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覺得不用太過擔心。他們跟著林老夫人學了那麼久,掌握了不蠱,關鍵時候定能派上用場。南宮辰和伽藍並不知道這一點,只怕還會將他們當以前那般應付。」
秦墨卿卻覺得,他們兩個人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能力逃出生天。
他們的蠱可不是白學的。
哪怕在南宮辰手中一時還沒有辦法翻,也不可能被迫一輩子。
「只能看他們的造化了。皇上和太上皇的境遇想來也好不到哪裡去。說不定他們如今已經變傀儡了。」蘇若瑯擔心完這邊,又擔心起那邊。
當然,會有這樣的擔心並不是因為那兩個人是原主的親人。
可不得沒有這樣的親人。
讓擔憂的只有離國的江山。
不甘心離國就這樣落南宮辰手中。
「若是那樣,宮中應該會有消息傳來。不過目前還沒有收到半點消息。這蠱蟲如此難得,南宮辰一次也得不到太多。說不定已經用了,還在等伽藍培育出新的來。二人之前已經有了罅隙,這回我們可以想個法子,加深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猜忌。」
南宮辰沒有告訴伽藍蠱蟲究竟有幾隻,伽藍對他定然是有所防備的。
這兩個人看似合作愉快,各取所需,實際上兒沒有真的信任過對方。
這樣的關係,想要瓦解,太過容易。
「你有什麼好法子?」秦墨卿饒有興緻地問道。
「其實很簡單,只要讓南宮辰以為伽藍藏了蠱蟲就行了。他肯定會懷疑伽藍想要將那隻蠱蟲用在他上。到時候,他們兩個人之間原本就沒多的信任會徹底崩塌。」蘇若瑯回答。
「說著倒是容易。可要如何才能做到?得有眼線在伽藍邊才可以。難道你……是想讓白肆去做?」秦墨卿想不出除了白肆,還有誰更適合做這樣的事。
可白肆的蠱能斗得過伽藍嗎?
萬一到時候沒有能功,豈不是會讓局勢變得更艱難?
「我還沒有想好的法子。但今日我們已經見識到了,林老夫人的蠱在伽藍之上。伽藍可是耗費了不時間,才擺了束縛。所以……」
「所以,你想利用林老夫人控制伽藍,趁機下手?」秦墨卿擔憂林老夫人經不起這一番折騰。
的子骨可還沒有好。
「只需要牽制住伽藍,趁著伽藍與鬥法的間隙,我們溜進去手腳就行了。說不定還能順道將白肆和柒月救出來。」蘇若瑯清楚伽藍的能力,想要殺了他並非易事。
但讓他被林老夫人分神片刻,還是能夠做到的。
只要他們的作足夠小心,不引起太大的風吹草,就不會吸引他的注意力。
秦墨卿思索之下,覺得著實想不出比這更好的主意了。
到時候或許還能想法子與白肆來個裡應外合,讓伽藍更沒有辯駁的餘地。
「第一步就得思考,要如何才能進林。之前輕風的教訓告訴我們,想要從周圍進,肯定會被發現。所以,我們得想辦法尋到其他的口。其中一個口肯定在宮裡。」蘇若瑯想要冒險到皇宮裡去尋找口,卻被秦墨卿否決了。
「這個時候宮,不用想都知道有多危險。皇宮已經徹底是南宮辰的天下了,你踏進去半步,都會被他察覺。」
蘇若瑯也知道他的話有道理。
可若是去找別的口,又得浪費不時間。
「何不先到北山附近去看看,說不定能看出什麼端倪來。」出發之前,秦墨卿先來了輕風,讓他將自己在北山看到的場景都描述出來,由蘇若瑯繪製圖。
「公主果然厲害,畫得與我見的一模一樣。」輕風看著一筆一劃勾勒出的場景,不由驚嘆。
「這林著實夠複雜的,你能從裡面出來,實屬不易。」蘇若瑯從自己的畫上就能看出來,那地方著詭異。
最詭異的是,那裡頭的瘴氣雖然也很厲害,但並不如山谷里的那般讓植無法生長存活。
林里的花草樹木依舊生得極好,沒有到太多的影響。
這種況在南疆是存在的。
但那是因為花草樹木在瘴氣經年的侵蝕之中,已經形了一種自我保護。
它們有能力對抗瘴氣的毒,所以才能不影響。
但京城裡的樹,為何也能有這樣的能力?
如果林之中真的有瘴氣,那地方南宮辰怕是不會涉足。
可葯人在那裡,他又怎麼會不去?
「在進林之前,可有什麼事發生?」蘇若瑯想知道,他會中瘴氣的毒,會不會有別的原因。
「我一路跟著刺傷公主的人追到了那裡,路上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還真不記得了。不過那人中途有朝我扔一樣東西,被我給躲開了。那東西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還散發出了難聞的氣味。」
蘇若瑯聽到這裡,算是明白了,「所以,你所中的瘴氣之毒,並非是來自於林,而是來自於那個人給你扔的東西。那裡頭裝的就是瘴氣,哪怕你躲開了,卻也還是聞到了。那林里的不過就是普通的霧。」
因為輕風後來沒有再進過林,所以這誤會延續到了現在。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屬下願意再次前往探路。這回,我定然不會再讓他們發現。」輕風主請纓,想要將功補過。
秦墨卿沉了半晌,最終答應下來,「萬事小心。」
「主子放心,屬下定當竭盡全力。」儘管蘇若瑯並沒有怪罪,還為他開,但輕風心裡始終過意不去。
若不是因為他不夠小心,蘇若瑯和秦墨卿也不至於會被人發現,惹來這麼大的麻煩。
輕風走後,蘇若瑯心中一直很忐忑。
擔心輕風會重蹈覆轍,畢竟那地方是伽藍的地盤,一個外來侵者想不被發現,怕是比登天還難。
輕風回來的時候又是夜深。
他將自己在林中所看到的一切悉數說了出來。
蘇若瑯據他的描述,很快就將先前沒有能畫出來的部分給填補上了。
這林,果然不簡單。
不過,已經找到突破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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