙銖必較的人。
這回在將軍府吃了這麼大的虧,又怎麼可能會咽得下這口氣?
「那豈不是更好?共患難才更容易看真心。」蘇若瑯卻是半點不擔心。
甚至希南宮辰會出手。
蕭雲竹和蕭仲景都會武功,並不一定會出事。
說不定還會因為在艱難的時候共同面對,升溫。
秦墨卿轉頭看了一眼,忍不住道:「為何你的想法總是與常人不同?」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蘇若瑯眨了眨眼,眼底滿是笑意。
秦墨卿無奈一笑,「還是先想想看,要如何應對傀儡吧。若是南宮辰這一步的計劃功了,可就再也沒有人能攔得住他了。」
「既然他這麼想贏,為何不讓他贏呢?」蘇若瑯幽幽地說道。.
秦墨卿一驚,沒有想到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阿瑯?你……縱然你對太上皇恨之骨,但離國的江山,絕對不能落南宮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