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元似笑非笑看了金海一眼,用方才金珍珠的語氣,說道:“我說的明明是實話,怎麼能說是侮辱呢?”
“像這位金珍珠小姐,披五彩羽,倒是像極了山間的五彩錦。”
金珍珠氣得沖上來就想手:“我撕爛你的!”
“站住!”沈正凌厲聲喝止道:“你敢我娘子一手指頭,我就打斷你的手腳,把你丟出去喂野!”
金珍珠向前沖的勢頭生生止住:“大巫!你為部落的大巫,怎能如此不公?”
“你跟我提公平?”沈正凌讓氣笑了:“金珍珠,你仗著自己是族長的兒,多分多占部落資源的時候,怎麼不跟我提公平二字?你仗著自己是族長的兒,欺部落里其他普通員的時候,怎麼不說公平?”
“哪怕現在,你能出現在這個大廳里,和族里這些老人,和族長、巫醫,和本大巫平起平坐,一起吃飯,也不過是仗著自己會投胎,出比別人好些,否則,哪得到你在這里紅口白牙,惹是生非?”
“這個時候,你怎麼不說公平?”
金珍珠被他罵的又又惱,漲紅著臉說道:“我是阿父的親閨,是部落的大小姐,有點特權也是應該的。”
手一指顧元元,惡狠狠說道:“可是,一個偏遠小部落來的人,憑什麼在本小姐面前怪氣?”
“就憑是本大巫的娘子!”沈正凌擲地有聲道:“本大巫和娘子夫妻一,可比你尊貴多了!”
“怎麼,你自己占了份的便宜,理直氣壯特權,還要打旁人?”
“金珍珠,你是不是覺得,昊日部落是你們金家的一言堂,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金珍珠:“……”
金珍珠說不出話來。
是沒想到,幾年來一直沉默寡言的大巫居然也這麼能說會道,懟得完全無法反駁。
沈正凌冷笑:“你還想對我夫人手?誰給你的膽子?你這以下犯上,你知不知道!”
金珍珠快氣死了,想打一個從偏遠小部落來的人,怎麼就以下犯上了?再說,本還沒挨著顧元元的邊。
大巫這心都偏到吱胳窩去了。
金海卻不能看到金珍珠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
怎麼說這也是親閨,沈正凌倒好,一點面子也不留,這豈不是等于把他的面子一下扔在地上踩?
這個大巫……若不是看他懷特殊能力,他們早就不想供著了,如今又攝于他的本事,不敢把他如何,當真是掣肘。
金海沉聲道:“大巫這話說得也太過了些。”
“蠻荒大陸的部落,向來以武為尊,部落里的勇士最是人尊敬。”
“珍珠不過是想跟沈夫人比試一下,怎麼就稱得上是以下犯上?”
“當然,若是沈夫人手無縛之力,珍珠確實也算欺負弱小。”
“但,不知者不罪,珍珠也不知道,堂堂大巫夫人,居然手無縛之力,最多,也就是行事過于魯莽。”
“所謂的以下犯上,那是萬萬稱不上的。”
“大巫還是慎言,以免敗壞小名聲。”
金珍珠這次總算機靈了一回,立即順著金海的話往下說:“沒錯,誰知道大巫的夫人這麼沒用,連比試都不敢。”
這可真是典型的倒打一耙。
顧元元微微瞇起眼睛,道:“我雖然是從小部落出來的,也知道在我們部落里,要和人比試,得先邀約,待對方許可,才會進行比斗。”
“比斗的時間、地點,比斗規矩,都需要經過雙方認可。”
“沒想到,昊日部落這種大部落,人與人比試,一不邀請,二不約定,直接沖上前就手。”
“難道這就是大部落比小部落先進強大的地方?”
“還是說,我剛才并沒有說錯,昊日部落雖然是蠻荒大陸最大的部落,卻也逃不開刻在骨子里的鄙。”
這話說得刻薄之極,把昊日部落的一干人說得面皮發漲,陣青陣紅。
金海怒道:“休要逞口舌之利!”
他渾氣勢外放,頗為嚇人,威脅之意甚重。
顧元元可一點也沒把他這種行為放在眼里,挑眉道:“這以事實說話,不逞口舌之利。”
“我就想問問金族長,我剛才哪一條說錯了?”
“如果說,昊日部落所謂的比試,是隨便看見誰就可以沖上去就手的,那是本夫人說錯了,本夫人愿意道歉。”
“如果不是,金族長不好好整頓部落的紀律,不罰以下犯上、膽大妄為的金珍珠,反而當著大家的面,為金珍珠找理由開,如此明目張膽偏袒自己親閨,本夫人就想問一句,可有公正?”
“別忘了,就在剛才,金珍珠小姐,還在大喊著不公呢。”
“金族長,你就給一個公平唄。”
金海氣得差點吐,對沈正凌道:‘大巫,你就不管管你夫人,任由如此胡說!”
沈正凌嚴肅說道:“本大巫覺得娘子說的沒錯。”
“另外,娘子的決定就是本大巫的決定,你們聽從就好。”
眾人:“!!!”
這也太無法無天了!
金珍珠氣得理智全失,大喊道:“我和跟你比試,你敢嗎?”
明明顧元元在明大部落那邊大發神威的事跡已經傳過來了,金珍珠偏偏不相信,總覺得是假的,有人夸大其詞。
顧元元:“你說比試就比試?你以為你是誰?”
金珍珠氣道:“我看你就是不敢。”
顧元元淡然道:“想要跟本夫人比試,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
“要麼有足夠的本事,夠資格做本夫人的對手,要麼,有足夠的資源,本夫人看在資源的份上,勉強出手。”
“你要本事沒本事,要資源出不起資源,紅口白牙就想讓本夫人和你比試,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那要怎樣你才肯和本小姐比試?”金珍珠快氣瘋了,把上的項圈,頭上的彩羽全拿下來,往前一推:“你不就是想要東西嗎?這些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