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章平靜得幾乎沒有任何表。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他道，“先離開這兒。”

他們回到了馬車上，趕著馬到了一片偏僻的樹林里。

沉默半晌，慕含章問道：“為何忽然決定一個人走？”

曲湘湘坐在外面，抬頭天，有些傷地喃喃道：“有些路，注定只能一個人走。”

曲蔚然氣得一掌拍在曲湘湘的后腦勺上。

“哥！”曲湘湘捂著自己的腦袋，發出了不滿的抗議。

“你給去裝深沉。說清楚了，你到底要做什麼？”

“一件很重要的事。”曲湘湘豎起三手指來，“我發誓，等我解決了之后，一定會立馬回家去見你跟爹爹。”

有時候，曲蔚然很希曲湘湘能出去闖闖，磨一磨那被他和曲尚才慣壞了的子，但是當曲湘湘傷痕累累地回到家時，曲蔚然覺得他小妹一輩子這樣沒心沒肺的也很好。

反正他們曲家又不是養不起。

其實他很見到曲湘湘有這麼意志堅定的時候，因為被慣壞了。現在這樣真的很像一個人，一個他再也不可能見到的故人。

“曲湘湘，你一個人真的能應付嗎？”

對此，曲湘湘也沒把握，但為了不讓曲蔚然擔心，笑著說道，“我很快就會回家的。”然后轉頭對慕含章道，“對不起，不能與你同行了。”

慕含章沒出聲，靜靜地看了曲湘湘好一會兒，那架勢好像是要從的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曲湘湘自知理虧，心虛地低下了頭。

“如果這是你的決定，”慕含章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我不會阻止你的。”

他沒不能阻止曲湘湘，因為他自己也有著不為人知的，如果有人攔著他不讓他去完自己的計劃，他可能也會給那人一劍。

所以，他自己就是這樣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去阻止曲湘湘呢？

“兩個月。”曲湘湘提醒他。

慕含章點了點頭，耳朵有點發紅。

曲蔚然：“……”

好了，他現在開始擔心兩個月后曲湘湘會領著慕含章上門來提親了。

…………

林箏和楚清歌將黎葭送回了黎府，黎老爺和黎夫人老來得，看見失蹤多日的兒忍不住喜極而泣。

黎老爺和黎夫人雖然同意木偶替嫁，將自己的兒，但是歸結底也是為了保住黎家上下的十幾口人的命，無論如何也不該責備他們狠心，林箏看得出來，他們是真的很在意黎葭這個獨。

林箏沒勇氣面對愁得頭發發白的黎老爺和黎夫人，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楚清歌讓林箏替他們去雇傭大概五輛加寬版馬車在門口等著，而他負責留下來跟黎葭二老說清楚事的原委。

林箏回來之前已經做好了被二老痛罵的心理準備，沒想到他們竟什麼都沒說，而是雷厲風行地將全部家當收拾好，將府上的下人遣散，給了他們一筆厚的遣散費后便和昏迷的黎葭一起，馬不停蹄地離開了北城。

林箏不知道楚清歌跟他們說了什麼，但是知道楚清歌總有辦法的。

要不然，也不會喜歡他喜歡了這麼久。

這件事林箏知道自己從頭到尾辦得一塌糊涂，但是如今好歹是已經告一段落了，只希黎葭醒來之后能快點想開，陪著爹娘好好地活下去。

護送五輛馬車平平安安地出了城，林箏心中一塊大石頭才堪堪落地。

轉過頭，不自覺地看向了楚清歌，然后發現楚清歌也正好在看。

“楚師兄，”的心有些復雜，但已經沒多當初的憤怒了，“多謝。”

這件事結束之后，林箏的心也開闊不，至對楚清歌不會再如以往般執著。

覺得放不下晉王的黎葭很可悲，但放不下楚清歌的其實也一樣可悲。

世間男兒千千萬，既然楚清歌已經要定親了，也不想糾纏不休。

雖然很難，但是不想讓楚清歌瞧不起。

“舉手之勞罷了。”楚清歌半垂著眸子，似是不經意地提起，“那日你走后音信全無，我很擔心你的安危。”

林箏張了張，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明白楚清歌為什麼要提起這件事，既然他一心喜歡著云輕輕，就不能給稍微留一點尊嚴，讓這件事過去嗎？

但楚清歌似乎沒看出林箏的尷尬，不依不饒地問道：“林師妹為何不告而別？”

林箏干脆破罐子破摔：“因為我不想打擾你和云輕輕。楚師兄，過去的事是我太不懂事，既然你已經……已經跟云輕輕定下婚事，我就不應該再打擾你們。你放心，我以后都不會這樣做了。”

要是在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就果決一點，也不會鬧出這麼大的事。

楚清歌的表似乎是……疑？

他收起了眼中一貫虛偽又客套的笑意，眼神微凝，角有些不自然的繃，看上去好像是在……生氣？

林箏納悶兒了，被人拒絕的又不是他，丟臉的人又不是他，惹出大麻煩的人也不是他，所以楚清歌有什麼好氣的？

似乎是到了林箏的目，楚清歌一頓，很快地又將那副假笑面掛在了自己的臉上。

林箏覺得已經開始討厭他這樣笑了。

“我跟云輕輕的事并沒有定下來。”

林箏心中一，隨即冷靜下來，暗罵自己不爭氣，裝作不在意地說道：“遲早的事兒。”

楚清歌沒再反駁，林箏以為他是默認了，于是跳上了自己的劍，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先去找湘湘，師兄你請自便。”

楚清歌盯著遠去的背影，不自覺地瞇起了眼睛。